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過街老鼠

“你……”

小笛吞吞吐吐的，後面的話還是咽了下去，看小艾發呆的樣子根本不用再确認什麽了。

她攥了攥手輕撫着小艾讓她坐下，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知道嗎？我們這種人屬于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今天告訴我就算了，以後千萬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

“我們就這麽丢人嗎？不偷不搶的怎麽就成了過街老鼠？”

小笛被問得啞口無言，細琢磨琢磨也不知道為什麽，只是那個孤兒院老師發怒的嘴臉永遠也無法從記憶中抹掉。

她咳嗽着想轉移話題，可總覺得小艾太天真，忍不住的就想多交代幾句。

“總之，這張照片擺在家裏就算了，千萬不要發到微博呀□□空間之類的地方，平白無故地被人罵，不值。”

小艾滿眼淚花卻強擠出個笑容，摸着照片搖了搖頭，“沒事的，就連當事人都覺得這只是閨蜜之間會有的正常行為。”

話音一落一滴眼淚落到了照片上，她抽噎着抹了一下，突然被小笛吓得一哆嗦。

“什麽？”

小笛瞪着眼睛不知所措，剛和小艾認識不能說的太直白，可是見過傻的沒見過這麽傻的。

忍不住的說道：“原來她不是抛棄你去結婚，而是壓根不知道你的心意？

傻小艾啊聽我一句勸吧，我們這種人混在同一個圈子裏就好了，不要去招惹與我們不同的人，否則痛苦的是你自己。

她們理解不了自然也體會不到你的痛苦，最後還會把你折磨的體無完膚。”

“你遇到過一樣的事嗎？”

小笛愣了一下，心想自己可沒那麽傻，“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這個圈子裏像你這種的也不少，到最後想不開自殺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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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突然擡頭吓得小笛放低了聲音，“你說要是愛過之後被抛棄也算曾經擁有，可你這種，真的不值。”

小艾低下頭繼續看照片，恨不得照片能放大到看清小筆的每一個毛孔，只恨那時候沒有智能手機，也沒有随身帶優盤，沒能留下個電子版。

小笛連嘆了幾口氣，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房間。

第二日一早，小艾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剛走到洗手間門口，一聲“我靠，這賤女人”，吓得她一機靈，腳沒擡到位，絆倒在了洗手間的臺階上。

她正斯哈斯哈着看小笛過來了，下意識的往後挪了兩下，因為沒戴眼鏡總覺得眼前的人是個恐怖的陌生人。

小笛看她膝蓋流血了，一把拽起她扶到了沙發上，叨咕着沒有消毒.藥水，整點酒行不行。

沖進房間果然找了一瓶酒，廢了半天勁兒才把木塞扭下來，倒在毛巾上就要往小艾膝蓋上敷。

小艾一下子給擋住了，“洗幹淨就好，你這樣亂來別再感染了。”

“這可是我珍藏很久的，82年的……”

“雪碧？”

“不是可樂嗎？”

“你這是白葡萄酒。”

兩個人同時哈哈笑了起來，小笛舒了一口氣說道：“還好，會開玩笑就好，剛剛你躲我的樣子簡直像見了鬼。”

“你說髒話的聲音有點吓人。”

小笛愣住了，腦袋快速運轉，只記得剛剛氣夠嗆，沒有說什麽難聽的啊。

“‘我’和‘靠’這兩個字合起來就是髒話。”

小笛恍然大悟，皺着眉頭憋住了笑，“好好好，租客提意見，二房東就改，快讓82年的雪碧給你消消毒。”

小艾沒再拒絕，看她認真的樣子，覺得她并不是學校裏那種不學無術的壞孩子，倒像是不被老師理解的個性學生。

“那你剛剛因為什麽生氣啊？”

“我淘寶店被封了，有人舉報我賣假貨，八成就是那個豔豔。”

“豔豔？前女友嗎？”

小笛這才反應過來擡頭，“啊，不是不是，是……”

張口就來的謊話又被她咽了下去，只好說是這中間可能出了什麽誤會，才舉報她賣假貨。

“那你賣的是真貨嗎？”

小笛手一停，小艾也反應過來自己可能又說錯話了。

小笛盡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可眉毛還是微微皺了起來，什麽也不說只是盯着小艾看。

小艾趕緊搖搖手，重複着喊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

小笛像被點了穴道一樣，仍然看着她，急的小艾手舞足蹈的解釋說：“是因為網上假貨太多了，尤其是淘寶店。

我一個小學同學高中畢業就去了日本，讓他幫忙帶的東西，去掉稅趕上節日打折都比淘寶貴，還有運費呢，淘寶要是真貨不是賣賠了？”

小笛聽着開始貼創口貼，也承認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店鋪賣的都是假貨，可自己什麽也不會只能靠這個吃飯，要做就是一輩子，不可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小艾趕緊安慰道：“誰說你什麽都不會，有愛心，傷口又處理的這麽好，可以當護士。”

說完看小笛終于笑了，才松了一口氣，跟着小笛看了半天她代理的品牌，原來都是國內的服裝品牌，不過都是潮牌，本想着買幾件以表示友好，可實在駕馭不了那樣的衣服。

她想着突然叫了一聲，“啊，上班要遲到了，算了不洗臉了，刷個牙就走。”

“沒事的，我開車送你去。”

“不用，步行才半小時，中間路過婦産科醫院，人走都堵。”

“給我你公司地址，我可以繞開那。”小笛說着沖進屋開始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