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節
牙說道:“是蕭正豪!”
“什麽?”陸翰丞微微驚愕,“他瘋了?”
漠向遠沉着臉,陰鸷的好似暴風雨即将來臨,“幸好我及時趕到,不然……後果難以想像!”
那一幕,他幾乎不敢去回憶,當他沖進暖房的時候,蕭正豪正伏在慕暖的身上,她的衣服已經被褪下了大半,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膚,她雙頰酡.紅,媚.眼如絲,口中呢喃着他的名字,如此不正常的反應,他立刻猜到她被人下了藥。
當時,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将蕭正豪掀翻在地,接着脫下西裝裹在慕暖的身上,抱着她離開。
陸翰丞看着漠向遠越發陰郁而冰冷的表情,她拍拍他的肩膀,“向遠……”
漠向遠伸手打斷他,“別說了,還是先給程慕暖看看吧!”
陸翰丞沒有遲疑,“我知道了,不會有事的!”
他走到床邊,快速地檢查了一下慕暖的狀況,轉身打開帶來的醫用箱,取出針劑,替她進行了靜脈注射。
“好了,打上這一針,她的情況就會慢慢好轉,睡一覺就沒事了!”陸翰丞起身走到漠向遠的面前,猶豫了一下說道:“只是……等她醒來以後,你要怎麽跟她解釋發生的這一切?”
漠向遠皺了下眉,目光凝視着表情略顯舒緩的慕暖,再次與陸翰丞對視的時候,他已斂下了僅有一點溫柔,“這也是我找你最主要的原因!”
“你想做什麽?”陸翰丞問道。
他沉默了幾秒鐘,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進而毫不猶豫地說道:“昨晚的事……不能讓她記得!給她做催眠,讓她以為……只是自己喝醉了!”
陸翰丞俊逸的臉孔閃過一絲訝然,無框眼鏡下,溫潤平和的目光多了些憂慮,“向遠,你确定嗎?這麽做……會不會太殘忍了?”
“……”
不等他開口,陸翰丞便接着說道:“明明是醜陋邪惡的危險人物,卻因為催眠術而改變了她的記憶,讓她身在險境卻絲毫不知,這真的合适嗎?你就不怕……蕭正豪一次不得手再做第二次?若是再有下次,你确定還能及時趕到救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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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前的漠向遠猛地回過頭,眼中的淩厲冰冷懾人,開口的聲音不屑而殘忍,“危險人物?如果這麽說的話,我豈不是那個最危險的?她躲得了嗎?若說殘忍,誰能抵得過程家人?就算有一天,她落到蕭正豪的手裏,那也只能是她咎由自取!”
陸翰丞走到他的面前,沉默了良久才開口,“向遠,這是你的真心話嗎?如果今晚……程慕暖沒有被你救下,而是被蕭正豪給糟踏了,你真的還能如此淡定嗎?”
陸翰丞剛說完,漠向遠便低吼起來,“不可能!事實是……我已經救了她!”
“假如……發生了呢?你不會難過,不會後悔嗎?”陸翰丞進而逼問。
“哈……笑話,我難過?我後悔?這怎麽可能?你別忘了,她可是我的仇人!”漠向遠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要将慕暖吞入肚腹。
陸翰丞搖搖頭,卻并不認同,“真的是這樣嗎?既然如此,你剛剛為什麽那麽着急?甚至于失控!你可以不承認,但是……你騙不了你自己的心,你明明就是很在乎她!”
“胡說!陸翰丞,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夠了?”漠向遠兇狠的目光閃着狠厲,“還是說……你這個心理醫院的院長當得太惬意了?要不要……我給你來點調劑?”
“向遠,我們是兄弟,所以……我只是提醒你!我不願意看到,有一天,你報複了程慕暖,非旦沒有解脫,反而讓你自己陷入更加痛苦的境地!那個時候……你會追悔莫及的!”陸翰丞語重心腸地說道。
“沒有那個可能!”漠向遠嶄釘截鐵,“做你該做的事,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陸翰丞嘆了口氣,“向遠,你一定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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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好一段時間都身處黑暗,周圍一片漆黑,耳邊似乎有人在跟她說話,她看不到,也聽不清!整個人飄飄乎乎的,好似沒有一點重量。
後來,似乎有了一點光亮,冥冥中,好似有人将她從黑暗中拉了出來,又好像跟她說了什麽,朦朦胧胧的,好似聽懂了,又好似沒有聽懂,驚醒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一場夢。
她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熟悉的環境讓她知道身在自己的房間裏。
按了下發痛的太陽穴,她努力回想着,請柬——蕭家舞會——把漠向遠借給了蕭新柔——從蕭新柔手裏接過一杯香槟……
然後……再然後……
“嘶……”慕暖只覺得頭痛欲裂,腦袋幾乎快要炸開了!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麽,她為什麽都記不起來了?明明是在蕭家的,怎麽睜開眼睛就在自己的房間了?她是怎麽回來的?
就在此時,房門被輕輕地推開,漠向遠走了進來。
看到慕暖坐在床上,一臉痛苦的模樣,他快步走上前,“醒了?你覺得怎麽樣?”
慕暖倏地擡起頭,怔愣了幾秒鐘,開口就問:“我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漠向遠遲疑了一下,像是在探究着什麽,半晌才試探道:“怎麽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慕暖用力搖搖頭,“漠向遠,我記得……我們一起去參加了蕭家的舞會,可是……我是怎麽回來的?”
漠向遠定定地看着她,下一秒,忽然笑開,“還好意思問?程慕暖,你的酒量要不要這麽差?幾杯香槟而已,就醉的不醒人世了,還得我把你扛回來!”
“……”慕暖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你……你說……我喝醉了?”
“不然呢?”他扯着嘴角,笑得閑适,“你怎麽會什麽都不知道?”
“……”慕暖無言以對,她的酒量的确不太好,一直以來,她都不喜歡喝酒,常常是幾杯紅酒就意識模糊了,可是……昨晚她喝的明明就是香槟,居然也能醉成人世不醒,這也太遜了!
“我喝了多少啊?是明明記得……只接了蕭新柔遞來的一杯香槟……”慕暖越發覺得混沌。
“呵,她遞了一杯給你不假,可是誰知道後來,你又自己拿了幾杯?”他頓了一下,審視着她的反應道:“我只是一會兒沒看到你,再找到你,就醉得不成樣子了!”
“我……自己拿酒喝?”慕暖皺了皺眉,“我最讨厭的就是酒,怎麽會自己拿酒喝呢?難不成……那香槟有問題?”
漠向遠的眼皮猛地一跳,幾乎是屏着氣看她,見她半晌沒有再說話,他才說道:“有什麽問題?不過是度數稍高了一點,但口感不錯,你可能覺得口渴,所以才會喝第二杯,第三杯……”
“我就說嘛,普通的香槟,我還不至于一杯就醉!”她懊惱地敲打了一下太陽穴,“真是糗大了!”
漠向遠長指一勾,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程慕暖,從現在開始,如果不是在我身邊,你一滴酒都不許碰!就算和我在一起,也要寸步不離乖乖待在我身邊,絕不許再像昨晚那樣離開我的視線。”
“……”慕暖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長睫閃動,好似一個懵懂的娃娃!
她的模樣讓漠向遠心裏一陣柔軟,手上的力道卻不由地加重,幾乎是命令,“聽到沒有?答應我!”
“漠向遠……”
“程慕暖,還要讓我再說第三遍嗎?”漠向遠沉下臉!
他的樣子明顯生氣了,可不知道為什麽,這反倒讓她不由地心跳加速,忙避開他的眼睛,故意裝得不滿,“知道了!啰嗦的像個老頭子!”
“什麽?你說我是老頭子?”漠向遠将薄唇抿成一字型,一對濃眉緊鎖在一起。
“……”慕暖只當聽不到,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腳尖剛觸到地上,一陣頭暈襲來,眼前一片黑暗。
“小心……”幸好漠向遠及時扶住她,“你要做什麽?”
“我……我想洗個澡,身上難受!”慕暖有些虛弱地說道。
“胡鬧,這個樣子還洗什麽澡?還是再睡一會兒,體力恢複了再說。”說完,他直接将她抱到了床上。
慕暖皺着眉,不安地扭動了一下,“出了汗,身上粘粘的,不洗睡不着!”
漠向遠看着她,下一秒輕輕地嘆了口氣,“知道了!”說完,為她掩上被子,轉身走進了浴室。
片刻後,她聽到從浴室裏傳出水流聲,漠向遠返回卧室,掀開她的被子……
“你做什麽?”慕暖拉住被子,有些緊張。
他看了她一眼,“不是要洗澡?還這麽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