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封戚并沒有如許薇所想,來找他們麻煩。
甚至連景河都沒有來跟許薇敘舊,封戚一下車,就戴着墨鏡,冷臉鑽進了節目組給他安排的帳篷。
那是個私人帳篷,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季衷寒和許薇被安排在其他工作人員所在的休息室,壓根沒有能和封戚碰面的機會。
這多少讓季衷寒松了口氣,又覺得是在自欺欺人。
節目才剛開始錄制,封戚沒見到他,不代表他能一直僥幸地躲起來。
如果封戚在錄制第一期的時候才見到他在這裏,會不會大發雷霆,要求節目組将他換掉。
那應該不算他違約吧。
只可惜那錄制節目的費用,不沒能賺到了。
就在他以為封戚會無視他的當晚,季衷寒被迫赴約,來到一家餐廳樓下。
餐廳裝修很好,小橋流水,木質建築。
拾級而上時還能看到窗口那與建築同齡的老樹,盈盈探出半邊綠蔭,春意盎然。
季衷寒站在一樓,背手而望,開始構思這家餐廳怎麽拍攝會達到最好的效果。以及何時的自然光最好看,模特又該是什麽造型。
腦子裏想着工作的事,後背卻被許薇輕輕一推。
許薇今夜打扮不同尋常,大紅唇,冷硬輪廓的西裝外套,氣勢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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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無端約他們這種小角色在這種地方吃飯,想也知道今晚這頓飯是誰的主意。
許薇特意叮囑他,赴約時要隆重打扮,不許被景河那個混蛋,以及封戚這個混球給看不起。
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麽,他們在氣勢上絕不能輸。
季衷寒本來還沒放在心上,哪知許薇在傍晚的時候,殺到他的房間,強行給他敷了張面膜。
敷面膜的時候,許薇一臉的忍痛割愛:“這可是我在日本買的前男友面膜,自己都舍不得用,給你一張。”
季衷寒不知道該吐槽這個面膜的別稱,還是該吐槽許薇這麽鄭重其事。
“都跟你說了很多遍了,封戚跟我的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薇翻着季衷寒的行李箱,企圖找出能碾壓全場的衣服。
只可惜,季衷寒日常低調,服飾清一色的黑白灰,壓根沒有浮誇風。
許薇只好在季衷寒臉上下功夫,可是拿着整套工具,對着季衷寒那張臉,卻用不下去了。
“你這皮膚,又沒怎麽用護膚品,憑什麽比我這個定期醫美的還要好?”許薇嫉妒道。
“靠,睫毛也太濃了!”
“嘴唇本來的顏色就很好看了,塗點唇膏應該會更誘人吧。”
季衷寒推開了許薇的手:“你這是讓我更有氣勢,還是更誘人。”
詭異的是,他去見封戚為什麽要誘人,許薇有沒考慮這其中的邏輯關系。
好在許薇還要回去收拾自己,季衷寒在她走後,擦掉唇膏,換回原本的衣服,在許薇發現前,提前來到了約定地點。
許薇撅着紅唇:“你怎麽把衣服換回來了,你穿那套白色的才好看。”
說着,她伸手扶平季衷寒的襯衣,剛想叮囑幾句,就聽到一聲冷冷的借過。
封戚穿着一身黑,單手插兜,滿臉不耐地站在二人中間。
許薇看了眼寬闊的道路,又瞧打定主意要從他們中間過的封戚,咬咬牙,讓出一條道。
封戚走過去的時候,瞥了季衷寒一眼,那目光又冷又硬,極為不善。
等封戚走過,消失在樓梯拐角時,季衷寒才像找回自己呼吸一般,猛地吸了口氣,緩過神來。
許薇恨鐵不成鋼道:“你那麽怕他幹嘛,他是有三頭六臂不成?”
“我沒怕他。”季衷寒嘴硬道。
許薇啧聲搖頭,也不拆穿季衷寒,她仰首挺胸,邁着細跟前往約定好的包廂廳。
她氣勢洶洶地來,打算在封戚面前護好季衷寒,萬萬沒想到,今夜飯局,還真的只是簡單的一個見面會。
攝影師們互相介紹,化妝師們彼此認識,至于封戚那種級別的模特,應該是直接跟節目的資方和導演在吃飯。
根本不可能和季衷寒還有他的經紀人許薇,在同一個包廂。
許薇說不清自己此時心情到底失落與否,反正季衷寒還挺開心。
他慢吞吞地吃菜喝酒,因為過于放松,等許薇反應過來,他已經有點喝多了,困得直打瞌睡。
酒是梅子酒,度數不高,許薇也沒看着他,不讓他喝。
等他喝多了,許薇只好出門找人幫忙,她一個人怎麽可能扛得動季衷寒一個大男人。
節目組将整個餐館包下,到處都是工作人員,偏生許薇也是剛陪着季衷寒進組,認識的人不多,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年輕小夥子,把人帶到包廂裏一瞧。
本來季衷寒所在的角落,空蕩蕩的,除了他帶來的包和手機還在原位,人已經不在了。
許薇酒都吓醒了,她拉着原本坐在季衷寒對面的攝影師問,季衷寒是不是被人帶走了?
攝影師大着舌頭說:“沒有啊,他是自己走的吧,可能上、上廁所去了。”
此刻的季衷寒,确實在尋找廁所的路上迷了路。
來時覺得好看的小橋流水和大片植株,就像環形迷宮一樣,他兜兜轉轉,竟然在其間迷了路。
夜風一吹,酒勁上頭,季衷寒扶着院子裏的假山,就地坐下,想要緩解頭暈。
樹葉被搖得沙沙作響,鼻息裏都是梅子酒的餘香,季衷寒臉頰發燙,身子發軟,困意上來後十分想睡。
酒精麻痹了他的理智,降低了他的防心。
他甚至沒聽見那鞋子踩過樹枝,朝他靠近的聲音。
直到感覺眼前一涼,再被光滑的面料用力收緊,季衷寒才驚醒過來。
有人用緞帶勒住了他的眼,困住他的視野。
季衷寒伸手一推,按在了一具結實的體魄上。
下一秒,他的手腕也被綁住了。
綁他的人動作利落,甚至敏捷地壓住了他亂動的雙腿,将他一切可反抗的機會都鏟除後,才停下了動作。
季衷寒又驚又怕:“是誰,你要幹什麽!”
沒多久,他就知道這個人想幹什麽了。
因為這人将鼻尖湊到了他的頸項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息。
就像猛獸輕嗅他的獵物,又像瘾君子的渴求。
充滿貪婪,滿是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