第49章 兼職的第四十八天

第48章 兼職的第四十八天

池袋, 一座與博多一樣民風淳樸的城市。

如果說博多的殺手們彬彬有禮,自帶名片與敬語,令人心生親切。池袋則稍顯粗犷與不羁, 時常當街械鬥, 還經常發生街角自動售貨機離奇失蹤事件和路标無故折毀事件。

金發青年手握路标揮舞的虎虎生風, 我毅然決然地站起身,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大将之風。

想要傷害我的小姐妹,就得先過我這一關!

雖然真正的甘樂醬無論從什麽角度來看都是正常的男性青年人模樣, 但我不會忘記她在網絡上的嬌俏可人疼。

都說網絡上的你才是真實的、不經掩蓋的自己,現實中的模樣只是被社會這個大熔爐塑造的批量生産模板而已,比起外表, 我認為人的靈魂更能代表他的真心。

我在心裏認定甘樂只是礙于現實中他人的眼光才會如此委屈自己, 否則她何至于在網絡上使用女號, 還如此惟妙惟肖, 名偵探完全沒有發現破綻。

我:說我眼瞎的人都去看看我和甘樂醬的聊天記錄!能從那些顏表情和賣萌撒嬌中讀出一點雄性激素就算我輸。

當不知名的青年試圖暴打可憐的甘樂時,我大義淩然地挺身而出。

當街毆打柔弱女性,這無疑是犯罪行為!現在停手,少年你還有救!

折原臨也:不!小靜,快, 我的小刀已經饑渴難耐了,讓我們恢複正常的互毆節奏吧, 我要離這個魔性的萬惡之源遠一點!

平和島靜雄會聽到折原臨也內心的願望嗎?不, 他不會,他和折原臨也的腦回路從來不在一條線上。

折原臨也:這該死的單細胞生物……

“柔弱的少女?”平和島靜雄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随即放棄思考, “聽不懂, 但一切都是跳蚤的錯, 我說過的吧臨也老弟,別再踏入池袋一步。”

“小靜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會用大腦思考,死掉算了。”折原臨也攤開手,刀尖在指間劃出鋒利的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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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島靜雄舉起路标,折原臨也拔出小刀,風在吼馬在叫,雙方蓄勢待發。

紀田正臣和他的朋友們淪為背景板貼牆站立,太宰治坐在我旁邊看熱鬧,而我時刻準備着救我姐妹一命。

正在危急關頭,一道像在唱rap的聲音打斷了凝滞的空氣。

Rap?哪裏來的說唱選手,是來砸我相聲藝人的場子的嗎?我當即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之心。

“靜雄,不能在壽司店打架,會驚擾到客人。”日語腔調詭異的俄羅斯壯漢賽門一手端來壽司一手制止這場突如其來的打鬥。

他的腔調聽起來頗有節奏感,讓我不禁想為他打一段快板。

不愧是池袋,藏龍卧虎,能人異士層出不窮的風水寶地。

我的注意力往賽門手裏的餐盤上偏了一秒,魚子醬顆顆飽滿,看起來分外誘人。雖然是俄羅斯人開的壽司店,聽起來十分怪異,但看起來微妙地不錯呢。

咕~

“千夜,我好餓。”太宰治趴在桌子上,一副即将升天的樣子,我才想起我們還沒點單。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對不起小姐妹,讓我吃飽了再和你談心。

“今日限定,還有推薦菜品一樣來一份。”我埋頭翻菜單,“太宰先生,刺身吃不吃?北極貝和三文魚呢?”

“吃!”太宰治快樂舉手。

被我們晾在原地的折原臨也:……啊,真是流年不濟,好想打人。

可能是被我和太宰治變臉的速度吓到了,也可能是考慮到砸壞店鋪還要賠償,金發青年将拔斷的路标重新插回水泥地面,活動了一下手腕,準備和折原臨也來一場肉-體與拳頭的碰撞。

“嘛嘛,今天也不是來和小靜玩的,下次再見啦。”折原臨也憑借自己多年的挨打經驗,滑不溜鳅地跑路開溜,我只捕捉到一個黑影,我的小姐妹就不見遼。

“甘樂醬真害羞啊。”我把菜單還給賽門,和藹可親地對紀田正臣開口,“你是甘樂醬的朋友嗎?你們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

“誰會和他是朋友啊。”紀田正臣忌憚地說,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瞟向我身邊的太宰治。

我懂,你們都是有緣人,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改天再湊上伏見少年,一家人整整齊齊。

“千夜!”這時,僑梅帶着林林走進露西亞壽司,驚喜地對我揮手。

“僑梅、林林,過來坐啊。”我看着金發大美女,一個絕妙的好點子湧上心頭。

“林林,如果你認識一個患有性別認知障礙的朋友,你會怎樣幫助他呢?”我簡單和林林說了說甘樂醬的情況,“她雖然在現實中是純粹的男性外表,但內心一直是可愛的女孩子,我的好姐妹。”

“……你為什麽不考慮考慮,他其實是在用女號騙人的可能性?”林林提出質問。

我二話不說,拿出手機,點開我和甘樂醬的聊天記錄給他看。

你品,你細品,你覺得網絡對面是男是女?

“我明白了,她的确是女孩子。”林林飛快地接受了我的說法,和我一起齊心思考幫助甘樂醬認清自我的治療方案。

一旁圍觀的太宰治:……不愧是千夜的朋友,思維如此魔性。

但是管他的,反正是折原臨也自作自受。

“你們會在池袋呆上多久?”林林順了順他飄逸的長發,對我說,“榎田說池袋最近有點不太平,只是游玩的話,還是早點回東京比較好。”

難道你以為東京就很安全了嗎?我有生之年去過的四座城市,橫濱、博多、東京、池袋,沒有哪一座能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個宜居的安全城市。

我已經佛了,随便你們吧,優秀的二五仔無懼挑戰。

“傳說是一柄妖刀?罪歌在搞事。”林林用講故事的語氣和我說,“安和桑應該聽說過池袋最有名氣的無頭騎士吧?她真的存在,我之前碰見過。”

“池袋的都市傳說,幾乎都是真的。”

“真的嗎?你見到了無頭騎士!”我十分激動,“合影了嗎?有要到簽名嗎?她?是女孩子嗎?”

無頭騎士居然有性別,長見識了。

“不,只看到了一個身影,騎着機車穿行而過,順着垂直的牆壁一路飙車,根本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林林給我比劃兩下。

“切。”我失望地癟癟嘴,騎車上牆而已,我們橫濱的中也先生也可以輕松做到,豈止如此,他甚至可以用異能将帽子壓在頭上,無論怎麽造作都不會掉。

活脫脫的氣死牛頓行為。

同樣把牛頓的棺材板死死按住的還有幸村君,他披在肩上的運動外套,無論動作多麽激烈都紋絲不動,随風飛舞時特別有範,耍帥利器。

但幸村君沒有重力異能,因此我懷疑他其實偷偷用別針将外套與肩膀處的衣服別在一起了,否則完全無法解釋他的不科學行為。

……等等,他們這幫打網球的還有隔壁那幫打籃球的,真的講過科學嗎?

日本的高中生果真深不可測,各個身懷絕技,失敬失敬。

“妖刀罪歌嗎?”太宰治伸手拿起一塊吞拿魚壽司,邊吃邊說,“聽說是一柄深愛着人類的武器,尤其喜愛強大的人類。”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哦,是不是在我不知情的時候又建造了什麽離奇的情報網哇。

喜愛人類?這句話有絲絲的耳熟,這不是甘樂的臺詞嗎?

“罪歌和甘樂應該很聊得來吧。”我肯定點頭,“跨越物種的愛情,完美。”

杏裏身體裏的罪歌:……不,只有折原臨也讓我喜歡不起來。

可憐的甘樂醬,在池袋這邊貌似貓嫌狗棄呢,做人到底有多失敗啊,我疑惑撓頭。

但這些事和我們毫無關系,因為我們吃完飯後在池袋随便逛一會兒就會回到東京,我十分心大地想。

……我就不該随便立flag,打自己的臉。

作為當之無愧的天命主角,我不應該奢望自己能遠離麻煩,看來我對自己的認知還遠遠不足。

和林林、僑梅分開後,我和太宰治愉快地壓馬路,壓着壓着,我們走到了池袋的著名景點。

傍晚的公園裏,風聲鶴唳、狼煙陣陣、鬼哭狼嚎、橫屍遍野,一派人間慘劇。

之前在壽司店遇見的暴躁小夥金發小哥狂化開大,怒吼着歐拉歐拉重拳出擊。眼冒紅光的群衆像下餃子一樣争相送死,又被他一個個打飛上天。

“哇——”我慢慢發出一個感嘆詞,“好能打。”

被打飛的人像噴泉一樣,這就是池袋的隐藏地圖嗎?我舉起相機,記錄下今日份的彩蛋。

今日份的池袋之旅,吃到了俄羅斯壽司,看到了人體噴泉,十分完美。如果能再打卡無頭騎士,簡直是豐富多彩的幸福一天。

“太宰先生想合影留戀嗎?”我舉起鏡頭興致勃勃地問我的禦用模特,“這副背景可遇不可求,很難得呢!”

“不要在奇怪的地方突然興奮。”太宰治屈指敲了敲我的額頭,“那些人好像被什麽控制住了?”他抓住一只漏網之魚的胳膊,發動人間失格。

毫無反應,被他抓住的人一扭一扭,就着他的手跳了一支秧歌。

“不是異能。”太宰治松開手,放開秧歌小哥。手腕一翻,突然拿出一只手機。

你順手牽羊的本事過于逆天了叭,我一邊腹诽一邊誠實湊上前,讓我看看!

“匿名聊天室DOLLARS……”我看着太宰治翻看聊天記錄,滿屏幕的“母母母母母母”和平和島靜雄,看得分外吓人。

噫,在聊天室刷屏就像在論壇鬧版貼吧挖墳一樣,沒有素質。

“這個一閃而過的人名是……”我伸手點了一下,看到熟悉的ID,“這不是甘樂醬嘛,她也是DOLLARS的成員嗎?”

我感覺此事必有陰謀。

雖然我的小姐妹可可愛愛,但她也是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搞事精、肆意玩弄他人的愉悅犯。

唉,我的身邊不是黑泥精就是搞事精,一群妖孽圍繞着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生活真是艱難啊。

“金發小哥好像打完了。”在我和太宰治翻看人家聊天室的紀錄時,平和島靜雄已經以一敵百,KO了所有七扭八扭的秧歌軍團。

“看啊太宰先生,你從良後的第一個初始任務出現了。”我指了指貌似深受重傷的小哥,“救人的那一方,對吧?我們給他叫個救護車?”

“但是千夜,這裏不是橫濱。”太宰治無奈地聳聳肩,“我想這裏的醫生沒有那麽好的心理素質。”

也是哦,雖然池袋獨色幫盛行,但大多是青年人之間的小打小鬧,不像橫濱動不動就黑幫火拼死傷慘重,醫生們對明顯來路不明的傷勢十分淡然,問都不會多問一句。

“這樣的話,池袋應該有地下診所、黑醫生之類的……”我說着說着,突然想到了森鷗外。

啧,托他的福,醫生這麽偉大的職業被染上了不好的陰影,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突然拿出手術刀割破病人喉管什麽的,反差萌也不是這種萌法啊!

我走到金發小哥的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十分健康,純屬累得睡着了。

你們武鬥派太犯規了,我羨慕嫉妒恨。

另一邊太宰治毫不注重隐私權地拿走了平和島靜雄的手機,在一長串通訊錄中挑挑揀揀,最後撥通了一個名叫“岸谷新羅”的人的電話,和對方簡單地說了兩句,語氣還挺熟悉。

你怎麽什麽人都認識,五湖四海皆是熟人嗎?可惡,未來的我也要打出全友誼的圖鑒!

“好了。”太宰治将手機原封不動地放回平和島靜雄的口袋裏,輕快地拍了拍手,對我說,“千夜不是想見無頭騎士嗎?她馬上就會來。”

“真的嗎!”我驚喜地睜大眼睛,“太宰先生是神仙教母嗎!Magic!”

“是千夜一個人的神仙教母哦。”太宰治毫無芥蒂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那我就是吃了毒蘋果的辛德瑞拉。”我深沉點頭,“被巫婆關在了高塔中,等待天命王子來吻醒我。”

太宰治:……一句話串了四個童話,你真的有好好看書嗎?

我:我可是你們當中唯一一個有學歷的人!不要小看我,你這個辍學兒童!

“嗡——”機車的轟鳴聲打斷了童話科普小課堂,我一邊尋思着這麽狂野的開車姿勢是不是中也先生突然出現,一邊看見一個戴黃色貓耳頭盔的黑衣人将機車停在我們旁邊。

【非常感謝你們,可以留下聯系方式嗎?靜雄醒來後一定會來親自道謝的。】騎手拿着掌機打字給我看,指甲隐隐透露出黑色的煙霧。

難道她就是——

“不需要道謝哦,這位美麗的小姐。”太宰治笑着扶住我的肩膀,将我往前輕輕推了推,“我家的孩子非常想見你一面,能合影就更好了。”

“是無頭騎士小姐嗎!”我興奮地舉起相機,太宰先生是最優秀的神仙教母,法力無邊為我圓夢,愛他!

【合、合影?!】塞爾提手忙腳亂地一通比劃,險些把掌機摔壞,【可以的,但是可能會讓你失望……】

雖然在池袋被稱為都市傳說,但沒有頭顱的妖精果然還是人類無法接受的非人物種吧。

塞爾提摘下頭盔,脖頸處光滑的切口黑霧缭繞,我不由自主地“哇”了一聲。

灑家這趟沒白來!只要是漂亮妹妹,無論是不是人都在我的守護範圍內!

海王,就是如此博愛。

太宰治取下我背在脖子上的相機,對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去吧,我會把千夜拍得很好看的。”

我嗯嗯地點頭,迫不及待地跑到小姐姐身邊站好,伸出手比出半個愛心。

配合我,配合我呀!我期待地看着塞爾提。

塞爾提生疏地伸出手,與我合出一個愛心的造型。

咔擦!

“照片傳給你一份好嗎?”我對重新戴上頭盔的無頭騎士說,“這是我的ID……”

【料理青花魚的頂尖廚師?】塞爾提看到我的ID,突然很高興地一通打字,【我看過你的實況,非常喜歡你。】

噫,無頭騎士是我的粉絲嗎?不愧是我,游戲之神!

“加我呀,回頭帶你開黑。”只要你也是禿頭少年的玩家,我們就是同一個窩裏的好姐妹。

二次元的友誼,就是如此單純。

我和太宰治幫塞爾提将平和島靜雄搬上機車後座,看着池袋的都市傳說一騎絕塵,飛馳而去。

今天的池袋之旅圓滿收官,我伸了個懶腰,回去啦。

回到和愛人岸谷新羅同居的房屋,塞爾提将平和島靜雄交給一身白大褂的青年。

【靜雄還好嗎?】塞爾提打字問道。

“沒問題,明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岸谷新羅輕松地說,“塞爾提,你看起來心情很好?”

【嗯,遇見了喜歡的游戲玩家,還合影了。】塞爾提将合照展現給戀人看。

岸谷新羅微笑的表情凝固在兩個少女合比出的那個愛心之上。

“為什麽啊塞爾提!你和我拍照的時候都沒有比過心!”一個傷心的男人發出暴言。

我:呵,男人們,漂亮姐姐的心是屬于我的。你們的段數還是太低了,弱者!

回到東京,太宰治呆在家躺屍,我則去校區旁的文具店補充自己的存貨。

平均三天寫完一只水性筆的任務量,社畜的生活可悲可嘆。

我一邊從口袋裏數錢給老板,一邊聽到自己的手機叮了一聲。

貝爾摩德:西娜爾,任務完成得不錯,有空來組織的研究基地一趟嗎?藥的研究進程不錯,BOSS很高興。

我摸不着頭腦地看着這條短信,“藥”是什麽?你們不是跨國犯罪集團嗎?還搞科研?

但我知道絕不能忽視任何一個線索,因為這條消息不是別人發給我的,而是中過我的異能力、對我百分百信任的黑衣組織高層發來的信息。

貝爾摩德發來這條消息,就好比一個發明天才發現了新專利,充滿欣喜的他想和最好的朋友分享這件私密的事情,那麽我就處于“最好的朋友”這個分類。

——所以說我的異能蠻卑鄙的,受害者不知不覺中會對我說出全部的秘密。

二五仔嘛,本來也是個挺卑鄙的職業,我對酒廠可沒有歸屬心。

更別提“藥”這個詞,和它沾邊的幾乎沒有好事,一抓一個準。

實在不行我就向異能特務科舉報酒廠非法經營偷稅漏稅,故意往酒瓶裏摻水,抓你們進局子。

西娜爾二世:好的,周末我随叫随到。

貝爾摩德:不用,明天放學我來接你。

上有引發全校女生轟動的太宰治,下有讓男孩們看直了眼的貝爾摩德,男女通吃,不愧是自帶腥風血雨buff的我。

眼見着我即将成為全民公敵,我不禁難過嘆氣。

強者果然是一個危險的職業,我無所不能的攻略之力偏偏對學校裏的姑娘們失去作用,嫉妒就像豬油一樣蒙蔽了她們的眼睛,看不到我無害的內心。

“跟了我一路,出來吧。”我繞進陰暗的巷口,歪着頭看向尾随我的持刀小混混,“劫財?劫色?還是找刺-激?”

“乖乖把錢包交出來,再陪哥哥我玩玩,哥哥心情好,就放你一條命。”流裏流氣的小混混對我耀武揚威地揮了揮水果刀,“快點!別磨磨蹭蹭。”

“目暮警官可憐了。”我嘆息着說,“死神光環的籠罩下,即便我努力向善,也總有傻逼自己送死。我不殺,感覺都對不起你擺出的好姿勢。”

“沒有消-音-器,湊活着用吧。”我在小混混見鬼的目光下抽出裙底的槍,“再見了朋友,下輩子記得不要輕易招惹穿JK的少女。”

博多群衆發出贊同的聲音。

“砰!”

工藤新一從電腦面前驚醒,偵探雷達告訴他,米花町又發生了一起命案!

大半夜的,有完沒完!

匆匆忙忙趕到的工藤新一在巷子口停住腳步,倒吸一口涼氣。

受害者頭朝上仰躺在地面,嘴角呈撕裂的傷痕,齒縫間血沫四溢,眼睛裏滿布絕望,場面十分兇殘。

“将槍口塞入受害者的口腔然後扣動扳機……何等兇殘的暴舉。”高中生偵探伸手探了探屍體的餘溫,“兇手還沒有走遠,到底是誰?”

警笛鳴響的聲音中,太宰治從二樓陽臺上收回視線,伸手折斷一只玫瑰,尖利的刺劃過他的指腹,留下淺淺的白痕。

“太宰先生?”黑發的少女探頭望過來,圍着可愛的貓咪圍裙,“吃夜宵嗎?挑戰自我的麻辣小龍蝦,我只放了一半的辣椒,應該沒關系?”

“千夜,收尾沒問題嗎?”太宰治把玩着那只玫瑰,将它松松插在少女的耳邊,“那位名偵探,不是很好糊弄。”

“太宰先生在說什麽啊。”黑發少女不滿地鼓起臉頰,叉腰質問,“我有退步的那麽明顯嗎?太宰先生教導我的技巧都有好好的用上。”

“下次還是帶個消-音-器比較好。”太宰治嗅到了小龍蝦的香味,光聞氣味都隐隐察覺到了辣度,“喔,看起來很不錯嘛。”

“是新學的食譜。”黑發少女又開心起來,“我的手藝很不錯的,太宰先生一定要嘗嘗。”

“消-音-器好重哦,”她抱怨道,“改天向酒廠申請一下好了……真麻煩。”

赤紅的玫瑰插在如墨的發間,一如黑夜之中開放的血色之花。

我們黑暗界的居民,才不要守你們白道的規矩。

我哼着歌剝小龍蝦吃,想到今天辛苦加班卻注定無功而返的工藤新一,在內心啧啧兩聲。

同樣是高中生社畜,想必你一定對我感同身受,辛苦你了,少年。

嘛,要是我真的是手無寸鐵的無辜少女,你看到的死者就該是我了。被看到長相的持刀搶劫犯絕不可能放過求饒的受害者。

黑吃黑而已,算什麽大事啊。

我可是惡役。

※※※※※※※※※※※※※※※※※※※※

千夜:是正義的名偵探也是惡役!黑吃黑,美滋滋。

下一章,可愛的雪莉出場,酒廠的狗血大戲将再次推出續集:

萊伊究竟和幾位女性之間有着複雜的感情關系?在這樁虐戀情深的大戲中誰才是站在食物鏈頂層的強者?卧底聚會,二五仔當道,酒廠的未來将何去何從?更多精彩節目,請關注明天晚上六點整的更新,我們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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