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鏡紅所托

第四十三章:鏡紅所托

? 霍文才俨然成為了一個燈籠人。

現在電燈還不普及,現在大街上的電燈那也是之前陳廳長還在位的時候強硬執行的,在陳廳長之前廣州城的街道都是懸點燈油照的明,大街昏暗,路也難看得清,後來陳廳長請來電燈公司給廣州城各大街巷和道路,所以現在廣州城的晚上還算是燈火通明。只是這燈不是誰家都能裝得起的,只有權貴們家裏才弄得起電燈。而平明百姓,依舊用着煤油蠟燭。陳廳長做了很多事,這些事請給廣州城的百姓帶來了很多變化,就是內街巷的閘門也因為方便日夜巡邏的巡警而拆掉。但陳廳長雷厲風行的手段也得罪了廣州城的權貴和老百姓,所以在他被龍都督算計死後也沒有一家棺材店願意賣棺材給他。

霍文才背後一大串燈籠走在大街上便有需要燈籠的人家叫這他買燈籠。走到水上集市之後已經賣出好幾個了。

馬文瑞看到變成燈籠人的霍文才樂呵一笑:“兄弟,行啊。這可真方便。”

“現在适合賣這個,等過了中元節再換其他的。”說着霍文才便将燈籠放在馬文瑞攤子隔壁。天色還未暗,水上集市真正熱鬧的時間是天色盡暗時。

霍文才拿來的花燈有些船家看上了想換也會買下。

丫頭陪着馬文瑞看了一會攤子之後便要回去練戲了,丫頭對馬文瑞和霍文才說道:“班主說明年春節後我就能登臺唱戲了,到時候文瑞哥和文才哥一定來看。”

“好,一定去。”霍文才和馬文瑞鼓勵說道。

丫頭離開之後霍文才感嘆:“真是個好姑娘。”這話讓馬文瑞可得意了:“那不,那可是我媳婦!”

霍文才肩膀撞了馬文瑞一下:“瞧你得意的樣子,等你們成親了我要喝個不醉不歸。”

“嘿嘿,想把我灌醉啊,沒門……”兩人就着這話題聊了起來。

霍文才想到自己這二十幾年遇見的女人,那時候喜歡師妹,現在對師妹的那種感情竟然在慢慢消失了。還有唐曼珠,霍文才清楚地知道自己其實并不愛,只是和其他男人一樣對她驚豔罷了。

有時候霍文才也會疑惑,到底什麽是愛。可愛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卻還是不懂。

霍文才由衷地為馬文瑞感到高興,丫頭是個懂事的,而且也漂亮。據馬文瑞說,他們兩家也不阻攔他們來往,只是丫頭要學唱戲所以一直就這麽耽誤了。女子做戲子,現在還是很少見的,因為馬文瑞的支持,兩家人也就随着丫頭去了。

“文才哥哥。”是世同,他拿着胭脂水粉首飾之類的到水上集市去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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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哥哥和你一起去賣東西。”霍文才說道。

“好。”世同高興地說道,他手裏的錢存得越來越多了,總有一天他能買下一個小店鋪。

落日沉入粵江之後,霍文才背起燈籠還有河燈和世同一起跨上水上集市去賣。

霍文才讓附身在人偶身上的燈籠将自己背後的燈籠弄亮,于是霍文才整個人都亮了起來,霍文才實在是太醒目了。有花船的船家也會應和船上的花娘換個好一點的花燈,有些船家看到霍文才手裏有河燈,便跟着霍文才買下來。因為到中元節會有很多放河燈的,到時候粵江上一會因為河燈而閃動。

那船家叫住霍文才:“賣燈籠的,有河燈麽?”霍文才停下一看,這不是當初載着苑夕的那個船家麽,這船家今天船上沒花娘,霍文才跳上他的船。那船家似乎早就忘記了霍文才這一號人物了:“給我來三十個河燈。”

“好咧。”霍文才便将手裏的河燈數了給船家順便問道:“苑夕人不在?”

“你是她的客人吧?那女人中邪了,我看她不會再來了。”船家不屑地說道。

“中邪了?”霍文才一怔。想起了當初張絕對苑夕的忠告。

“是啊。那娘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天天跪拜一個人偶,當時還把那人偶帶到船上祭拜,我看那人偶邪門得狠,就把趕走了。”船家晦氣地說道,把苑夕趕走之後自己的船就沒花娘來了,沒花娘來自己還要不要賺錢還要不要吃飯了。

所以看到霍文才手裏有河燈就想弄點河燈,到時候有需要用的他就賣出去。

“他男人不管她?”霍文才記得苑夕是有男人的,雖然不知道他男人為什麽還允許她到船上接客做花娘。

“你說仇哥啊,跟着仇哥的有幾個女人就數苑夕最美出息。”船家惡聲說道。

“仇哥難道就不管她了!”霍文才皺眉,自己女人都不管算什麽男人。

他記得這個苑夕的男人是鐵爺手下的人,負責水上集市的賭場場子。只是任由自己女人在水上集市做花娘,這怎麽都說不過去吧。

“怎麽管?那娘們就是個不服管的。仇哥還把她打一頓呢,但沒用啊。她還不是想怎麽做就怎麽做,難不成把她殺了不成。”船家冷笑。

這個苑夕到底是怎麽回事?霍文才糟心透了,一個女人就不能安安分分的。

以為霍文才是苑夕的恩客,船家說道:“我勸你啊,少管她的閑事,免得惹禍上身。”

船家的話對霍文才也是一種警告,想從水上集市為花娘贖身就必須給那些有老鸨的花娘們付出一大筆錢,不然這在水上集市接客的花娘誰逃不出去。而苑夕雖然是自由身,但她背後的男人是仇哥,誰敢動啊,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霍文才郁悶不已,他拿了船家給的錢繼續賣燈籠去了。沒什麽情緒的霍文才在從這船上那船,喧鬧之間聽到有人叫住自己。

“霍文才。”

霍文才回頭一看,。畫着濃妝脖子上戴着珍珠抽着煙的冷豔女人,是鏡紅。霍文才上了鏡紅所在的花船之後,抽着煙杆子的鏡紅示意霍文才進花船,霍文才便将燈籠背在身後的竹箱放在花船上,然後将河燈放着靠着竹箱子。

插在竹箱上的竹子上挂着帶來的燈籠顯得紅火不已。

霍文才進了花船裏面,花船裏面別是一番天地,撲面而來的胭脂水粉的香味讓霍文才一下子暈了頭。花船裏面能容下幾個人,船上鋪着毯子上面挂着亮着燈的小花燈顯得整個船艙很明亮。中間是一個小桌子,上面有茶水。霍文才和鏡紅面對面地坐着,鏡紅給霍文才倒了一杯茶。

“鏡紅姑娘,有事麽。”霍文才問道,鏡紅不是那種沒事就找你的人。相反,鏡紅是那種做事條理都十分明晰的人,所以叫住他一定是有事。

鏡紅抽了一口煙沒見的憂郁之色不散:“前天苑夕到處在借錢,很久之前我跟她借過錢你替我拿給她如何。”

頓了一下,霍文才說道:“好的。只是苑夕住在哪裏,她最近怎麽樣?”

鏡紅說道:“苑夕的肚子裏恐怕真的有了。只是不知道她懷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了。”

“什麽!”鏡紅的話讓霍文才一悚。這話裏外都透着不容樂觀的詭異信息。

“這兩年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折騰什麽。”鏡紅繼續懶懶地說道:“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個東瀛傀儡師的事情麽。苑夕将那個東瀛人給的東西供奉在家裏,現在她肚子隆起來了,可這兩個月苑夕沒有接過一個客人。仇哥知道她肚子裏懷了之後便讓她去堕掉,但苑夕不依,仇哥便把她打了一頓想把那邪門的東西丢出去。但苑夕死死地護着,說那是她孩子。仇哥沒辦法只能讓她折騰,但斷了苑夕錢,也不許花船上的船家讓苑夕接客。所以這幾天苑夕到處在借錢。苑夕的事情已經傳遍水上集市,現在所有人都當她是瘋子。”

霍文才的心一沉随即無奈,他有什麽資格去幹涉苑夕的事情呢。

鏡紅将六塊銀元交給霍文才:“替我給她。”

“好。”霍文才接下。

沒再多說,霍文才接下銀元之後便離開鏡紅的花船。船家看到霍文才這麽快出來便知道這是鏡紅的朋友而不是客人。霍文才背起竹子箱拿起河燈便離開,鏡紅挽起船簾看霍文才背後的那一大串燈籠露出一抹笑容:

這霍巡警還真是個好人,沒事誰會湊着上前去幫助一個不怎麽認識的人啊。

一個晚上的時間霍文才将河燈都全部賣完了,而燈籠還剩下十幾個。霍文才背着燈籠箱上岸,世同已經回去了,霍文才便放下燈籠箱給馬文瑞收拾将東西放到木推車上兩人便道別回去了。

霍文才回到家燒水洗澡上床之後,借着燈籠的光,霍文才将錢從錢袋子灑在床上數了起來。人偶高興地在床上蹦跶。

數完今天收入之後霍文才笑着對人偶說道:“燈籠,你要多少錢。”

燈籠扭扭捏捏地說道:“要兩塊。”霍文才将兩塊銀元給了燈籠,燈籠趕緊罷手:“不不不,我要兩塊小的。”說着将兩塊銀元還給霍文才。霍文才訝異:“兩個銅圓就夠了。”兩個銅圓怎麽可能買得到藥,最少也要十幾個銅圓才能買到呢。

“嗯,夠了。”其實燈籠也不知道買藥需要多少錢,他只想買一點能讓自己化形的藥而已。

霍文才伸手碰了碰燈籠:“明天我和你一起,要是不夠再墊。”

“嗯,謝謝主人。”燈籠高興地說道。

“客氣什麽,咱們是一家人。”霍文才說出的話讓燈籠疑惑。他并不理解家是什麽。

一人一妖躺在床上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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