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魔術師亞瑟·柯克蘭

第三十五章:魔術師亞瑟·柯克蘭

? 兩人喝到下午五點才去太平街當差,白天當差的巡警看着醉醺醺的兩人瞪大眼睛搖搖頭,将他們扶到紅屋裏的椅子上便大聲道:“我回去了。你們注意一點。”

“呃……好,你、你回去。有我們在,沒事。”霍文才醉醺醺地揮手。

兩人就在紅屋裏沒心沒肺地睡着了。從酒樓回宅子的張絕經過紅屋的時候看到攤在椅子上以怪異的姿勢睡覺的兩人淡笑着搖頭回去了。

回到張氏宅子的時候,張道長已經打好包袱準備離開廣州城了。

“小師叔,我回道門了。”

“一路平安。”

“告辭。”

“告辭。”

張道長離開之後,張絕燃起香煙,拿着香煙插棺材蓋的縫裏。棺材上漸漸浮現人影……

“呼呼……哎喲!”霍文才從椅子上掉下去磕了一下腦袋哀嚎一聲。

“怎麽了!怎麽了!”馬文瑞驚得從椅子上起來。

“天怎麽黑了!這是哪裏?”驚醒的馬文瑞一下子分不出自己在哪兒。

霍文才爬起來抹黑打開昏暗的燈光。馬文瑞看他們兩個在太平街的紅屋裏疑惑地說道:“奇怪,我什麽時候來得。我怎麽一點都不記得了。”

霍文才伸伸懶腰:“可能是我扶着你來的。”其實他也不怎麽記得清了。

兩人坐在椅子上一會之後才出去分開夜巡。因為不太放心,兩人一起在太平街和豐寧路一起夜巡。巡了一圈之後兩人回紅屋,遠遠地,霍文才看到一個人影站在紅屋前,這人影看着還挺熟悉的。再接近一些的時候,霍文才總算是認出了眼前的背影是誰,這不就是太平街上啥都不記得要回家的老大爺麽。當時還說要是想起了自己名字和家了就到紅屋裏來,自己送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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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大爺一看到他就激動地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咳咳。”霍文才湊到馬文瑞耳邊對馬文瑞說到:“咱們紅屋前有個老大爺,他忘了自己名字和家,所以來找我送他回家。”

馬文瑞聽到霍文才的話之後臉上一陣清白:“兄弟,你怎麽老遇上這種事啊。”

霍文才無奈道:“我也不知道啊。”自從來到廣州城之後就遇見這樣的事情,而且還能看到鬼東西。他也不想,這二十多年的生涯,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會和那種讓人恐懼和害怕的東西打交道。自從來到廣州城之後,自己身上就跟沾了黴運似的各種事件一件接着一件。

“待會,你就當做什麽都沒看到。”霍文才說道。

“好。”

兩人走到紅屋,馬文瑞只看到霍文才上前對着空氣說道:“大爺,你別急。慢慢說,我給你記着。”

兩人進了紅屋,霍文才從窗口前的桌子抽屜裏拿出筆紙随即對着站在窗口的老大爺說道:“老大爺,你說。把你記得的事情都告訴我。”

“我叫胡東,我記得我家住在……”

霍文才記着記着,随即心中一驚。

這老大爺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以為自己還活着。這老大爺帶着孫女出來看戲的路上不小心摔死了。于是游蕩在太平街附近這一代。霍文才不知道自己帶着這老大爺找到家之後會發生什麽事,但總不能讓他一直游蕩吧。

把老大爺的家弄清楚之後,霍文才對老大爺說道:“大爺,來我送你回去。”

“走,走。咱們這就走,我孫女肯定很着急。”

“文才——”馬文瑞站起身。

“我沒事。”霍文才說道。

于是霍文才帶着老大爺往他家裏去,老大爺一路上叨叨絮絮。在接近老大爺家的時候霍文才看到老大爺家門口上挂着白色的燈籠,門前有一婦人在燒着值錢。

顯然——這戶人家有人過世了。

“爹,今天是你的頭七。你安心的去吧,家裏我會照顧好的……”

那老大爺看到自己門前和自己的兒媳婦他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原來,原來我已經死了……”

說着,老大爺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

“謝謝你,巡警大人。”然後,消失了。

真的,去了。

“铛铛……”廣州城午夜的鐘聲響起,霍文才踏着秋季清冷的夜色回紅屋……

一九一四年廣州城秋色漸濃。在那件事之後,廣州城的繁華和熱鬧又席卷而來。霍文才和馬文瑞回歸了正常日子,只是馬文瑞原來晚上偷懶的地方在他心裏留下的陰影,那些乞丐早就命喪僵屍的口下,他是不敢去了,所以他拐着霍文才另外找了可以偷懶的地方。

得空的時候,霍文才幾次去找張絕都沒找到張絕。他不知道張絕在忙着什麽,要不是太平街的街坊說有見過他,他還以為張絕走了呢。

又一個晚上,霍文才和馬文瑞靠在椅子上腳搭在臺面上不着四六地天天說地。

“文才,你看今天的報紙了麽。”,馬文瑞問道。

“今天報紙上都說了什麽。”

“半個月後,有一隊從英國來的馬戲團來表演。”這可是稀罕的玩意。這消息一出一下子沖淡了僵屍給廣州城帶來的陰郁。

“現在街頭巷尾都在談論着這馬戲團呢!聽說裏面還有一種叫魔術的表演,這魔術可厲害了。能大變活人還有金銀珠寶。他什麽都能變。”馬文瑞興奮地說道。

“真有這麽神?”霍文才來了興趣。

“真的!我聽我表哥說以前他在香港的時候就看過一次馬戲團表演,可神了。也不知道怎麽辦到的。現在這馬戲團要來廣州城了,我倒是很想去看看。”馬文瑞道。

“那咱們就去看。”霍文才也見過馬戲團表演,雖然不喜歡沙面島上的英國人但是這不妨礙他喜歡看新鮮的事物。

“可惜啊可惜。”馬文瑞臉上一垮。

“可惜什麽?”霍文才不解。

“這次要有馬戲團的邀請函才能去看表演。”

“邀請函……嘿嘿。咱們想辦法進去。”霍文才說道。從小他就不是什麽規矩的人,想看還不簡單。總有辦法潛進去。

“真的?”

“騙你幹啥,到時候看我的。保證讓你能看到。”霍文才說道。

“好!不愧是我馬文瑞的兄弟。”

“叩叩。”窗口響了一下,霍文才和馬文瑞一看趕緊将腳從桌子上放下來。窗外漂亮的女人不禁一笑。

“唐小姐,有事麽。”馬文瑞問道。

窗外赫然是唐曼珠。

“我找文才。”唐曼珠溫柔地說道。

“哦~”馬文瑞意味深長地發了個聲音:“兄弟,唐小姐找你,趕緊去。”馬文瑞推着霍文才出去。霍文才拿住自己的警帽只得出了去。

現在是晚八點左右,街頭倒是十分熱鬧。樂善戲院前有很多賣東西的小販。要是能交得起錢,還能進樂善戲院兜售自己的東西。

霍文才和唐曼珠走在街道上。霍文才問道:“曼珠,你找我有什麽事麽?”

唐曼珠含笑打趣道:“怎麽,我不能找你?”

“不是。”霍文才抓抓自己的腦袋上的短發有些無奈地說道,對女人他還真是不知道該去應付。

但他更希望唐曼珠不要帶着任何目的來接近自己。

兩人走在燈火輝煌的街頭,唐曼珠和霍文才說着話,有些話極為瑣碎。從這些瑣碎的話中霍文才看到了唐曼珠身上孤獨的另一面。

“你是第一個敢和我走得這麽近的人。”走了一段路,唐曼珠停下腳步笑着對霍文才說道。這話霍文才一臉不解,像霍文才這樣的女人是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吧,誰會忍心去拒絕她呢?

“能認識你,我……”唐曼珠伸手要握住霍文才的手之時,一道響指忽然想起,一支玫瑰花忽然出現在唐曼珠手中。唐曼珠和霍文才都吓了一大跳:

“對天生的尤物我們要求蕃盛,

以便美的玫瑰永遠不會枯死,

但開透的花朵既要及時雕零,

就應把記憶交給嬌嫩的後嗣……”

眼前年輕俊美穿着燕尾服的金發英國紳士對着唐曼珠和霍文才用情至深地念着威廉莎士比亞的詩歌。一個響指霍文才和唐曼珠的頭上飄下許多玫瑰花的花瓣。

“你是什麽人?”霍文才伸手将他攔住。這忽然出現的洋人實在是太奇怪,實在是不得不讓人警惕。

這些洋人在廣州城大行其道,霍文才看他們不爽很久了。

“先生,我是魔偶馬戲團的魔術師亞瑟·柯克蘭。”

唐曼珠露出驚訝的表情:“半個月之後在廣州城有表演的就是你們。”

亞瑟·柯克蘭來道:“是的,親愛的女士。”說着便牽起唐曼珠的手想親吻表達友好之意。

唐曼珠掩嘴而笑,似乎對這個奇怪的魔法師也挺有興趣。

“真是遺憾。”亞瑟·柯克蘭來也沒生氣,他手在空中一揚,兩張邀請函出現在手中,他遞給霍文才:“魔偶馬戲團歡迎兩位的到來。”

唐曼珠伸手接下,亞瑟·柯克蘭轉手對唐曼珠一個眨眼:“令人着迷的女士,開場見。”說着,他的身體一晃變成一群蝙蝠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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