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12)
第三十七章 (12)
着他偷腥?他和楚留香之間清清白白的沒有一絲顏色,想要楚留香不找女人的是你這女鬼不是我啊魂蛋!
“可是……”可是她還是覺得香帥和伊公子在一起的畫面不容許別人插足啊,太和諧了有木有?!
“沒有可是,我和他可是很純潔的關系!”
寄語點點頭,“我知道,伊公子和香帥是純潔的男男關系。”
伊安:“……=口=”為毛這男男關系四個字他聽着那麽別扭呢?這年頭的鬼越來越奇怪了有木有?無力的揮揮手,“你想去就去吧。”放着女鬼去禍害別人總比留着禍害自己來得強。
得到了允許,寄語喜不自勝的作了揖後就飄然而去,順帶還從空氣中飄來一句話,“伊公子放心,我會好好看住香帥不讓他背着伊公子偷腥,他休想碰女子一根頭發絲!”
伊安抓狂,恨不得把那越來越偏離主題的女鬼抓回來狠狠搖到散架。——尼瑪的楚留香真的不是他的誰啊口胡!!
一夜無眠,如楚留香說的伊安直到隔日淩晨才見到他,喝着暖酒,楚留香把一夜的經歷徐徐道來,而旁邊,某女鬼也興高采烈的表述着某人的豐功偉績外贊嘆着某人如何如何帥如何如何優秀,那語氣,整一個推銷自家樓裏姑娘的老鸨。
楚留香的聲音渾厚低沉,聽上去煞是悅耳。寄語的聲音婉轉清脆,如同出谷黃鹂那般迷人。只是當兩人一同在耳邊唠叨時,伊安只覺得腦仁疼,再加上一夜未眠,此刻的伊安忍不住揉了揉額角。
楚留香的眼神是何等銳利?哪有可能會沒看見伊安的小動作。再看伊安眼下難掩的疲憊,腦子一轉就認定了是伊安擔心他而徹夜難眠,頓時,一夜之間碰到的謎團和毫無進展的事件帶來的冰冷感頓時消失,心窩處暖洋洋的,嘴角的笑也開始有了溫度,雙眼所到之處也不再和之前那般冷冰冰的蕭瑟凄涼,而是顏色鮮明的處處透着活力。有一個人徹夜擔心着他,這種感覺真好。
放下酒杯,楚留香欺身上前伸手搭在了伊安額角穴位之上按揉着,低首詢問着,“可舒服些了?”
楚留香的手因為剛剛握着的酒是暖酒故而留下了淡淡的溫度,此刻按在穴位上冷暖剛好,揉動的力度又是大小适宜,一時之間讓伊安舒服的嘆息,拖了張椅子放在身後。
“很好。”
拖椅子的動作加上簡單的兩個字大有繼續之意,伊安本就是懶人一枚,現在有人主動幫他按摩他哪還有拒絕之意?
楚留香倒也對伊安這毫不客氣的話語毫無半分介意之色,微笑的在伊安拖來的椅子上坐下,雙手從伊安的後方脖頸處繞到前方繼續幫忙按揉,視線偶爾滑過幾乎靠在自己懷裏之人。
白皙的膚色,面容姣好的絲毫不遜色于妙僧無花,懷中的身軀對男子來說有些過于纖細了,但抱着卻不硌手,正好可以讓他環住。從他現在這個角度看去,那長長的睫毛又卷又翹的在清晨陽光之下灑下了小小的扇形,很是賞心悅目,半阖着眼滿臉慵懶之色和冬日陽光下貪睡的貓兒無異,只差從喉嚨間發出咕嚕聲了。
楚留香內心感嘆:他的這位弟弟生的還真的是稱得上秀色可餐吶,這五官容貌若是生在女子身上那必定讓人如癡如醉,尤其那雙眼,微微上挑的眼角或怒或笑總是流露出蠱惑人心的風情,生在男子身上着實可惜啊可惜。
“小安已過弱冠,可有婚配?”這般人物只要不是行走江湖的如同他這樣是個江湖浪子那應該有婚配了吧?這次出逃是否曾舍不下過?
連眼都沒睜大一些,伊安直接回了兩字,簡潔明了,“并無。”還真別說,這楚留香按摩的手法真不錯,不僅僅緩解了他的頭疼還讓他舒服的昏昏欲睡起來,明明晚上還被氣的失眠來着。
聽得回答,楚留香轉念想到了懷中這位瘦弱少年才失去親人不久就遭到背叛然後倉皇出逃,先後加起來也有一兩年的時間,該是雙親還沒來得及為兒子挑一門好親事就仙逝了吧。
想到此楚留香就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該提及傷心事,不過又見懷中之人昏昏欲睡似乎并未注意後不免松了口氣。微微調整了下角度使得伊安靠的舒服一些,楚留香繼續忙活手中活計。
“想睡就睡吧。”
等了許久,楚留香才隐隐約約聽見懷中少年從鼻間哼了一聲,“嗯。”輕輕緩緩的還帶着濃濃的鼻音,軟軟糯糯,落入楚留香的耳朵,竟讓楚留香覺得比任何女子的莺聲燕語還要悅耳許多,就跟有細細的絨毛在心口處磨啊磨的,特癢,但又不難受,就是有一種莫名的不滿足。
不久,輕緩綿長的呼吸聲傳來,楚留香發現伊安已然在他懷中熟睡。手中按摩的動作慢慢停止,看着懷中之人楚留香突然覺得自己也困了。
本來像他這種人早就習慣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只需要偶爾小憩一下補充體力的,但現在才一宿未眠竟然就困了?這不得不說是件很神奇的事情,不過楚留香也不打算在現在去追究這件神奇的事情,輕輕一用力,就把伊安打橫着抱起放在了床上,細心的除去鞋後自己也在外側躺下,拉過薄被蓋在兩人身上,聽着身旁節奏的呼吸聲,楚留香很快就入眠了。
半空之中,無人所知的女鬼雙手交叉而握置于胸前做出了少女的祈禱,一雙水眸癡癡的凝視着床上幾乎相擁而眠的兩人。——果斷的,伊公子和香帥同床共枕的畫面之和諧美好無人能及!
楚留香并未睡太久,盡管這一覺舒服的讓他幾乎想賴在床上不起來,但心中壓着事情又如何能夠安穩睡覺?才不到半個時辰就惋惜的嘆息一聲從床上起來,洗了冷水臉就站在窗邊看看天看看地看看來來往往的人群好讓自己清醒一下,突然間他的目光專注了起來。
是幾個牽着馬滿臉都是無精打采的漢子和一名俏臉寒霜的紫杉少婦,少婦的臉有點熟悉罷了。随後也從床上爬起來的伊安看了一眼就不再感興趣了,看那少婦長身細腰的應該是楚留香喜歡的類型吧。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的伊安慢吞吞的想到。
楚留香驀的回頭,“小安。”
伊安有氣無力的打了個哈欠,“楚大哥想去哪裏就去吧。”他算是看明白了,這楚留香就是個麻煩喜歡找他他也喜歡找麻煩的大忙人,也真不知道他睡女人的時間哪裏來的。
楚留香也不多言,朗笑一聲後身影已然不見,這一次,白日離去總比晚上離去時間上覺得緩慢許多,而伊安雖然喜靜但整日呆在客棧也不是什麽最佳方案,最主要的是在他再一覺睡到黃昏時分站在窗口盯着下面街上的小吃時,他覺得餓了。
71、第五願
濟南,雖然比不上很多大城繁華但最近卻是很熱鬧,尤其是武林中人更是像不要錢似得總是冒出來新的。除了楚留香和甜兒她們,伊安并不認識其他人,但這種武俠的世界總是會把武林中人和普通人分層分的明晰可辨。
才逛了一圈就消耗了一兩個時辰時間,西邊的太陽早就沉了下去,天空漆黑,長街之上卻是燈火通明。普通的行人已經少了很多,在夕陽落山時他們就歸家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專門做夜間生意的商販,比如夜宵攤子,也比如古代紅燈區,還比如賭坊。
伊安看着從身邊疾馳而過而驟然停在了賭坊門口的馬輕嘆一聲:馬是一匹好馬,只是性子急躁了些,竟生生的壞了他一碗夜宵啊。
“啊喲,這位公子,小老兒為你換一碗馄饨吧?”賣馄饨的是一對老夫妻,和和氣氣的,見伊安才到手的馄饨被那馬兒飛揚起的塵土弄髒,就主動幫伊安換了一碗。
收回了看馬的目光,伊安笑的很是和氣,“謝謝這位老板了。”
等伊安話才說完,那邊老婦人已經麻利的又下了一大碗馄饨,聽見伊安的話後笑的很豪爽,“啥老板不老板的,就一糟老頭子,公子您吶直接叫老李就好。”
伊安聞言也就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老李在這裏擺攤子有些年頭了吧?”
“那是,公子您別看這鋪子小啊可我家這鋪子是老字號了,味道很正,很多人都喜歡過來吃一碗。”
“客人多嗎?”
“還行,就靠着那邊的賭坊拉拉客,就是些普普通通的客人,像那些大客戶可瞧不起我這點小破廟啊。哪裏像公子您吶,慧眼識英雄啊哈哈。”
“酒香不怕巷子深,老李你家馄饨做的好吃當然就不怕廟小了。”
是人總喜歡挺好話,尤其是誇他最在意之物的好話聽着就更喜歡了,這老李也不謙虛,聽了伊安的話後十分自豪的大笑了幾聲,“謝謝公子誇獎。”
“公子您的馄饨。”老李的妻子端來了一碗馄饨,比起第一碗來說量更多了些。
伊安也不怕燙,拿起勺子嘗了口湯覺得味道的确很不錯,挑了個馄饨咬上去,餡兒味道也好,裏面的肉鮮嫩肥美,吃不上也不會覺得膩,對于這個時間餓着肚子的人倒是不錯的選擇。
“公子覺得怎麽樣?”
對于期待肯定的人,伊安也不吝啬他的誇獎,“的确很好吃。”頓了下,伊安笑了笑開口,“再煮一碗吧。”
“诶?公子你要是喜歡可以明晚來,吃撐了可不好。”老李這對夫妻也是實在人,雖然做生意但絕不因為貪圖小錢就昧心推銷自家産品,見伊安文文弱弱的樣子卻還要一碗,擔心他給吃撐了就提了個醒。
就在這時,一道笑聲突兀響起,在這種深夜還真有幾分鬼魅的驚悚,讓老李夫妻頓時驚吓到了。只聽那笑聲忽遠忽近的,一會兒似乎還在幾裏遠處一會兒又似乎已近在耳旁,“哈哈,小安他是幫我叫的。”
話音落,老李夫妻就覺眼一花,剛剛還只坐着一名客人的桌上又多了一名白袍公子,就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詭異非常。不過有人總比沒人好,而且他們在這賭坊前也見識到很多武林高手,這位公子肯定是其中一員吧。
想着心也踏實了,夫妻倆也就恢複了和和氣氣的樣子去下馄饨了。楚留香看着那位正吃的歡快的人,那雙眼睛就像是看見了什麽極其美好的事物一般晶亮無比,薄唇也因為湯汁的浸淫而變得水潤晶瑩,修長的手指白色的瓷勺,勺子那薄皮馄饨……餓了一天的肚子在這時突然鬧起了抗議,楚留香覺得他現在都可以吞下一頭牛了。
雖然伊安在用餐是總是能夠屏蔽掉他人的視線,但一來他今天吃了一路現在并不是很餓,二來楚留香的視線之中的食欲太強烈了,強烈到讓他覺得自己都被那視線規到馄饨裏面去了。
“很餓?”再餓也不要用看烤雞的目光看着我行不行?
楚留香一愣,盯着眼前之人微微失神。馄饨本就是才下好不久,那湯水也是滾燙滾燙的冒着騰騰熱氣,此刻這熱氣竟似雲騰霧繞的遮住了伊安的臉,若隐若現之間缭繞出幾分妖嬈。
“楚大哥?”
等了等沒等到回答,還發現對方竟然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在發呆,這個事實讓伊安差點手一抖把整碗馄饨都給拍上去,尼瑪的勞資難得那麽好心詢問你竟然給我睜着眼睛睡覺?!
伊安的叫聲讓楚留香回神,随後就頗覺得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讨好笑笑,心底暗自疑惑是不是最近美人見得太少以至于看小安看到發呆,雖然小安的長相的确很精致但絕對不是男生女相,怎麽會在瞬間讓他覺得驚豔了呢?難道……最近他真的饑渴了?!
想到這裏楚留香囧,怎麽繞來繞去的把自己也給繞進去了?雖然很多人都說他楚留香風流貪色,但他自認為自己還沒到一段時間不碰女人就饑渴的地步,會被小安的相貌驚豔只是因為小安長得好而已吧?
“小安,呆會兒想和楚大哥一起去賭坊見識見識嗎?”抛下了心中異樣,楚留香笑望着伊安問到,那雙眼在他笑着的時候總是顯得特別溫柔而專注,就好似他的眼裏只有你一人。伊安想,這就是楚留香在女人堆裏可以如此吃香的其中一樣原因吧。
“賭坊?”伊安指了指那匹馬聽着的地方,“就是那?好玩嗎?”
小安的手指還真好看,圓潤的指甲包裹着指尖,如同羊脂玉那般的視覺享受啊。尤其是在這種黑夜燈籠光芒照耀之下,好似真的發出了一股瑩瑩柔光,在空氣之中纏繞出的美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凸!發現某人又不知不覺走神了的伊安怒了,這楚留香今天是怎麽回事?怎麽一直走神還總是盯着他的零件走神,他怎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各個部位還有催眠功能?而是還是催眠着能夠讓人睜大着眼睛睡覺的功能!
“楚、大、哥!”一字一頓加重了力度,終于把某位神思不屬的盜帥給叫回了神,擡眸就對上了那雙冒着小小火苗的眼,楚留香發現那雙眼無論是帶笑還是帶怒都會綻放出讓人心醉的波光……哦,蒼天吶他楚留香難道真的變成一饑渴難耐的色鬼以至于連自家兄弟都被他思想猥瑣了嗎?——某發現自己第一時間總是被自家兄弟美貌迷住心神的盜帥內心ORZ中。
又、走、神、了!伊安握着勺子的手猛的收緊,白色瓷勺的手柄差點被他捏碎,眼往旁邊空氣瞪去:尼瑪的女鬼能不能被瞪平胸啊魂蛋!是誰告訴他香帥怎麽怎麽溫柔體貼怎麽怎麽尊重別人怎麽怎麽讓人喜歡的?現在這位總是盯着他走神一點兒都不知道尊重為何物的男人是誰啊誰?!!
被瞪的女鬼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身體:嗚嗚,伊公子您別瞪啊,您瞪起來比大王瞪的都讓我覺得冷冷怕怕。內心哀嚎着再次往後縮了縮,寄語才大着膽子開口,語速也在伊安的瞪視之中變得飛快,“伊公子,這香帥溫柔體貼尊重別人是真,可他也是人,當然會有狀态離家出走的時候嘛,比如看您的時候。”
伊安:“……(#‵′)。”所以說楚留香如此不在狀态之中還怪他嗎?怪他長的太爆射了所以才會引得楚留香一看一走神嗎掀桌!!
寄語再次往後縮了寸許,這一次她再也沒膽子開口了。盡管她很想告訴那位盛怒之中的伊公子,其實香帥看着他走神不是因為他長得太報社而是太好看了。定了定神,寄語的目光緩慢而仔細的在伊安的身上滑過。
也不知道怎的,伊公子的相貌雖然不是那種一看就讓人走不動路的傾國傾城,但五官組合在一起卻都是恰到好處的耐看,乍一看只會覺得精致好看但沒有達到震撼人心的程度,但是随着時間過去就會越看越覺得那相貌簡直就是上天的禮物,完美的沒有絲毫瑕疵,尤其配合那份溫和又夾雜三分疏離的高貴,舉止之間行雲流水般流瀉出流暢的優雅。
如果世上真的有仙人,那麽她想,伊公子就是那靜坐在雲煙缭繞之中淺淺微笑超脫于紅塵的谪仙,眼眸凝望之處總是會被那其中流動的光彩迷住,說不清究竟是什麽感覺,有點像夜晚月光的清淺,卻有多出幾分因為笑意而彎曲出來的柔和,被那種目光籠罩住,就會在心口處滋生出一股眷戀,若再想仔細深處,就從此淪陷不複清明。
噗噗噗——
這是伊安額頭上接連爆發出井字的聲音,如果不是已經習慣了在外面總會勾唇微笑示人,伊安真的恨不得直接把身邊這一人一鬼直接往輪回裏面揍個痛快。現在是怎樣?楚留香走完神連女鬼都睜大眼睛盯着他開始走神了?他的臉長得那麽像是催眠鐘擺嗎魂蛋!
正好在這時,楚留香的那碗馄饨上來了,伊安燦爛一笑,十分之體貼的舀了一勺送了過去,“楚大哥,張嘴。”
走神之中的人總是很容易就随着別人的話動作,尤其當這個別人還是他完全沒有防備之心的人時就更順從了,于是楚留香一張嘴——“嘶呼……”
才起鍋的湯水哪裏會有不燙之理?就算楚留香神功蓋世也不可能全副武裝到舌頭啊。含着一口湯飙的差點出眼淚,楚留香自出道來還是首次這般狼狽。
面對楚留香哀怨的目光,伊安直接扭頭低首開始吃自己的那碗:哼,燙死活該!讓你盯着爺的臉走神,走神你妹!
待楚留香喝下那口湯時舌頭都麻麻的沒感覺了,再看那罪魁禍首卻是低頭吃的正香。楚留香無奈一笑,看來小安還是個龇牙必報的主,不過……能夠讓小安如此做,說明小安終于真正把他當成兄長看待了吧?
嘴邊的笑意加深,楚留香好心情的開始吃自己那碗夜宵,盡管入口的滋味如何已經辨別不出多少,但因為心情的關系他總覺得這馄饨特別
72、第五願
等兩人吃完進去賭場時裏面好戲已經開始了一半,拉着伊安躲在暗處看着滿身是黑的少年用的一手好鞭法讨巧贏了快意堂的冷秋魂後,楚留香讓伊安呆在紫色窗簾之後掩藏住身體小聲叮囑小心後就朗笑着出去橫插一杠加入了賭局。
賭法很簡單,就是比誰擲出的骰子點數小,黑衣少年利用鑲嵌入牆的手法只餘下最後一點,楚留香想贏看上去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可就在衆人看神經病的目光之中,楚留香直接用手把骰子逐一投擲入半空之中,骰子就跟有托力似得懸在半空之中前進的十分緩慢,後一顆追着前一顆,六顆骰子一對一的形成了一個循環顆顆擊碎成了粉末,比起黑衣少年的一點,很顯然楚留香的零點勝了。
那黑衣少年并未料到楚留香奇招制勝,愣愣的站在那裏片刻,突然甩鞭子胡亂抽人,直把人抽的全部逃了出去後卻也不肯認輸,賭注自然不願出了,幾許蠻橫的對楚留香出鞭,數十個回合之後楚留香挨了一鞭。
暗處的伊安搖頭嘆息,這楚留香真是個好人吶好人,人家要殺他他非但不生氣還以德報怨的幫人擋下了暗器,還真是……不過楚留香其實是看着那人好看長得很像女扮男裝才幫的吧?果然是個見到美女就腿軟的色鬼。
人家以德報怨那疑似少女的黑衣少年哪能不感動啊,于是各種複雜深情的凝視了片刻後把一封信扔在桌上後就似羞怯般的奪門而走,楚留香見到那封信後比狗見了肉骨頭還興奮。
那種朝思暮想之後終于得到的滿足,雙目含情嘴角含笑,正想取過信件細細拜讀,不想半途出來的“紅胸”竟然橫刀奪愛,搶了那封信後逼着楚留香正視他,真真是感人肺腑情節波折的三角戀吶,從最近的桌子上順來了一盤瓜子磕着的伊安內心抹了一把感動的淚水。
一旁的寄語滿頭黑線,伊公子你不要在香帥還以命相搏的時候那麽悠閑的啃着瓜子看戲好不好?就算不幫香帥也不要腦補這種要不得的情節啊,香帥絕對不會當着你的面爬牆的!
這下子黑線的人換成伊安了,這女鬼的腦補能力是不是太強了?而且……你不是愛着楚留香嗎為毛總是要把楚留香強拉着和我湊堆?男女才是正道好不好?!
寄語扭頭,絞着手指心虛:其實她也知道男女才是天道,可是不知道為何,她覺得與其讓香帥和哪個女人恩恩愛愛的還不如和伊公子在一起來的讓她逞心如意呢,男才男貌的看着登對又養眼,多好啊。
就在一人一鬼相互黑線對方之時,一道陰冷劍光直刺而來,快、狠、毒,淩冽寒氣直逼咽喉。
“伊公子——”
“小安——”
一人一鬼齊齊驚叫一聲,寄語身為魂魄能幫的太少,但楚留香卻不是,他身形快如鬼魅瞬間就已然追上了那持劍之人,只是人終究快不過劍,劍光所到之處已是心系之人的咽喉。
“小安,快避開!”楚留香一生都沒有如此慌怕過,他面對過許多強敵也面對許多柄奪人性命的利劍,但沒有哪一柄劍如同這把讓他覺得冰冷到刺痛肌膚。
而被一人一鬼擔心着的那人就在利劍奪命的前一剎那,手中果盤輕輕拍向了劍身,身體也借着這股反作用力而跳離了被劍光籠罩的危險範圍。
“小安,沒事吧?”不等伊安站穩楚留香就一把拉過人仔細查看了一番,見伊安沒受傷,懸着的那顆心才終于放了回去,重重的籲出一口氣,楚留香頗為頭疼的瞅着滿臉無辜的伊安,“小安,不是讓你好好躲着別說話嗎?”
“我沒說話啊。”他和鬼溝通都直接眼神交流了,哪裏說話來着?
楚留香被噎住了,是,他是沒說話,他是直接嗑瓜子了!無奈的搖頭,楚留香覺得就認了這麽一個弟弟偏偏比起蓉蓉她們三人還要讓他操碎了心,中原一點紅可是第一殺手,耳力驚人,這嗑瓜子的聲音哪裏逃得過他的耳朵?
“你很重視他?”持劍之人的聲音低沉、陰冷、嘶啞,如同他手中之劍含着帶血的銳利。
楚留香聞言,帶着伊安朝着那人微微拱手笑着介紹,“紅兄見笑,這位是家弟伊安。”當初讓小安留在船上那就是一家人了,自然是家弟。至于為何姓氏不同,楚留香沒解釋,中原一點紅也沒想要解釋,他此刻心中只想與楚留香一戰。
“既如此,那有人想殺他你自然會出手?”說着,握劍的手已有出劍之勢。楚留香見了唯有苦笑以對,他欣賞中原一點紅的身手和性格,但到了此刻他卻對中原一點紅的固執頗覺頭疼。
“紅兄手裏的那封信就足夠讓在下出手争搶了。”是以不必再來打小安的主意了。
中原一點紅聽後果斷放棄伊安,直接挑劍刺向楚留香,只要能夠讓楚留香出手就好,其他的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高手過招的觀賞性其實還不如小蝦米之間的打鬥來得高,尤其是自诩是和平主義的伊安,在他看來刀光劍影晃的他刺眼,來來回回飄啊飄的人影更是讓他犯困,終于,在伊安完全眯上眼之前,當的一聲那柄利劍已做兩段,中原一點紅怔怔片刻後棄下斷劍承諾往後再不與楚留香動手。
“打完了?”毫不掩飾的打了個哈欠,伊安興趣缺缺的問了一句,“楚大哥可是還有事?若是有事我就先回客棧去了。”整天打打殺殺的也不嫌累的慌,世界和平多美好啊。
“困了?”楚留香瞧着半眯着眼打着哈欠的人,忍不住伸手在伊安發頂順了順毛,“楚大哥随你一起回去。”
願望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剛剛那位黑衣少年突的又沖了回來,面色慘白滿眼恐懼,看也不看楚留香三人一眼直接躲入了伊安剛剛躲着的窗簾後面,不等三人把問題搞明白,賭坊之內竟游進來二十多條色彩斑斓的蛇,大大小小在地面蠕動着,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在這黑夜之中恐怖的緊。
二話不說就抱着伊安跳到桌上,中原一點紅更是第一時間拔下了釘入梁上的斷劍射入其中一條大蛇的身上把它釘在了地面,那蛇痛的啪啪拍打地面,地面的石板竟被拍碎。
與此同時出手的卻是一直困乏不已的伊安,在被楚留香帶上桌面之前就猛的揮動衣袖,幾聲破空聲之後已有一大半蛇被釘在地面,從蛇頭到蛇尾,一節節釘的十分勻稱,定睛看去,竟是一顆顆骰子。
楚留香一聲嘆氣,無奈開口道,“看來是惹上麻煩了。”
伊安也是一聲嘆氣,用更無奈的口吻說道:“哎,被那老毒物養成見蛇就想釘的習慣了。”
“老毒物是誰?”聽小安的口吻雖是嫌棄卻處處透出了一股懷念,看來是小安重要之人。
“一喜歡玩蛇的瘋子。”當初和歐陽鋒比鬥最兇的時候,歐陽鋒就喜歡動不動召喚毒蛇,而他,也就在那時練就了一見毒蛇就忍不住出手釘蛇的習慣,改都改不回來。
聽伊安這麽說楚留香雖然感興趣但現實并不容許他再問下去了,因為他說的那個麻煩來了。三個面相兇惡的男子,一身衣服雖然幹淨但都打着重疊的補丁,為首的那位目光猥瑣面相猙獰,偏偏滿身皮膚都白皙細嫩,比未出閣的女子還要光滑上幾分。後面的兩位衣服上都有着七八個大袋子,認識洪七公的伊安雖然對丐幫不熟悉但也知曉這是丐幫之中身份較高之輩。
為首的那位三角眼一掃就看見了被釘在地上的十幾條蛇,立即兇光暴露開口就是不可一世的質問,語調卻是與其神情極其不符的吳侬軟語,這樣的反差讓伊安手臂上直冒雞皮疙瘩,這就和看見一長相特漢子的人妖的感覺相似,心裏特慎得慌。
“楚大哥,這人怎麽如此奇怪?長得這麽醜不說還說這麽一口強調,腦子發育沒完全嗎?”真是的,同是玩蛇的等級卻相差那麽大,太傷眼了!
“小安。”楚留香苦笑不已,這人可不是那麽好惹的啊。“這人本姓白,因為作惡多端偏又生的細皮白肉,故而被江湖人稱白玉魔丐,因其不以為意反自鳴得意去了個丐字,便自稱是白玉魔。十餘年前更是獸性大發接連奸殺十多名黃花女子,丐幫前任幫助遍尋不着後把他逐出門牆。”
那人本就心疼自己幸幸苦苦找來的毒蛇,每一條蛇都是精挑細選之後用各種毒草培養而成,條條來之不易,現在卻被一下子去的只剩下伶仃三兩條,心火直冒之下再聽得伊安之話,更是青筋直暴。
又突然聞得楚留香一口氣就把他的來歷說的清楚明白,一時之間倒也驚訝了起來,“沒想到你這黃口小兒還有些見識。”語氣之中竟是滿滿自豪,似乎奸殺之事乃是光榮行為一般,尤其是那雙眼睛之中流露出的懷念氣息,猥瑣的緊。
“看在你如此見識份上,把殺蛇之人交出來,老子就繞你不死!”
“口氣倒是比力氣還大,就是不知道真正有幾斤幾兩重吶。”說完還啧啧了兩聲,那斜睨着的目光極盡可能的表達出了內心深深的鄙視。
楚留香苦笑更深了,他發現最近他嘆氣和苦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這個小安吶,他就應該一開始就捂住嘴巴讓他不要說出這些激怒白玉魔的話的。
白玉魔一直都比較不可一世的,哪裏容得伊安這等在他眼中只是黃毛小子的如此挑釁?立即嘶嘶幾聲,那僅剩下的幾條蛇就跟離弦的箭一般直直朝着伊安飛射而去,楚留香正想出手,卻見伊安一如剛剛那般揮袖一掌,無數細小黑影在空中分成兩路,一路朝着地上那幾條毒蛇而去,另一路竟是直接射向了白玉魔,光明正大的挑釁!
噗噗幾聲利器穿過肉體的聲音,那幾條剛剛還迅猛的毒蛇此刻竟一條條都軟軟的躺在了地上不再動彈,七寸之處赫然多出了一個血洞,每一條都是如此,毫厘不差,可見其手法的精準性。
而另一邊的白玉魔卻是快速躲避竟也不及,手臂上、雙腿、腹部,這些不足以致命之處都被傷了好幾處,堪堪接住了其中一顆暗器,攤開手掌後臉色大變,那暗器竟只是幾顆瓜子!
73、第五願 ...
饒是白玉魔再怎麽不可一世此刻也心有戚戚,雖說飛葉亦能傷人滴水也可穿喉,但真正能夠做到的能有幾人?那些讓人懼怕的暗器哪個不是尖銳鋒利無堅不摧?一顆瓜子?這若放在以往他只會當個笑話,而在現在,當笑話變成現實後,震驚程度可想而知了。
“你是誰?報上名來!”江湖之中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寥寥可數,但據他所知卻沒有一人如眼前這人般只不過弱冠之齡。
旋腿直接坐在了桌子之上,一條腿踏着凳子上另一條腿交疊翹着二郎腿,手裏還抓了一把瓜子悠閑的啃着,那姿态,可謂欺人太甚。“你說報就報?那我不太沒面子了。”
同樣震驚的楚留香見此,不由得緩緩笑開,也随着伊安一起坐下,不由分說就從伊安手中偷渡了一些瓜子一起嗑。一直都知道小安武功很高,但直到今日他才知道所謂的高究竟高到了哪種程度,就憑剛剛那一手,小安的武功就絕對可以排入前十。
而和楚留香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感不同的是中原一點紅的躍躍欲試,就如同剛剛遇上楚留香時那種熱血沸騰一般,此刻的中原一點紅體內武癡的血液已然到達了頂點。只是……看了一眼白玉魔等人,中原一點紅那雙發亮的眼睛暗了下去,現在不是時候。
白玉魔雖然一直被人歸位惡貫滿盈之輩,但卻無論正道邪道都還沒人敢如此小瞧與他,伊安的一番話和動作讓他氣的雙目龇裂渾身發抖,“你、你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诶?”在白玉魔說完後伊安就誇張的驚呼一聲,拉了拉楚留香的衣袖萬分驚奇的開口,“楚大哥你瞧,他竟然知道我這是欺人太甚诶。”
見伊安想玩,放下心來的楚留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