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

作者有話要說: _(:з」∠)_上了大學就沒感冒過。。一感冒就直接倒下了。。QAQ

還有……百年的新娘簡直不能再贊!!!

人有輪回,走過一盞孟婆又是一條嶄新的生命。但是所有的輪回都不是無止境的。

人有三魂六魄,命魂是命之根本,其餘的二魂七魄都由命魂衍生凝聚。然而命魂随着輪回的蹉跎磨砺,亦有其壽限。

在這百年甚至幾近千年的輪回壽限裏,若是遇上貴人、積多了善事,很有可能被提拔成仙,永駐青春;若是轉世成了動植生物,天時地利且日夜苦修,亦能長壽。若是蹉跎人生,來去潇灑,待到壽限即至,無法/輪回,魂魄成荒,油盡燈枯之時,只得魂飛魄散。

血濡陣法,逆天而行。

它将兩個人的魂魄各分一半,其中那個魂魄壽限将至之人,即可得到并與另一個人共用他剩下的輪回。

而相對于血濡陣法而言,炭靈之陣更加險惡。它是直接吞噬了活人的魂魄,用以滋補自己的靈魂。當然,陣法成型的前提,是必須有三千個活體同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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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國毗鄰的青邱九尾一族始于地界,後其首領暗投了魔族長老,得到空間法術并苦修,終于重見天日。

禹文睿整個身體都一件大袍裏邊,頭點着地面,摁下最後一個機關,面前的水幕簾帳陡然張開,透出一個僅一人可行的小過道,裏頭隐約泛着光亮。

他忽的眼皮一重,一個踉跄,雙手撐在石門前以防摔倒,手上滿是幹涸了的暗紅色血跡,觸目驚心。

他想邁出一步,好歹也進入安全地帶。可是誰知腳下一軟,整個人已然癱倒在地。

倒下的姿勢也不正确,眼角擦破了一大塊皮。

喉頭一個腥甜,禹文睿狠狠地吐出一口黑血。

這個慕延,出手還真是狠戾……還有那頭畜生!

翻翻白眼,狠狠啐了一口,摸了一嘴的紅,他咬着牙摁着地勉強支起身子。在這躺下可不怎麽好,随時随地都有眼饞的妖物過來舔你一口。

妖物……妖魔……

“禹文睿!你知道你在幹嘛嗎?!”

“你們妖魔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想參與!”

我是妖魔,怎麽辦?我是妖魔……禹文睿的嘴角,第一次為自己的身份扯出一抹自嘲。

這也許是她的口不擇言,可是……這也是束縛他的理由啊。

九尾一族,曾經是睥睨一切的天神,如今是藏匿于人間的、披着天神外衣的魔物。

這曾是他睥睨衆生的倚仗,可如今,卻成了她拒絕他的理由。

明明是我最引以為傲的血統,卻成了你說不可能的理由。

禹文睿低頭瞧了瞧身上的衣服上的血跡,思緒有些虛弱紊亂,很不是滋味。

幸虧,幸虧我的血還是紅色的……和你們一樣的……和慕延,是一樣的。

這時候,那窄小的通道裏竟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腳步聲。

萬一是……這可不好!

禹文睿咬了牙平躺在地上雙手合十準備用繩命實施空間法術……一口血噴了出來,緊接着又一口血噴了出來……他還是昏了過去,只是不甘閉眼。

視線模糊得要命,他還是喘着最後一口粗氣……步履在眼前,隐約是雙翹頭苗鞋。

好在不是死得不明不白,在昏死過去之前,他明朗朗地聽見了一句帶着哭腔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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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燈光,依稀的人影。

秦依然再醒過來已經入夜十分,五月的尾巴步入潮濕悶熱的初夏。

聽覺最先恢複的雙耳聽到了腳步聲和開門聲音,然後是十分低微的私語。再閉着眼睛躺了一會兒,動了動脖子,感覺那個人坐回了床沿邊。

璟妤的手上正拿着剛從溫水裏撈起來擠幹淨的白巾帕,她輕輕地給秦依然臉上擦拭了一圈,又拾起她的手給擦了一遍。

歪腦筋早就動了幾百個的秦依然本身自是不樂意的,可是……她完全沒有力氣反抗啊。

任由了璟妤擺布之後,她聽到了對方擠水的聲音。

秦依然緩緩睜開了眼睛,昏暗的燈光終于也不再那麽刺眼。她雙肘往床上使了力氣靠了靠,确定還有用,她慢慢地弓起膝蓋,慢慢地将身體向上挪,慢慢地雙肘撐着床板用力,最終成功坐了起來。

嘩,累死老娘了!

璟妤一回頭,看到秦依然半個身體都離了床被,整個人立馬沖了過去,神經兮兮的,嘴裏勸着,“秦師妹,你感覺怎麽樣?我還是扶你躺下去吧,要是再回溫了師兄可得罵我了。”

師兄罵你?快點來淩虐我吧哈哈哈!最好當場抓包,可得罵你個狗血淋頭才好哇哈哈!秦依然內心的小劇場簡直喪心病狂。

可她現在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剛才坐起的動作抽了個幹,哪還有什麽心思雞蛋縫裏挑骨頭……只能盡量虛弱、能少帶動一塊肌肉就少帶動一塊的做法,仰頭輕聲道:“璟師叔,你和,我慕師叔,是同,一輩的。你該,喊我,秦,師侄……師侄……”

璟妤扭頭,一聲不吭地給去後院換熱水去了。

=..=

屋裏走進來兩個童子幫襯掌着燈,秦依然感覺手臂有些微涼,又經歷了一番剝筋換骨重新躺回了被窩裏。呆望着房梁半晌,眼皮又沉又酸澀,又掙紮了小半刻,總算是又睡了過去。

美妙的夢境亢長而纏綿。

短胳膊短腿的秦依然舉着紅彤彤的撥浪鼓輕輕晃,一個同她一樣細胳膊細腿的小男孩穿着粗布衣裳,踉踉跄跄地跟着她身後狂奔疾呼。

跑了好一陣子,她才答應給他玩一刻鐘的撥浪鼓,她抱着膝蓋坐了下來,他心滿意足地坐在她身邊。

那是一個山坡頭,斜陽映紅,晚霞燒遍半邊天的時候,慕延才遲遲地悠悠走過來喊她吃飯。

他看着他與她,她終于讀懂了他深邃的雙眸。眼中流露的,原來是羨慕與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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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依然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耳邊瓷碗不時發出碰撞的響聲,讓她睡得很不舒服。

她掀了掀被子,眯起眼伸了個懶腰,伸懶腰的感腳實在太過美好,她直直地呻/吟了一聲……只聽屏風外的撞擊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男聲,“總算醒過來了?”

“師……師叔?”

慕延笑着巴着屏風探了個頭出來,手裏還捏了根銀木筷子。

秦依然瞪圓了眼立馬将斜在被子外頭乘風涼的小腳丫子縮了進去,驚訝過後是嘿嘿一笑。

接着,眼白一翻別過了頭。

慕延縮回了腦袋,将碗筷擺正,催促她,“掌門今早來給你把過脈了,應該沒事了。你能自己起來嗎?”

秦依然雙臂枕着後腦勺,賊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瞅着身影映在屏風上的人,吐出兩個字,“不能。”

似乎早有料到她會這麽說,慕延對着空氣點了點頭,走了幾步,“那我去喊璟妤來幫你。”

“別!”秦依然猛地坐了起來,兩眼瞪得跟銅鈴一般大小,聲音……也是清脆無比。

感到對方似乎是被自己吆喝住了,秦依然放軟了音調,呵呵一笑,對他說,“師叔,我覺得沒事了。我能自己起來的。”

慕延低低地笑了起來。

怎麽說呢。這種感覺……就像中了毒一樣。哦,不,是中了蠱。癢癢蠱、白蟻蝕心的那種蠱,你能懂嗎?聽着那聲音就不自覺地幻想着她的樣子,她眼睛滴溜溜轉在哪裏、她淺淺的虎牙落在哪裏……哦,對了,還有她的眼睛,晶晶亮亮的,平時總是一臉歡快地看着自己的眼睛……想得骨頭都酥了,想得什麽都幹不下去了,想得渾身就像被羽毛逗着癢着,但是又怎麽撓也撓不對地方……

太激動了,想得都語無倫次了。

裏面躺着的人兒軟着有些沙啞還帶些故意賣萌的聲線,輕晃着腦袋,問他,“中飯吃什麽?”

“粥。”慕延的白粥盛得嘩嘩的,不稀也不稠,熬得剛剛好。

裏邊的秦依然望着天花板的雙目騰地炯炯有神,帶着隐隐的興奮,“你煮的?”

慕延聽着那聲音,心頭都快癢得抓心撓肝了,可他還是故意吊她胃口,“不是。璟妤特地給你熬了一上午的。”

那不吃了。

秦依然果然非常失望地“哦”了一聲。

慕延心頭癢得實在忍不住,慕延繞過屏風探出身子,剛想再啐她幾句把她從床上氣起來,卻料不得對方……春光乍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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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慕延第一個趕到光禿禿的萬獸谷的時候,罪魁禍首禹文睿似乎正在和白矖做周旋。躺在白矖抓下的秦依然并沒有什麽傷損,慕延早已管不得其他,一把沖進去往身前身後兩個地方狂放二掌、緊接着就将她撈出來禦劍往天上沖。不料這個舉動瞬間讓禹文睿大喊“不要”,那一身琉璃青的白矖也頓時狂性大發。

他早已管不得其他,直接是将秦依然抱回了滄苒派,頭也不回。

後來聽懷準彙報,幸虧當時清瓊派的執劍長老緊随他後,親自祭出煉妖壺出面收服鎮壓,也幸虧這神獸曾經與魔族勾當,體內煞氣魔氣殘存,否則憑着這一身女娲補天時候遺落下來的七彩琉璃石之體,連煉妖壺也得被它震碎了去。

只是虧了這往日四季長青的萬獸谷,眼下俨然成了一座死氣沉沉的黃土坡,還是貧瘠龜裂的。

就像一個十八歲活潑開朗健康豐滿的小美女,幾刻之間成了年逾八十滿面皺紋與歲月滄桑的老太太……任誰都會黯然神傷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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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慕延只一眼,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故作鎮定地扭頭出了屏風……可是!可、是!

怎麽忘得掉!啊!怎、麽、能!

你造嗎?你造那小姑娘的胸口多麽白花花嗎?你造那若隐若現的渾圓雪白敲敲磨蹭着半透的蠶絲亵衣是多麽惱人嗎?

禁欲了二十八年的慕延唯一和女子的肌膚之親便是前日的淺淺一啄……

慕延一張老臉暗暗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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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秦依然穿戴洗漱完畢,意興闌珊地坐到玉桌邊……唉,畢竟是璟妤師叔熬的,還是……喝一口吧。

嗯,那就喝一口好了。就喝一口,喝完就走。

唉,怎麽這個白粥長得這麽難看。好像還很稠啊,哎呀,怎麽煮得這麽稠啊!

這讓我怎麽喝呀。

哎,還是喝一口吧。就一口哦。這樣也好給慕延交代……我千萬不是小心眼……讓他刮目相看!

對!真機智!

秦依然剛顫顫悠悠特別嫌棄地挖起一口白粥放在嘴下輕吹。

璟妤這時候過來敲門,“依然,起來了嗎?”

秦依然動作頓了頓,抿了抿唇,放下碗筷給她開門。

秦依然之前的衣服都破了,不能穿了,現在身上的是一身穿了三年的黃綠色裙裝。璟妤拿了包新衣裳過來,是套穩重的三重衣,白色帶些淺藍墜珠,很有小家碧玉的感覺。

她朝裏望了望,莞爾一笑,說道:“已經在喝粥啦,師兄呢,他怎麽沒在陪你?”

說到這個……秦依然剛消下去的紅暈又騰地冒了上來。她尴尬地低頭抓抓額頭,呵呵一笑,語速有些微快,“他忽然跑出去了了,我也不知道他幹嘛去了。”

“哦……呵呵,好歹是他親手熬了一上午的粥,怎麽就自己不嘗一口呢。依然你可得好好嘗嘗師兄的心意呀。”

“額……啊?”

“嗯?”

“好吃!”秦依然豎起兩根大拇指,瘋狂點贊,“這粥實在是太棒啦!再棒沒有了!扇巴掌都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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