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情敵出現
小團子長得白白嫩嫩,既不像季央央,也不像舒舊林。
季央央松了一口氣:還好,看來不是她生的。
理智回籠之後,季央央開口道:“你是誰呀?”
小團子沒說話,突然伸出藕臂似的,白生生的一截小手,掐住了季央央的臉頰。
季央央:……
小團子光一邊掐沒有用,雙手齊用,上下其手,像搓面團子似的,搓揉了一番季央央的臉蛋。
季央央拽下她的手,無奈的笑了笑:“想和我做朋友,你總要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吧?”
團子哼了一聲,從床上跳下來,邁着兩條小短腿跑了。
季央央下了床,洗漱完畢之後,到了大廳,又看到這個小團子。
這會兒,舒媽正哄着小團子。團子脾氣還挺大,不知道是誰惹了她不高興,舒媽都快趴到沙發上去哄了,她也依舊撅着個嘴,眼睛裏蓄滿了淚水,要哭不哭的模樣,心疼壞了圍在她身邊的一幹人。
舒舊林看到季央央下來,笑道:“吃飯。”
季央央看到他,心裏一跳,面色如常,問道:“她是誰啊?”
舒舊林開口:“剛才來找過你了吧。是我親戚家的女兒,這幾天她媽媽出國出差去了,爸爸忙工作,就把女兒往我們家放一段時間。”
季央央在腦子裏理了一理這個關系,心中想道:原來是舒媽姐姐的孫女。
舒舊林道:“她很粘人,爸爸媽媽不在身邊,送過來就哭鬧呢。對了,你可不要去招惹她,別看她年紀小,其實是個混世魔王。除了她媽治得住她,別人來只有被她騎的份。”
舒媽還在哄她,看的出來,十分喜愛團子,當寶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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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央央道:“她叫什麽名字?”
舒舊林道:“陸念。想念的念。早上她媽把她送過來的時候兇了她一下,小孩子傷着心了,氣到現在,誰哄都沒用。”
季央央回過頭看了一眼陸念,笑道:“這麽可愛,她媽媽也狠得下心。”
舒舊林笑道:“她媽媽出了名的嚴肅。好了,不說她了,你今天是不是不上班?”
季央央咬了一下筷子:“嗯。”
舒舊林問道:“有沒有安排什麽行程?要不然,我先預約一下?”
他剛說完,舒媽就驚道:“念念!你跑去哪兒!”
季央央看過去,只見團子從沙發上爬下來,撒開蹄子往門口跑。
舒媽吓得一驚一跳,一攔着陸念,陸念便嘴一癟,金豆豆掉的飛快,抽抽搭搭就哭了起來。
小孩子哭,多半就是兩個理由。
一:被欺負了
二:要找爸媽
陸念哭則是後者,在這裏沒有同齡的小夥伴,她格外孤單,所以哭起來也理直氣壯。
衆人哄也哄不好,舒媽急得都快原地打轉了。
季央央放下筷子,走過去說道:“舒阿姨,要不然我帶她去玩兒吧。”
舒媽遲疑的看了她一眼:“你能帶好嗎?”
季央央笑道:“我有一個弟弟,雖然年紀比她大很多,但是我也帶過。您放心好了,我就在玫瑰莊園,不出去。”
舒媽心中,一會兒覺得這個小丫頭帶不好小孩兒,一會兒又覺得麻煩了人家。
半晌,舒舊林突然盯着念念:“陸念,你過來。”
陸念眼睛瞪得圓乎乎的,看着他。
舒舊林突然靈機一動,笑眯眯說道:“念念,你不是說長大以後要嫁給小叔叔嗎?”
季央央微微一愣,忍俊不禁。
舒舊林說此話,本意是為了讓季央央吃醋。這件事,還是陸念去年說的,那會兒過年回B市,團子看他長得好看,拿了自己的小汽車做聘禮,說要八擡大轎娶他,此事還被舒舊怡抓着嘲笑了一段時間。說他是團子的“退而求其次”,人之前還在幼兒園裏給顧叔的孫子下過聘禮,你舒舊林嫁過去只能當小老婆。
誰知,舒媽很不給面子的拆穿了:“念念以前還說要嫁給小怡呢,你不過是長得像小怡,是個替身罷了。”
舒舊林道:“媽,你能不能少看一點亂七八糟的書。”
舒媽打趣陸念道:“念念的男朋友有幾個呀?告訴小叔叔,好讓小叔叔認清自己的家庭地位。”
舒舊林道:“別了。
舒舊林最怕小孩子哭,舒媽也哄不好,一時間,束手無策。
團子越哭越響,吵着要找她媽媽,季央央索性抱起她,哄道:“我帶你去找好不好?”
團子放下手臂,雙眼通紅的看着季央央。
她偏頭問道:“你是小叔叔的老婆嗎?”
季央央尴尬的頓了一下。
團子嗚嗚嗚哭得更厲害,小拳拳在她的胸口亂打:“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舒舊林看着,心裏暗道:季央央這總該吃醋了吧!
他不知道,季央央從來不會跟小孩子置氣。她沒有舒舊林那麽幼稚,團子哭得厲害,她便捉住團子的兩只小手,笑道:“合着你早上來看我,是來看看情敵長什麽樣呀?”
團子嘴巴撅的老高,足足能挂起一個小水壺。
舒舊林哈哈一笑:“季央央,怎麽辦?”
他想說的是:是不是很吃醋,要不要老公可靠地肩膀借你一靠。
季央央笑了一聲,理都不理他。
團子被她抱着,掙紮片刻無果,哭哭啼啼道:“我讨厭你嗚嗚嗚嗚,我要小叔叔抱!”
季央央逗她:“你讨厭我呀,但是我很喜歡你,就要抱着你,你打得過我嗎?”
此話一出,團子震驚了。
從小到大,她都是家中的小霸王,出了門也是小壞蛋一個,沒有誰敢和她這麽說話。
季央央不按套路出牌,驚得她呆掉了。
一呆,果然就不哭了。
舒媽看有效,直接開口:“那讓小季領着去玩兒,舊林,你去接小怡回家。”
舒舊林道:“她不是在外面做節目嗎?自己沒車嗎,非要我去接?”
舒媽道:“人家是人家,你是她哥,能一樣嗎。”
舒舊林百般不願意,磨蹭了一會兒,還是被舒媽趕了出去。
這廂,團子看到自己下過聘禮的“小老婆”跑了,哭得撕心裂肺。
季央央心裏覺得好笑,但是對小孩子而言,不能笑出聲,笑出聲了傷她的自尊。
她抱着團子上樓,團子說她是大壞蛋,是邪惡的女巫,舒媽寬慰道:“小季,念念的小壞脾氣就這樣,別說是你了,就是我們,她也不給面子。”
舒媽說的不錯。
陸念被她爸寵得無法無天,任性十足。不過好險有她媽從中教育,沒成為特別過分的熊孩子,只不過就是性格難搞一些,對誰的讨好都不屑一顧。高冷的性格随了親媽,愛哭的脾氣跟了親爸,從小混賬到大。
團子出生之後,想套近乎的人多得能排一條長龍,可惜她誰也不理,叫所有人都吃了一個閉門羹。
季央央只笑了幾聲,帶着團子進屋玩耍。
進屋之後,團子不哭了。大概是感受到了季央央的決絕,認為自己哭也沒什麽用,索性就板着一張小臉,坐在床上,十分嚴肅的盯着她看。
季央央房間裏的桌子被她改成了工作臺,上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圖紙和布料,她有空的時候就坐下來坐幾件立裁。團子坐在床上,等季央央來哄自己,哪知道等了半天,沒等到。
她更生氣了!
團子奶聲奶氣,脆生生道:“喂!你的名字是什麽!”
季央央正紮着一朵小布花,溫和道:“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才能告訴你我的名字。”
團子抿着唇,緊緊盯着季央央。
半晌,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做出退讓:“陸念。”
季央央笑道:“我叫季央央。你過來。”
她站起身,抱着團子,将她放在工作臺上。怕膈到她的小屁股,季央央還特意給她墊了一塊軟綿綿的坐墊。
團子問道:“你從剛才開始在做什麽?”
季央央撿起桌上的一朵花:“做花。”
這朵花是碎布料紮的,下面針腳縫的整整齊齊,十分精致好看。團子大概沒見過這種花,立刻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這是什麽花?”
季央央笑道:“你想要嗎?”
團子看了她一眼:“我媽咪說了,如果你給我東西,我就必須報答你。”
季央央道:“這是你和我做朋友,我給你的禮物,所以不需要報答。”
團子似乎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連忙指着另一個小包道:“這又是什麽?”
季央央拿起這個香囊,放在她鼻尖一晃,團子眼睛一亮:“好香哦。”
季央央道:“是香囊,你要一個嗎,我現在就可以做給你。”
團子的眼神,于是更亮了。
季央央還是端午的時候做的這個香囊,本意是為了驅蟲。後來她發現,玫瑰莊園的房子裏根本沒有蟲子。不過做都做了一個,索性就用來辟邪了。她手上的香囊裏,裝的是艾草,此刻給團子做的,則是取了幹花瓣。
花是自己閑來無事,種在陽臺的,舒媽沒有反對,她就多種了幾盆。花瓣曬幹之後,季央央又舀了一小勺洋甘菊和薰衣草,這兩樣東西是做上一個香囊用剩下的。香囊裏面的東西準備齊全之後,她就開始裁剪布料,做外面的袋子。
團子看着她的手上下翻飛,十分熟練,用針手穩,針腳密集整齊,相當好看。
一個小時不到,季央央新的香囊就出爐了。她特意剪成了小兔子的形狀,做成小小的一只,挂在團子的手上。
團子得到新玩具,愛不釋手,湊近一聞,香噴噴。
季央央的政治地位,瞬間在她的心中拔高了不止一個度。
做完了香囊之後,季央央又帶着團子去了玫瑰莊園的後山,也就是上次和舒舊怡摘枇杷的地方。
這會兒天氣慢慢轉涼,枇杷沒有了,但是有許多落下來的銀杏葉。
季央央教她怎麽收集銀杏葉,怎麽折紙飛機,怎麽抓魚,怎麽跳房子,怎麽用石頭打水漂,怎麽做彈弓。
團子是個天生會玩兒的,季央央做了個簡易的彈弓,打了樹上一只小鳥下來,驚得團子五體投地,差點兒就要跟季央央桃園三結義。季央央告訴她,這個都是小意思,以前她住在山裏,什麽都打過,還抓過知了,要不是現在沒有知了了,她準能抓十幾只。
團子抱着自己的小鳥,手上挂着季央央給她的香囊,腰上的小書包裏都是各種果子和銀杏葉。
季央央找了一顆還沒有落光的柳樹,折了柳條編成花環,又變魔術似的,手上輕輕一動,就把柳樹條完全取出來,只留下外面的樹皮和葉子,這柳條就充當花環上面的墜飾。季央央找了幾朵小花,插在花環之上。
團子被她帶着樂瘋了,從來沒見過這麽多稀奇古怪的玩法,一直到了天黑都不肯回房間。
季央央只能哄着她。
團子手舞足蹈。
“央央!央央!我要擡花轎!”
“擡花轎”是她今天學來的一個詞,還是季央央告訴她的。
季央央道:“擡花轎要兩個人才能擡,要不然,我抱着你吧。”
團子瘋了一天,已然把季央央當成自己的革命戰友,政治地位一升再升,現在膩歪她的很,自然是季央央說什麽,她都答應。
于是,舒舊林回來的時候,團子已經徹底叛變革命,把他這個“小老婆”忘到了九霄雲外。
他剛和舒舊怡踏進家門,就聽見團子擲地有聲的宣布:“以後我長大了,要嫁給季央央!”
舒舊林:……
!!!
你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