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Kao被看光了
因為這次請客吃飯，弄得藍瑟無奈很無奈。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那日二姨娘請藍瑟到北苑吃飯，席間大少爺白慕為表對藍瑟的感激，和她多說了幾句。後來應二姨娘的邀請，藍瑟時常到她哪兒給她補藥，一來二去，和大少爺白慕漸漸熟了起來。
想起當初誤将白慕當成自家相公，對人家又是邪笑又是鄙視的樣子，藍瑟多少有點過意不去，對待大少爺難免客客氣氣有忙必幫。結果打翻了她姐姐藍婉兒的醋壇子。
這位大少奶奶回房又哭又鬧，說藍瑟行為不端，擠眉弄眼的勾引她們家相公。
藍婉兒已經不止一次這麽鬧，她還讓身邊的老奴四處宣揚，非要把藍瑟弄得臭名遠揚不可。
白灏對藍瑟心有芥蒂，一直懷疑她和白二有交情，所以時常做些打擊她的事情。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妻哪經得住這種流言的折騰，白灏雖然不信，但藍瑟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兒，這種事情被暗地裏傳得沸沸揚揚，作為一個男人，他能不在意麽？
二姨娘本想做個謝禮，結果讓媳婦兒這麽一鬧，她是左右不是人。抛下一句：“藍家大小姐就這點胸襟，難怪老爺向着藍瑟，你也就這點兒出息！看來白慕該納妾了！”憤憤離去。
在藍家，藍婉兒是父親的掌上明珠，母親對她有求必應，可這嫁了人，就由不得你使大小姐的性子了。
白慕心地善良，孝敬父親，對母親那是言聽計從。二姨娘要求他納妾，他是一句反駁的話也沒說，氣得藍婉兒尋死覓活，嗷得更大聲，把所有的責任都怪到了藍瑟身上。
當事人藍瑟靠在床頭，不急不躁地把玩着手機，哼着小曲。旁邊的床頭櫃上放着白灏剛剛送過來的信兒。白灏讓她換身衣裳到天下第一樓去找他。
她聽說白灏吃醋了，所以最近對她忽冷忽熱，時不時冷嘲熱諷幾句。說什麽讓她注意自己的言行，別當他不存在。
昨兒夜裏，她實在看不下去他一副冷冰冰訓斥人的樣子，忍不住說了句：“你當我是你老婆了嗎？好意思！”
結果這男人小氣到令人發指，居然讓她去睡椅子，一大張床直接被他霸住，一只腿兒都卡不進去！
睡了一晚上的椅子，藍瑟周身酸痛，第二天一早去給老爺子奉茶的時候随口抱怨了一句，老爺子居然笑到噴茶，也不知他老人家的笑點在哪裏。
“天下第一樓裏頭的姑娘好看嗎？”藍瑟悠哉悠哉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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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小心翼翼道：“回二少奶奶，甜兒不知，只聽府中其他姐妹說，二少爺他經常去，應該……應該還不錯。”說完吓得臉都白了。
“嗯，我知道了。”看樣子有點挑戰性。藍瑟俏皮地沖受驚過度的丫鬟眨眨眼，“去，把我壓箱底兒那套裙子拿出來。”
從藍瑟正式過門，劉嬸嬸就派來甜兒專門貼身侍候她。甜兒知道她說的裙子是哪套，一臉驚恐轉為驚訝：“二少奶奶是要穿那套……？”
那套露胳膊露腿的衣裳，看着都羞人，而且這麽大冷的天兒，可怎麽穿呢？
藍瑟鑽進箱子裏倒騰了好一會兒，拿了條手感極好的輕紗外套，換上那身甜兒眼中“三不像”的小洋裝，然後把紗衣披在外頭。
兩年前她曾用那句話調戲過白灏，如今她的長發真的及腰，高度卻是個問題，壓根夠不着他的脖子。
“把我的內增高靴子也拿出來。”
說實話，要是擱到二十一世，藍瑟這身衣行頭絕對是走在時尚的前端，但她在一個純古代小妞面前這麽一轉，甜兒差點沒吓暈過去！
“二少奶奶不行呀！這衣裳太……太露了，要是被二少爺看到……”
就是要讓他看到！
“好看嗎？”藍瑟笑眯眯地沖她眨眨眼，踮起腳尖在原地轉了一圈。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露。”甜兒擔憂地看着她露在外頭那一大片雪白的脖子，還有光潔的肩膀。視線往下，要命的是二少奶奶的裙子只到膝蓋。
“OK，走起！”
天下第一樓
精巧的雕花大門，進門紅毯直通樓梯。酒香撲鼻，這裏的姑娘高矮胖瘦都有。清純的風騷的，甜美的成熟的，總之各有千秋，堪稱極品集中地。
這裏沒有吵雜喧鬧的劃拳聲，也沒有粗犷俗氣的大嗓門兒，有的只是舞文弄墨的文人雅客和低頭耳語的俊男美女。
走進來的第一感覺不會讓人反感，不覺低俗，相反有一種誤闖世外桃源的錯覺。
說它是大周最好、服務最全的酒樓當之無愧。
藍瑟已經換好了那身讓男人看了會流鼻血的性感小洋裝，為了不太唐突，更合适環境一些，她在外面加了件透明紗衣。雪白修長的雙腿若隐若現，更加撩人。
她心想，白灏讓她過來，目的很明确，和往常一樣，無非就是想打擊打擊她嘛。
這回她為什麽要買通掌櫃，穿成這樣來勾~引自己的相公呢？理由很簡單，告訴你們也無妨——她要反打擊！
也讓白灏知道知道，她藍瑟不是逆來順受什麽都不會的小媳婦兒，他能花前月下享受生活，她也能！
節奏歡快的不明樂聲（套馬杆）響起。這旋律從絲竹中發出，以編鐘橫笛伴奏，堪堪可稱大周神曲！
一層神秘撩人的面紗之下，那張天生麗質的臉蛋略施粉黛，系上鈴铛的內增高白色長靴襯得那雙美腿更是修長。薄紗輕飄，顯得她身姿輕盈靈動。旋轉起舞，舉手投足之間別有一番動人姿态，俏皮中帶着十足的女人味。
“好！好！這女子是何人，為兄為何從未見過？”坐在白灏旁邊的男子目不轉睛地盯着那跳舞女子問道，差點沒流口水。
白灏是來談生意的，收購天下第一樓的事情，白老爺已經計劃了很久。
大周大興青樓妓院，京城大大小小的妓院加起來起碼上百家。
這是衆多富家子弟聚集的地方，稅收可觀，朝廷當然大力支持。
再說天下第一樓，這裏的姑娘屬于來去自由的，是唯一可以拒絕客人的紅塵女子們。因此吸引到許多步入紅塵的優質女前來，在這裏她們可以享受到其他地方沒有的被尊重和自由。
當然，想來這裏，門檻高是其一，有模樣身段還不夠，肚子裏還得有幾滴墨水。
藍瑟順利收買掌櫃讓她登臺，看她出手大方是一個原因，掌櫃誤以為她是其他青樓跳槽過來的，想留住這個才貌雙全的姑娘才是真。
白灏送去一套男裝，讓藍瑟過來，其實是想讓她幫忙繪制這層樓的全圖，回頭好與父親商議改造計劃。
這陣子同睡一個房間，每晚看藍瑟在紙張上寫寫畫畫，描繪一些奇裝異服，她畫出來的東西線條流暢，比白家高價聘請的畫師技更高一籌。而且他知道藍瑟閑不住的性子，料想她樂意出門，這才會想到讓她來。
可當他看到臺上翩翩起舞那女子的手指之時，一眼就認出是藍瑟。
白灏面色沉沉，一改過去的溫和，對旁邊一群人道：“你們先出去。”
白灏很少對手下人發火，在他們眼中，二少爺是個說一不二有責任心的人。年紀輕輕已經接管大周各地白家的主要生意，這兩年白老爺基本不管事，放手讓他去幹，白家的事業意外的被他做得很好。
別看他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看上去吃不了苦的樣子，遇到事情的時候，他的果斷迅速往往讓人震驚。重要的是他的決策從來沒失誤過。他發起威來，白家各個鋪頭的管事沒人不畏懼。
除了喜歡到第一樓喝酒過夜，幾乎數不出他有什麽缺點。
其他人被白灏突如其來的态度吓到了，“二少爺，這……這是怎麽回事？”
“發生什麽事情了？這姑娘跳的挺好呀……”
“她是跳得很好，不過她的舞姿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二少爺此話怎講？”
白灏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煩請各位出去。”
衆人的目光依依不舍地望着那抹俏麗的身影。結實魁梧的護衛走了過來，“我家二少爺讓你們出去，各位，請吧！”
看到剛才那群人臉上的表情，藍瑟知道她成功了。只是……再擡眼時，她發現人怎麽都走了？偌大的屋裏只剩下白灏一個人。
白灏定定看着舞姿別致的女子，沒有開口叫停，自斟自飲喝起酒來來。
“客人”沒喊她停，藍瑟只好硬着頭皮跳下去。
藍瑟開始覺得有點兒冷，頭皮發麻。第一次登臺表演民族舞，唯一的觀衆是她相公，怎麽覺得怪怪的？嘤嘤嘤嘤！
一個完美的收尾，她長長舒了口氣，朝臺下行了個禮，準備回去穿件衣服。
“等等。”一直默默看她表演的二少爺終于開口了。看着藍瑟：“你過來。”
藍瑟心想，這下玩完了！沒想到白灏這厮看似純潔，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光看人家跳個舞就喊過去，過去幹什麽？吃豆腐？還是打算買她過一夜？
不能再想，太邪惡了！
本着試探或好奇他會怎麽做的變态心理，藍瑟走了下去。她沒有做聲，想看看他到底想讓她做什麽。
白灏看了她一眼，讓小二喚來第一樓的掌櫃。
掌櫃的一來，看到屋子裏只剩白灏和藍瑟。猜想，一定是這姑娘的魅力吸引到不近女色的二少爺了！一時間高興得眉飛色舞。
點頭哈腰道：“二少爺讓小的來，不知有何吩咐？”
“帶她去後院。”
“是，是是。”掌櫃的笑眯眯道：“姑娘，請随我來。”
過去二少爺經常在此留宿，後院有個房間就是專門給他留的。但他從來沒有讓姑娘留下伺候。連名動一方的天下第一樓頭牌都看不上，今兒可算是找着對這位財神爺胃口的姑娘咯！
天下第一樓的後院很安靜，前後加起來七八個房間，能從這裏進出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
藍瑟被帶到最裏一間。掌櫃的打開門，告訴她浴室的位置，說一會兒會派人給她送換洗的衣裳，還贊她有本事，連白家二少爺都看上她了，恭維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藍瑟從來都不知道白灏在外頭的名聲這麽牛，只知道從前在藍家的時候就聽說過白家很有錢，是土豪之家。相處之下發現把“土豪”這個詞擱他頭上有些欠妥。富二代，闊少爺更貼切一些。
但是從天下第一樓掌櫃對他的态度上來看，這厮絕對不只是富二代這麽簡單，依他的本事，完全可以當富二代他爹。
這兩年藍瑟的活動空間太小，她壓根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更不知道，京城有多少姑娘擠破頭、踏破門檻盼着給她當“妹妹”。
幾個小丫鬟進進出出忙了一陣子，準備離開的時候恭恭敬敬對藍瑟道：“姑娘，這是您的衣裳。”指着一旁架子上的漂亮裙子，又指了指飄動幾朵清香花瓣的水池：“水溫剛剛好，姑娘可以沐浴了。”說完，不等藍瑟說話就退了出去。
藍瑟撩開面紗東瞅瞅西瞅瞅，拴好房門，脫掉身上的裙子走進熱氣騰騰的浴池中。
穿太少，剛才她差點沒被冷死。這一池熱水簡直是及時雨呀！身體漸漸溫暖起來，她惬意地閉目養神。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吓得她險些從水裏跳起來。
她明明反鎖了的呀？！不會是持刀而入的賊吧？
“還沒好？”是個男聲。
聽到是白灏的聲音，她這才松了口氣。回過神來一想，不對呀，她還光着身子他就闖進來了，她松個什麽氣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