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夏日初告白》 你可以做一輩子的小姑……
戚暮暮對愛情其實并沒有什麽特別美好的幻想，她不是一個浪漫的人，所以也從不會要求另一半浪漫。而談姐弟戀則更加，年齡的差距會讓女方對男方更為照顧，愛情的體驗感也不一定會有年上那麽好。
她不是一個很會談戀愛的人，所以從未想過那些偶像劇裏的情節會發生在她身上。
戚暮暮摟着紀淮的脖子，紀淮攬着她的腰将人抱起，雙腳微微離地，順勢圈住姚，像樹袋熊一樣挂着，戚暮暮和紀淮視線齊平，直到這時她還有些不敢相信。
“你怎麽來了？”
紀淮抱着人往上颠了颠，和她蹭了蹭鼻尖，道：“前幾天聽到一個小姑娘哭鼻子了，不放心咯。”
戚暮暮臉一熱，小聲反駁：“我不是小姑娘了。”
“不是那還哭鼻子？”
“哭鼻子就一定是小姑娘嗎！”
“不一定。”紀淮說，“不過，在我這裏，你可以做一輩子的小姑娘。”
紀淮吻了吻戚暮暮的唇，嗓音溫柔缱绻：“雖然我比你小，但是我還是可以寵你的。”
這一瞬間，戚暮暮莫名的有些感動，眼眶一熱，低下頭來。
紀淮把她放回地上，低頭看了看，“怎麽，感動哭了？”
“才沒有。”戚暮暮不承認，只是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哭腔，說出來的話十分沒有信服度。
紀淮輕笑了聲，不打算拆穿她。
“所以你真是為了我過來的？你打算待多久，怎麽還帶着行李箱呢？”平複心情後，戚暮暮問道。
紀淮說：“家裏人給我暑假安排了實習，剛好也是在都城，想着能過來陪你，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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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暮暮問道：“哦，哪家公司啊？”
“喻世。”
“喻世？這公司挺大的哎。”
紀淮愣了愣，然後說道：“就，有個親戚在裏面當部門經理，推薦我過去的。”
“哦。”戚暮暮将信将疑。
紀淮不想告訴戚暮暮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想告訴她這個喻世是他們家的分公司，也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是什麽所謂的太子爺，反正再過幾年這些都不會是他的，現在告訴了戚暮暮，只會徒增她的壓力。
“那你住哪？”
“南園香榭。”
南園香榭是都城的高級住宅區，一套房子要上千萬，戚暮暮知道紀淮家有錢，但是沒想到他就是過來實習，家裏都安排了這麽高檔的住所。
啧啧，有錢人就是牛逼。
“現在時間不早了，從這邊過去還要一小時呢，我送你吧。”戚暮暮說。
紀淮笑着搖頭，“不用了，你也說時間很晚了，我怎麽可能讓你一個人送我去，放心吧，我自己知道路。”
“可是我……”
“還是說你舍不得我，想跟我多待會兒？”
紀淮垂着眼，嘴角微微上翹，黝黑的眸子裏倒映着她的面孔，戚暮暮看着看着就忽然勾住紀淮的脖子吻了上去。
愛情大概也如七月的天氣一樣燥熱，這個吻吻得難舍難分，彙聚了分開的這幾天以來的思念。
戚暮暮從未想過自己談戀愛也會有這麽粘人的一面，每當這時她才覺得自己還真像小姑娘，黏糊糊的。
最後，還是戚暮暮外婆打了個電話詢問她怎麽還不回家打斷了這個綿長的吻的。
在樓底下站了十幾分鐘，兩個人身上都出汗了，紀淮催着她上樓，說明天再過來看她，戚暮暮戀戀不舍地一步三回頭，那樣子看得紀淮差點沒忍住想把人打包一起帶回去。
直到關門聲響起，紀淮才轉身離去。
——
戚暮暮在暑期也有實習，是在八月，所以現在這一個月是她最後的暑假，她幹脆什麽都不幹，就在家裏當鹹魚。
除此之外，戚暮暮晚上還會找借口，說什麽自己要去外面散散步消食，然後偷偷溜下樓和紀淮見面。
其實戚暮暮有想過要不要把紀淮介紹給外公外婆的，但他們在一起還沒有多久，未來如何都是不确定的，雖然這種想法有點現實，但是戚暮暮還是想等穩定了一些再帶紀淮回家，好在紀淮也很理解戚暮暮，從來沒有主動說要去她家見外公外婆。
談戀愛嘛，總得一步一步來，雖然誰都是奔着結婚去的，但也沒有剛在一起就火速見家長的，節奏還是得穩住。
紀淮白天去公司，下了班就去見戚暮暮。
當時紀淮為了戚暮暮，破天荒答應了紀遇覃的安排，答應了去都城的分公司的實習。
在公司的日子其實度日如年，公司裏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他雖說是去學習，但大家也都當他是總部太子爺親自出宮巡查來的，每個人都提防着他，再加上他年紀小，那些人基本都是表面上畢恭畢敬，背地裏并不服他。
紀淮最煩的就是處理社會上的這種人際關系，這也是他不想接手公司的原因之一。
接手家族企業就意味着很多人只會因為你的背景而信服你，而不是實力，而紀淮想要的，是靠自己的實力去創造一切。
好不容易到了雙休日，他終于有時間和戚暮暮好好約個會。
這一天戚暮暮起了個大早，還專門打扮了一番，連妝都是化的全妝。
外婆見到她這樣，有點新奇：“喲，回來這麽久終于知道打扮打扮了，今天準備出去玩啊。”
戚暮暮塗着口紅說道：“嗯。”
“和誰呀？”
戚暮暮愣了一下，然後說：“一個朋友。”
“哦。”外婆和外公扒在門邊看戚暮暮化妝，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
戚暮暮上小學的時候就去了琴港，同學朋友什麽的基本上都是在琴港認識的，她在都城哪有什麽朋友，難不成還是幼兒園的小夥伴。
有情況，不對勁。
外公外婆默契地沒再追問下去，甚至還幫戚暮暮挑起了出門要穿的衣服，當看到戚暮暮決定穿一條粉色的連衣裙出去的時候，他們心裏有底了。
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春天又到了。
——
紀淮在都城沒有車，所以戚暮暮直接坐地鐵去了市中心。
都城市中心有一條非常出名的步行街，是情侶的約會聖地，街上有很多特色的小吃，戚暮暮拉着紀淮一路買了好多東西。
“你嘗嘗這個酥餅，現做出來的超級好吃。”戚暮暮拿着一塊剛從爐子裏出來的酥餅喂給紀淮，奈何剛出爐的餅實在太燙，還沒喂到嘴，她差點就把餅給丢了。
紀淮眼疾手快地接過，毫不留情地嘲笑她：“你別是演的吧，這哪燙了？”
戚暮暮吹着手，瞪他一眼，“我細皮嫩肉不行！”
紀淮挑了挑眉，擡手抹了把戚暮暮的小臉，流裏流氣道：“嗯，是挺嫩的。”
戚暮暮很淡定，也抹了把紀淮的臉，流氓程度和他不相上下：“啧，那還是你比較嫩，畢竟十八歲，嫩的出水呢。”
“……”紀淮難得噎住，強調了一句，“我十九了。”
戚暮暮：“周歲十八。”
紀淮：“那周歲我也快十九了。”
戚暮暮：“那不也還沒到嗎，說你嫩還不高興呢，小弟弟？”
紀淮：“……”
在戚暮暮面前，他并不想那麽嫩。
兩人在外面吃小吃都快吃飽了，所以也沒再吃正餐，紀淮買了兩張電影票，在等電影開始的時候他們去了影廳裏放置的小型封閉式KTV裏唱歌。
這種小房間裏一般都是一兩個人唱，裏面設備不差，隔音效果也好，适合想過過唱歌的瘾又不願意去KTV的人。
紀淮拉着戚暮暮進去的時候，戚暮暮是有些猶豫的，紀淮注意到她有些不自在的神情，想了想問道：“怎麽了，不想唱？”
“……不是。”在紀淮這種大神面前，戚暮暮準備實話實說，“我唱歌不好聽。”
“這有什麽。”紀淮沒把戚暮暮的話放在心上，他點了首比較簡單的情歌對唱，音不會很高，适合女孩子唱，他把話筒遞到戚暮暮手裏，“我陪你一起。”
戚暮暮語重心長地勸了紀淮一句：“要不你自己唱吧，別人唱歌要錢，我唱歌要命的。”
紀淮毫不在意甚至大放厥詞：“我命硬。”
一分鐘後。
“是你讓我~看見~幹枯沙漠~開出花一朵~~~~是你~讓我~想要每天為你唱一首情歌~~~”
紀淮握着話筒，眉頭緊蹙，神情嚴肅的仿佛要鑽進音響裏。
戚暮暮的聲音越唱越輕，瞥了紀淮一眼，小心翼翼道：“你怎麽不唱啊？”
紀淮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我，找不到調。”
“啊？”戚暮暮疑惑，“這歌不難呀，這你也找不着調？”
紀淮：“……”
唱歌生涯第一次遭遇了滑鐵盧。
紀淮默默調低了戚暮暮的話筒音量，企圖用自己的聲音蓋過戚暮暮的來找到調，可戚暮暮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反而唱的更大聲了，最後幾乎在和紀淮對吼。
一曲結束，戚暮暮興致上來了，甚至打算點《珊瑚海》，紀淮立刻制止了她。
戚暮暮擡起茫然的大眼睛看向紀淮：“？”
紀淮斟酌着用詞，最後用啞的不行的嗓音說：“那個，電影快開始了，我們走吧。”
就這樣，人菜瘾還大的戚暮暮被拉出了房間，她邊走邊懵逼地說：“不是還有半小時才開始麽？”
紀淮：“……”
他錯了，他不是命硬，他是命苦。
——
電影兩個小時，看完後兩個人吃了晚飯，在外公外婆這邊住着戚暮暮不敢太晚回家，吃完後就打算回家了，紀淮把她送到家附近的地鐵站，兩人手牽着手慢慢往家裏走。
“你是這兩個月都待在這邊嗎？”戚暮暮問。
紀淮說：“不一定，看情況。”
戚暮暮：“我八月份就得回去上班了，那你到時候怎麽辦，我們豈不是又要異地？”
送外賣的電瓶車從後面駛上來，紀淮拉着戚暮暮往自己懷裏帶了帶，然後順着這個姿勢攬着戚暮暮的腰繼續走。
“沒事啊，等到八月了我再回琴港不就好了。”紀淮不太在意道。
戚暮暮眯了眯眼，說：“你這個小朋友這麽任性哦，說走就走的。”
紀淮笑了笑，沒說話。
夏天的白日很長，這個時間點天還沒有完全黑，太陽慢慢落下，在天邊形成一片晚霞餘晖。
從地鐵站到家不過十分鐘的路硬是被他們走了快半個小時，兩人嬉嬉鬧鬧地聊着天，戚暮暮時不時靠到紀淮懷裏，紀淮則會十分寵溺地攬着她，防止她笑得摔倒。
這麽一對俊男靓女，吸引路人頻頻駐足回望。
忽然，戚暮暮的笑聲戛然而止，整個人也僵在了原地。
“怎麽了？”
紀淮發現戚暮暮呆呆地盯着前方，他順着戚暮暮的視線看去，迎面走來的是兩個頭發有些灰白的老人。
紀淮不知道他們是誰，戚暮暮沒反應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然後他就看着這對老人聊着天目不斜視地與他們擦肩而過，戚暮暮的視線則随着老人移動。
直到兩位老人消失在視線裏，戚暮暮還愣在原地。
紀淮拉了拉戚暮暮的手，問她：“暮暮，怎麽了？”
戚暮暮呆滞地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嘴巴張了張：“那是我外公和外婆。”
紀淮：“？”
戚暮暮：“但是他們為什麽沒認出我來？”
紀淮：“……”
戚暮暮：“他們就這樣走過去了？”
紀淮：“額……他們可能，沒注意到你？”
戚暮暮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迎面碰見外公外婆的時候雙方确實沒有對視，他們自顧自的說這話，就像根本沒看到她一樣走了過去。
難道，他們真沒看到她？
可是她這個大個人在路中央居然能看不到？
不是吧，年齡大了眼神也不好了？
戚暮暮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紀淮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說：“好了，應該沒什麽事，看見了就看見了呗，咱們又不是還在上學談早戀，別怕。”
話是這麽說，但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和男朋友約會被家人撞見，還是有些尴尬的。
紀淮把戚暮暮送到家樓下，戚暮暮摟着他的脖子墊着腳親了親，心疼他還要花一小時再回去。
“那要不你過來跟我一塊兒住？”紀淮笑着說。
“想得美。”戚暮暮打了他一下，“年紀輕輕就想着同居了，紀淮同學，你的思想很危險。”
紀淮低低地笑了聲，松開了她，“好了，你上去吧，我走了哦。”
戚暮暮：“嗯，拜拜。”
紀淮：“拜拜。”
美好的約會結束，戚暮暮蹦蹦跳跳地上了樓，臉上的笑意還未消散，她拿出鑰匙插進鑰匙孔，一擰，門開了。
下一秒，她突然被屋內伸出的兩雙布滿皺紋的手拽了進去，力氣還不小，電光火石之間，她就被壓在了沙發上。
啪的一聲，一束手電筒的光亮照在她的臉上。
“說，今天幹嘛去了！”
這場景，怎麽感覺有點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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