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蘇光再現

“好吧,我随你去三亞。”全釋收回眺望遠處天幕的目光,柔緩地落在遲岚低着頭的臉頰上,欣賞着小男人用沙粒掩埋他身體的神色。

“好吧。”在全釋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遲岚停下手中的動作,模仿着全釋的口吻,雙目直視全釋的兩眼,很有勇氣的對他說:“其實我們不适合。”

“哦親愛的,請不要這麽篤定。”全釋眯着眼睛迎上遲岚那十分認真的模樣,心下了然,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沒有入遲岚的心。

“做朋友吧,好朋友,就像你和大家一樣那麽鐵。”遲岚目不轉睛,從來,兩個人似乎從有了交集開始就沒有如此嚴肅認真的交談過,許是相互扯皮慣了,這會兒反而要兩人都覺得有些不習慣。

“你能嗎?”全釋收斂了最後一絲玩味,刻板的問他。

“當然,我是真誠的。”遲岚說。

“你确定你能?”全釋的臉色說不上的難看,不是戲谑是自嘲:“你能陪我們喝?還是陪我們嗑藥?或者可以一塊做愛?你能哪一項?”

遲岚啞然,的确,他好像不能陪他做這些,但是,哥們的定義只在這些麽?難道他和景歐他們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嗎?

“呵,虛僞。”全釋騰的坐了起來,抖掉了一身遲岚特意用細沙為他遮擋海風的沙被,怎麽來的又怎麽走的,堅定的腳步,高挑的身姿,漸漸被夜色吞沒。

沒來由的失落,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望着全釋步步走遠的遲岚心底油然而生,當全釋的背影徹底消失的一瞬,遲岚輕輕蠕動嘴唇:你,受傷了嗎?

翌日,站在全釋床邊的景歐不悅道:“怎麽搞的?明明有了起色,怎麽才一宿就搞得高燒不退?”

“阿歐。”初葉覺得景歐對遲岚說話的口氣有些沖,不禁扯扯他的手肘提醒着。

遲岚不語,也不理睬景歐的質問,而是自顧自的在全釋的床前忙碌着,忙着給全釋準備一會該吃的藥片,忙着給他換洗毛巾,忙着黑他測試體溫,忙着準備早餐。

“行了,醫師不是也來過了麽,走走走,可別在這站着了,我他媽最受不住看誰病怏怏的。”程遠沒好氣的道,說完他先走出遲岚和全釋的套房,邊緣沒言語,扯着景歐出了去,初葉則推着雷厲出門,而後自己流下來陪遲岚。

“你也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好。”遲岚似乎後半夜就沒睡,這會兒臉色難看的要死。

“你去睡會吧,我看着,等吊瓶挂完了我給他拔針。”初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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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不舒服,你回去吧,我想給他看着。”遲岚拿着剛剛投濕的毛巾在床頭坐了下來。

“那好吧,适當的你也眯會休息休息。”離去前,初葉好心的提醒道。

“嗯。”遲岚疲憊的應着,随後聽見了關門聲。

沒一會,疲憊的遲岚便枕着自己的手臂趴伏在全釋的床邊,想睡覺卻不敢閉着眼睛,心裏惦記着一會還要給全釋拔針頭。

只是他想着想着還是睡了過去,等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杆,前三秒有些發懵,後三秒急忙挺起身子擡頭去看腦頂的吊瓶,随後他才對上全釋宛如鷹隼般看着他的那雙狹長眼眸,怯懦的眼光偷偷瞥向全釋的手背,針頭已經拔掉了,一顆心放了下來同時也懊惱自己的粗心大意。

想說點什麽,可全釋猝利的眼神當即就打消了遲岚的這個念頭,這樣也好,也許所有偏離軌道的東西馬上便會步入正軌,起身、摘下全釋腦門上擱置的白毛巾,遲岚轉身進了浴室,沒一會又把一條重新洗過的給全釋拿了回來,同時他撥通了服務內線,點了一些清淡的食物上來。

在服務人員将中餐送上來這段時間,遲岚拿起桌面上的體溫計甩了甩,随後靠近全釋把體溫計插進了男人的腋窩下,這過程裏,全釋出人意料的沒有發一句牢騷或者調戲遲岚,只是那雙大瞪的眼睛令遲岚很不舒服。

不願意胡思亂想,像現在這樣感覺才是正常,沒有糾纏、沒有暧昧,沒有調笑,有的只是他對他的關心,像哥哥關心弟弟那般。

刻意避開全釋冷冷清清的眸光,遲岚将電視機和音響的遙控器擺在了全釋的指尖,那意思很明顯,若是全釋想看電視或者聽音樂就随意,不說話,始終是沉默,遲岚開始整理床頭櫃上用過的藥盒和藥劑,這之後一直到送餐的服務人員上來,遲岚都沒有再出現在全釋的面前。

叮咚,有人按響了房門,遲岚急忙從套件裏怪出來直奔房門,絲毫沒注意全釋看他的眼神,若不是專注的等待着,怎麽會在門鈴響起第一聲的時間就準時沖出來?

付過了小費之後,遲岚推着餐車走進來,而後他一樣樣掀開那锃亮的器皿,露出銅盤裏可口的食物。

遲岚見全釋還不吱聲,想了想便自己做主端起一碗魚片粥,用瓷勺儈了一勺子放在嘴邊吹了吹,試了試覺得不算燙便伸到了全釋的唇邊。

全釋不張嘴,一味冷冷的盯着遲岚看,被人惡意打量的滋味并不好受,遲岚偏開視線,放下手中的魚片粥又端起其他的食物,結果他一樣樣的伸到全釋的嘴邊,男人仍是不開口,原來不是想吃別的,而是根本就不想吃或者不想吃他喂得。

遲岚放下手中的餐具,正起身準備給全釋到地方的時候,手腕卻突兀的被全釋攥住,遲岚一愣,緩緩回頭去看全釋。

瞳孔驟縮,他看見全釋習慣性的勾唇露出戲谑的壞笑,而後開口輕佻的說:“我想吃你。”

遲岚臉色刷的一白,厭惡的微微跳動眉宇,而後不算激烈的抽出自己被男人牽制住的手腕,什麽沒說,轉身進了裏面的套間。

一天,都是這種格外尴尬別扭不自然的氛圍下度過的,誰知到了晚上,剛剛躺下想要休息一會的遲岚便被門外突兀的呻吟聲驚醒,他猛的推開內室的門,眼睜睜的看着門外正在上演的一幕淫亂交媾,又是金總,比這更糟糕的是全釋的手背上還紮着吊瓶的針,挂在高處的吊瓶因為兩人放肆的撞擊而激烈的晃動着。

遲岚大驚失色,沒由來的氣上心頭,他推門而入,完全沒經大腦思考的大吼一聲:“你們在幹什麽?”雖然這話問的很白癡也很多餘,可他還是問了出來:“你不要命了嗎?你知道吊瓶碎了身體裏進了空氣是多麽危險的事情嗎?”

金總被全釋操弄的似乎根本沒有時間開口,而全釋則對遲岚的‘熱心’絲毫不在意,漫不經心的對他開口:“你管得着嗎?”

遲岚無語,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滾字便沖進他的耳朵,暴躁的一聲低吼,震得遲岚腦袋嗡嗡作響,尤其有窘,看來他是多管閑事了,一氣之下,遲岚沖出房門。

然而,剛一沖出去的遲岚臉色驚變,正數着門牌號的女人漸漸朝他走來,那女人他認識,就算化作灰他都認識,是蘇光,初葉結婚的時候,他的大學同學梁佳帶去的女友。

遲岚無處可躲,唯有倒退回去,他害怕蘇光,晚上會做噩夢,會要他想起自己的無恥,顫抖着雙手松開了門把,而後慌不擇路的擦過全釋與金總兩個人,低着頭逃回了內室。

“遲岚?”門外傳來女子驚訝的高呼,随即蘇光便出現在沒有關合的房門口,女孩當即被兩個男人落在一起的原始律動所震撼到,眼睛瞪得銅鈴大,嘴巴張的堪比半個CD光盤,最要她難以置信的,被全釋壓在身下的是包養她的金總——金華南。

蘇光一時半會沒有回過神來,為什麽金華南單身卻遲遲不娶她?為什麽她這兩天覺得金華南鬼鬼祟祟,哈,原來不是出現了什麽狐貍精舊相好,原來真相竟會這麽惡心。

“唔~”蘇光捂住自己的嘴巴,壓抑着胃部的不适,憤恨的跺腳離去,臨走時,女人狠毒的目光叨住了全釋滿是汗水的臉孔,她下意識的覺得有些眼熟,可眼前惡心的畫面要她沒有多餘思考的時間,拔腿便跑,惡心,真是惡心極了,他居然整天躺在一個喜歡被男人幹的老男人身下,簡直惡心死了。

全釋的眼眸危險的眯起,他一眼便記起了奪門而去的蘇光,猛的鎬住金總額前的黑發,全釋佯裝吃味道:“寶貝兒,你的相好生氣了。”嘴巴說着,全釋的腦袋裏想的卻是去而複返遲岚那副慌張模樣還有蘇光口中的遲岚,有什麽東西引起了全釋的注意力,也許會是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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