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即将到來的聖誕節
如果說XANXUS的秘密令克裏斯大吃一驚，他們的敗北更是讓他無法相信。
居然……輸了？！
巴利安的成員都散發着陰沉沉的氣場，尤其是XANXUS，從場地出來後就一言未發，一個人走在最前面，只留給大家冷漠的背影。
克裏斯皺起眉，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滋味，居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他見過那一帶的貧民窟，大多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浪者，生活困苦不堪。父親帶着他一起走過一條破破爛爛的街巷，不論大人還是小孩都衣不蔽體，敵視地望着衣着光鮮的二人。他們其中有人甚至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貧窮和犯罪讓他們時時刻刻活在危險和死亡中，誰都不能獨善其身。
那是克裏斯第一次深刻體會到自己的生活條件是多麽優越。
從那種地方出來，想必XANXUS的吃的苦頭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的清楚。
“別拿這種眼神望着他。”
“什麽？”
“同情的眼神。”斯誇羅瞟了他一眼，像是陷入了回憶，淡淡的道：“他最恨別人這樣看着他，當初有多少人都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殺掉。”
“XANXUS從不需要憐憫。”
克裏斯神色一斂，明白了他的深意。
大概是，只需孤傲的立在王座上就好了。他人的同情對于他來說，無異于侮辱吧。
克裏斯推着斯誇羅的輪椅，也打算離場。
“克裏斯！”
獄寺隼人一瘸一拐的跑過來，盯着他半響，猶豫不決的說：“我聽說了你的情況。”
“請原諒我。”
“隼人……”
克裏斯心底一顫，竟是不知該說些什麽。
“下一次，我去意大利找你。”
“找、找我？”
“啧，怎麽還是這副蠢樣。”獄寺隼人抱肩，果不其然的挑了挑眉。“這裏對未成年限制太多，等我回去帶你好好玩一回。話說，你在西西裏還有很多東西沒嘗試過吧，我好久都沒有喝龍舌蘭了，還真是懷念啊。”
克裏斯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起來。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喝酒，當初可是誰耍酒瘋連安德烈都敢親。”
“混蛋你亂說什麽！”
獄寺隼人羞惱的漲紅了臉，狠狠推了一把他的肩。“總之就這樣，快滾回去吧！”
克裏斯嗯了一聲，沒有再取鬧他，而是鄭重其事地揮手。
“再會。”
“……哼。”
待到他們走遠，獄寺隼人的神色緩和下來，低聲說道。
“一路小心。”
——————————————————————
剛回到巴利安，斯誇羅就因為重傷被轉到醫療部。盡管他的身體強悍，也經不住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
克裏斯幾次想要去探望都被醫護人員攔在外面，說是養傷期間需要靜心休養，不能接見任何人。
他隐隐約約有種預感，應該是斯誇羅不讓去探望。所以也就死了心。
只是總是習慣性的在拉住的窗簾門口放一枝新鮮的玫瑰，希望斯誇羅出來的時候能夠看到。
醫院。
“大人，那花……”
帶着口罩的醫生畢恭畢敬，連頭都未敢擡，等待着指示。
病床上的男子一身病服，神色冷淡，銀色的長發傾瀉如瀑散落在床邊。
房間沉默了一會，響起低沉的聲音。
“放在這。”
……
只是出去一趟的功夫，門不知何時大敞着，安德烈也不見了蹤影。
克裏斯心裏暗暗叫糟。
若是撞見那幾個心情不佳的家夥，估計得送它見上帝。
他順着樓道找了一路，都沒有見到自家的蠢狗，心裏更加着急。
——到底跑哪去了？
突然，最東側的角落響起一聲凄厲的狗叫。
克裏斯大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快速跑了過去。
他一把沖進房門，就看到安德烈低聲嗚咽，趴在地上抖抖索索不敢動彈。
“你怎麽亂跑！”
他責備了一聲，安德烈并沒有反應，甚至于頭都不敢擡，依舊趴在地上。
克裏斯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他下意識地擡頭望了一眼，房間漆黑一片，裏面空蕩蕩的，沒有幾個家具。只有最中央有一把背對着他的椅子，上面似乎還坐着一個人。
背影黑暗，孤寂。
像是這世間只餘他一個，身上壓着一層黑蒙蒙的陰影，單是看都仿佛令人喘不過氣。
“出去。”
兀然響起的聲音吓了克裏斯一跳，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這嘶啞的音色明顯是XANXUS獨有。
安德烈似乎聽懂了話，猛然起身奔了出去，光滑的地板使它有些撒不住的摔了一跤，然而安德烈根本不顧，驚慌失色的撇開爪子繼續往回跑。
只聽見樓道不時響起什麽東西狠狠摔在地上的悶響，一下一接一下。
“……”
克裏斯尴尬的打了個哈哈，實在覺得有些給自己丢人。
他清清嗓子，找了個話題。
“你在做什麽？”
“……”
“咳咳，我覺得這會曬曬太陽還不錯啊。”
“……”
“其實外面的空氣很好的！你可以……”
倚在椅子上的人沒有搭話，只是舉起了槍表明他的态度。
克裏斯乖乖閉嘴退了出去。
……算了，還是不惹他為好。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冬天。
西西裏島的冬天沒有雪，溫度和秋天差不多，只是陰雨連綿的天氣更多。
巴利安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不，應該說是寂靜。
克裏斯已經很少能夠看到他們的蹤影了。
他習慣性的在日歷上劃了一筆，意外的發現過幾天就要到聖誕節。
聖誕節？！
以往的聖誕節克裏斯都歷歷在目。此時此刻的他都能記起一家人圍坐在燒得暖融融的圍爐旁，一邊暢談一邊大快朵頤。
就算是家裏的仆人，也會被邀請一起過節。
偶爾會有人即興表演節目，或者是說個逗人樂的笑話，父母都會允許。到最後，他們會從盤子底下抽出早早放在那的一張紙，把克裏斯寫的詩大聲念出來，接着贊揚他一番。
等到晚上睡覺前，克裏斯會得到父母溫柔的晚安吻和祝福。一覺醒來後床頭就會擺着聖誕禮物。
簡直美好的像是一場夢。
克裏斯甩甩頭，讓自己心裏的失落感快點散去。
突然想到什麽，他的神色一動，産生了一個躍躍欲試的想法——
如果在這裏辦一個聖誕節，會是什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