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護靈很善良
嗡！
就在這時，深淵水潭上缭繞着的黑色霧氣一陣湧動，一雙眸色不斷變幻的狹長眼睛倏然出現。
來了！來了！它來了！
一衆看熱鬧的學子，看到護靈雙眼剎那，一個個滿臉期冀，覺得下一秒小家夥就要被護靈拍成渣渣。
“是你？攪我清淨，所為何事？”
護靈雙眼眨動，最終落在了小家夥身上，一股奇異氣息籠罩兩人，封閉周圍人的聽覺後，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在小家夥耳畔響起。
護靈爺爺竟然沒罰他！
一衆學子等待良久，發現小家夥竟沒有如他們料想的那樣被拍成渣渣，甚至連被潭水砸得頭破血流之事都沒出現，不由得雙眼瞪大，心裏一陣納悶。
“矮子爺爺最近總盯着我看，纏着我，我懷疑有人要害我，護靈爺爺你這麽善良，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小家夥眨巴着撲閃的大眼睛，道。
“矮子？”
護靈的狹長雙眼變幻，有些不明白小家夥話語的意思。
“就是又矮又瘦的祖師爺爺……”
小家夥慌忙解釋。
“你能看到他？”
一語落下，頃刻間，水潭中突然有陣陣水波轟隆聲響起，潭水上方缭繞着的黑霧也開始洶湧流淌，一股狂暴的氣息，就如山洪爆發般，席卷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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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黑心野人，護靈本就暴躁，你還敢投石惹怒它，你完蛋了!”
“原來護靈是在積攢怒氣值，給你一個狠的！”
“哈哈哈，護靈為我書院懲處邪惡，還我一片朗朗晴空！”
圍觀的學子們見狀，心悸同時，忍不住看着小家夥大聲嘲弄。
“大哥哥，你們胡說什麽，護靈爺爺善良仁慈，什麽暴躁，你們不要亂說！”
小家夥聞聲，轉頭看着那群學子，大聲呵斥道。
“哈哈哈，黑心野人，現在才想起來拍護靈的馬屁，晚了！”
學子們大笑連連，覺得已經看到小家夥被護靈重懲的畫面。
“聒噪！”
但就在這時，一個宛若霹靂般的冷厲呵斥聲驟然響徹，震蕩得周遭所有人耳朵嗡嗡作響，只覺得腦袋似乎都快要爆裂開來。
緊跟着，一股狂暴飓風卷動着暗黑色的潭水從深淵中飛出，就像一只大手掌般，重重的抽擊在了周圍那些看熱鬧的學子身上，令他們一個個就像是斷線風筝般，倒飛而起，徑直向山下飛去。
怎麽是繞着深淵走的我們受傷？
向深淵扔石子，打擾護靈的，明明是這個黑心野人？
護靈不公！
一衆學子倏然騰空，全身衣衫咔嚓撕裂，肌體生痛，心下大駭的通話四，更看到，小家夥站在深淵旁，毫發無損，一個個雙眼圓睜，好似如被天雷劈中，心底不甘嘶吼。
別說是這些學子，就連站在小家夥身邊的寧瑤兒，也是神色呆滞，滿臉愕然。
剛剛黑霧翻滾，護靈怒斥，她已經做好了要被護靈重懲的準備，卻沒想到，護靈的雷霆之怒，竟沒有發在她和小家夥的身上，而是給了那一衆學子。
好像，上次也是如此，小家夥亂來，最後卻是林凡受罰。
“哼，護靈爺爺如此善良慈悲，不辭辛勞的庇護書院，你們竟敢說它暴躁，真是欠揍！以後見你們一次，揍你們一次！”
小家夥看着一衆學子飛逝的模樣，眼睛一亮，然後捏着拳頭，義憤填膺道。
“小家夥，不用拍我的馬屁，這些話，這些年我聽了沒有千遍，也有萬遍。祖師當真看過你，而且還纏着你？”
護靈淡淡一聲，打斷了小家夥的話，繼續追問。
但此時此刻，他的話語中，卻帶着一些不可思議。
“看過幾次了，矮子爺爺壞得很，還從別人背後悄悄冒出來吓唬我……護靈爺爺，你這麽慈悲，要不要揍他一頓！”
小家夥大眼睛眨巴，滿臉期待的看着護靈笑嘻嘻道。
“不可思議！”
護靈直接忽視小家夥的後半段話，喃喃自語，滿心震驚。
生人可以看到先靈，但先靈卻看不到生人，可現在，小家夥卻說祖師的先靈纏着他，甚至還故意做出吓唬之舉，這就說明，祖師先靈，的确能看到小家夥。
傳說中，被先靈看到者，便要死亡。
可小家夥被看了幾次，至今卻也未曾死掉……
即便是護靈，心中此刻都一片迷惘。
“護靈爺爺，你不知道，我家裏有一位老爺爺，還有三位叔伯，他們都年紀大了，也和護靈爺爺您一樣慈悲善良淳樸，都在村裏等着我在城裏賺了錢養活他們，我不想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小家夥大眼睛轉了轉，用力抽了抽鼻子，聲音哽咽，眼眶有晶瑩打轉。
帶你去碧落之淵的人，會需要你來養活……
護靈心中一陣無語，旋即緩緩道：“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麽？警告祖師先靈之事就不必了，我看不到他……”
“我想讓護靈爺爺你保護我幾天，如果有人要害我，就弄死他！”
小家夥一聽這話，立刻不哭了，大眼睛閃過兇芒，對護靈道。
“可以。不過我曾立下過許諾，不可殺害書院之人，若是可能傷害你的人是書院之人的話，我不會将其誅殺，只會幫你抵擋災劫，并将他重創，至于如何處置，是你們的事情！”
護靈沉聲回答。
“我就知道護靈爺爺慈悲善良，一定會幫我的。”
小家夥大眼睛彎成月牙，大聲道。
“小家夥，先不要高興的太早，我有一個條件，你也要幫我做一件事情。”護靈打斷了小家夥的話，語調帶着滄桑和緬懷，緩緩道：“你幫我問問祖師先靈，我和他曾訂下的約定，何時結束？”
“吓……”
小家夥悚然。
被矮子爺爺盯着看，就已經夠吓人的了，還要主動去跟他說話。
“如果你不幫我，那我也幫不到你，能看到先靈者，皆為将死之人……”
護靈緩緩發聲，語調沉然。
“好，只要再看到矮子爺爺，我就問！”
小家夥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咬咬牙，發狠道。
“約定成交。”護靈沉聲一句，狹長的雙眼緩緩閉合，霧氣向着水潭斂去的同時，一聲在小家夥心底響起：“記住我曾說過的話，此事結束後，盡快離開，此地，不祥！”
“護靈爺爺真是慈悲，是書院最好的人，不，書院最好的靈。可惜，護靈爺爺不知道，大爺爺他們一心期望我來書院，出人頭地，還花了一輩子的積蓄，我若是回去，他們會傷心的……”
小家夥聽着護靈的話，心裏一陣感動，腦海中也不禁浮現出大爺爺和蒙二伯他們的樣子，鼻子有些發酸，大眼睛也紅紅的。
“小可愛弟弟，你怎麽了？護靈爺爺沒答應你嗎？不行的話，我去求求爹，讓你住在我們家，在書院裏，沒人敢去我們家找事。”
寧瑤兒看着小家夥的樣子，有些心疼的抓住了他的手，柔聲道。
“護靈爺爺答應了，我就是有點想家。”
小家夥擡手揉了揉鼻子，然後小聲嘟囔道。
“臭弟弟，想家就哭鼻子啊……”
寧瑤兒笑着拍了拍小家夥的腦袋，但話剛出口，突然想到，小家夥現在也不過六歲而已，如果自己在他這個年紀離開家的話，也一定會想念爹娘的。
“你……就是秦昊……過來……我……有事找你！”
但就在這時，一名少年站在距離深淵遠遠的地方，目光冷冽空洞，如看朽木般看着小家夥，一字一句，拖長了語調，沉聲道。
是他要害我？
小家夥看到少年的眼神，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縱身飛起，揮爪向少年的脖頸抓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