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破釜沉舟
北京的秋天總是轉瞬即逝，天氣也漸漸變得涼快。小艾的辦公電腦旁摞着三摞厚厚的文件，不只是會計的工作，似乎連行政的活也算在裏面了。
小艾吐了口氣掃了一眼旁邊的同事，看她正對着鏡子粘假睫毛，無奈的搖了搖頭。
剛入職時就覺得奇怪，含五個項目組的設計公司并不算大，會計的崗位竟需要兩個人，後來才慢慢了解到，投資人的小姨子安排在這可不是讓人家辛苦幹活的。
即使工資是自己的兩倍，對于人家來說也只是零花錢而已，沒準兒還嫌少呢。
小艾正想着聽到手機震動，看是小筆的語音愣了一下，有什麽事兒不能在中午通話時聊呢。
她翻了一下包竟忘了帶耳機，拿起手機就沖進洗手間。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呀。”
小筆的語氣極其激動，小艾聽到這也咧起嘴。
“我又懷孕了，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想要一個屬龍的孩子，老二幫我實現了。我是帶孩子體檢順便檢查的，感覺是懷了還真懷了，才一個多月……”
小艾盯着長長的語音，59秒，可後面的話是一點也沒聽進去。
此時若有人透過洗手間的鏡子看到小艾的表情，一定會被吓到，兩個眼球似乎是兩個玻璃球鑲在了裏面，毫無神色。
小艾鬼使神差的編輯了幾個字，“為什麽會懷孕啊？”
小筆“嗯？”了一聲不知道這個問題指的是什麽意思，想問懷孕的基本常識還是什麽？
她也拿起手機走進洗手間撥通了小艾的語音，直接說道：“怎麽懷孕你自己到網上搜，這個我沒法給你講。”
“我是說”，小艾一開口感覺到聲音沙啞，緩了緩繼續說道：“我一直以為你和小孔沒有感情，生了孩子後自然就不會……就不會……住在一起，所以……”
“等等”，小艾沒說完被小筆打斷道：“你傻了吧，沒有夫妻生活的夫妻那不就算是分居了嗎，時間長了也就離了呀，有些夫妻分居久了提離婚時，居委會的大媽都不會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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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說你們有感情？”
“我的小艾啊，你想啥呢？你趕緊交個男朋友吧，不沖結婚去所以先別在乎硬件條件，感受一下戀愛的感覺。
我們沒感情還結婚，孩子也生了，你以為我們玩呢？”
水龍頭沒有開，小艾卻感覺到有水滴落下的聲音，下意識的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竟也可以像演員一樣，在不哭出聲音的狀态下流着眼淚。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喜歡男生，我要是找個女生你會怎麽想，生氣嗎？吃醋嗎？”
小筆嘆了口氣說道：“二十六歲在古代可不算小了，連個戀愛都沒談過，再去相親可真會被懷疑是不是有毛病。
所以啊，管他是男是女先談個戀愛，搞清楚男女之事再說，這年頭同性異性的都無所謂。”
小筆完全是閨蜜的口氣在勸，小艾突然挂掉了語音，坐在馬桶上放聲痛哭，這一刻會不會被人聽到，會不會影響其他人使用洗手間，她通通都不在乎不想去理會。
不知在馬桶上坐了多久，小艾的手機都沒有震動，她不相信對話就這樣結束了，關掉wife又打開，生怕是網斷了。
突然聽到同事喊自己，說是經理嫌她這個廁所上的太久，今天的工作下班前必須做完。
以往的小艾一定會急急忙忙回去并道歉再投入工作，可這會兒莫名的覺得煩，她低着頭走出洗手間，喊了聲請半天假就跑了。
公司不遠就是朝陽公園，年卡還随身帶着，她進去後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直勾勾地往前走。
突然感覺到手機震動，她激動的一擡手手機差點掉地上，一看是小筆不自覺的露出了笑臉。
“你有空的時候幫我想想老二的名字呗，男孩女孩都想想。”
手機屏幕快被小艾按碎了，潛意識裏的手機不便宜讓她留了點勁兒。
她擡頭掃了一圈，看着湖水深呼吸了幾口氣，按下語音說道：“小筆，我喜歡你，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不是閨蜜關系是夫妻關系。
為了你我不介意做那個小三還是情人，叫的多難聽都無所謂。我告訴你女人的壽命比男人長，我可以以這樣的身份等到小孔死。
我沒在開玩笑，你不要想着轉移話題或是不理我。”
小艾喘了一大口氣，其實也不知道這樣說是想要個什麽結果，似乎圖一時痛快。
她把手機屏幕關掉後揣到了外套兜裏，越回憶剛剛發過去的內容越害怕，不知道這算不算表白，似乎語氣重了點。
外套雖然肥噠噠的，可這手機震動聲分貝也不小，小艾已經感覺到了，腦袋裏還一閃而過會不會是信用卡還款提醒。
她慢悠悠地掏出手機，躲不掉了就是小筆，此時倒希望她說點沒用的，可事情總是不随人願。
“好吧，既然你不是在開玩笑，那我也認真回答。就算我離異或是喪偶，下一個要考慮的人都不可能輪到你。”
小艾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手機在地上翻了個個停在了湖邊。那一瞬間小艾不知道自己是因為腿軟還是腦袋出了問題才摔倒的。
她看着面前的湖水，除了哭喊什麽也不想做。
小艾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輕輕拍自己，睜開眼睛才發現天有些發暗。
“我們要閉園了，還有貴重物品別亂扔，你這要是蘋果手機早丢了，自己沒保管好我們園區可不負責。”
小艾左右晃腦的看了看，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公園裏，剛剛明明夢到自己已經到了草原，和小筆在一起了，畫面那麽真實原來也只是夢。
她拿起手機就看到小笛的未接電話，和微信消息，她挨個放了一遍，越聽眼睛瞪得越大，這一天仿佛被什麽附身了似的，這會兒才想起工作。
聽小笛說她被自己的經理埋怨了一頓，還要轉達給自己被開除了，立馬往公司跑去，兩個項目組在加班，經理也在，看到她後二話不說把她的水杯，坐墊靠墊扔到了門口。
“你到底怎麽了？今天的工作內容很急的，你偏偏今天請假，是故意給經理上眼藥啊？”
一個同事話音一落被小笛推了一下，小艾正回頭已經被她拽走了，“工作有的是，這裏不幹也罷。”
回到車裏小笛才看清小艾的臉，立即抱住她問怎麽了，上下眼皮腫的像□□，眼珠紅的像得紅眼病了似的。
小艾擠了擠笑容五官變得更恐怖，她突然喊着要喝酒，要去酒吧，要找個男人嫁了。
小笛趕緊摸摸她額頭叨咕着：“喝什麽酒，回家吧。”
小笛特意買了幾瓶葡萄味的飲料放在小艾面前，小艾拿起就喝，小笛愣了一下以為她已經醉了，特意湊過去聞了聞并沒有酒味啊。
小艾晃悠個身子和酒鬼真沒什麽區別，叨咕說：“你以前拒絕向你表白的人，或是你被拒絕時都是什麽理由。”
小笛哼笑了一下擺了小艾一眼，“明知故問，我只向你表白過，你咋回答的這麽快就忘了？”
“哎呀不是”，小艾像個小孩子似的又要哭了，颠着身子讓她好好回答怎麽拒絕別人的。”
“你很好可我們不合适；我配不上你；我們脾氣不合不可能的……”
小艾聽得直點頭，“這些和我在電視裏看的差不多，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沒有像小筆那樣拒絕的，什麽意思嗎？大街上誰都行就是不能是我呗，幹嘛一口就把路堵死了。”
“什麽？”
小笛一下子站了起來，要是早一段時間小艾這麽做倒不覺得什麽，可這段時間感覺兩個人完全處在戀愛前期的暧昧關系，怎麽她突然就表白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42因為操作失誤設置成了19年，所以請忽略，直接翻到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