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農家樂逃生死鬼男友上線
餘溫直接回到村子裏,一把推開鄭蜂蜜家的大鐵門。
“有人在嗎?買東西!”
鄭蜂蜜扛着花鋤從後院走過來,看見來人,擺手道:“就算你通過了我的考驗也不行。所有考驗全結束前,無可奉告,無可奉告!”
餘溫雙手在胸前交叉,勾唇一笑:“不問你什麽,就是來找你買東西。”
鄭蜂蜜狐疑地打量着來人,尤其是跟在小姑娘後面的黑衣男人,眼珠轉了又轉,最後還是弱弱地掏出了他家的商品清單和POS機。
周安初率先接過,掃一眼上面的蜂蜜、蜂膠等平價商品,沉聲道:“能借貸嗎?”
鄭蜂蜜:?
餘溫站在一旁,看着周安初在賬戶餘額明明數十萬的情況下,仍舊借用魏浒的錢買了一罐“精品蜂蜜”。不覺感到訝異。
這意味着,倘若日後周安初不幸化作一陣青煙,就會由債主魏浒替換他,繼續完成旅行。
男人仿佛下定了決心,自嘲地低頭一笑,向她解釋道:“少幾分遺憾罷了。”
餘溫注目打量,見周安初的神色确實比之前舒緩了不少,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從胸口落了地。
借貸與否,終歸是人家自己的安排。餘溫也不好說什麽,只揚唇鼓勵着新夥伴:“打起精神來!你還有我們呢!”
仿佛是錯覺一般,餘溫見自己話音落地後,周安初一成不變的臉上似乎出現了片刻的松動,耳垂甚至有些泛粉。
餘溫好奇地眨了眨眼。
新夥伴的內心真的很細膩呢!
些許繁瑣的借貸手續走完,餘溫好整以暇地盯着鄭蜂蜜,見他抓耳撓腮,絞盡腦汁,像是想要努力想個法子把他們倆打發走,跟躲瘟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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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溫也不啰嗦。她懶洋洋地抻出一個懶腰,好像在打量那份簡簡單單的商品清單,卻乘鄭蜂蜜不備,一把奪過POS機,抱在自己懷裏。
鄭蜂蜜急了:“哎,你幹什麽?!”
餘溫揚起小伎倆得逞的笑容,不答話,只是抱着POS機不撒手,甚至和對方在院子裏玩上了老鷹捉小雞的游戲,引得院子裏的大黃狗“汪汪”地叫,像是在為主人助威。
周安初呆楞在原地,也被餘溫這出其不意的招數給打懵了。
忽然,他見餘溫從兜裏取出一張黏黏的便利貼,“啪”的一聲貼在鄭蜂蜜那張樸實的商品清單上。
“添上這一條,就當是助農專款了!”餘溫語氣豪邁道。
鄭蜂蜜:?
啥玩意?
說着,餘溫也不給鄭蜂蜜拒絕的空間,扯了一下小夥伴的袖子,便飛也似的往鄭板橋方向跑去。遠遠看着,像兩只跳躍在原野間的麻雀。
院子裏,一臉懵逼的鄭蜂蜜揭下那張藍色的便利貼,湊到眼前,疑惑地念道——
“土、豪、專、拍?”
……
餘溫抱着POS機,氣喘籲籲地跑回到套圈兒的地方,想到自己留下了一串單價從1萬、5萬到50萬不等的“自拟商品”,高興得不行。
周安初縱然不理解,但出于對她的信任,倒沒多問什麽。
李明川和燕燕好奇地湊上來,纏住周安初,叽叽喳喳地向他打聽剛剛發生的事。
三言兩語間,餘溫見周安初被兩個熊孩子感染着,逐漸露出了淺淺的笑意,不覺感慨道:“青春活力,無所不在啊!”
燕燕一看餘溫姐抱着POS機回來,就知道她的打算。介于考驗裏能否叫來袁隊尚未可知,未免空歡喜一場,她和李明川也只是在心裏期待一下,沒有宣之于口。
即便如此,懵懂的周安初也被他們感染着,傻裏傻氣地期待起什麽來。
他沒來由地相信,像餘溫這樣的女孩子,一定總是能帶給旁人驚喜。
甚至,周安初已經開始在心裏計劃起來,該怎麽用自己的長處,來招待這位陌生的“幫手”,給予對方春天般的溫暖。
先來一個友善的擁抱,怎麽樣?
30分鐘的倒計時漸漸走向末尾。
直到确認進入考驗前,看見了腕表上的介紹,餘溫和小夥伴們才終于知曉了這兩樣農産品的名字。
沙棘和刺槐。
所有人:……這是啥?
而比這更讓他們眉頭一皺的是,此次考驗的提示語并非是簡單的“是否進入鄭沙棘和鄭刺槐的雙子星考驗”,而是多了幾個區別标注的數字。
餘溫自己腕表上的提示為:【是否進入鄭沙棘和鄭刺槐的雙子星考驗2-2?】
周安初的也是。
而在許玲和宋君的腕表上,那一數字則為2-1;荊斐寧和李明川的是2-3;燕燕和丁茂硯的是2-4。
顯而易見,參加雙子星考驗的人被分成了四個不同的序列,兩兩一組。
雖然說得到了“雙子星考驗裏絕對不存在對抗”的保證,但眼下的局面,卻絕非是餘溫他們想要看到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餘溫匆匆交代道:“還是那句老話,一切以保全自身,完成考驗為主。”
“盡力而為。”
其餘七人鄭重地點了點頭。
按下确認按鈕後,他們只來得及互相望去一眼,便各自消失在了光怪陸離的傳送通道中。
餘溫睜開眼,發現她這一次的降落點就在鄭板石橋旁。
然而她環顧左右,見自己身旁除了序號相同的周安初外,竟然還有着許多她不認識的面孔。
餘溫迅速走到周安初那裏,與他一起打量着旁人,同時也被這些面露詫異的游客們打量。
“不是和我們同一批的。”周安初低聲道。
“嗯。”餘溫也認了出來,這些人都是生面孔,并非是和他們一起套圈兒的游客們。
好在,雖然魚龍混雜,但并沒有人想要率先挑事。
因為比起這些,此時,鄭板農家樂裏的天氣更讓他們感到擔憂。
天色明顯不對勁。
漫天的沙黃,仿佛老膠片一樣,讓人喘不過氣。而村子裏的能見度極低,莫說不見天日,他們甚至瞧不到近處農家樂房屋的樣子。
餘溫剛呼吸兩口氣,就感覺到自己的鼻腔在隐隐發痛,緊忙從倉庫裏找出一副醫用口罩戴上,卻仍舊難掩不适。
正當這時,系統的聲音自渾濁的天空傳來。
【歡迎來到鄭沙棘和鄭刺槐的雙子星考驗。】
餘溫低下頭,在腕表上迅速閱讀着系統将要說出的考驗介紹。
“作為沙棘和刺槐的守護者,同一批次進入考驗的游客們将被分在不同的時空,合作完成考驗,具體時空及考驗內容分布狀況如下。”
她繼續向下翻着信息,發現排列在最前面的,是當時編號為2-1的宋君和許玲。
【考驗2-1:保護沙棘和刺槐。參加對象:許玲、宋君。考驗結果:C。】
餘溫和周安初無聲地對視一眼,心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一個念頭。
在他們所有人剛剛進入金旅系統的旅行之時,也曾被其給出一個評級,其中有S,也有A。
而許玲他們打出的C結果,很可能極其不樂觀。
餘溫繼續往下看。
【考驗2-2:購買沙棘和刺槐。參加對象:餘溫、周安初。】
【考驗2-3:栽種沙棘和刺槐。參加對象:荊斐寧、李明川。】
【考驗2-4:加工沙棘和刺槐。參加對象:丁茂硯、徐燕燕。】
保護、購買、栽種和出售……
餘溫還記得系統剛剛解釋過的規則。游客們被打亂到四個時空,分別進行考驗。如今看來,相應的1234,就是他們的時空序號。
她垂眸,目光落在沙棘和刺槐的字眼上,再環顧身旁遮天蔽日的黃沙環境,已經對這一關的內容有了七七八八的把握。
“我能先找個地兒待會兒嗎?”她問向系統,同時伸手在太陽穴上揉了揉。
第一次碰到這樣濃密的沙塵,餘溫感覺很不舒服。
不曾想,系統卻嚴肅拒絕了她:“考驗介紹一共需要15分鐘,不允許游客離開。結束後,将為各位分別安排住所。”
餘溫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吸了一肚子的浮塵,胸口更悶。
她嫌系統抑揚頓挫的強調太啰嗦,主動點向了每一個時空後的灰色圓圈問號。
在許玲他們的考驗後面,有小字注釋道:“您的同期游客在上一時空的結果為C,很不理想,距離全員淘汰的D評級僅有一步之遙。”
“需要提醒的是,游客們在不同時空的平均結果評級為A級及以上時,才能夠全員通關。”
餘溫算了一下,如果按照12345分別給等級賦值的話,她、丁茂硯和荊斐寧他們至少得打出“SSA”的評級,才能通關。
啊,腦仁更疼了。
她皺着眉頭,看向自己和周安初的考驗注釋——
“您所在的時空繼承了許玲和宋君二人的成果,即「勉強保護了原有的沙棘和刺槐,沒能擋住大批的沙塵風暴」的局面。您和周安初需要在此基礎上,完成「購買沙棘和刺槐」的任務。”
“具體購買沙棘和刺槐樹的流程為:鄭板農家樂的采購車隊将在3天後啓程,耗時3天,最終到達集市所在的縣城。在那裏,游客們有3天的時間完成購買,最後原路返程,完成任務。”
“注:購買的沙棘和刺槐樹越多,後續時空的任務将會越順利。”
“為方便計,不同景點副本裏同樣選擇該雙子星任務、并繼承同一時空評級的游客會進入同一考驗,但彼此之間不構成鮮明的競争關系。”
周安初消化着這些信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一個時空和另一個時空之間,明明無法溝通,卻有着buff和debuff的傳遞。
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黃沙滿天的糟糕環境,就和宋君和許玲打出的結果分不開幹系。
同樣的,他和餘溫必須得打出盡可能高的評級,才能為後面的夥伴們創造更有利的條件。
壓力不可謂不大。
一旁,餘溫覺得她已經不能在這樣露天的環境下呆足15分鐘,幹脆不顧衆人的眼光,直接從倉庫裏掏出一個帳篷,把自己藏了進去。
“你也進來吧。”她捂着鼻子,對周安初說道。
對方搖了搖頭,不想錯過外面的情況。
餘溫嫌棄地拍打着身上的塵土,和對方隔着一個透明的簾子,溝通着:“雙子星果然是雙子星,說是不存在對抗,可也沒有留給我們合作闖關的餘地。”
“本以為是大家成為并聯的燈泡,群策群力。卻不曾想是串聯出來的,一個完蛋,全員翻車。”
餘溫蹙着眉頭,看向前方争先恐後地向系統請教規則細節的游客們,更加覺得系統神坑。
“還有這麽多從別的副本進入這個時空的人。”她說着,愈發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些跟不上趟兒,“只希望他們不要添亂就好了。”
帳篷外,周安初察覺到餘溫的狀态越來越不好,勸阻道:“很難受嗎?先歇一會兒,外面我在盯。”
餘溫閉上眼,昏昏沉沉地點了點頭。
雖然情況不能更糟糕,但幸好,還有一個靠譜的周安初在。
衆人一開始還興致勃勃,後面都差不多和餘溫一樣,是硬靠着鋼鐵般的意志和體格,熬過了濃重風沙裏的15分鐘。
離開時,餘溫謝絕了周安初想要扶她、甚至背她的好意,強打着精神走到他們的住所。
他們分到的是一間和鄭蜂蜜家差不多格局的農家小院。
餘溫看到它的第一瞬間,腦子裏就浮現出了一個“大”字。
大大的鐵門,高高的屋門,四面朝陽的窗子,以及黑乎乎的煙囪,每一處都比城市裏的建築要敞亮不少。
然而她卻不由得蹙起眉頭。
這樣的房屋架構意味着,屋內根本無法徹底抵禦沙塵暴的攻擊。
然而,與餘溫并肩走回小院裏的周安初卻不這麽想。
他自和餘溫兩個人單獨相處的那一瞬間起,心裏就生成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像是有一支羽毛在心間搔癢,令人不由得激動與緊張。
而這種感覺,在和她并肩走到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房屋時,攀到了最頂峰。
就好像,這裏是他和她的家。
周安初不敢去看餘溫,他偏過頭,先把對方安排在堂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