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随着華琥的手指的移動,手機裏,傳出了一種非常慘烈的叫聲。

華琥:“……”

嚴泠:“……”

出于人道主義,華琥并沒有把進度條兒拉到最後,而是在嚴泠的臉上的表情達到最為精彩的時候,讓他的叫聲戛然而止。

“那是……我的聲音嗎?”嚴泠帶着一種比電影裏的男主發現了自己可怕的身世所受到的打擊輕點兒有限的瞳孔地震的表情看着華琥,一面再一次向他确認道。

“你要再聽一遍嗎?”華琥言簡意赅地反問。

“不了吧。”嚴泠搖了搖頭,并且學乖了地沒有繼續否認手機裏的聲線是屬于自己的這個事實。

事實上,雖然非常扭曲,他還是可以聽得出來這個聲音是屬于自己的。

只是嚴泠自己幾乎也從來沒有聽過自己發出來的這麽畫風清奇的聲線。

雖然這種聲線不足以令他自我厭惡,但也肯定不是一件令他感到自豪的事物就是了。

“你能不能……”

在默認了那是自己的聲音了之後,嚴泠想了想,有些欲言又止地說道。

“不能。”

華琥還沒等嚴泠說完,就搖了搖頭笑道。

“我自己留着,絕對不會外傳的。”華琥說。

嚴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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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留着它幹什麽呢?嚴泠心想,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默許了華琥的行為。

先留着吧,也許以後用得上呢,與此同時,向來是高瞻遠矚的華琥也在心裏這樣想到,一面在确認文件收藏好了之後,關掉了手機。

“你做了什麽樣的噩夢啊?”

交涉完畢之後,華琥似乎被這件事弄得不困了,并且還被嚴泠的雞叫刺激起了非常強烈的好奇心,問他道。

“沒什麽的,也不算是個噩夢吧。”嚴泠想了想說。

“不算是噩夢嗎?”華琥端詳了嚴泠一會兒,故作困惑地說道。

“你要不要複習一下自己那種極具穿透力的聲線?”華琥說。

“如果你做了個美夢也會發出這樣的聲音,那麽我還是很佩服你的。”華琥說。

嚴泠:“……”

“不會的,我也沒有做過什麽美夢。”嚴泠說。

華琥這一次倒是相信了對方所說的話。

他們小的時候互相去對方家裏住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華琥在做噩夢,然後嚴泠就會很快醒過來照顧他。

互相串門兒的日子多了,可是在華琥的記憶之中,做夢的人永遠都是自己,有噩夢,也有美夢,還有夢到了一場完整的相聲,并且把自己給笑醒了的時候。

不過嚴泠在他的心目之中,一直都安眠得宛如法老一般的安詳,甚至不仔細看的話,都察覺不到對方的呼吸,也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驚悚感了。

“那倒是,你好像不怎麽會做夢的樣子。”

華琥結束了自己的回憶,然後也就認同了嚴泠的說法,接着笑道:“你的現實,就挺像是個夢想的了。”

華琥的話也不完全是哥們兒互相吹彩虹屁這麽簡單,如果單純從嚴泠的硬件方面來看,他的确算是個天之驕子。

至于軟件方面麽……華琥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給他裝上一個操作系統,所以暫時不在他評價的範圍之內。

“你的現實也很像是夢。”嚴泠想了想說。

實際上他覺得華琥的現實才像是一個夢,而且還是那種充滿了泡泡的,各種瑰麗雄奇,天馬行空的夢境,他也許無法理解,但依然覺得那個夢很漂亮,令他目眩神迷,豔羨不已。

“就怕夢醒了。”華琥搖頭笑道。

嚴泠愣了一下,然後一伸手就按住了華琥的肩膀,簡直擁有像是大型貓科動物那樣的頂級捕獵者的速度。

“別胡說。”嚴泠沉聲說道。

他想起了以前在樹屋裏住着的時候,華琥有的時候會被噩夢或是美夢弄醒,然後他就會醒過來,陪他聊一聊夢裏的事情。

然而有一次,華琥醒過來之後,我也并沒有興味盎然地跟他胡天胡地的分享自己精彩絕倫的夢境,而是帶着有些與他的年齡不相稱的成熟的表情,問嚴泠道:“小哥哥,我會死嗎?”

那段時間華琥的身體一直都有些虛弱,也正是神經頗為敏感的年紀,容易多想,才會在半夢半醒之間說出這樣的話來。

事實上他的身體雖然虛弱,倒也沒有性命之憂,而且随着年齡的逐漸成長,華琥的身體素質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他們之間也有過好多年不曾說起過這方面的話題了。

然而今天,因為華琥一句語意不明的話,竟然勾起了嚴泠內心深處的隐憂,使他來不及多想,身體就先思想一步,直接行動了起來,捉住了華琥的肩膀。

嚴泠的手勁很大,雖然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但還是捏得華琥有一點鈍痛。

不過他并沒有立刻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在短暫的愣了一下之後,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嚴泠的手腕內側。

“你這是怎麽了?”

華琥似笑非笑地說道,好像開玩笑一樣地握住了嚴泠的手腕:“你弄疼我了。”

嚴泠的手一下子放松了對華琥的鉗制。

“是我說錯話了還不行?”華琥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我不過就是疼痛青春一下子,你的反應也太強烈了吧,再說我也沒有說什麽時候醒啊,一百年之後不可以嗎?”華琥說。

什麽是疼痛青春,嚴泠思考了一下這個句子一個他不怎麽熟悉的詞彙,然後焦慮的情緒就因為華琥的解釋而得到了緩解。

“是我太急躁了。”嚴泠看着在那裏楚楚可憐的揉着肩膀的華琥,非常誠懇地向對方道歉道。

“我沒有生氣。”華琥笑着搖了搖頭道。

“甚至還挺感動的,你一直都這麽照應我。”華琥說。

“我以前說過會照應你的,說了就要算數。”嚴泠道。

“你答應跟我相親,也是為了這個?”華琥揚着臉,看着嚴泠,這樣問他。

“我是覺得,這樣的話,我照顧你起來,也可以更方便一些,也可以更加長遠不是嗎。”嚴泠很老實地回答道。

“你覺得以朋友的身份照應我,和以夫妻的身份照應我,沒有什麽不同嗎?”華琥說。

嚴泠:“……”

好的,他又死機了。

華琥看着嚴泠一直在那裏凝視着眼前的虛空,就知道這貨又陷入了算法死循環裏,沒有他的幫助是拔不出來了。

華琥想了想,趁着這個機會,一下子就從嚴泠的臂彎下面鑽了過去,來到了他睡過的客房裏。

然後他就看到,嚴泠的枕頭邊上,放着之前他們都曾經戴過的那個頭盔。

這小子剛才鬼鬼祟祟的,原來就是不想讓我看見這個東西嗎?華琥心想。

與此同時,嚴泠也因為華琥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回過神來。

不過當他緊跟着華琥走進房間的時候,就發現已經太遲了。

嚴泠:“……”

“你要不要,再回房間裏去睡一會兒。”嚴泠說。

岔開話題,就硬岔開話題,華琥在心裏腹诽道,一面搖了搖頭。

“我需要一個解釋。”華琥說。

“我沒有什麽好說的。”嚴泠堅韌地拒絕道。

“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繼續睡覺的。”華琥說。

“小琥,你先去睡吧,有什麽事情,等明天醒了我們在讨論不行嗎?”嚴泠采取了緩兵之計,好言相勸道。

“不行。”華琥理直氣壯地搖了搖頭道。

“在你沒有解釋清楚你對我的頭盔做了什麽之前,你覺得我睡得着嗎?畢竟等天亮了你就可以走了,而那個頭盔是我以後還要戴的。”華琥義正辭嚴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四萬字了,猜一下這篇的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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