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鑒于殿下對這些事一無所知，我就再給您多講一些。”齊寧正咬着牙下定決心，又聽亞力士道：“這個國家确實規定O應該對A表示尊敬，因為A的能力要強于O，無論是治理國家還是統領軍隊或是繼承家業都是由A負責。一個貴族家庭中的A和O的出生幾率是平等的，還有，他們不可以和B組成家庭。說到擇偶方面，這個國家是嚴格的一夫一妻制，也就是說，和一個人結了婚當然就不能再結一次。”
齊寧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安萊斯道：“嗯，那這個問題說到這，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幫助您能順利度過成人考核，還有十年的時間，必須要抓緊才行，您需要學習的東西可真不少。”
“對了，”齊寧擡起頭看向他，“我還想問來着，成人考核是什麽？”之前那本書上也沒看到關于這個的記載。
“成人考核就是在您九十歲時參加的一種考核，每年的形式都不一樣，但基本上就是對您學識、武技和魔法的綜合考察，考核通過會有一個成人禮，表示您已經是成年人。”
齊寧知道這個國家的人正常壽命有五百歲，生長的過程就相當于之前世界的一百歲，所以九十歲就等于十八歲。
“那麽沒有通過成人考核會有什麽後果呢？”齊寧好奇地問道。
“是這樣。這個國家的軍隊由A和B組成，校尉以上的軍官都是由A來擔任，沒有通過成人考核的A只能做士兵。至于O，通過成年考核便有自主監護權，沒通過就只能一生待在自己的封地內不得外出。另外，成人考核只針對A和O，沒有通過的人一律不得修習魔法，原本的魔法将會被廢除。”
“我知道了。”
“嗯。其實呢，考核雖然不太容易通過，但只要您認真學習了還是不困難的。每年參加考核的人中，沒有通過的僅占百分之一而已。下面我們開始上課吧，我的文化課唯一要做的就是讓您獲得更多的知識，不分領域，所以可能課後我還會給您一本書讓您在規定時間內掌握。現在請您先看這一本。”說着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來遞給他。
齊寧接過來一看，是一本不太厚的書，書名是《虎類全書》。
“這本書介紹的是這個世界上所有被發現并被命名的老虎，您看到第一個介紹的就是飛翼虎，顧名思義，這是一種可以飛天的老虎，它……”
亞力士的講解詳細卻不生硬，他在介紹每個動物時都會說明它的發現過程，它的習性、外貌，它與同類其他動物的最大區別。另外書中還有圖片，亞力士會指出有什麽特征可以讓人一眼将它分辨出來，書中還記載了每個動物會有的攻擊模式以及躲避辦法，自然還有如何使它們不對你發動攻擊。
下午的課程結束時已将近六點，外面已經黯淡下來，在亞力士告訴齊寧可以休息時，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集中精力了這麽久，還真是有些疲倦了。
不過，這個下午倒是過得很快也很充實，讓人意猶未盡。
“好了，”亞力士在講解完這一種虎類之後說，“今天的課程就到此結束了，多謝殿下的配合，我們可以去吃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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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哪裏，”齊寧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是我要多謝你的盡心講解，讓我學到好多東西。不過，我現在也很累了，肚子也餓了。”說完撫着自己的腹部，那樣子就像一個被欺負了的小孩子。
亞力士笑着，又從書架上取來另一本書遞給他：“這本書就作為殿下的家庭作業了，請您在十天之內盡量記住書中的全部內容。”
齊寧看看封面，是一本講解草本植物的書，要比之前專講虎類的厚上許多。
“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齊寧拍拍自己的胸口，說的十分自信豪邁。
“那我們走吧，去餐廳。”亞力士說着便要帶頭走去，齊寧卻想起了一件事在後面叫住他。
“怎麽了？”亞力士回過頭問道。
“嗯，我是想問你，”齊寧抱着書走到他面前，“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我感覺不到A身上的氣息？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說着不由自主地蹙起眉。
亞力士了然地點點頭，“坦白說，有的。”
他伸手解下自己頸上的項鏈，向齊寧靠近，在這個過程中，後者逐漸感受到和前幾次相類似的氣息，卻克制着想要躲避的沖動。亞力士将項鏈佩戴在齊寧的頸上，在戴好的那一刻，齊寧感受到那種不舒服的感覺頃刻間消失了。
“怎麽會……”他驚喜地看着胸前的那塊月白色的石頭一樣的東西，如果不是剛剛亞力士的動作，齊寧還真的沒有注意到他戴着這條項鏈，可它佩戴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竟然能抑制住安的氣息呢。
“這塊月晶石上有我的能力，因此也能幫助您屏蔽我的氣息，現在這樣……”他說着伸手輕輕握住齊寧的手，“殿下就不會覺得不适了吧。”
“嗯。”齊寧重重一點頭，不止沒有不适，還會覺得亞力士的手很柔軟很溫暖，被這樣握着很舒服呢。
“這就好。”亞力士一笑，卻是收回手，“以後殿下就可以和A正常相處了。好了，現在真要去吃飯了，我也餓得不行。”說完便再一次轉身。
“好的。”齊寧大步跟在他身後。
晚飯後齊寧又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這次的他像上午那樣閑逛了二十分鐘後，便在通向花園的那道臺階上坐下來。
晚風拂面，帶來一陣清爽，他仰着頭看着天上耀目的星空，一閃一閃，仿佛某個人正在那裏對他眨着眼睛。
齊寧很喜歡此時的場景，就這樣坐在這裏，什麽都不必去想，很寧靜，開闊的視野也讓心情舒暢起來。
齊寧不知道，就在他坐在那裏欣賞夜空之時，有兩個人正在他的不遠處，靜靜地看着他。
他坐在那裏的樣子，就像一個單純的孩子，只是這樣默默地看着他，都可以讓人感受到他心底的純粹和寧靜，因為他一直在淺淺地笑，笑容裏沒有任何其他因素。
“我至今也不太敢相信，和我們朝夕相處了那麽久的人，竟然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另外一個，而我們除了接受，也沒有其他辦法。”亞力士感慨地低聲說道。
安西爾那卻是微微一笑：“我倒是對這個他很有興趣，他的眼神很讓人着迷，就像一潭死水突然間鮮活起來，那種強烈的生命氣息甚至可以感染周圍的人。我很期待他今後的種種表現。”
亞力士看着他的樣子，也同樣擡起頭看向夜空，今晚的嘉曜星異常明亮，幾乎是漫天繁星中，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齊寧在晚上還有最後一個課程，就是海勒負責的宮廷禮儀，因為今天算是他大病初愈，克裏斯特也和安西爾一樣将他的魔法課安排到了明天。黛娜帶着齊寧來到海勒的書房。
齊寧看到這人正在寫東西，或者說是在批文件更适合一些，而這些文件也不是用紙打印出來的那一種，倒像是中國古代那種類似卷宗一樣的東西。
海勒對齊寧的到來态度和之前一樣平淡，齊寧感覺自己從未看見過這人的笑容。
“所謂宮廷禮儀，最基本的就是坐立行時的動作，還有餐桌禮儀等等，我看到殿下今天在這些方面的表現都不錯，所以無需再教。我會用十天的時間為您講解在接待外賓時的各種禮節，因為任何國家都有自己的行禮方式。比如說我國的屈膝禮。十天之後殿下的課程結束，以後便可自由安排晚上的時間。”
他說的齊寧倒是理解，卻也同時有了一個疑問，“十天之後你負責的課程就結束了，你要回到你自己的封地了麽？”
齊寧知道四大貴族都有屬于自己的封地，而海勒他們四個只是奉命來教導自己，任務完成了的話應該就會回去吧。
“不會，”海勒依然面無表情地答道：“因為我還要負責幫助殿下處理事務。”
他擡起自己手上的筆示意一下，齊寧想到那應該就是相當于古代皇帝批奏章時的朱筆。不過，自己還從來不知道這個城市還有事務要處理的，真該多謝眼前這人為自己分勞了。
此時看到他這麽晚還在忙這些，齊寧心裏很過意不去。
“那個，”齊寧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說點什麽，“麻煩你了，幫我處理這些。”
“不麻煩。”海勒說，“那我們開始吧。”他站起來走到齊寧面前，“首先是我國的屈膝禮，……”
等到晚上的課程也終于宣告結束，齊寧回到自己的房間，放松四肢躺在床上，無力地閉上眼睛。
這一天過得真是漫長，都快讓他以為是過去幾百年了……
“殿下，我們進來了哦。”外面響起珍尼絲的聲音，繼而是門被人推開，齊寧依然躺在那裏沒精力去理會。
他聽到兩人走到他床前，然後黛娜笑了幾聲：“看來殿下真是累壞了呢，那您就洗了澡早點睡吧。”
“嗯？”齊寧依舊閉着眼睛，懶懶地應着，“我還想看看亞力士給我的書呢。”
“那就睡前看一會吧，洗澡也有助于恢複體力的。”珍尼絲答道。
“好吧。”齊寧慢慢坐起身，還顯得睡眼惺忪，“在哪洗澡？”
黛娜又是掩唇一笑：“這邊，來，我帶您過去。”
她說着握住齊寧的手，後者就在她的力道下站起身，跟着她走到床的另一邊，那裏有一個小門，走進去就看到……這裏竟然是一個十分寬大的浴池？
大理石鋪成的池壁，邊上還有類似沐浴露的小瓶子，現在池中就有水，看起來溫度還不低。
“這可是溫泉水浴池，任何時間都有溫水的，并且水是可以流動的，開關就在池壁上，”黛娜解釋道，然後放開齊寧的手，眨眨眼睛，“殿下是要自己洗還是要我們幫忙？”
“我自己洗。”齊寧平靜地答道。
“還是這麽害羞呢。”黛娜玩味地笑着，“那我們幫您準備好睡衣，等您洗好了出來喊我們一聲，我們再來整理。”
“好的。”
這時，珍尼絲捧着不同于今早的另一套睡衣走進浴室，将它們搭在屏風上，“殿下慢慢洗，我們出去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