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說,(1)

說幹就幹,寧初瀾永遠是屬于實戰派的。

第二天來到店裏她就大刀闊斧地改革起來,既然隔壁走的是西式的路線,她何不把店裏弄成中國風的樣式呢?

她先是将店裏的桌布全都換成了古典的繡花,再在門口挂上兩個紅色的小挂燈,她将家裏養的兩盆大吊蘭給帶了來,挂在臨街的落地窗上,這樣稍微一換,風格立刻就出來了。她還特地去買了一些中國風的挂畫取代了店裏原來的單調的挂畫,這樣一來,整個店鋪就煥然一新了。

“店長,你太厲害了,這樣看起來我們的店鋪就有味道多了。”店員小C由衷地贊美着,寧初瀾聽了心情不由得大好。

當然這不是最後的步驟,這僅僅是第一步,用少量的錢将店裏的風格換一個。不過寧初瀾還是要感謝店長,原來店裏就有些古典的東西,但是現代化的裝飾多過古典的裝飾,她不過是将這古典的裝飾給加重了。

弄好了外表現在要來注重內在了。隔壁的咖啡是現磨的,他們也效仿,但是他們的咖啡豆要當天運來當天用完,絕不留到第二天。所幸寧初瀾以前和一些賣咖啡豆的老板熟識,一個電話過去他們立刻就答應了合作。

但他們的店主打還是奶茶,寧初瀾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總算想出一些新的奶茶花樣,立刻毫不猶豫地投入到這味道的研究當中。憑借她品嘗過那麽多奶茶的直覺,一種口味加上另一種口味能創造出不一樣的味道。

搞了兩天,總算完工了,再加上點促銷活動,她就不信沒有客人來。

看着自己精心打理過的店鋪,寧初瀾的心裏充滿了信心,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但是結果出乎她的意料,重新開始營業的第一天,客流量還是沒什麽變化。

寧初瀾就納悶了,不能夠啊,且不說天宮奶茶店的口碑一向很好,他們的店鋪又開在熱鬧的梧桐大道,人流量什麽的應該是有保證的,再者現在她重新把店鋪給裝飾了一遍,比以前看起來更加高大上了,怎麽還是沒用?

連着兩天,店裏的收益是一天比一天減少,寧初瀾的臉上挂滿了愁雲,就連她的屬下們——店裏的店員們也是愁眉苦臉,再這麽下去,奶茶店就要入不敷出了,說不定還要關門了。

寧初瀾走到門外看着隔壁的魔力奶茶鋪,她不覺得自家的奶茶和咖啡比不過他家的,但是怎麽營業額就是上不去。

“店長,”店員小A走到寧初瀾的身邊,一臉的不安,“我們會不會因為比不過隔壁而開不下去店啊?”

“不會的,相信我。”寧初瀾拍拍小A的肩膀堅定地說,但其實她自己的心裏比誰都沒底。

當初花了那麽多的心血來經營這家店,除了店長的任命還有就是她對自己的要求,既然做就要做到最好,不能輕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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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即使如寧初瀾這樣內心強大的人,在慘淡的經營業績面前也一蹶不振。

看看牆上的日歷,距離店長最後的期限還有一個星期了,但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根本就難以完成任務。

“店長很晚了,不然先回去吧?”店員小C看到已經10點了但是寧初瀾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們先走吧。”她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走。

店員們走後店裏又只剩下寧初瀾一個人,她輕輕走過每一張她精心布置的桌子,看着店裏那些她花了很多很多精力去打理的東西,心裏有那麽一絲惆悵。如果就此離開這家店,她一定會難過。

難道,一定要用那個方法嗎?

她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她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如果那樣子做,會給她的心裏帶來不安的感覺。如果明天再不行,就不得不那樣子做了。

她打定了主意,決定一試。

第二天,生意依舊慘淡,一個上午才賣出了兩杯奶茶,寧初瀾一腔奮鬥的熱情又被現實無情地撲滅了。

她無力地癱在桌子上,腦袋裏在進行激烈的思想活動,腦海裏一個叫用那種方法的小人和另一個叫不用那種方法的小人在激烈地打着架。

過了一會她站了起來,走向門口,很明顯,那個叫做用那種方法的小人勝利了。雖然寧初瀾覺得這叫做不正當的競争手段,她平時不屑用,但是為了挽救這家店鋪,她真的不得不出手了,原諒她吧。

她走到門口挂着的兩個紅燈籠前,掂量着該用多少靈力,還好九還丹讓她身體得到恢複的同時也給了她一點靈力,不然她就連這最後一個法子也沒法用了。

閉眼凝神,纖指一彈,兩道普通人無法看見的白光就這麽注入到了門口的兩個紅燈籠裏。寧初瀾睜開眼滿意地看着燈籠裏的她的傑作,跳躍的燭火中間多了兩道萦繞在周圍的白光,現在她就坐等客人上門了。

事實證明,寧初瀾的靈力沒有白費。僅僅過了半個小時,奶茶店就迎來了第一批客人,而且這批客人還沒坐穩下一批又來了,源源不斷絡繹不絕,寧初瀾和她的下屬們都忙得不可開交。

雖然這不是什麽正當競争的辦法,但是要保證店鋪不倒閉,為今之計只能用靈力來招攬客人了。

到了晚上下班清算的時候,比昨天的營業額增加了三十倍,這讓寧初瀾和她的店員們都驚嘆不已。

“太棒了,這樣下去店就能繼續存在了。”店員們都激動地抱在一起。

寧初瀾在一旁靜靜地笑,不枉自己偷偷用了點靈力。她看得出來,店員們熱愛這間店鋪比她還要多,她和他們相處得很好,自然不希望他們失業,所以她這樣做也情有可原。

下班回家的時候,好心情的寧初瀾給白歌玄打了個電話。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遇到什麽事都喜歡和白歌玄分享,更何況後者一開始要她放棄的,幸虧她沒聽他的不然要後悔死了。

“是嗎,那祝賀你了。”白歌玄的聲音平平地透過電話傳來,沒有一絲波瀾。

寧初瀾頓時有種被潑冷水的感覺,她那麽高興,後者就不能也裝着跟她一起高興嗎?

“歌玄,你不為我高興嗎?”寧初瀾微微皺了皺眉頭,她沒有告訴白歌玄她是用了靈力招攬客人,因為她不知道他會是個什麽反應。

“我很高興,只是有點累了而已。”白歌玄說得極其的勉強。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

寧初瀾也不知道怎麽繼續話題索性道了句晚安便挂了。

真是的,他就不能裝着他也很開心的樣子嗎?還是相識幾千年的老朋友呢,這點默契都沒有。

寧初瀾“嘁”了一聲,嘟着嘴把手機揣進大衣的兜裏一個人走回家。

剛到家裏還沒換鞋,大衣裏的手機又“叮鈴鈴”地響了起來,寧初瀾以為是白歌玄打來的就沒仔細看來電顯示,接起來沒好氣地“喂”了一聲。

“初瀾姐,你睡了嗎?”

寧初瀾聽到這個聲音愣了一愣,拿下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居然是薛千佳。雖然以前這個點她也沒少給寧初瀾打過電話,但是寧初瀾這幾天一直在有意避開她,一來是她不知道怎麽面對知道了她的身份的薛千佳,二來奶茶店的事讓她j□j乏術。

“小千啊,我剛到家呢。”她立刻換了個語氣說道。

“哦,好晚呢……”

薛千佳的聲音裏略帶了一絲猶豫和糾結,寧初瀾一下子就聽出來了,莫非是這丫頭遇到了什麽困難想找她傾訴?

“小千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寧初瀾鎖眉,這可不像她平時的作風。

然而沒等她細問,薛千佳接着說:“初瀾姐這個周末你有時間嗎?我想約你出來。”

原來是要約她,寧初瀾微微松了一口氣。真是的,她幹嘛說得那麽猶豫啊,真是讓她的心浮在嗓子眼上,生怕她出了什麽事。

“好的。”她答應了下來。

薛千佳把約好見面的地點告訴了寧初瀾,說了句晚安就把電話給挂了。

話說她們倆也好久沒有一起玩了,之前她車禍受傷到寧初瀾忙于店內事務,細細算下來,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盡管她還是有點在意薛千佳對她身份的看法,不過今晚看來似乎也沒什麽了,也許是她庸人自擾吧。

整整六天的工作日時間,因為寧初瀾在燈籠上施放了靈力的緣故,店內是異常的忙碌,經常是剛一開門客人就蜂擁而至,讓剛到的店員們立刻投入緊張的工作中。

期間店長來過一次,她看到店裏的變化顯得很是驚訝,詢問過寧初瀾之後她竟然贊許地對她笑了笑。本來她以為分店是開不下去了,沒想到她任命的這個分店長還是有點本事的。

寧初瀾得到了店長的誇獎,自然是十分的高興,她帶着這愉悅的心情去赴薛千佳的約,她要把這好消息同她分享。

薛千佳約了寧初瀾在江濱公園旁的商業步行街見面。春天的梅雨時節,潮濕陰冷,讓人有種要跟着這天一起發黴的感覺。

薛千佳撐着一把粉紅色的傘站立在綿綿細雨中,她今天穿着一件淡黃色的及膝連衣裙,身上披了一條黑色的皮草小披肩,腳着一雙淡青色的粗跟單鞋,甜美清純的樣子讓路人頻頻回頭。

寧初瀾只覺得她這樣站在雨中的樣子略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個女孩子這樣撐着傘站在細雨中等着她。

不容她多想,她已經來到了薛千佳的面前。

“早啊初瀾姐。”後者微微一笑,少了份熱情,多了份安靜。

“早。”寧初瀾簡短地和她打了聲招呼。

說實話她不太習慣這樣的薛千佳,她還是喜歡她活潑調皮的樣子,圍在她的身邊蹦蹦跳跳,而不是像現在,安靜得就好像一株水仙花。

薛千佳習慣性地挽起寧初瀾的手臂,慢慢走着,逛着商業街上的每一家店鋪。

只是,今天的她似乎異常的沉默,對寧初瀾身份的話絕口不提,仿佛從未發生過那件事一樣,這讓寧初瀾心存疑惑的同時也多了一絲不安,她可不希望薛千佳約她來就是為了跟她絕交的啊。

“小千,你沒事吧?”寧初瀾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沒事啊,我很好。”薛千佳露出個微笑以示她真的很好。

我才不相信你真的很好呢!寧初瀾在心裏說了一句。

據她了解的薛千佳,即使遇到什麽困難都會叽叽喳喳地問着她的意見,而不是什麽都埋在心底,她不想去猜測人心,本就是猜不到的。

不過盡管如此,寧初瀾也不打算問什麽,薛千佳要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她也不喜歡逼人。

逛了一個上午,薛千佳什麽也沒買。不,應該說,她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有好多好看的衣服在寧初瀾看來是非常适合她的,但是薛千佳總是看兩眼就搖搖頭,又把衣服放了回去。

“初瀾姐我累了,找個地方休息下吧。”

“好。”

寧初瀾舒了口氣。真是及時,她快累死了,新買的高跟鞋賊磨腳,早知道她就不穿來逛街了,真是分分鐘作死的節奏。

薛千佳帶寧初瀾到了江濱公園裏的一家新開的咖啡館,從落地窗望出去剛好可以看到滔滔江水,別有一番風情。

薛千佳一直低着頭攪拌着杯裏的咖啡,心不在焉地望着外面的景色,寧初瀾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們兩個就這麽沉默着坐了好長時間。

“初瀾姐。”就在寧初瀾專心致志地喝咖啡準備要喝到見底的時候,薛千佳終于叫了她一聲。

“嗯?”

“你是天界的将軍,對嗎?”

寧初瀾聽到愣了一愣,沉默了半晌,才答道:“是的。”

“那你,會回去嗎?”薛千佳擡起頭盯着寧初瀾的眼睛。

“我……”寧初瀾猶豫了,沒有回答出來。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回去。習慣了這裏的生活,這裏的人,回到天界她反而覺得格格不入,好像她本來就不屬于天界。但是她又是天界的将軍,現在白歌玄還下界來找她了,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知道麽初瀾姐,”薛千佳有意無意地攪拌着杯裏的咖啡,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前幾天我對零寂哥哥表白了。”

寧初瀾的心“咯噔”了一下,然而她還是不動聲色地問:“嗯,然後呢?”

薛千佳突然露出一絲苦笑,擡起眼定定地盯着寧初瀾:“他說,他喜歡的,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寧童鞋,你用靈力來招攬客人這樣真的好嗎?【喂這不是你批準的麽。。】咳咳那什麽,白童鞋也太冷淡了吧這樣很難得到寧童鞋的青睐哦,小千告訴寧童鞋的那句真相啊。。啧啧,寧童鞋你就從了蕭某人吧╮(╯▽╰)╭

☆、番 外 蕭零寂的曾經(一)

當魔界冰獄的封印解除的剎那,我破封而出,揮舞着手上的腕刀,将看守冰獄的獄卒毫不留情地斬殺。我一路殺向了幽冥大殿,被封印在冰獄的這一千年,我早已煉就了許多的神功,被封多少年,我就修煉了多少年。

彼時的魔王正在開着宴會,根本沒想到我會突然來襲,他沒有任何防備,被我兩刀斬殺了,于是我成了新任的魔王。

我将魔王手上的邪雲之戒摘下來,戴在自己的手上,那是象征着權力和欲望的戒指,現在就在我手上。

然而我的目标不是占領魔王這個位置,我要得到魔王這個位置,以號令更多的魔界士兵去圍攻天界。

是的,我要血洗一千年前的恥辱。

雖然我表面上說是要血洗一千年前的恥辱,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這麽大張旗鼓地奪取天界只為了一個人——天界的将軍,寧初瀾。

一千年前,她只身一人來到這幽冥大殿,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我還是敗在了她的手下。

其實按照我的實力,我完全可以打敗她,但是我沒有,确切地說,我手下留情了,因為我不忍心傷她,所以我寧願把加在她身上的傷害都加在自己身上。

沒有原因,若非要說出一個,那就是我愛她。

一千多年前,我還是人類的時候,遇到了還是人類的她。一見傾心,大概就是如此。後來我才知道,那并不是巧合,是命中注定。

追溯起源,我并不願意細說,但我知道,她心裏也是有我的。

我花費了渾身的解數去追求她,甚至還做了一些觸到了她雷區的事,以至于她最後帶着恨意自盡了,結束了她作為人類的第一世。

看着那從她身體流出來的殷紅的鮮血,我慌了。從來沒有那麽害怕過,我害怕失去她,害怕她因為誤會從此對我不理不睬,甚至站在我的對立面。

我也結束了我作為人類的第一世,追随着她。但是非常不巧,她身上擁有緋玉紫翠心,那是神物,作為神靈的存在,她轉世去了天界。我身上擁有的是超越六界的妖物的血液,無法進入天界,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去了天界而我去了魔界。

因為是新生,加上我的魔力被鎮壓着,我在魔界度過了幾百年,也被欺壓了幾百年。但我從沒有忘記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終于,機會來了。

魔王的小侄子被天界的某個天兵給誤殺了,盡管天界方面已經做出了道歉,但是魔王并不滿意,他一直在尋找着機會報仇。那時的我已經升到了禦前将軍的位置并順利地取得了魔王的信任,進攻天界,對我來說是個尋找她的好機會。

我不斷對魔王煽風點火,他是個死腦筋的人,認為殺人償命是不可磨滅的原則。他終于被我說動了,要出兵天界。

我自然是當仁不讓的站在了最前面,心想着就要和我最愛的她見面了,我難得地露出了微笑。

魔界順利地攻打到了南天門,只要進了南天門,直搗淩霄大殿就不再是難事。出人意料地,我竟然在南天門的門樓上看到了她。

她的模樣沒變,依舊一頭銀白色的長發随風飛舞着,一襲銀色的铠甲,手握一柄半透明的泛着幽幽藍光的大刀,表情堅毅而冰冷。

看到她我愣了一愣,這是我所認識的寧初瀾嗎?

記憶仿佛回到了幾百年前,她穿着淡青色的襦裙,撐着把淡黃色的油紙傘從我身邊經過,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樣子我至今記憶猶新。她的溫婉,她的善良,她的大氣,我永遠不會忘記。

曾經那麽柔弱得需要我去保護的她現在成了會舞刀弄槍的她,我覺得很陌生,她到底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模樣,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不在的這幾百年她經歷了什麽。

她還在恨我嗎?

我很想問問她,但是她沒給我這個機會。她飛身而下,揮舞着大刀将站在我面前的那些魔界小兵斬殺得一幹二淨。

我愣住的瞬間,她已經打到了我的面前,我趕緊用腕刀抵擋住她來勢洶洶的攻擊,趁着她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問她:“初瀾,你還恨我嗎?”

她皺了皺眉頭,說出一句令我驚訝萬分的話:“哼,魔界的敗類,不配得到本仙君的恨意更不配直呼本仙君名諱!”說完還将手上的刀加重了幾分。

我又是愣住了,她這麽說的意思是,她根本不在意前世的事了是嗎?但是為什麽我在她的瞳孔裏看不到我們的曾經,難道她把我遺忘了嗎?

我稍微一用力,将自己和她架開了一段距離。我有些憂傷地望着她,我寧願她恨我也不寧願她忘記我,忘記我們前世的事。

“你真的,不記得那些事了嗎?”我輕輕地問。

“本仙君從不和魔界之徒勾結。”她說得義正詞嚴,我聽得卻心碎萬分。

我突然呵呵地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只是覺得這幾百年來只有我一個人還記得那些事,只有我在時時刻刻想着她,她忘了,都忘了。

正當她準備又要開始進攻的時候,我下令退兵了。既然正面問不出什麽,我決定偷偷去問她。

我将大部分的兵力都撤回了魔界,至于魔王那邊我自然會有解釋,但是現在我需要去找她,解開我的疑問。

我幻化成天界一個默默無名的小仙君的樣子,暫時收起了自己的魔氣,這樣有利于我在天界行走,也有利于找她。

很容易就打聽到她住在瑤池邊上的小屋裏,我看準時機趁着周圍無人的時候偷偷溜進了她的屋裏。

“你是誰?”她非常警覺地問。

我沒有立刻回答,悄悄在屋子的周圍放了一道除了我沒人能解開的結界。接着我慢慢褪下僞裝,露出了我的樣子。

“魔界的敗類。”她皺着眉頭說着,還要伸出手抽出她的刀。

我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的手,下了一道暫時封印住她靈力的法術,她無法使用任何靈力,只能咬牙切齒地瞪着我。

“我不會傷害你的。”我說。

即便我不說,我也不會傷她,我舍不得。

“你要幹什麽?”她冷冷地說道。

但我心裏看穿了她害怕的僞裝,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只要受到了威脅就會用所謂的冰冷的模樣震懾住對方,就像她說的,輸人不輸陣。

“初瀾,你真的忘了我們以前的事了嗎?”我問。

“我不記得以前認識過任何魔界之徒。”她把臉撇向一邊。

“你說過你就算死也不會忘記我,要糾纏我生生世世,讓我無法安寧的,你都忘了嗎?”我将她前世說過的話原裝還給了她。

“呵,本仙君不曾說過這樣的話,尤其還是對你,魔界的敗類。”

夠了!

我強壓着心裏的怒火,她一口一個魔界的敗類真是讓我覺得無比心煩。她以為我想去魔界的嗎,她以為我不想和她在一起的嗎?這個女人,對她好點就容易翻臉,真是逼得我使用非常手段。

“你最好現在就放開本仙君,否則……唔……”

我不想再同她說着任何沒用的話,直接一個上去擒住了她的紅唇,将她要說的話給悉數吞咽了。

她用力地拍打着我,在我懷裏不停地掙紮着,但這些小把戲對我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幾百年的思念化作這一個吻,我狠狠地蹂躏着她的紅唇,不給她任何呼吸的機會,我要讓她知道自己是有多麽的想要和她在一起,就像以前一樣。

她掙紮了一會就不再掙紮了,甚至還配合着我的吻,我們就像兩個熱戀中的人一樣,彼此訴說着思念。

這短暫的時刻讓我仿佛回到了幾百年前,第一次吻她的時候也是強吻,她一樣從掙紮到配合。不得不說,她的身上,有着令我沉迷的東西。

一吻方罷,我低頭看着懷裏的她,她的臉略帶羞赧的紅色,像極了樹上熟透的蘋果,迷離的眼神讓我的心一動,想要再給她一個吻。

“我是不是,以前認識你?”她終于說了一句話。

我驚了一下,難道她想起了什麽嗎?

“你想起什麽了嗎?”我驚喜地問道。

“好像有什麽在攪動着我的腦海,好難過。”她說着捂着頭蹲了下去,那痛苦的模樣讓我揪心不已。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

我想抱緊她,但是她突然像發瘋了似地推開我,拼命地往床沿靠近,指着我大喊:“不要靠近我!”

看着她痛苦的模樣,我頓了頓,沒有走過去,我說:“你在心裏排斥我是嗎?”

“不要和我說話,不要……”她低下頭去,捂着耳朵。

我終究是于心不忍,盡管心裏還是有很多疑問,但是我還是離開了。還會再有機會的,就算沒有,那我也要制造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了每十章一個番外的時間,這一次的番外是蕭某人的哦。用第一人稱敘述更能直觀地看到蕭某人的心路以及他對寧童鞋的感情,還會解答一些前面章節出現的疑問。【蕭某人加油啊加油啊】

☆、番 外 蕭零寂的曾經(二)

只是我沒想到機會來得那麽快。再一次見到她是在幽冥大殿裏,她已然是将軍的身份,奉天帝之命來圍剿魔界。

我也奉魔王之令迎戰,自己卻偷偷将她困住,拉到只有我們兩人的偏殿裏。

“放開我混蛋!”我将她禁锢在懷裏,任她不停地扭打着。

“我本來就是混蛋。”我不反駁她,大方承認了下來。

我心裏有個計劃,只是連我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否讓她想起過往,唯有賭一把。

我堵住她的唇卻不是深吻,只是簡單地唇齒觸碰,因為我要将魔牙植入她的心髒裏。

這魔牙是我特有的物品,幾百年都保護着我,融入了我的魔力,我想控制便控制,任何人都無法阻攔,若有人要蠻力抵抗,只能遭到它的反噬。

她愣住了,定定地看着我,眼神空洞無物。我有些微微的驚慌,是魔力太強抵制她身上的靈力起了反噬作用嗎,為什麽她的眼神讓我那麽慌張?

突然她捂着心髒表情痛苦地蹲在地上,任我怎麽呼喚都不搭理。不叫,不鬧,甚至不說話,如果不是她蹲在地上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斷氣了。

“你為什麽,要讓我想起來?”正當我着急萬分的時候,面前的人兒突然安靜地說了一句。

那熟悉的嗓音和語氣讓我愣住了,她回來了嗎?

魔界的古書上曾記敘,魔力和靈力相抵可以觸發受作用的本體的潛能,包括前世的記憶以及前世的能力。但是這只能是短暫的,若是過了時間未将這兩者分離,同時發力的兩個本體必将遭受未知的重創。所以我做的這一步就是在铤而走險,我賭上她的生命,也賭上自己的生命。

未等我從微愣中回過神來,她便站起來,“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便打在了我的臉上。

“蕭零寂,你為什麽要讓我想起來?”她質問着我。

我緩緩轉過頭看她,她早已是淚流滿面。無聲的哭泣,她的淚一如曾經的她一樣安靜,安靜得讓人心痛。

“初瀾,你想起來了,是嗎?”我的聲音有些顫抖,伸出手想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卻被她毫不留情地打掉了。

“對,沒錯,我想起來了,”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但是我寧願我沒想起來!”

“但是你說過你即使死了都要糾纏着我的,結果呢!”我抓着她的肩膀問。

她毫不猶豫地将我的手從她的手臂上掰開,嘴裏說着無情的話:“你不配。”

我不配?我愣了愣繼而大笑起來,我不配?我不配得到她的糾纏嗎,我不配得到她的憎恨就因為她想忘了我嗎?

“寧初瀾,你變狠了。”我有些受傷地說。

“我恨前世的自己對你狠不起來,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她抓起刀又一把橫亘在我們之間。

我慢慢走上前去,毫不畏懼地迎上她的刀口:“現在你大可以殺了我。”

她沒有說話,抿緊唇,我看得出來,她握刀的手在輕輕顫抖着,我是不是可以在心裏安慰自己,她舍不得殺我因為她還對我有情?

“殺了你是便宜你了。”她冷冷地說。

我抓緊她的手腕,将她的刀刃抵上自己的右胸,說:“魔的心髒都在右邊,用你的刀往這裏戳,你便可以報你前世的仇了。”

她皺緊眉頭,扭動着她的手臂。我咬緊牙迎上她的刀刃,“噗”刀沒入肉的聲音,殷紅的血順着我的長袍流了下來,滴在地上,形成了一大片暗紅的血跡。

“你瘋了嗎!”

她大喊了一句猛地一抽刀,我吃痛地後退了兩步捂着右胸扶着牆重重地喘息着。其實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麽,沒有傷到要害自然是無關性命安危,只不過需要多一些時間來休息養傷,遠比她對我的傷害要來得淺。

沒想到她居然跑了過來扶着我檢查我的傷口,很緊張地問我有沒有事,眼神裏的慌張我絕對沒有看錯。

“初瀾,你還在乎我。”我抓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肯定地說。

她愣住了,把臉撇向一邊,說:“這樣死太便宜你了,應該狠狠地折磨。”

我苦笑,何必欺騙自己,在乎就是在乎,在我面前還需要僞裝什麽嗎?

她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朱唇輕啓:“本将軍不屑用這種方法打敗你,要來就來真格。”

我緩緩閉上眼,說:“好。”

不管怎麽樣,只要她不恨我或者不再忘記我我都無所謂,即使是要我的性命我也不在乎。

但她終究還是在乎我,她舍不得殺我如同我舍不得殺她一樣。在天帝派另一名上神前來協助她的時候,她做了個樣子,她欺騙了上神,欺騙了天帝。

她将刀刺入我的左胸,那裏沒有心髒,傷不至死,但我仍舊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心疼,明明我的心沒受傷卻很疼很疼。

她對天帝謊稱我已經被她殺了,魔界的敗兵已經清理完畢,就連魔王也同意投降。

我又幻化成仙君的模樣偷偷立在天界淩霄大殿的朝堂上,看着她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大将風範,我才意識到,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需要我去保護的寧初瀾了,現在的她,比以前任何時候的她都要強大。

“啓禀天帝,魔界犯邊,以魔界禦前将軍蕭零寂為首的魔兵正在大鬧天界邊境。”突然一個小厮來報。

我瞪大了眼睛,這不可能,我在這裏呢,誰冒充的我來攻打天界?

“不可能!”沒等我離開淩霄大殿,初瀾就大聲地對玉帝喊,我看到了她眼中的不相信。

“啓禀天帝,魔界禦前将軍蕭零寂已經被臣斬殺于寒玉琉璃刀之下,并不存在複活的可能,請天帝明鑒。”她低着頭,雖然有些驚訝但那語氣依然是鎮定的。

“朕會派人查明此事,寧愛卿稍安勿躁。”天帝立刻下令讓其他仙君去查明此事。

我不動聲色地離開,一定要去查明究竟是誰陷害的我,他不但害我還要害初瀾,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但我終究是遲了一步,天帝信以為真,真的降罪于初瀾。本是死罪,但是有人求情,改成了雷刑50鞭,貶至天界的荒涼之地。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我驚呆了,即使是修為夠高的上神也不能承受雷刑50鞭,天帝這麽做簡直就是變相的讓初瀾死。

“怎麽樣愛卿,本王還是為你報仇了吧。”魔王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說。

我死死地捏緊拳頭,原來是這家夥從中作梗,讓人扮成我的樣子去迷惑天帝,美其名曰是為我報她傷我之仇,但其實我知道他在警告我。

一方面傷害我愛的女人,一方面裝出一副愛臣心切的樣子,這個警告可真是刻骨銘心啊。

我忍住想殺了他的沖動,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就往天界去,現在我不想再猶豫,我要去救初瀾,或者替她承受傷害也好。

我混到了天界雷刑牢房裏,看到初瀾被綁在遠處的柱子上,我的心沒來由地痛了。她即使變得再強勢,也是一個女孩子,怎麽受得起這麽殘酷的雷刑,還是五十鞭,即使魔牙在她身上的效果還存在也無法保證她一點傷害都沒有。

我打昏了所有的獄卒,眼看着雷刑第一鞭就要落在她身上,我咬咬牙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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