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夢境,抑或曾經
“小姐,小姐……”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推了寧初瀾一把,誰啊,打擾她的清夢,不知道她有起床氣麽。
她極不情願地睜開眼,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木制結構的房子,紅色的門簾,紅色的床單,就連桌布也是紅色的,顯得喜氣洋洋,窗上還糊了許多巨大的囍字,看來是有人要結婚了。
啊,她一定是在做夢。
寧初瀾淡定地閉上眼打算接着睡,身邊突然又有個力道推了推她,邊推還邊說:“小姐起床了,今天是你和姑爺成親的日子,再睡就要錯過吉時了。”
叫誰小姐啊?什麽姑爺?成親?在說什麽啊,她怎麽什麽也聽不懂。
“小姐小姐,快起來快起來……”身邊的人一直在推搡着寧初瀾,她不得不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子的面孔,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梳着兩個發髻,穿着粉色的襦裙,一臉非常焦急的樣子。
寧初瀾淡定地看了看她,伸出手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很疼,這不是夢!
這下寧初瀾再也沒法淡定了,誰能告訴她她為什麽會在這裏啊!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去薛千佳和她一起吃了年夜飯,自己喝醉了,好像還被蕭零寂送回了家,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麽?啊啊啊,她一點也不記得了。蕭零寂,蕭零寂去哪裏了?
她想說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張着口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身邊丫環打扮的小姑娘就叫進幾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孩,七手八腳地給寧初瀾梳妝起來。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剛才在寧初瀾身邊的那個小丫環說着,拿起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着她那柔順的長發。
寧初瀾被幾個丫環架着無法動彈,只能像一只木偶一樣任她們擺布。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長長的發絲被輕輕绾起,盤在耳後,上面還戴了金色镂空雕花鳳冠,纓絡垂旒,映襯她唇紅齒白,大紅色上繡雲霞鴛鴦紋的霞帔穿在她顯得異常的合适。
她自己都不由得驚呆了,平時都是随手化個淡妝,看不出什麽效果,原來她仔細打扮起來可以那麽美。
不過最美不過這一天,她就要嫁人了,但是她還沒見過她未來的夫婿啊。不對,她根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這是一場不屬于她的婚禮啊。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丫環們就給她蓋上紅蓋頭,一切快得寧初瀾都沒反應過來,她們又七手八腳地把她扶上了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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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誰能告訴她啊?
“新娘起轎。”
轎子晃悠悠地往前走去,轎子裏的寧初瀾無力扶了扶額,看着身上這大紅的嫁衣,她已經分不清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了。
她悄悄地将轎裏的簾子掀開,想看看外面的情況,突然不遠處的一個同樣穿着大紅色婚服的身材高挑的男人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只覺得這個身影熟悉得很,不由得眯起眼凝神看着。突然她瞪大了眼睛,嘴呈一個O型,舉着簾子的手微微顫抖着,很明顯是被吓到了。
因為她看見,站在那裏的人,她待嫁的人,正是她的宿敵,蕭零寂。
誰能告訴她這是一場夢?誰能告訴她她為什麽在這裏?誰能告訴她她為什麽要嫁給她的宿敵?
轎子裏的寧初瀾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當中,她想逃離,卻被禁锢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她想說話,卻一句話也發不出來。
現在逃婚還來得及麽?
一個想法突然在寧初瀾的腦海裏蹦出來,但遺憾的是,為時已晚,轎子已經停在了蕭零寂府邸的面前。寧初瀾趕緊坐好,腦袋裏在思考着何時能逃跑。
蓋着紅蓋頭的她被喜娘牽着,一步步慢慢地走到了大堂裏,她看不到周圍的情況,只能由他們牽引着每一個步驟。
“一拜天地。”周圍響起一個男性的聲音,那是婚禮司儀的聲音。即使寧初瀾再不情願也只能低下頭去,假裝樂意地和旁邊的蕭零寂拜天地。
“二拜高堂。”又是一拜,寧初瀾的心裏還是想着如何逃離身邊這個魔王。
“夫妻交拜。”接下來就是進洞房,進了洞房她有更大的機會,她有把握逃離這裏。
喜娘輕輕将洞房的門給關上,寧初瀾就一把将蓋頭給扯了下來,她聽到喜娘離去的聲音,再也按捺不住,起身走到門口,想将門拉開。
但是門怎麽也打不開,好像是有人從外面上了鎖。她嘗試了很多次,門始終紋絲不動,她發狠地一拍那門,轉過頭在屋內搜尋着,看看是否還有其他能出去的地方。
對了,跳窗。她趕緊走到一扇窗前,嘗試着打開,奈何她用盡了力氣窗戶也一動不動。這也被鎖上了?寧初瀾不信邪了,她試遍了所有的窗戶,全都被鎖上了!
靠!她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誰,到底是誰,斷了她的後路,她不屬于這個世界,她要回到屬于她的世界去。
寧初瀾翻遍了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愣是沒有找到一把能撬開鎖的刀,甚至一個尖銳的物品她也沒找到。她抓狂地在屋裏踱來踱去,還煩躁地将桌子上的酒杯砸向窗戶,結果可想而知,酒杯呈一道抛物線滑落在窗下,窗子依舊紋絲不動。
這可怎麽辦啊?寧初瀾絞盡腦汁愣是沒有辦法逃出這間屋子,可以說她被囚禁在了裏面。
時間就在她糾結當中流過,突然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寧初瀾正坐在凳子上,看着蕭零寂出現在門口,她突然驚恐起來。
“這麽着急自己掀蓋頭了。”蕭零寂眼帶笑意走了進來,彎腰撿起剛才被寧初瀾甩到地上的紅蓋頭朝她走去。
寧初瀾站了起來退到床沿上,帶着戒備的目光看着他。
“幹嘛用這種目光看着我?從今天起你我就是夫妻了。”
別過來!寧初瀾在心裏狂喊着,奈何蕭零寂聽不到,他正朝着寧初瀾一步步走過來。寧初瀾擺出格鬥的姿勢,但是她穿着霞帔不好施展,看起來就像在勾引蕭零寂過來一樣。
“你要勾引我還是謀殺我,嗯?”蕭零寂眯着眼睛,從喉嚨裏發出的那一聲讓寧初瀾的心仿佛跌入了冰窖一般。
她想逃,但是不知道逃到哪裏。蕭零寂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一個轉身動作迅速得她都沒反應過來就被蕭零寂壓倒在床上。
“你逃不掉的。”
蕭零寂目光不再溫和,反而增添了一種邪氣,他的聲音帶了冰冷,讓寧初瀾不寒而栗。她扭動着,想從蕭零寂的身邊逃離,但是對方死死地禁锢着她,讓她真是無法動彈。
蕭零寂撕碎他謙謙君子的僞面具,低下頭吻住了寧初瀾的紅唇。那不是溫柔的吻,是如狂風暴雨襲擊而來的吻,好像是得到了很久沒有得到的東西一般,沒有一絲疼惜,只有不停的蹂躏,寧初瀾只覺得嘴唇火辣辣的難受,甚至呼吸也快被奪走了。
她用手不停地捶打着蕭零寂的胸膛,但是根本沒有力道,對方毫無反應,繼續加深這個吻,吻得寧初瀾快要斷氣了。她狠了狠心,咬了蕭零寂的嘴唇,對方非但不松開反而趁着這個機會用舌頭撬開她的貝齒,滑進了她的口中。他卷去了寧初瀾的所有呼吸,後者已經是兩頰通紅,他還是不放開,反而給她渡氣後再一絲絲抽去她嘴裏的空氣。
如此反複,寧初瀾快要被他折磨瘋了,這家夥簡直就是惡魔惡魔!她只覺得心裏很難受,眼睛酸澀卻怎麽也哭不出來,只能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蕭零寂不停地吻着她。
不知過了多久,蕭零寂才放開她。寧初瀾狠狠地将蕭零寂推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她快要窒息而死了,對方卻跟個沒事人一樣,還意猶未盡地湊上前去給她來了個淺淺的吻。他的唇再次觸碰到寧初瀾的唇時,後者打了個激靈想別過臉去卻還是被親個正着。
“還想逃嗎?”蕭零寂魅惑的聲音響起來,本是情人間最誘人的聲音,但在寧初瀾聽來,這就像地獄的修羅發出的聲音一樣。
寧初瀾說不了話,只能狠狠地瞪着他,後者卻無所謂地笑了笑,起身拿起桌上的酒遞了一杯給寧初瀾,說:“喝了它,也許我會考慮放你走。”
寧初瀾恨恨地盯着他,他在威脅她,他知道她想要的是自由,她想要逃離。恭喜他,這招非常的成功。
她奪下他手裏的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卻沒注意對面的蕭零寂并未喝下這酒,還悄悄地将酒給倒在了一旁。
寧初瀾憤怒地将酒杯給摔在地上,不顧對方的任何反應,正欲起身走,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體內也慢慢燃起一股燥熱。
酒有問題!
然而等她明白過來時已經晚了,她腿腳發軟,扶着床沿努力不讓自己倒下。
可惡的蕭零寂!他居然在酒裏放了藥,并且算準了她會喝下,這樣即使她想走也走不掉了。
“你…這個…混蛋。”極度的憤恨下,寧初瀾很驚訝自己居然說出話來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咬牙切齒的從嘴裏傳出來。
“混蛋?”蕭零寂輕笑了一聲,站起來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說我混蛋?”
寧初瀾感覺不對想要跑,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沒等她站起來,蕭零寂便攔腰将她抱起狠狠地扔在床上。寧初瀾被摔得眼冒金星,疼得龇牙咧嘴。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蕭零寂一個欺身過來整個人壓在了她身上,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面龐上,眼裏的欲望也不再掩藏。
“今晚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麽混蛋的。”蕭零寂不再多說,擡手三下五除二便将寧初瀾的婚服撕了個粉碎。
随着被撕碎的婚服飄落在地的還有寧初瀾的心,她明明覺得很心痛,卻又在隐隐期待接下來的事。一定是她了喝的那杯酒的問題,否則怎麽會做出如此反常的事。
她拼死抵抗,雙手卻被蕭零寂用一只手固定在頭頂,只能任他擺布。而她明明在抵觸着他,但是她的身體卻又忍不住去迎合。可以說她的身體已經不受她自己的控制了。
“不要!”
“刷”的一下,伴随着急速的呼吸,寧初瀾猛地睜開了雙眼,這次映入她眼簾的不再是那古樸的房子而是自家雪白的被子。
她仍然驚魂未定,在反複确定這是自己的被子之後她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擡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還好那是個夢啊,真是活生生要把她吓死的節奏。不過居然做了那種夢,也太真實了點,她差點就醒不過來了,差點就要被蕭零寂給虐死。還好還好,那真的只是個夢而已。
寧初瀾閉上眼想再繼續睡,但她覺得今天的被子暖和多了,而且旁邊似乎還有個軟軟的抱枕,捏起來軟綿綿的,抱起來又暖又舒服,她還忍不住蹭了蹭。
等等。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哪來的抱枕?她清楚地記得她家的床上除了那張雪白的鵝絨被,雪白的枕頭,枕頭旁邊的幾本雜志,就沒有東西了啊,那這有着軟綿綿觸感的抱枕是哪來的?
不知為什麽,寧初瀾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好像夢裏的那種不好的預感又回來了一樣。
她小心翼翼地順着“抱枕”向上看,一秒鐘之內,她臉上的表情從驚訝到震驚再到驚吓,緊接着她爆發了一句有史以來最大聲的吶喊:“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章小肉【咳】,蕭某人出手,寧童鞋就是躲不過的啦╮(╯▽╰)╭不過蕭某人還是霸道的上了【咳咳】。親媽我說啊,小蕭啊你悠着點哈,別把妹子給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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