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之一笑說着沒有大礙不要緊張,這便也是雖然月歌平日裏冷面孤傲,卻也有人賞識他的地方,不是以人對人而是以專業對專業。
幾乎天明時分月歌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了寝室,在工作上月歌是要麽不做,只要接了通告就極度認真對待的人,他只相信自己,所以就算十二點的時候老師已經離開了,倔強的他還獨自一人練習至天明,直到他完全熟悉了整個舞蹈編排可以輕松駕馭。
走出練習室時月歌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強烈光線,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眉眼,等他在放下手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衍橫那張含~情~脈~脈的笑臉。
此刻沒有外人,月歌無需強迫自己演戲,冷着臉不去看衍橫,竟是大喇喇的繞過衍橫就往寝室走去。
“我等了你一夜”衍橫淡淡的說着,快步追上前來:“為的只是和你共進一頓簡單的早餐”
月歌橫眉立目,看着何時何地看去都會用如此柔軟的眼神望着自己的衍橫冷聲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如此的讨厭你~”不屑的一把推開攔在自己身前的衍橫,一步步的走出衍橫的視線。
月歌的橫眉立目,衍橫的錯愕驚訝全部收進一個小小的鏡頭裏,沒有人知道什麽時候便會長了翅膀飛遍大街小巷。
也許是月歌體力大肆透支的緣故,在短短補眠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月歌回到練習室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此時時間已經是上午十時,月歌在與搭檔老師柴靜練習托舉的時候竟是腳下不穩,怕傷到柴靜的月歌則以護花為先,沒有去管自己扭曲的那一條腿,待他用自己的脊背擎住落下來的少女老師時,同時聽到的還有咔吧一聲。
月歌咬牙,衆人大驚失色,蜂擁而至,麥森喊的比狼嚎還可怕,月歌的第一個動作第一句話卻是對着那少女老師說的:“抱歉,你沒事吧?”柴靜驚訝的看着月歌連連搖頭說沒事。
麥森也不算口無遮攔,大呼小叫的扶起月歌氣的罵道:“你幹嘛要去接她啊,要是傷到了怎麽辦?”沒有說出口的雖然是錢錢錢,損失損失,但麥森也着實心疼着月歌:“你的腳?你的腳?快,快點拿藥箱來”
月歌扭到了腳踝,由于落下的壓傷面很扭曲,整個腳面都腫了起來,速度之快要人膛目結舌,衍橫一把搶過工作人員手中的藥物噴霧劑一手扶着月歌的腳踝一手為月歌噴擦起來:“別忍着,哪裏疼就說”
月歌只是笑笑,似怕大家擔心還安撫道:“沒事,就是扭了一下,你們該練練你們的,耽誤了大家就不好了,呵呵”
麥森看着月歌高高腫起的腳面心疼的不得了:“什麽沒事沒事?你看你的腳”說着配合着衍橫和工作人員七手八腳的把月歌扶到了一邊。
這麽一動,月歌受不住的呼痛出來,麥森大急:“月歌?月歌?不行,不行,快去叫車,去,快去,和劇組說今兒的節目咱退出,至于其他事宜之後在談”麥森哪裏都不氣月歌,就氣他一進入工作狀态就往死磕,雖然給他接通告之前都會被他氣的要死,但麥森這些年捧月歌不光是因為他是君華的侄子,更多的就是月歌在工作中的這股認真勁,即使他現在很紅,在工作中仍舊沒有架子,平凡的就像個普通人。
“不用,不用麥森,真沒事”月歌苦笑着,似是看出了麥森的疑問急忙補充道:“你碰到了傷處我當然要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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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不行的話千萬不要勉強”衍橫擔憂的說道。
一旁的柴靜也不好意思的道:“真的沒關系的,要不,要不為了讓大家放心你就去看看?”專業老師心裏明鏡似的知道劇組這次的噱頭就是衍橫和月歌,雖然說是月歌自己腳下不穩出了岔子,但事實上如果月歌當時不急着護住她,想必月歌也不會受傷至此。
“你呀,真是氣死我了”麥森咬牙切齒,明知道月歌不是顯擺英雄救美就更加氣的舍不得在說什麽了,那意思在明了不過,就是告訴月歌下次別在這樣要自己受傷,管他什麽天王老子給我大膽的去摔,你姑父我可有的是辦法來對付。
月歌看着氣的臉紅的跟猴屁股差不多的麥森淡淡一笑道:“多虧摔的是我”淡淡的一句話卻驚得在場聽見之人無一不敢動,在這之前對月歌傲慢态度不滿的人也被折服了,真的完全想不到月歌外表看着娟狂冷面,內心卻是如此溫柔善良的一個人。
簡單的一句話包含了太多的意義,月歌不是專業的舞者不靠這舞技過活,如果換了那少女老師柴靜可就不是這麽簡單一回事了,萬一落下什麽病根那是直接影響她以後舞蹈生涯的大事。
即便這樣月歌也沒有退出比賽,不是不了解麥森翻手雲覆手雨的本事,只是不願給他添麻煩,再者本就是他自己的失誤,卻從來不會想到是麥森為他接下的通告太多,害得他體力極度透支所導致的這場風波。
月歌稍微覺得不痛之後便與少女老師練習,只是他坐在椅子上練習着上身的動作但仍舊有個別人覺得月歌在裝腔作勢,不信當節目播出時就得大肆渲染什麽帶傷上陣的把戲。
就這麽熬到晚上七點半節目正式開始,工作人員用布袋纏緊固定住月歌受傷的腳腕,愣是給勒得不通血了月歌才不會感到太痛。
大家一同待在後臺休息間,期間有人比賽下來會有後臺采訪,月歌他們會為了節目效果說一些鼓勵的話或者挑戰的話語,從頭到尾都沒有在節目中提及一句月歌是什麽帶傷跳舞的話。
月歌不喜歡這樣,沒有一切客觀的理由,只有成與敗,雖然節目組一再為了效果要在節目中提及月歌受傷之事,但最後還是擱下了,拗不過月歌,受傷不曾要他退出,但卻猖狂的放下狠話,如果節目組真的要這麽做的話他就立即退出比賽。
月歌壓軸,居然是最後一個出場的,足足勒着腳背幾個小時在後臺候場,心疼死了麥森和衍橫,但為了人氣必須要這麽做,既然沒有退出比賽。
果然,在月歌出場的時候臺下一片尖叫和掌聲,月歌更是一反常态的屏棄了他最愛的寶石藍色,換上了一身火紅的舞裝,手持紙扇與專業老師舞蹈着,将中國功夫峨眉逍遙扇結合國标舞在衆人面前淋漓盡致演繹出來,若不是評委老師事先知道了月歌腳上有傷,真的驚訝月歌的忍耐力,在他面上竟絲毫看不出來。
激動的粉絲根本看不得月歌與女伴的纏綿貼面,還有身體上近距離的接觸,尤其國标舞的服裝幾乎都是男坦胸女露背。
在後臺一直觀戰的衍橫厭惡自己的嫉妒心,在月歌受傷的情況下居然還會想到這方面,可是,月歌與那女伴的演繹實在纏~綿~悱~恻,女伴如蛇如藤的在月歌的胸~前身後甚至于重點部位下缭繞着,衍橫的一雙眼幾乎被月歌觸碰舞伴的那雙手掌給吸了去,小月,你有沒有心動?你的舞伴身材是這樣的凹凸有致?該~死~的,我在想什麽,衍橫急躁至極。
051【求收藏】殺蛇 (3337字)
舞蹈高~潮處居然也出了岔子,這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臺下掌聲激烈到快要掀翻棚頂,月歌與柴靜自當是盡心盡力,同時也愉悅的享受着大家的掌聲,與月歌不同的是柴靜的臉始終洋溢着歡心,所以越發跳的情~動起來,結果一個托舉旋身之後,在落地之時柴靜裙子的肩帶居然刮到了月歌身上的衣飾,肩帶松脫,少女老師大驚失色,看着一體連線系住的裙子往下掉落,一會就回春~光~乍~現,但這都是事小,影響了整個舞蹈那就是她的不對,尤其月歌帶傷上陣。
岔子可以出在月歌身上絕對不可以出在她的身上,熱烈的觀衆當然不會看出倪端,臺後的主持與現場的評委一眼便看出破綻,心下涼了半截,看來一切都将是功虧一篑,尤其這少女老師是當代這個社會裏鮮少見到的內向羞澀主兒。
一切皆在瞬息萬變,任誰也沒有想到月歌的機智靈敏和現場反應度,不待少女老師的舞裙自然落下,月歌竟然張狂的伸手一把扯下了柴靜的舞裙,露出來的是柴靜纖細的身段和一身亮片內~衣,也巧了這舞裙裏面的小褲~衩上有一圈流蘇做點綴,遠遠看去像上身穿着閃閃的演繹胸~衣,下身穿着緊緊護住~臀~部的小紗裙。
月歌速度極快,正好接上了下一個摟抱在被柴靜推開的動作,而柴靜驚訝的表情也正好誤打誤撞的進入了意境。
只看月歌不羁的甩掉手中的舞裙,一個跨步貼上前去摟住了柴靜老師,在頭與頭抵住的瞬間,月歌低聲道:“別驚,繼續~你的身材很棒,呵呵”不是淫~邪而是鼓勵與嘉獎,柴靜也反映快速,輕輕恩了一聲便把緊緊摟住自己的月歌推出去,緊接着兩個人各自轉圈閃到舞臺兩側直至把整個舞蹈演繹完畢。
一曲舞畢,評委老師激動的站起身來,随着臺下的觀衆一起為他們二人鼓掌,在渲染與評點之後,月歌奇跡般的進入了決賽區,而第二日的報紙則斷章取義的刊登出月歌拽下柴靜裙子的一幕作為噱頭大肆的宣傳,《舞林大會》的制片方更是把內幕爆了出來,看似在誇獎月歌的機智,實則在為自己拉高收視率,随後各大影評網站都把月歌不羁扯下女老師的那段視頻推上首頁,果然,月歌衍橫這一期的收視率再創金裕新高。
下了節目,月歌實在是挺不住腳傷,額頭早已是布滿汗水,心思缜密的麥森早在月歌扭傷腳腕的時候給伊米打了電話,而伊米也乘坐最快的班機從藍翎市趕到了裕華市。
月歌下了場也直接進了臨時為伊米安排的醫療室,從不贊成用西藥的伊米在看過月歌的腳傷後,給月歌打了吊瓶,途中不止一次埋怨着麥森和衍橫太過大意,而且月歌不是鐵打的機器人,如果麥森在這樣下去,月歌遲早會在拍攝現場出事故,麥森被伊米吓唬住了,當即下令給月歌放假一月,忍痛暫時不為月歌接活,結果沒過半月,麥森甚至開始懷疑月歌是故意要自己受傷的,根本就是偷懶投機取巧。
休息了一天後,月歌乘坐專機回了藍翎市,沒有回家,而是被小姑君華強行拉回了家愣住了兩天,月歌更是把家裏藏條蛇精這事兒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住了兩天之後,月歌實在受不了小姑的變~态關心方式,借着家裏阿貓阿狗半個月沒人喂會被餓死的理由回了家,其實月歌并不擔心家裏的寵物會餓死,蜘蛛烏龜什麽的就不用說了,光是那三條貓一條狗就精的要死,根本自己就會開冰箱開櫥櫃,可比那條白癡蛇精聰明的多,蛇精?蛇精?啊~家裏還有條大蛇呢,月歌恍然大悟。
月歌匆匆的駕車離去,一路上幾次都莫名其妙的回想起半月前走的那一日,那條呆蠢的蛇精癡迷目送自己離開的樣子,淡金的曙光灑進他滿目留戀的雙眸中,邪肆卻不失溫柔。
夜螣在第三個三天中漸漸心冷了下去,冷靜下來的夜螣決定複蘇被塵封的法術,這個世界還太過陌生,在不能完全了解和駕馭之前不該以身犯險。
可不管怎樣夜螣都無法化解心中的心結,不斷的問着不知身在何方的月歌為何要抛棄自己?為何要這樣不聲不響的離去?靜不下心的夜螣實在不想自己始終沉浸在悲傷之中,便自行為自己施展了一種類似于催眠的法術,推動自己的睡意,很快的,夜螣進入了休眠狀态,姿勢不變,仍舊是盤纏在門框上守望遠方。
當鑰匙插~進門鎖的時候夜螣便知道月歌回來了,心生慚愧,原來紅頭繩沒有抛棄自己,一定是中途出了什麽事情要他耽擱了回家的時間,滿心歡喜的夜螣真想撲到月歌的身前緊緊抱住這個朝思暮想的人。
卻礙于這催眠之術,一但進入休眠狀态就必定會使肉~身沉睡一月,夜螣懊惱至極,怎麽會這麽倒黴?自己大半月前才對自己下了催眠咒,今天紅頭繩就回來了?
打開燈,月歌一眼便看見了盤纏門框上的夜螣,只是沒料到這個家夥會一反常态的沒有動作,本來算是想通點的月歌覺得家裏有條能聽懂人話的蛇也不錯,沒事還可以給自己解解悶。
心思孤高的月歌見夜螣沒搭理他,他自然也不會上杆子去搭理夜螣,大喇喇的進屋、脫~衣、洗澡、待一頓折騰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感到哪裏有些不對,走到夜螣面前,想了半天才伸手去碰它:“喂~趕快給我下來,沒看見我回來了麽?吊在這裏要死啊?”
指尖碰觸蛇身的時候月歌心中一驚,随後又确定似的摸了幾把,果真~硬~了,月歌眨眨眼,難道這蛇精餓死了?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性,看看活蹦亂跳的貓咪和狗狗,月歌不屑的冷哼一聲:“還蛇精呢,簡直比它們還不如,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月歌冷冷的聲音要夜螣心痛,随後月歌将他從門框上扯下來的動作更是毫不溫柔,這都不是要夜螣生氣的地方,最讓夜螣盛怒的居然是月歌拿着一個大塑膠袋把他裝了進去随後開門給丢進了垃圾桶裏。
結果夜螣在門外凍了一宿後又被月歌拎了回去,夜螣欣喜,卻是被月歌塞進了大冰櫃裏,夜螣完全不知道月歌生了吃他之心。
大概又過了幾天後,月歌再次将夜螣從冰櫃裏拿出來,上下摸摸,果然已經凍住,月歌便拿着斧子朝着夜螣身上劈~砍下去,想着把他砍成一段一段的在收進冰櫃裏。
蛇尾與蛇身脫離,居然有通紅的鮮血大肆流淌出來,月歌驚住,完全想不到被塞進冰櫃裏凍了好多天的夜螣還會流鮮血,而且居然還冒熱乎氣呢。
月歌吓的松了手,不知是否想起夜螣是蛇妖,在看見夜螣毫無動作之後,月歌大着膽子把夜螣草草塞進黑色的塑膠袋中後,便無情的開門将他再次丢進垃圾桶裏,一個小時候,月歌似乎不太安心,居然半夜提着他到一荒郊野嶺處丢下山坡。
黑漆漆的山坡中月黑風高,月歌不禁縮了縮脖子,在回家的路上一個勁的小聲嘀咕:千萬不要回來尋我報仇,我沒有想把你煮湯吃,佛祖保佑,耶稣保佑我啊。。。。
回到家後的月歌急匆匆的打水沖刷地面,卻發現被他劈砍下來的蛇尾居然被他落下啦,又害怕又惡心的,戴着膠皮手套捏起那塊蛇尾,月歌的餘光不禁一瞥,這、這哪裏是什麽蛇尾,蛇尾那麽大早被他裝進剛才的帶子裏了,這個,這個不是蛇妖的一根蛇~鞭麽?
結果這一宿月歌都沒有睡好,夢中他夢見了夜螣捂着自己的下~體朝他龇牙而來,一會悲傷一會狠歷,最後竟是将月歌的陰~莖~撕扯下來吃進了肚子裏。
月歌捂着下~體嗷着一聲在床上彈起身子,睜開迷蒙的雙眼劇烈地喘着粗氣,夢中的景象太駭人了,尤其夜螣捂着鮮血淋漓的下身那一出,月歌拼命的呼吸着,甚至覺得如果不呼吸自己就會死去。
不行,腦袋渾渾噩噩的,夜螣可憐楚楚的模樣,夜螣火~熱的目光,夜螣冰冷的臉孔不停的嗜咬着月歌的理智,讓他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一切是那麽的逼真。
心慌的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毯子,月歌邁腿~下床,卻在左腳落地的瞬間僵直了身體。
夜螣披頭散發,赤~身~裸~體的站在他卧室的門口,果然一手捂着鮮血淋漓的下~體站在那裏,那雙曾經只會用溫柔目光看着他的眼睛裏有怒火在燃燒,男人冰冷的臉上流淌着死亡的氣息,宛如一頭邊臨死亡的野獸,不知道是不甘還是怨恨。
052【求收藏】發燒 (1955字)
是夢麽?還在做夢麽?月歌的腦子已經混沌了,急忙忙的眨了眨眼睛,夜螣還站在那裏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不甘心的月歌擡手使勁揉搓着自己的眼睛,不,這是夢,這一定是夢,蛇精死了,死了,是自己親眼看着他死了的,是自己殘忍的把他塞進冰箱裏又拿斧子劈砍的。
為什麽還站在那裏?為什麽他還在?月歌不願意接受現實,害怕令他膽怯,四下看去,夢境和他現實中的卧室一樣呢~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除了一張床就是站在門邊的夜螣。
月歌見夢中的夜螣不動彈,搭在床~上的手握了松,松了握,在心裏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害怕,自己是在夢中,沒什麽的,沒什麽的,如果蛇妖想來找你報仇早就來了,怎麽會要你把他放進冰箱裏還拿斧子劈砍?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閃爍畏懼神色的眼眸努力的對上夜螣那對宛如冰川的眼眸,緩緩地下了床,細密的汗自月歌的兩鬓流淌下來,為了證明自己是在夢中月歌大膽的朝着門口走去,與夜螣擦肩而過,哈,他不沒有跟來,果然是夢,是夢。
倒在客廳沙發上的月歌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中午醒來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面無表情站在他面前的夜螣,月歌撲騰一下子從沙發上翻起來,慌忙間還打翻了茶幾上的花瓶。
“怎麽還在夢中?”月歌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但見夜螣果然還和上午那時一樣,出現在他的眼前卻不說一句話,僵着一張臉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醒來,醒來,快點醒來”月歌不願也不敢與夜螣獨處,竟發瘋似的給了自己幾個巴掌,可停下手的時候夜螣仍舊在他的面前站着。
月歌不想接受事實,只要一想到這蛇妖死而複生就膽戰心驚,恍惚間更是覺得夜螣呲着一張血盆大口朝他撲來,而他此刻的面目更是猙獰無比,不像人類亦不像蛇,尤其下體血肉模糊,竟還一滴一滴的往他家純白的地毯上流着着,忽地,滿鼻腔都充滿了一股腥~臊之味,月歌在一擡頭,夜螣已經半人半蛇的形态躍進他眼簾,而且如花一般的蛇~鞭竟然一根一根往下脫落,落了長,長了落,鮮血像噴泉一樣噴~射~出來,月歌完全沒了反應,整個人都傻呆呆的看着夜螣表演。
由着那熱騰騰腥膻膻的血珠噴在他的臉上滾落,像冰晶一樣明亮的眸子裏充滿了惶恐與不安,胸腔裏的心髒似乎要撞破身體逃出來,心裏就開始變得本能的拒絕接受現實,看得似入了魔的月歌不停的在嘴巴裏念叨着這是夢,這是夢,然後整整一天該吃飯就吃飯,該洗澡就洗澡,在自家進進出出,可他嘴巴裏反反複複說着的都是同一句話:這是夢,這是夢,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丢了靈魂的空殼子。
對于夜螣來說,他是又氣又恨還舍不得傷害月歌,只是這一次月歌做的實在過分,令他明白之前的一切皆是假象,他的作為不但要夜螣的身體受創了,更讓他心傷,相愛一世,穿越千年換來的卻是這般侮辱麽?
他全都忘記了,忘記了過去更放棄了彼此的未來,夜螣氣極則沉默不語,對于月歌他不會動手去傷害,可他也萬萬想不到他只是吓唬吓唬月歌卻害得月歌發起了高燒,整個人都糊塗了,一會哭一會喊,嘴巴裏始終說着這是夢,說他不是有心害夜螣的,別來找他,別糾纏他。
夜螣看着心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救治月歌,這裏不是他的時代,他不可能呼風喚雨,夜螣痛恨自己,第一次要他覺得無助,他招不來神醫,也搶不到仙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月歌與病魔糾纏掙紮。
暹暹、羅羅和貓貓幾欲想要上前告訴夜螣說它們知道去城裏就會有大醫院,可是每每見到夜螣那死人般的臉還是不要自讨沒趣好了,萬一惹怒了夜螣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
到了後半夜月歌體溫直線上升,唇角更是起了水泡,糊塗的他前半夜喊着冷,夜螣就乖乖的給他抱着當暖爐,可是現在月歌卻拼命的往外推他,嘴巴裏喊着熱死了,手腳不老實的來回踢打,指甲放肆的抓撓自己的身體,欲要把火~熱的胸膛撕開一般。
夜螣心疼的不得了,真想一掌劈死自己,自己活了不知幾世,應該凡事讓着他,愛惜他,保護他的,怎麽可以這般不理智的吓唬他?幾千年的孤寂,幾千年的形單影只,夜螣你難道還死性不改的不懂珍惜呵護眼前之人麽?懊惱的夜螣一遍遍的咒罵着自己一時糊塗。
053【求收藏】蠢蛇 (1686字)
在不願見月歌如此難過,便急沖沖的跑到廚房,他想起了那個大冰櫃,雖然被塞到裏面不會要自己身亡,可在催眠咒啓動的時候也着實不好受,而現在雖然解除了催眠咒卻是身體受了傷,而且還是傷在那裏,可夜螣也管不了那麽多,就算傷口裂開也不足失去月歌要他覺得痛苦。
夜螣打開冰櫃的蓋子,将裏面的食物全部掏出來丢到地上,自己一躍便躺到了冰櫃裏,寒氣直~逼~皮~肉,受了傷的夜螣咬緊牙關拼命的挺着,在心裏數到五百個數後便跳出來沖進月歌的卧室床~上給月歌降溫。
被月歌抱了十分鐘後月歌又開始說冷,夜螣的身上有出血點,被冰箱一凍便成了血坨,而他抱着月歌就好比要月歌抱着一塊冰一樣,太涼的話便會起反作用,夜螣急忙起身給月歌蓋上了被子,待那突兀的冰冷消退後,月歌又開始喊熱,夜螣心思缜密,懂得舉一反三,雖然他不明白冰櫃為何會冰,但他還是将浴室裏的橢圓形大盆裝滿了水後搬進冰櫃裏,然後蓋上冰櫃的蓋子等那水變冷,随後夜螣也沒有歇着,則又尋了一個大盆裝滿了水,想着兩盆冰水來回倒着冰。
月歌家的冰櫃是高性能的,且冰櫃本就是冷凍櫃不是恒溫櫃,水放進去大概二十分鐘左右便涼透了,夜螣想也不想的掀開蓋子就裸身跳進了冰水裏,冰水像天然的井水,拔涼拔涼的,凍得連夜螣都不禁直打哆嗦,這次在心裏默默數了二百個數後才起身回到月歌的身邊,果然這次溫度适中,月歌一抱住夜螣就覺得舒服,也不像之前那般胡言亂語。
等夜螣在回到冰櫃的時候,裏面的水已經結了一半的冰,夜螣心下歡喜,多虧自己還準備了一桶水,便端起水盆将水倒進冰櫃裏那半結冰的水盆裏,然後依舊是毫不猶豫的就跳了進去,就這麽,夜螣差不多三十分鐘反複一次,一直折騰到了天亮,月歌漸漸退了燒,他自己卻漸漸地昏了過去。
午後的陽光充足地打在寶石藍的窗簾上投射進來,落在渾渾噩噩的月歌那張憔悴的臉孔上,本能的擡手抓了抓頭發擋了擋眼睛,一個慵懶的翻身月歌被腳上的觸感所驚醒。
果然,月歌一睜眼入目的便是夜螣那蒼白如同死人一般的臉孔,月歌吓的跳下~床~來,瞪大眼睛看着淩亂的床鋪,濕噠噠的不知道是誰往床~上灌了水,在看夜螣整個身體都成青色,鮮紅的指甲已變成深紫色,而他下面的那兩根更是吓的月歌差點叫出來,同為男人,月歌知道那裏受傷了到底會有多疼,他根本無暇去想夜螣為什麽沒有死,為什麽會在自己的身邊。
慌慌張張的奔出房門,結果一出卧室便被地上的水跡滑倒,月歌看着水跡一直延伸到廚房,有些好奇,踉跄的爬起來沿着水跡而去,亂七八糟的現場,大盆套小盆,冰櫃的蓋子打開着,凍人的涼氣直撲撲的就朝着月歌而來。
月歌一個激靈,加上自身的感覺和迷迷糊糊中的片段記憶,月歌的心裏有着說不出的滋味,蠢蛇,笨蛇。。。。
(注:此處靈感來自電影《最愛》章子怡跳井水救艾~滋~病發的郭富城那段,這部電影真的很感人,最後章子怡救活了郭富城她自己卻被凍死了,郭富城退燒醒來後自殺殉情了也,哎,講述的是一群得了艾~滋~病人的故事)
第一次,月歌急沖沖的不是因為逃避夜螣,而是去面對他,看着被夜螣搞的亂七八糟的房間月歌沒有生氣,反倒在看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時心裏很是不舒服,如果連一條蛇都這麽有情有血的話,做為人類更應該去超越。
身為現代人的月歌要遠遠比從古代而來的夜螣有生活常識,看着在昏迷中還強忍着不發出呻~吟的夜螣,月歌忽然覺得這個蛇妖很了不起。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夜螣身下濕透的被褥換掉,情急之下月歌也管不上什麽你的我區分,徑直去儲物室把一套嶄新的天鵝絨的太空被抱出來鋪到了地毯上,然後費勁巴拉的把昏迷中的夜螣拉扯到地上來,算是半托半拽吧。
054【求收藏】喂藥 (1782字)
之後月歌又眼疾手快的換掉床上濕~透的被褥,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夜螣抱了上去,累的他氣喘籲籲,看着病态下的夜螣忽然覺得自己幹嘛要心軟的要這蛇妖睡自己的床?在地上睡不是正好?一想到拖拽夜螣太費事,月歌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暫時要夜螣在床~上舒服會兒。
剛才在拉拽他時觸碰到他的身體,月歌猜夜螣十之八九是傷口發炎,身體着涼發起了低燒。
又去儲藏室翻出八百年不用的急救箱,面對夜螣尴尬的傷口,月歌比比劃劃半天,最後唉聲嘆氣的捏住那脆~弱的根源,輕手輕腳的用消毒液為夜螣擦洗起來,許是刺激到迷糊中的夜螣,男人疼的呲了龇牙卻沒有醒來,擦幹一看,原來男人的那裏已經接上了,只是掙裂了傷口,雖然嫌惡,但念在夜螣昨晚的奉獻,月歌還是強忍着幫夜螣包紮上了傷口,把夜螣的蛇~鞭纏繞的好像木乃伊,直~挺~挺的垂在雙~腿~間,月歌一面在心裏咒罵淫~蛇一面為他包紮着,越發覺得自己此刻幹的事情太過詭異,啥?居然在給成了精的蛇裹~J~B?呃,怎麽說的好像在為它口~交,咦~一想到這岔,月歌就忍不住的反胃。
包紮之後月歌又給夜螣灌了兩支熱水袋放進被窩裏,想着應該給他吃點藥,可急救箱裏的藥也沒個說明,自己早都忘記是什麽跟什麽了,打開電腦又對照着查了一遍,結果一看藥竟然過期了,拿着藥在夜螣床邊看了又看,最後月歌認為人類過期的藥物用在動物身上正好。
粗~魯的掰開夜螣的唇齒把藥片塞進去,也不懂得把夜螣的頭部稍微擡起來點在送水,結果水是從嘴裏灌進去的,最後卻是從夜螣的鼻子裏流出來,月歌吓的急忙一松手,夜螣的腦袋垹的一聲摔在了枕頭上,這一般人都得是嗆得噴水,怎麽這蛇男卻從鼻子裏倒水出來?月歌愣了半天,後來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了,人家本來就是妖怪嘛,沒準連拉~屎~撒~鳥都是從鼻子裏出呢,這麽一想,月歌反倒也不稀奇了。
不稀奇是不稀奇,可這藥怎麽也從鼻孔裏噴出來了啊?月歌急躁的皺起眉毛來,要不是看着這蠢蛇昨晚用那麽白癡的方法給自己降溫,他今天才懶得管他死活呢。
在床邊踱來踱去的月歌越發覺得心煩,猛地那麽一回身,正巧瞧見和貓貓搶一根逗貓棒的羅羅,兩只小家夥一人銜住一邊,沒一會功夫就貓嘴對貓嘴了,月歌被刺激的又是一個激靈,忽然想到很狗~血的一幕,而且還曾經在他MV裏出現過,嘴對嘴的喂藥?
想來想去月歌還是過不了自己這關,一想到去喂一條蛇吃藥就惡心,他在喜歡暹暹、黑蓋他們最多是撓撓它們的下巴颏,可不會像女孩子般的親親抱抱的,而且早時候國外還報道一小女孩就是因為和貓咪接吻被貓身上的細菌所感染,得了一種罕見的怪病,至今都沒有治療辦法,而那女孩也算廢了。
最後一折中,月歌幹了一件拖了褲子放屁的善事,就是把藥用手捏碎了之後沖開,然後在冰箱裏翻出一根吸管,自己拿吸管一吸,後在大大地掰開夜螣的嘴巴在把吸管插~進夜螣咽喉邊緣後松嘴,這樣卡在吸管裏的藥汁便順理成章的流進了夜螣的胃裏,如果真有細菌感染的話,月歌這種做法比接吻還危險,都直接戳到人家食道裏去了,還什麽細菌不沾染啊。
喂完藥之後月歌放下碗直奔更衣室,他可受不了一條赤裸的蛇鑽他被窩,一打開更衣室的門,一陣自己洗發露的味道傳來,在一看屋子裏挂着的衣服全都被夜螣洗過一邊,不知道是不是夜螣忘記收拾,挂的哪裏都是亂糟糟的沒有疊起來,月歌又是一陣說不出的滋味,蠢蛇,竟然拿自己的洗發露洗衣服,知不知道那一瓶多少人民幣?
許是巧合,月歌順手扯下來的又是一件火紅衣衫,純手工編織的天蠶絲睡衣,月歌不知道自己怎麽會一邊往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