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契約

身子一重,顧清寧被甩到了床上。

寝殿裏的燈還沒來得及掌,婢女們早已經被怒氣沖沖的梁王給吼出去了,幽黑不明中,顧清寧盯着那雙如同野獸一般的眼睛,掙紮着起來去親他,被推倒,又爬起來去親他,被推倒,當再一次爬起來時,蕭玄衍一巴掌甩在他臉頰上。

顧清寧伏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旋即他又起來,瘋狂地捶打着蕭玄衍,“蕭玄衍!老子做錯了什麽教我遇見你!老子恨死你!恨死你!”

雙手被緊緊抓住,蕭玄衍太陽穴鼓了幾鼓,似乎比他還憤怒,他的眼神如同要吃了他一般,顧清寧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态的時候,

“你欠本王的!”

将他推到在床上,旋即身體壓了上去。

“……你混蛋!!”

嘴被封住,被吞吃了一般地啃咬,顧清寧嗚嗚的聲音,蕭玄衍連衣袍都未除,沒有任何預兆進入了他,顧清寧疼的死死咬住了他的肩膀,直至嘴裏有了血腥味,二人如同困獸一般,這一場□□誰也不好過,到了最後,顧清寧臉色蒼白,暈了過去。

看着那蒼白瘦弱的少年,蕭玄衍眼睛發紅,面容扭曲,如魔鬼一般,他單手掐住了那細細的脖頸——只要他稍微用一點力,身下的人便會永遠睡去了,可那一雙手顫抖着,終究是放開,蕭玄衍頹然嘆了一口氣,垂下頭輕輕地貼上他的唇。

顧清寧做了一個夢,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蕭玄衍,時值閩越王叛亂,江北的節度使節節敗退,年僅十六的蕭玄衍臨危受命,帶領十萬鐵騎出征,送軍的百姓幾乎要把街道的青石板道踏碎,這等盛況将年幼的顧清寧看得十分生羨,他晃着頭上的總角奶聲奶氣與顧老太傅說道,他長大了也要當這般威風的領兵統帥。

一晃十二年過去了,

夢裏的英雄變成了面目可憎的惡魔。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渾身沒有黏膩之感,想必也淨身過了,回頭便看見了蕭玄衍,他盤手而立,似乎恢複了那個冷酷、平靜的惡魔,他手上拿着一個赤紅的物事,待到看清了來,顧清寧頭皮一緊,

是赤練鞭!

顧清寧生怕失去似得一下子搶了過來,後退幾步,靠在床頭,防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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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個條件。”

“莫要總拿這種眼神看着本王,”蕭玄衍勾了他的下巴,“本王放了你的小情兒一馬,又幫你除了蠱毒,可不是要你這般态度!

顧清寧又驚又疑,他扯開自己的衣襟,果真,那心口的一抹紅赤已然消失。

這随情蠱若一經種下,便無可回頭,怎會這般輕易地被解了,顧清寧自是不信蕭玄衍有這好心,不過,少說也得拼他個魚死網破,目光掃及床邊的佩劍,心中殺意頓起。

“怎麽着,這麽迫不及待地殺了本王?”蕭玄衍眼中幽深。

被識穿意圖,顧清寧憤怒之下,發覺心口居然沒有熟悉的劇痛,心裏更是大驚,難不成蕭玄衍真的将他的蠱毒給解了,心下猶疑,

“你又在玩什麽把戲?!”

蕭玄衍靠近了他,吻着他的唇,顧清寧別過頭,又被蕭玄衍扭了回來,“本王做了這麽多,可不是讓你給氣受的……”

“你到底要做什麽?!”

“本王要你!”

四個字震得顧清寧渾身發抖,

“蕭玄衍!”憤怒地揪住他的衣領。

“恨不得殺了本王麽?”蕭玄衍指背輕撫着那細膩的臉頰,“本王今次便給你機會,如今你解了随情蠱,随時皆可偷偷拿刀往本王這脖上一抹……不過成不成的了還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蕭玄衍慢慢說着,猶如一個循循善誘的惡魔,

“機會有的是……別想跑,也別想自裁,本王若沒玩夠你便不見,那本王可要找一堆人的麻煩……趙家可好不容易出了這麽個光楣門庭的呢……”

“你敢!”顧清寧緊抓住他的衣襟,耳邊一聲嗤笑,好像笑他的不自量力。

“且将你的小爪子收起來,本王可沒有那樣的耐性!”蕭玄衍站了起來,狹長精銳的眼睛看着他,

“如何?”

顧清寧咬了咬下唇,憤怒地手都開始發抖了。

他垂首坐了半天,複又跪立起來,摟住了梁王的脖子,送上一個報複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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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寧二進梁王府,又繼續當他的禁脔,只是這次,梁王似乎特別寵愛他。

只要回府的日子裏,都要喚他侍寝,直教顧清寧看着那張床就害怕,也曾找了幾次機會偷襲他,可沒有一次是成功的,反而次次丢盔棄甲。

“本王期待你下次的表現。”

一只小而精巧的匕首被丢在一旁,柔韌的身子被疊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混蛋!老子定會殺了你……唔……啊……混蛋……”

滿室旖旎。

曾經顧清寧詛咒他縱欲過度而死,可并不想是由他去助他完成這一壯舉。

下次,刀子要再快一些!顧清寧眼角溢出眼淚,一口咬住眼前的肩膀。

墨荷在看見顧清寧的時候狠狠地大哭了一場,那原本白淨的小丫頭去花房待了數月,臉都快曬成黑炭了,可憐的緊,顧清寧如今是梁王的心頭寵,所說之話自是有着大大的號召力,府裏的總管當天便将她調入寝宮伺候她原主子,兩位主仆總算再度見面了。

見着主子苦盡甘來,不僅重新受寵,還史無前例搬進了梁王自住的寝宮,不說偏院,便是比起那清風閣也不知好到多少去了,墨荷又有點想哭了,

“主子,你可莫要再使小性子了,如今這光景好不容易,你可要好好伺候王爺。”

墨荷從不知自己與梁王間的恩怨糾纏,顧清寧也從未想過将自身的那些苦到麻木的痛去說給一個單純的小丫頭聽,于是他只含糊着答應。

可沒曾想墨荷卻記在心裏了,趁着府裏出去采辦的時候給顧清寧偷偷帶了一個東西回來。

顧清寧一見那沒有幾塊布的半透紗衣臉便黑了。

墨荷通紅着臉,自打上次離別,她居安思危的憂患意識愈發重了,怕極了重演上次的那番悲慘來,故而不顧羞恥,托了采辦的仆婦去了那些時興的閨房之趣的鋪裏,給他主子挑了這麽極度羞恥的一件。

可想而知,當場便被顧清寧罵的狗血淋頭,墨荷跺了腳,生氣去了。

顧清寧氣呼呼将這勞什子丢到了牆角,狠狠地踹了幾腳那楠木桌。

一會兒之後,顧清寧将那地上涼滑如水的紗衣拾了起來。

蕭玄衍剛進寝宮,将脫下的罩衣丢給婢女們,闊步走近內室。

推開內室的門,懷裏便撲進一個身影,熟悉的氣息,蕭玄衍不用想也知道是顧清寧,只是……

蕭玄衍眯了眼睛。

眼前人幾乎衣不蔽體,白淨細膩的膚色透着紗衣出來,有着朦胧的光影,讓人看着便想嘗上一嘗。

低頭咬了咬他的耳垂,蕭玄衍便将他屁股一托放到堂中桌上,

“沐浴了?”

顧清寧向後一仰,用手支撐着身子,美麗晶瑩的鳳目純情無暇地看着他,慢慢将一只纖細的腳丫抵在蕭玄衍的胸口不斷游移,“你聞聞便知了……”

獵物主動獻身,那蕭玄衍自是樂于接受,握住了那只微涼的細足,往自己處一扯,覆下了身軀,顧清寧更是擡高了胸膛,獻祭一般獻出了自己的身子。

當蠟燭燃盡,顧清寧已然脫力,但效果還是很明顯,明顯看得出蕭玄衍很是愉快,親了親他那汗濕的額頭,還大發慈悲地親自抱了他去沐浴更衣。

顧清寧如今也圓滑聰明了許多,在蕭玄衍躺下時便乖巧地滑進他的懷裏,抱着他假裝滿足地睡覺。

臉邊一陣涼意,顧清寧驚然睜開眼睛,卻見自己偷偷藏在玉枕下的尖錐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的手上。

他做的極其隐蔽,是将玉枕鑽孔後,把尖錐藏進去的,他打磨許久,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這厮到底是如何發覺的。

顧清寧瞪圓了眼睛咬唇看着他,蕭玄衍輕輕地一個吻,好似真情人一般。

“計劃又失敗了呢,這次本王怎麽懲罰才好呢……”

顧清寧微微顫抖着,“你派人監視我!”

“不,再好好想想……不過在這之前,可要先接受教訓才是……”

“唔……”顧清寧緊緊咬住了唇。

華美寬敞的雕花大床上,素淨的紗帳飄揚着,如同缥缈的雲端,蕭玄衍輕輕地用指腹撫觸着他的臉,眼裏一片幽深,如若不是底下那少年死死握起的拳頭,以及無意識在眼裏流露的那點子屈辱,看上去恐怕便是一副美好的情人歡好圖了。

今夜第二次沐浴,顧清寧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由着梁王如同玩偶一般拾掇他,被放到床上,顧清寧依舊不甘,

“你這混蛋……到底……”

拉了那細細的指尖親了親,蕭玄衍笑的又可惡又令人憎惡,“還沒半柱香的功夫便将餘光往那處瞧了三回,教本王如何不對那玉枕上心……”

抓了那迎面而來的無力巴掌,笑了笑,

“不過今晚表現甚好,”他捏住顧清寧的下巴,“只是下次別穿那些勞什子,你裸着,比穿什麽都好看。”

一個玉枕迎面飛來,蕭玄衍十分輕巧躲過,砰的一聲砸在地上,骨碌碌的轉了幾圈便靜靜躺在地上,蕭玄衍愉快非常地摟了他,

“睡吧。”

顧清寧十分艱難地咽下心頭的怒火,屈辱憤怒到想提腳将一旁的人給踹下去,可身子被固定着,過了許久,顧清寧眼角垂了垂,許是累得很,很快便入睡了,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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