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失控,混亂

克裏斯繞着公園走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瓦倫蒂娜,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從大門那邊傳來的打鬥聲,疑惑的走了過去。

接着,他就看到令自己睚眦欲裂的一幕。

甚至還來不及阻止,斯誇羅的一劍就無比堅決的刺穿了瓦倫蒂娜的胸膛。

克裏斯腳下一軟,踉跄着松開手,那束巨大的花捧狠狠砸在地上,嬌嫩的花瓣被堅硬的水泥地劃的稀爛,在地上留下了如淚水般的汁液。

他的腦袋嗡嗡作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用盡了渾身力氣怒吼道:“斯誇羅!!!”

你怎麽可以殺了她!

他沖上前去抱住瓦倫蒂娜的屍體,胸口的傷口還在汩汩滲出血液,将亞麻色的長裙染成凄麗的暗紅。

“瓦倫蒂娜!瓦倫蒂娜!你快醒醒!”

那張柔美的面容還是那麽美麗,只是帶着笑意的眼睛卻再也張不開。克裏斯跪在地上,顫抖着手把她沾着粘膩血液的發絲從臉上挑開,無比細致地擦幹她臉頰上的斑斑血跡。

他将瓦倫蒂娜抱在懷裏,小心翼翼的樣子宛若珍寶。

克裏斯一直沒有朝斯誇羅的方向看一眼。直到他清理幹淨,才緩緩放下瓦倫蒂娜尚有餘溫的身體。

“……斯誇羅。”他低垂着眼睛,陰影下的表情模糊不清。“你為什麽殺了她。”

“……”

“我相信你,給我一個理由。”

面對沉默不語的斯誇羅,他突然如崩潰了一般猛然站起身,咬牙切齒地揪住他的衣領。

“快給我一個理由啊混蛋!”

斯誇羅被他逼得往後退了幾步,面無表情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要如何解釋瓦倫蒂娜不是原先的那個女人,還有和他一戰的實力?那麽她是誰?又有誰能作證?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被該死的陷害了,只是誤會太深,根本說不清楚。

“不知道?”

克裏斯使勁推了他一把,冷笑着說:“這是什麽鬼話?”

“克裏斯,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我要如何相信你?!連一個借口都沒有,就打算這麽輕易的揭過?”

“喂!這個女人就那麽重要?!”斯誇羅原本就是個易怒沖動的人,他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許久,還是沒忍住爆發了。

“你是在懷疑我嗎?我會有什麽理由殺了她!”

“斯誇羅,她是我的家人。”

克裏斯緊握着拳頭,面無表情一字一字極緩慢地道:“你眼中的‘這個女人’,她陪了我将近十年。”

“算了,我不想和你吵架。”

斯誇羅深吸口氣,握着劍柄的手因為用勁太大而青筋畢露,他的表情冷峻,薄唇緊抿着。

事情的發展的方向越發偏離了軌道。

克裏斯望着他煩躁的模樣,自嘲地道:“吵架?那也太看得起我了。挖空心思想要得到你垂青的人有什麽資格和你吵架?”

“克裏斯!”

斯誇羅眼神一冷,急促的警告依然沒有止住他語調越發尖銳的諷刺話語。

“你是不是覺得我倒貼到下賤的地步?所以,才能這樣踐踏我的感情,甚至于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

“喂!!!”

克裏斯毫無防備地被斯誇羅一擊打飛重重摔倒地上,他咳嗽幾聲,擦掉嘴角的鮮血,忽然低低笑起來。

“啧,這種被說中的感覺還真是不怎麽樣。”

剛剛燃起的怒氣瞬間消失,斯誇羅罕見的有些驚慌失措。他上前要将克裏斯拉起,卻被直接躲開,那只手就這麽尴尬地愣在半空中。

“我……”

“我暫時不想聽你說話。”

克裏斯狼狽地站起來,看着遠處淡淡的說:“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一下。你先聽我說完。這不是關于瓦倫蒂娜的事情,而是你我的問題。”

說到這,他将視線投向斯誇羅,苦笑道:“我們真的适合在一起嗎?我想你大概也從未考慮過吧。可能,自己一直盡力忽略的事情還是要面對了。”

他定定看了斯誇羅最後一眼,不再留戀,橫抱起瓦倫蒂娜的身體轉身離去。斯誇羅僵在原地沒有阻攔,只是沉默地望着他遠去的背影。

“對了。”

克裏斯突然停下腳步。他沒有回頭,語調平靜。“我想說,就算你真的殺了瓦倫蒂娜,我都無法去恨你。只是你連解釋都不屑于給我。”

他自嘲的笑了笑,繼續往遠處走,背影看起來倔強而又落寞。

“……那麽,再見。”

斯誇羅聞言瞳孔急劇收縮,他的手緊捏又松開,反反複複好幾次,卻張不開嘴說出挽留的話,任憑克裏斯的身影消失在風中。

……

恍然間起風了,天空慢慢被大片的烏雲遮蓋,陰沉沉顏色的看起來十分壓抑。

克裏斯親手将瓦倫蒂娜埋了進去,最後撒上塵土,呆呆在一旁坐着。

像是瞬間想到什麽,他突然起身跑了出去。再次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上捏着一把鮮豔的紅玫瑰,豔麗到能灼傷人的眼睛。

他單膝跪在土堆旁,将玫瑰一枝一枝慢慢插到上面,直到全部都擺好。

“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家在哪裏,所以就将你和我的父母埋到了一起。”他說着兀然紅了眼眶,看了一眼他們的墳墓,“這些是我欠你的。”

“等我也死去,我發誓,會和你在一起,陪着你永遠安眠。”

克裏斯顫抖着唇,輕輕吻了一下玫瑰花。

“請等着我,瓦倫蒂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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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離開這裏。”

“不準。”

“為什麽?!”克裏斯氣憤地拍了一下桌子,“我有可以自由調任的資格!”

男人的表情埋在陰影裏,他一手拄着額頭,低啞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我不準。”

“混蛋!你太任性了!”

知道說不通,克裏斯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論怎麽說,我只是告知一聲而已,并不是要得到你的同意。”

“垃圾。”

XANXUS冷冷睜開眼,起身走到他的跟前。高大的身體蓋下一層陰影,光是氣勢就壓得克裏斯有些喘不過氣。

他背着光,陰暗的燈光下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只是那雙陰沉的眼眸無端令人膽寒。

“不要妄圖挑戰我的忍耐度。”

克裏斯沒有退縮,而是一臉堅決,仰起頭和他的目光對視。“就算你是boss也不能左右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發出一聲驚呼,身體被壓住猛地撞到牆上,那道氣息逐漸逼近。

“我不能左右你?”

兩人的距離太近。克裏斯嗅到危險的氣息,天生的警覺性令他頭皮發麻,趕緊放軟了聲音。

“好吧我道歉,是我說的太過分了。你先往後退一點。”

“嗯?還想命令我?”

“我我……”

望着近在咫尺的臉,克裏斯不安地咽了咽發幹的喉嚨,“我……唔!”

那雙唇,冷硬,卻又燥熱。

他不明白為什麽會給自己兩種截然不同的觸感,只覺大腦在轟隆作響,震驚到忘了推開。

直到嘴唇一痛,口腔裏醞釀着鹹腥味,他才反應過來。克裏斯又羞又怒,用盡力氣想要推開XANXUS。

“快唔唔……放開……”

壓在身上的人充耳未聞,繼續沿着唇往下,粗暴的扯開他的衣領留下一啜啜吻痕。

“XANXUS!你再動我就不客氣了!”

克裏斯忍受着酥麻的異樣感,一手抵在他堅硬的胸膛。

“我、我會要了你的命!”

“随便你。”

XANXUS扯起唇角笑得玩味,沒有停下動作。

“你!”

克裏斯心一狠,以手作刃往他的心髒處劃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霎時間,猙獰的刀疤不要命地往外噴血,染紅了兩個人的衣服。

“你快停下來!”

他從來沒下過這麽重的手,一時有些心驚肉跳。

“我說了,随便你。”

XANXUS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盯着他驚懼的眼神,竟然罕見的笑起來。就連笑聲也是低沉沙啞,仿佛是從胸腔發出的震動。

他拽起克裏斯修長的手按到自己的傷口處,如同惡魔般的低語:“殺了我。”

“你瘋了!”

眼看着傷口處一寸寸的迸裂,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沾滿粘稠的血跡。克裏斯憤然甩開手道:“你會死的!”

“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垃圾。”

“我……”

他一時語噎,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他要的是什麽?所希望的又是什麽?這些年,他究竟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猛然間天旋地轉,克裏斯被壓倒在床上。他盡力想要掙開控制,卻沒有XANXUS的力氣大,反倒被剝了個精光。

克裏斯心裏咯噔一聲,此時才反應過來事情的危險性。

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

火辣辣的痛楚,仿佛被一把刀開腸破肚,将整個人撕成兩半。他大罵,掙紮,甚至于沒出息地哭了出來,只是這一切都無濟于事。

一直到了後半夜,他帶着哭腔求饒,也無法令壓在身上的禽獸停下來。

……

一覺醒來,克裏斯眨了眨迷茫的眼睛,湖藍色的雙瞳彌漫着霧氣,只是眼眶紅腫的厲害。

他看到不熟悉的房頂,猛然間驚醒翻身坐起來。蓋在身上的被子滑到腰間,露出他吻痕斑斑的上身。

腰間和後部某種像是被貫穿的火辣辣的痛楚令他皺了皺眉,随即看到宛如兇殺案現場的場景。地板,床上到處散落着被撕碎的衣物,床上和被子上血跡斑斑,一看就是某人不顧自己傷口大力運動的結果。

說起來,那該死的家夥……

他昨天根本掙紮不開,後面竟然被強迫在辦公桌上……混蛋!

克裏斯氣得渾身發抖,他咬牙恨恨捶了一下床,後悔自己昨天為什麽要心軟。

大垃圾!将他千刀萬剮都不夠!

XANXUS像是早就知曉了這樣的情況,已經不見人影。他沉着臉,随便搜出那個混蛋的衣服穿上,偷偷溜回了房間。

這種情況要是被別人看到了,他怎麽和斯誇羅……

剛打開門,他就如墜冰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克裏斯,我……”

在他房間靜靜坐了一晚上的斯誇羅還沒說完就看到他那副模樣,眼神瞬間凝結,如寒冰一樣冷得刺人。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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