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莉莉用事實證明：擔憂她的行為是多麽多餘的一件事。
掌心中綻開一朵粉色無名花朵, 散發出香甜氣息的女孩兒站在莉莉面前, 有些迷茫地眨眨眼。
她說：“為什麽你沒有暈過去？”
表情簡直稱得上和顏悅色, 莉莉俯下身子跳下小卡車的車前蓋, 雙手撐着膝蓋和這個小女孩兒四目相對：“并不是每一次都會那麽有用的。”
伸手握住女孩的手掌将她手心裏的花合攏在一起，莉莉問道：“現在情況反轉了, 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是誰？”
“我叫雪蜜兒。”小女孩兒低頭看着掌心合攏的花朵，揚起小臉道：“電視裏在通.緝你, 你是壞人。”
莉莉摸着雪蜜兒頭頂柔軟的頭發微微一笑：“如果我是壞人, 你現在還會站在這裏和我說話嗎？”
“可是爹地說，‘惡人也會微笑’。”雪蜜兒小臉緊繃繃，從莉莉手下退後一步出來看向天空，“你的同伴來了。”
話音剛落，一身藍色緊身衣身後飄揚着紅色披風的克拉克就出現在了莉莉的視野裏, 但是莉莉更加注意的是他身後一個十分眼熟的人形戰甲。
等那戰甲落在地面之後, 莉莉一手拉着雪蜜兒, 一邊困惑地眨了眨眼：“斯塔克先生？”
為什麽會在哥譚和大都市接壤的郊區見到一個活動區域在紐約的人？
“看上去你沒事，她是誰？”克拉克十分自然地走到莉莉身邊問道。
戰甲忽然打開, 一身西裝的托尼從裏面走了出來。
“叫我‘托尼’。”托尼說：“你沒有去市中心的房子嗎？還是信號不好沒有收到我的消息？”
他當然不會說他一直在等莉莉回他的消息, 也一直在等着賈維斯告訴他，他在莉莉去大都市的那天臨時買下的房子被人啓動了密碼鎖。
——因為這兩條, 他任何一個都沒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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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托尼，我遇到了一點事情，手機沒電了。然後我就直接來參加節目, 忘記給你回信息了。”莉莉說着，忽然想起來在那之後誰的信息她都沒有記得回複。
而在參加節目之後，提前做過功課的莉莉為了防止節目組通過她的電話追蹤到她的位置，就把手機留在公寓裏沒有帶出來。
托尼微微側頭，大概是在聽賈維斯說什麽，大約半分鐘左右，他有些吃驚：“所以你去參加了一個會把你的照片放在新聞頭條通緝的節目？”
莉莉聳肩：“顯然是的。不過我沒想到這個節目居然這麽‘真’。”
不知道又聽賈維斯說了什麽，托尼低聲說了幾句，再擡起頭時對莉莉道：“好了，現在那個通緝令沒有了。”
氣氛沉默了一小會兒。
莉莉：“賈維斯是黑了衛星嗎……”
托尼不滿道：“我還有更正規的途徑可以解決這件事。——現在的問題是，她是誰，來這兒做什麽？”
他指的自然就是被莉莉牽在手裏，不聲不響低着小腦袋數手裏花瓣的雪蜜兒。
那朵粉色的花看不出品種，花瓣邊緣更是虛幻地散發着細細粉色微光。雪蜜兒被莉莉牽在手中的那只小手瘦弱的像是只有一把骨頭，而捧着花的手臂卻十分不和諧地腫大着，皮膚下泛着隐隐的青色。
——看上去就不是什麽正常人。
雪蜜兒聽完托尼的話，擡起頭來眨着眼，一臉純真地樣子：“我叫雪蜜兒。”
說完她便沖着托尼伸出了長出粉色花朵的右手。
托尼臉色一變，正要後退回到鋼鐵戰甲裏，那粉色的香氣已經迅捷地沖進了他大腦。
托尼一句話都沒有，幹脆利落地暈在了地上。
莉莉沒想到雪蜜兒居然會向托尼動手，驚了一下也顧不上會不會在克拉克面前暴露什麽了，拽出自己的黑皮書就問道：“托尼怎麽樣？”
克拉克知道莉莉可以用溝通某種神奇的能量，可是他不知道莉莉居然還可以和那股能量對話，所以即使早就知道莉莉的特殊之處，但他現在的驚訝依然是真實的。
黑皮書沒有像往常那樣翻動，而是“啪”地一聲合起來從莉莉手中脫出，飛到托尼的上空結結實實地沖着他那張臉正中掉……呃，砸了下去。
莉莉：“……”
它這是想說能用物理方式叫醒人就不要叫它的意思嗎？
不管怎麽說，雖然手段是簡單粗暴了一點，但是确實是非常有用的。
躺在地上還沒超過兩分鐘的托尼低低地呻.吟了一聲，一邊伸出手把臉上的書扒拉下去，一邊模模糊糊地道：“……莉莉？”
莉莉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雪蜜兒：“你的花是用來做什麽的？”
雪蜜兒乖巧地回答道：“一個夢。”完全看不出她剛剛說動手就動手的樣子。
她只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看上去純真又可愛。但是做的事情講的話都很是奇怪——如果說她來意不善，她也沒有做什麽非常危險的事，若說她是懷抱好意——一個懷抱好意的人可不會幾次三番的想要對他們動手。
“什麽夢？”莉莉一手拉着雪蜜兒，不敢現在松手，就沒法去扶正暈暈乎乎撐着身體坐起來的托尼。
雪蜜兒歪着頭，看了一會兒醒過來的托尼：“睡着就不會醒來的夢，爹地說他們都在美夢裏活着。”
小女孩兒的聲音裏還有些未張開的奶音，但卻聽得莉莉毛骨悚然。
不會醒來，在美夢裏活着……如果托尼沒有被叫醒，可能也要醒不過來？
只是想想這個可能發生的情況，莉莉就覺得無法接受。
克拉克集中精神看向雪蜜兒托着花朵的手，小聲對莉莉道：“那朵花的根莖就在她的血管裏。”
超人的透視眼可以讓他不被表象迷惑，直視到雪蜜兒皮肉下的秘密。
莉莉擡起手，黑皮書落入她手中。盡管早就掌握精髓但并沒有用過幾次冷笑這個表情的她翻開書頁，鋼藍色的瞳孔中流轉着淺金色的光芒：“告訴我，誰指使了你？你的目的？”
兵分兩路非娜塔莎所願，但是誰讓托尼的動作快到她連阻止的話都沒說完呢。
于是和X學院的變種人一起進入那棟別墅的婦聯成員就變成了她一個人。
大門被萬磁王用一種比較不太讨主人喜歡的方式打開了，他們順着大門直入，發現整個一樓的大廳空曠的不像是有人居住。
不過查爾斯十分确信琴就在這裏，只是屬于琴的精神力十分奇怪的分散在整個別墅中，他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精準的定位到琴的位置。
沿着通向二樓的樓梯拾階而上，走在最前的埃裏克光明正大的步伐着實觸發了不少機關——但，誰讓那些東西都是金屬制品呢？
對“萬磁王”來說，解決這些機關甚至算不上費力。
哈利走在最後，步履有些緩慢——他的視線已經被濃濃的黑色霧氣包裹，整棟別墅在他眼裏和一個冒着滾滾黑煙的煙囪完全沒有區別。能在這種視野下好似正常地跟上娜塔莎的步伐已經是多虧了他超強的感知能力。
自從得到死亡女神的眷顧之後，哈利眼中的世界就有些奇特：他能看到每個人的“生命”。或者采用一個比較戲劇化的說法：他能看到每一個人的死期。那并不是一個具體到哪年哪月哪天的具體時刻，而是一種眼前之人從靈魂處傳遞給他的信息。
同時，他也發現自己可以使用那些死去之人留下的能量——因“死亡”
這一事發生而出現的能量。
因此死過人的地方總會殘存着很多這樣的無主之力等待他使用，但是如果他不主動使用的話，這些能量就會變成一團團的黑霧凝聚起來。
死過人的地方越多，這團黑霧就會越大。
可想而知現在把哈利的視線擋的舉步維艱的別墅，究竟是埋葬着多少人的屍骨。
二樓的房間和一樓一樣，全都空蕩蕩。
只除了一個走廊盡頭緊閉房門的房間。
查爾斯對琴的感知在接近這個房間時提升到最高。
“琴應該就在裏面。”
查爾斯皺着眉，他覺得這裏有些不對勁——即使外面的能量罩很難打破，但也不可能讓整棟別墅中空無一人。
“埃裏克……”他想扭過頭和埃裏克商量一下，轉過頭卻猛地愣住了。
魔形女瑞雯穿着一身長裙，冷冷地注視着他：“我絕不會，被你阻止！查爾斯！”
她背後是即将起飛的飛機……手中是一張機票。
查爾斯瞳孔緊縮：這是瑞雯要去刺殺玻利瓦爾·特拉斯克的那一天。
“查爾斯？”埃裏克也看到了那扇門，他擡起手随時準備開門，征詢着老友的意見。身後卻一絲聲音都沒有。
他皺眉一瞬，直接拉過面前的門板轉身——
腳下踩着柔軟的沙子，埃裏克怔怔地低下頭，他穿着一身記憶中印象深刻的作戰服。
“埃……裏克……”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埃裏克擡起頭：趴在沙地上的查爾斯紅着眼眶，“please……”
另一側的上空，數十枚導.彈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停在空中。
埃裏克猛然咬緊牙，深一腳淺一腳地踩着柔軟的沙子向查爾斯走去。後者趴在沙地上，後腰的衣服上早已暈開一片深色的血跡。
“查爾斯……”他跪下來扶起那個紅着眼睛的男人，沉默着搖頭。
琴房中的每一位少女都穿着一樣的芭蕾舞服，在一個穿着深色裙裝的中年女人嚴苛注視中輕盈地踮腳旋轉。
一個又一個……她們的表情全都如出一轍，直到一個紅發盤起的女孩兒出乎意料地露出了一個輕笑。
“娜塔莎！”中年女人仿佛受到冒犯一般怒道：“收起你臉上廉價的笑容！”
紅發的女孩兒笑容僵硬，斂起了笑容，面無表情地追随着前一個人的步伐踮腳、旋轉。
暗影中不知站了多久的女人慢慢走出來，盈滿淚水的眼眶中滑落下她自己都茫然不知的淚水，在她困惑地表情中，紅發的女孩兒還在旋轉，旋轉……
沉重的帷幔也無法阻擋一個将死之人身上腐朽的氣息，哈利已經離開了那個房間很久，但是鼻間嗅到的還是那種充滿絕望的氣息，眼中仍然是那個血緣上的“父親”惡意地眼神。
“哈利……我的兒子，這是奧斯本家所有人都要承擔的宿命。你一定要找，找到蜘蛛……”
找到蜘蛛。
哈利像被這個魔咒困住了一樣日日郁郁。即使好友的看望也不能緩解半分，直到他比諾曼·奧斯本更早迎接那該死的基因遺傳病。
他躺在床上靠周圍的機器維持生命，他終于找到了蜘蛛——但他的朋友卻拒絕了他。
不！
不是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1/2.
昨天寫到一半睡着了= =中午起來回憶了好久要寫啥……
晚上有課，第二更上完課更新w淩晨應該還會更，如果我沒睡着的話。
自從上了J站，身體越來越差了，啧。
變種人副本，雙線進行，盡力捋的不那麽亂……=L=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