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來。”

嚴泠點點頭，上了車。

車子絕塵而去，留下了女孩子站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麽了嗎？還不進去，站在這裏發呆。”

過了一會兒，從酒店大門走出來一位穿着打扮頗為體面考究的中年女士，提醒女孩子道。

“媽，我剛才看見嚴家哥哥了。”女孩子拉着媽媽，有些急切地搖晃了幾下對方的手臂。

“是嗎？他人呢？”女孩子的媽媽也頗為在意地問道。

“已經走了。”女孩兒嘆了口氣，蹙了下眉頭道，“你知道他跟誰在一起嗎？”

“跟誰啊？”女孩子的媽媽有些好奇地問道。

“華家的小皇帝，華琥。”女孩子說。

“哪有什麽稀奇的，他倆從小不是就在一起嗎。”女孩子的媽媽笑道。

“可是他們今天都穿的挺……正式的，跟平時那種帽衫牛仔褲的畫風不一樣啊。”女孩子說。

“你是說……”女孩子的媽媽頗為不可置信地沉吟了一下道。

“他們在約會？”

“我覺得是吧，而且那個華琥還叫他名字呢。”女孩子說。

“會嗎？”媽媽還是有點兒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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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一起玩兒了那麽久，要好早好了，還能等到這會兒？”

“這誰知道啊，要不然就是相親？”女孩子的語氣變得有些迫切了起來，猜測到。

“也未可知。”媽媽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

“可是不會吧？”女孩子說。

她本來是想在媽媽那裏找點兒認同感的，沒想到對方也有些懷疑人生了。

“您不是說……嚴家的人對外都說他家孩子不相親的嗎？”女孩子挽着媽媽的手臂，再一次确認道。

“是……這麽跟我說的。”媽媽有些欲言又止地說道。

她跟嚴家也有些瓜葛，算是個半熟臉兒，席間也曾經放出過幾次口風，替女兒探探路子，不過嚴家那邊從來沒搭過茬兒，還說自家孩子大了，管不了了，明确說了自己是絕對不會相親的，似乎也沒有自由戀愛的苗頭，怎麽今天……

女孩子的媽媽覺得這話礙口，不好直接跟女孩子直說，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嚴泠不是不願意相親，只是不想跟自己的女兒相親罷了。

另一邊廂。

嚴泠的車子裏。

“小琥，你想去喝點東西嗎？”嚴泠按照國際慣例，對華琥提出了第二次的邀約。

“行啊，不過我只能喝果汁，你知道的。”華琥說。

成年是成年了，可是限制華琥喝酒的不是他的年齡，而是他的健康。

“我知道，我們去咖啡廳吧。”嚴泠說。

華琥不能喝咖啡，他本來就睡眠不好，一喝咖啡之後差不多三天三夜歡蹦亂跳的，歡蹦亂跳之後，還要長達一個星期的挺屍，才能緩過這口氣兒來。

在一次這樣的體驗之後，華琥覺得自己這個身體，基本上已經告別刺激性的飲食了。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喜歡咖啡的味道。

長大之後，很多次朋友之間說事兒，基本都是約在間隔良好的咖啡館的，華琥蠻喜歡裏面的氣息，雖然他自己不能喝，但是聞一聞總是可以的，所以嚴泠才會這麽說。

兩個人于是來到了嚴泠提前預約好的咖啡館裏，選擇了一個臨窗的位置落座之後，嚴泠點了咖啡，又給華琥點了一杯橙汁，這個程序，兩個人之間不說走過了一萬遍，倒也差不多了。

嚴泠知道華琥其實有點兒迷戀咖啡的味道，所以他就端起了咖啡杯子，送向了唇邊，輕啜了一口。

“小哥哥，你喜歡我嗎？”

華琥忽然這樣問道。

嚴泠嗆了一口，但是他很快地放好了咖啡杯子，掏出男用手帕，幹淨利落地在唇邊抿了抿，全程與華琥之間沒有眼神交流。

嚴泠就這樣死機了一般地沉默了一會兒。

就在華琥尋思着要不要咳嗽一聲的時候，他忽然重啓成功了。

“如果你問的是，我對你有沒有過绮念的話，是沒有的。”嚴泠這一次擡起了眼眸，看着華琥，這樣說道。

“不過如果你問的是兄弟情的話，是有的。”嚴泠整理了一下，接着找補了一句。

“那你為什麽要答應跟我相親啊？”華琥等他整理好了之後，才又出言問道。

“我想聽聽你從頭到尾的說一說”，華琥說，“不是只有一句，因為是你先來的那麽簡單，我需要知道這其中全部的邏輯鏈條。”

嚴泠：“……”

“我是聽家裏人說，你父母，想給你找個相親的對象。”嚴泠想了想說。

“據說你家裏的意思是，想找個知根知底的，以後能在生活上照應你的，至于感情方面，聽說你……不抱期待？”

華琥：“……”

“所以我想”，嚴泠握手成拳，抵在了唇邊，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我想，我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