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學習法術的兩三事
王亦果然将那個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圃團拿去了藏寶閣，藏寶閣管事看過後，言說這圃團雖不是多稀罕，但因其材料中有一種能靜神的草，于築基以上或許用處不大，但卻正适合他們這些練氣期的弟子用。
聞言，王亦朝被自己拉來的袁一投過去一個“我果然沒想錯吧”的眼神，然後向管事道謝。
一同去的幾人得知那圃團還有這個用處，修煉時便都試了試，發現确實比之前入定要容易些入定的時間也長些。
随後，這群人倒是三三兩兩的邀着又去了幾次天竹峰外，不過都沒再遇到過沈哲瀚。
若說其他人又去了幾次天竹峰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個機緣，袁一卻是因為一直惦記着美味的點心。
然而，說了要好好修煉的沈哲瀚最近莫說到峰下，就是九思殿的殿門他都很少出，所以那些九霄宗的弟子注定要次次都無功而返。
九思殿正殿外的空地上，一身白衣的少年自然上翹的唇默念着口訣，将一個法術一遍一遍重複的施展，藍色、紅色的光芒時不時的亮起。
專心的将幾個法術反複的練習了一個時辰，少年停手後就注意到立在殿前的臺階上，一身白衣無風自動的人。
少年心中一動，唇邊的弧度深了一些，然後心裏默念着法訣，忽然朝他使出了個簡單的水霧訣。
一片藍色的水光迎面撲來，立在臺階上的人卻連眼神都沒動一下。
看到水霧還沒到他面前就消失了，少年也沒失望，走過去笑着道:“師父，這幾個法術我都會了，你教我禦風訣吧！”
雲九思卻是記得之前禦劍而行時他不敢飛高，垂眸望進他的眼底道:“不懼？”
怕自然是有些怕的，然而沈哲瀚又覺得要是連飛都不會，那他這個修仙之人也太無用了些。
“我想學。”沈哲瀚道。
既然他這麽說，雲九思自然不會不教，将要訣講明後便讓他試試。
在心裏模拟了幾遍，沈哲瀚覺得禦風訣倒是不難，不過真正使出來時他又有些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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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脆眼睛一閉直接先飛一次算了，左右有師父在也不會讓自己摔到。
心裏這麽告訴自己，但真這麽做沈哲瀚還是有些不敢。
他正糾結着，一只骨結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放伸了過來。
有些疑惑的擡頭，随後沈哲瀚将手放到他掌心。
一開始注意還在和師父相握的手上，等到他們飛起來後，沈哲瀚就開始緊張起來。
雖然知道有師父在肯定安全，但腳下空落落的他總覺得不踏實。
對他，雲九思總是不缺耐心和細心的，帶着他用緩慢的速度在天上飛行。
雖然速度雖不快，飛得也不算高，然而沈哲瀚往下面瞄了一眼，還是忍不住有些怕。
感覺握着自己的手用的力越來越大，雲九思側首看過去，提醒他自己試一試。
聽到他溫和的聲音，沈哲瀚覺得心中的懼意散了一些，随即一邊盡量不往下看一邊默念口訣運行靈氣。
一開始沈哲瀚還是被雲九思帶着繞峰而行，漸漸的雖身形有些歪扭，但好歹能靠自己飛在空中。
握着他的手禦風繞着天竹峰飛了兩圈後，沈哲瀚心底雖還有一點怕，卻比之前好多了。
“師父，既然我有水靈根，那可以變出冰來嗎？”
餘光偶爾還會掃到下面，沈哲瀚幹脆和他說些話來分散注意。
“冰凍術便可讓法力所及之處凝水成冰。”雲九思道。
“冰凍術好學嗎？”聽到有這個法術，感興趣的沈哲瀚不由轉頭。
“不難。”見他因為分心而身形晃動了一下，雲九思将他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些，幫他平穩身形。
沈哲瀚唔了一聲，重新在半空中立穩身形後不再開口了。
柔和的風吹起衣袖和衣擺，沈哲瀚半眯着眸漸漸發覺了禦風而行的暢快。
不自覺的将雙手張開，微仰着頭的少年面上露出惬意的笑容。
雲九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眸光閃了一下。
“這樣看天可真藍，白雲都好像觸手可及一樣，師……啊……”
正覺得舒暢的沈哲瀚話還沒說完，轉頭就發現握着自己的手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松開了，下意識的掃了眼離地的距離後懼意再次湧上心頭，喊了一聲後人就往下落。
立在後面看着他的雲九思在他往下落時就擡了下手，一道無形的氣托着他飛過來。
“師父，你什麽時候松手的！”拍了拍胸口，雖然發現腳下有無形的氣托着自己，沈哲瀚還是重新握着他的手才安下心。
“半刻鐘前。”雲九思道。
“啊？！”沈哲瀚有些難以置信，随即有些後怕的将他的手握得更緊一些，“師父我還沒準備好，你不要再突然松手了。”
見他臉色現在還有些發白，雲九思帶着落到地上後道:“明日再練。”
站到地上後，沈哲瀚的臉色恢複了一些，同時松開了被自己緊握着的手。
然而，下一刻他就覺得明明腳踏實地卻還像踩在浮雲上一般，沒有踏實感。
看他晃了兩下和要摔倒一樣，雲九思伸手扶住他。
“怎麽了？”
“感覺有點暈！”沈哲瀚半靠在他身上，用腳跺了跺地，想要找點踏實感。
見過暈車暈船的，沒想到今天還親身經歷了一把暈飛。
然而，暈飛還不是最倒黴的，在用力跺了兩下腳後，沈哲瀚欲哭無淚的伸手抱住雲九思的手臂，“師父我腿麻了，疼！”
怎麽也沒想到好好的學個禦風術結果成了這樣，雲九思一道靈氣從他眉心灌入後，半攬着他回了殿裏。
被靈氣剛從眉心進入時沈哲瀚頭就不暈了，等靈氣到達四肢時腿上又疼又麻的感覺也消失了，只于下靈氣灌體後全身有些癢的舒适感。
被他攬着放到榻上坐下後，沈哲瀚幹脆就着抱着他手臂的姿勢懶洋洋的靠着他。
垂眸見他将額頭抵在自己手臂上，雲九思便立在榻前沒有動，過了一會，看着他對着自己的烏黑發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在感覺到那柔軟的觸感後，又揉了一把。
感覺到頭上的動作沈哲瀚也懶得動，只用眼角掃了一眼垂落在臉旁有些長的發。
又細又軟的頭發摸起來感覺好極了，見他不抗拒，雲九思的手便停在他頭上沒立刻拿開，還時不時用手指幫他順着發。
半眯着眸靠着他休息了有一會，沈哲瀚這才松開他的手臂擡起頭來。
發現他的手還在自己頭上，沈哲瀚捏了一縷已經到肩膀下的頭發擡眸道:“長那麽長好麻煩，師父我把頭發剪了好不好？”
在梅香鎮上時顧忌這是在古代，所以就沒貿然動頭發，想到如今這裏也只他們師徒兩，沈哲瀚又動了剪頭發的心思。
“不好。”雲九思摸着他的頭發道。
“為什麽？我的頭發太軟太細了，總是結在一起好麻煩。”沈哲瀚道。
雲九思沒有說話，卻是憑空拿出了一把梳子，随後幫他輕輕梳理着确實有幾處結在一起的頭發。
看到他的動作，沈哲瀚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手，“師父我自己來吧！”
“無妨。”不小心梳下一根頭發後，雲九思的動作更加輕柔緩慢了一分。
沈哲瀚是知道自己這頭頭發有多難梳的，每天早上他有時候不耐煩了一用力就能扯下不少頭發來。見他除了一開始讓自己疼了一下，随後只有梳齒滑過頭皮的舒适感，不由将腦袋往他身前靠了靠，任他動作。
軟而細的頭發雖然愛打結，但梳理順後不止看着柔順，就連摸着都很舒服。
手指在他的發間輕輕穿梭着，過了一會雲九思才拿出一根白玉簪幫他将頭發半披半束起來。
等他弄完，沈哲瀚小心的伸手摸摸腦袋，就聽他道:“日後我幫你束發。”
頭發被束起來一大半，沈哲瀚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雖然覺得讓當師父的每天幫自己束發好像不太好，但想想自己每天早上要扯下一把頭發的樣子，為了不成為禿子，他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謝謝師父了！”沈哲瀚擡頭笑着道。
再次看到他頰邊露出的兩個不明顯的梨渦，雲九思沒忍住伸手戳了一下。
沈哲瀚莫名的眨了下眼，“師父？”
“無事，去做魚吧。”雲九思收回手道。
看了眼天色确實已經到中午了，沈哲瀚表情有些無奈。
每餐都有魚真的不會膩嗎？真想試試今天中午不做魚看他會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