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知不覺

車子停在了美女家樓下,小笛看都沒看一眼周圍環境,就行屍走肉般的被美女拽上了樓。

她的腦子就像是壞掉了,坐在床邊兩眼無神直視前方,耳朵裏過着“我對你可是一見鐘情啊,先交換一下姓名吧”,卻沒什麽反應。

美女叨咕着自己的名字叫小小,不是春曉的曉,就是大小的小,因為父母沒文化才起了這樣的名字,說着已經脫了衣服進了浴室。

小笛突然鼓起腮幫子,腦子裏不知道在想啥,像是和誰堵上氣了,兩眼看着地板,完全沒注意小小已經走到面前。

小小的頭發倒是吹幹了,可一條浴巾只圍住了該圍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是洗完了,她诶诶了兩聲,小笛慢慢擡起頭,頓了一下問她幹嘛。

“幹嘛?你來我家幹嘛?”

小小說着單手一滑浴巾,浴巾掉了,小笛一下子站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的,小小正嘻嘻笑着被她一推差點坐地上。

小笛直接開到家附近房屋中介集中的街道上,凡是還開門營業的她一家一家去問,有沒有一個叫李小艾的和他們租了房子。

一晚上沒結果,小笛又折騰了一個星期,問了幾十家中介都沒得到答案。

那天晚上小艾一直猶豫着要不要去住八十一晚的旅館,結果發現自己在地下通道呆了十幾個小時,似乎是習慣了,也沒有路人笑話她,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幹脆就這樣吧。

小艾看流浪漢一直在睡覺,想想也是睡覺過得快。迷迷糊糊中突然來了一股風被吹醒了。

雖說地下通道比公園遮風擋雨,可後半夜了溫度是一天中最低的時候,她翻出了一件羽絨服穿在身上,把一個外套蓋在了頭上。

整個腦袋埋在衣服裏,呼吸受阻影響着大腦,喘氣聲變粗人就好想哭。

小艾腦袋裏并沒有想到什麽卻莫名的哭了起來,偶爾還是會有幾股風竄進來,她跺腳揉手聲音越來越大。

“能不能消停點?”

流浪漢喊着突然坐了起來,小艾感覺聲音變近,拿下外套的瞬間吓了一跳,地下通道的燈光很弱,隐隐的人影就變的莫名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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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緊站起來緊緊貼着牆邊,想離開又邁不動道,外面似乎更不安全。直到流浪漢倒下打起呼嚕小艾才放心坐下。

她死死握着手機,本不想浪費手機流量,可這會兒的無助已經難以忍受了,打開小笛的微信,只編輯了“想你”兩個字就不知道寫什麽了。

緊接着小西那句“你配不上她“循環在腦子裏轉,她趕緊關閉了小笛的微信窗口,眼淚又湧了出來她卻捂嘴憋着。

猶豫了許久翻出了小筆的微信窗口,發了一個傷心欲絕掉眼淚的圖片,那應該是電影裏的某一段被人截的動态圖,即使沒什麽傷心事兒的人看了這個可能都會覺得委屈。

小艾沒等到小筆的回複不知不覺睡着了,或許是太冷或許是太累,感覺自己只是眯了一覺一睜眼睛天都亮了。

小艾動了動看到微信有新消息,一看到是小筆的名字,瞬間覺得是那個動态表情打動了她,按開語音聽到“你咋了”三個字,本以為會高興,可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吭哧吭哧的正打着字,小筆打來了語音,聽到她還在哭,語氣也變得緊張問到底遇到了什麽事兒。

小艾腦子裏過了一遍和小笛的事情,可猶豫着還是沒說,小筆卻不放棄一直問,她只好說道:“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

“啊……”

小筆停頓了一會兒,突然語氣變得輕松,“咳,一個女人沒生孩子的時候是怎麽也體會不到照顧孩子多麻煩,尤其我這還兩,太忙了就沒和你聯系。”

小艾只是聽着也不問什麽,小筆開始像以前一樣唠家常。

“小艾?”

一個以前的同事上班路過地下通道,看小艾坐在牆邊聊電話,還以為她是要出遠門或是剛回來,結果小艾一擡頭把她吓到了。

這同事人還不錯,知道小艾是租房被騙又幫她介紹了一個便宜的地下室。

因為08年奧運會之後北京就不允許出租地下室,所以這種偷偷摸摸的比較便宜,八平米的單間才五百塊錢。

小艾安頓好後這同事還特意找領導去談,希望小艾可以回來工作。

可沒想到拒絕的理由不是工作能力不好,領導看出來之前總來的帶墨鏡的人不是男的是女的,他骨子裏就非常排斥同性戀,當初即使小艾沒辭職也會把她開了。

時間過的飛快,一眨眼已經夏天了。小艾一直沒有找到正式的工作,為了吃飯找了一份服裝店的兼職,倒是不累,只是閑的時候就控制不住大腦亂想。

那天以後小筆也和以前一樣幾乎天天找小艾聊天,倒是能填補些空虛。

有了一份收入小艾并不着急找會計的工作,所以這次倒像是小笛之前想的那樣,要進就進一家大企業。

可好景不長,什麽行業都不好幹。

一個周二,從早到晚都沒開張,服裝店裏拿提成的正式員工急的直跳腳,眼看着要下班了進來了一位中年婦女,小艾掃了一眼憑着經驗感覺她不太會買什麽。

那名正式員工看着卻覺得眼熟,要麽是老顧客要麽是住的近瞎逛。

那中年婦女試了試模特身上的一件羽絨服,小艾立馬說道:“這是去年冬天款,我們夏天拿出來賣是因為就剩兩件了,兩件一起買八折。”

中年婦女裏外翻了翻衣服問道:“我想給我兒子也買一件,這個紅色迷彩好像男女都可以穿啊?”

小艾也想幫正式員工拿到提成,點着頭的附和,說這衣服休閑版不挑人。

中年婦女比來比去發現模特身上那件衣服沒有吊牌,小艾特意從衣服兜裏掏出來解釋道:“這是我們公司規定的,穿在模特身上的衣服吊牌不可以外露,要取下來放在兜裏,不過您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給您調貨。”

小艾解釋的相當清楚,中年婦女點着頭讓把兩件都包起來,一下子賣出去四千塊,正式員工激動的要請小艾吃飯,卻被她拒絕了。

小艾一路上都在想,不知道自己賣衣服賣的這麽順溜,是不是和小笛有關呢,之前也總是看她的服裝網店,或許多少也學會了搭配。

她想着擡頭看向月亮,不知道這笛這會兒有沒有也看月亮呢。

這一晚上小孔又有應酬,小筆十點多鐘了還打過來語音,小艾接起就激動的說了一堆,小筆聽着清了清嗓子,似乎只聽見了小笛的名字和什麽衣服衣服的。

等小艾興奮完了小筆才開始抱怨,兩個孩子小孔一個都不管,今天同事找喝酒明天同學找喝酒。

更可氣的是,內蒙古習慣聚餐是殺一整頭牛或一整頭羊,頭一天吃不完第二天接着吃,一聚還聚兩天。

小艾是能搭話就搭話,不知道說什麽就哼哼傻笑,或是和小筆一起罵小孔,腦子裏已不再閃出叫他們離婚的念頭了。

小艾的兼職是隔一天一上,第三天高高興興的去上班,一進店裏就被通知以後不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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