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汪兩聲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渣狗換……
連小安被柔柔塞了一框酒，“小安，幫幫柔柔姐，一群色中餓鬼，我真撐不住。平時姐姐也沒少幫襯你，這次就替我去好嗎？”
“我不賣酒。”連小安說。
柔柔的超短裙已經被她往上提得更高，花枝招展打扮自己後，她還留了一瓶酒，打算去其他桌。
那桌她盯了很久了，是一幫非富即貴的。
說着，她指給連小安：“看，源市最有錢的人都在那了，等柔柔姐富貴了，你就吃香喝辣。”
連小安随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停了片刻：“只這一次。”
柔柔開心笑，就知道他這麽窮，搬出這話一定有用。
連小安帶着酒過去，男人見等半天不是自己要的美女，當即忍不了，拍着桌子大鬧。
連小安往後避。
“想推銷酒，叫你們賣酒小姐來，媽的來個男人搞蛋啊！”男人說着就抽出他懷裏的酒往地上砸。
男人暴跳如雷的肮髒怒罵噼裏啪啦往耳朵裏鑽，連小安低頭，眼尾掃到啤酒濺在了客人的鞋上，慌張看過去。
正迎上一個漂亮女人好整以暇的目光，在男人怒罵聲中，她風輕雲淡，對他輕挑了個眉。
簡冬踩過玻璃渣走來。
怒罵男人看清她容貌，聲音一哽，不好意思起來，“美女，你說這家店的服務也……”
美女鑲着刺眼鑽石的鞋碰上他褲腿，像在鞋刷上磨蹭似的嫌棄蹭了蹭，随後放下腳，悠悠轉身。
“你、你幹什麽？！”
男人驚詫的都沒反應過來。
其他朋友也盯着，有人目光透着幾分怪異，漸漸變成不敢置信。
“不是你弄髒了我的鞋嗎？”女人奇怪看他。
男人臉色難看，推說：“美女，這酒是他賣的，你要找麻煩也是找這小子吧。”
簡冬：“可我看你褲子布料剛合适擦個鞋。”
“你他媽！別以為長得好我就不敢打你！”男人氣得直接揮拳要動手，被旁邊朋友拉住，“文四，住手。”
文四瞪朋友，“你幹什麽？”
朋友在他耳邊低語，文四臉色幾變。
簡冬眉眼恹恹，文四縮肩膀，怯怯看她沒敢再動。
簡冬面無表情，轉身無視他。
文四竟然松了口氣，不料人又轉身，看向連小安：“小弟弟，廁所在哪裏？”
連小安愣了下，端着一框酒的手困難的擡起指了個方向，“直着走就到了。”
簡冬眯眼：“你沒長腿？”
連小安反應過來，臉霎時紅透，捧着酒走過來，“姐姐，我帶你去。”
“把酒扔了，礙事。”
“啊？”
“扔了，聽不懂？”簡冬靠近他，微熱氣息吐在他耳廓邊，“往後扔，投不準錢你出，聽明白了嗎？”
連小安抿抿唇，簡冬沉下臉直接走人。
跨出兩步，身後傳來巨大震動，一筐酒直直砸到大理石桌臺後又重重摔到地上的聲音，此起彼伏的“操”“靠”“小子你瘋了”和女人受驚的尖叫。
簡冬挑唇輕笑。
身後傳來慢吞吞步子。
“姐姐，我砸了。”
簡冬瞥他一眼，沒說話進了廁所。
脫下內|褲，簡冬忍不住罵了聲。
果然來了，好在包裏有紙，可以勉強湊活。
她收拾好出來，廁所外空無一人。
簡冬沒看到人就收回了目光，快到卡座時，胳膊被人氣喘籲籲拉住了，緊跟着一件衣服落在了她的肩頭。
簡冬側眸，藍白相間的……
校服？
簡冬看向連小安，唇紅齒白，眸子潤澤，一水的學生氣，難怪呢。
“做什麽？”簡冬扯衣服。
“蓋…蓋一蓋。”
他臉頰紅霞滿天，羞澀的很，眼神躲閃，可就是拉着校服不讓她脫。
簡冬福至心靈，剛才看量少，以為裙子還安好。
“你看到了？”簡冬心情差。
“看…看不見的。”連小安看她臉色差起來，立馬解釋：“你你放心，紅裙子，燈燈光暗，沒人看見。”
簡冬抱臂，忽然俯身貼過來。
連小安一縮肩膀。
簡冬輕吐氣聲：“那你是怎麽看見的？”
連小安狼狽埋了埋頭。
因…因為他剛剛跟在她後面啊……
他有心解釋，卻礙于耳邊呼吸，說不出話。
簡冬低頭看身上衣服，男孩雖然小，但是本人不低，她穿着高跟鞋，比她還高半頭，而校服又寬松大的很，倒是遮的嚴實。
簡冬沒再拽，“剛才去拿衣服了？”
連小安栽着腦袋：“嗯。”
“在學校也這麽追女同學的？”
連小安啊了聲，擡頭向她看過去，簡冬對上他單純目光，輕呵了聲，施施然轉身。
一桌人心焦難耐的等了半天，終于看到簡冬。
趙瀾伊：“冬冬，我怎麽想今晚都不能讓徐狗好過，現在就帶人……”
簡冬坐下，趙瀾伊看到她身後跟着的男孩。
皮膚嫩白的像小奶牛的乳汁，頭發蜷曲帶着幾分彈性，可愛靈動，嘴唇紅潤潤的像個小櫻桃，巴巴跟在簡冬後面的樣子簡直乖巧可愛。
“你這……這去哪撿了個人間乖寶寶啊。”
乖寶寶聽他這麽說，臉一紅，頭埋的更低。
簡冬翹起腿，拿了杯酒，拍身邊的位置，“坐過來。”
連小安安分坐過去。
滿座眼睛快掉下去。
左毅然：“簡姐，你這校服……”
簡冬把酒給旁邊孩子，“嘗嘗味道，喝完走。”
連小安看向她手裏酒杯，他賣過好幾次，今天還砸了一大筐，但從來沒喝過。
“我不會喝酒。”
“是嗎？那更要喝了。”
連小安只能拿過來，看了眼滿杯的酒，吸了口氣，一口灌了下去。
“操，這酒50多度了！”孫宇喊道，話落就是一連串瘋狂咳嗽聲。
“咳咳咳咳！”
連小安前仰後合，捂着嘴咳的肺都快出來了，白嫩臉頰此時像熟透的紅番茄。
簡冬看的好笑，拍他背，“又沒催你。”
她起身，交代趙瀾伊：“姓徐的事明天再說。”
說着，拍着旁邊的小卷毛道：“別忘了，今天是我的狂歡夜。”
趙瀾伊兩眼一亮，半晌，豎起大拇指：“靠，姐妹你牛逼！”
孫宇看着人遠去，還有點不敢相信，半晌嘆息：“簡姐，果然我永遠的女神！”
可太帥了。
另一邊，簡冬開着跑車，風馳雷掣，将人帶回了家。
車駛進別墅大門，別墅五層的燈依次亮起。
按電梯時，簡冬直接把人帶去了五樓。
人丢在客廳，先去了衛生間。
連小安微醺目光在富麗堂皇的客廳轉了一圈，最後找了個沙發角落坐下。
稍傾，簡冬穿着浴袍出來，擦着濕漉漉的頭發，水珠順着天鵝頸往前滴，在領口若隐若現處消失。
她倚靠牆壁，敲了敲落地燈，連小安驚動，擡頭看她。
“會煮紅糖水嗎？”
連小安點頭。
“三樓廚房，做完來卧室找我。”
說完，她又轉身回房間。
連小安慢騰騰起身，走到直梯前，看了按鈕片刻按了三樓，原本他想問三樓哪間是廚房，電梯門開，放眼看過去，腳停在電梯門邊。
整個三樓通透無比，整層都是廚房，巨大的大理石從東蔓延到西，上百平的面積精巧羅列着各種廚房陳設，各個空間切割完美，從吧臺，用餐處再到料理室。
連小安往裏走着，也不免咂舌。
萬沒想到一碗紅糖水，是在這樣的空間裏做出來的。
偌大樓層，他只守在一小奶鍋前，在一簇小火苗跟前守着，周圍空曠的像個大草原，他莫名有種被廣闊天地裹挾的茫然。目光只敢停留一下就又回到火焰前，呆呆看着。
等水燒開煮好紅糖水，選了個樸素自然但應該價值不菲的碗，放入碟子端走。
“進來。”
敲門聲響，疲倦聲音傳來。
連小安端着碗進去，看見鋪到門邊的地毯，頓了下。
光腳踩上柔軟地毯，轉過彎他看到了躺在大床上的簡冬，朦胧淺灰紗簾半放着，她閉着眼睛安靜休息，臉色有些白，被子只蓋到了腰部偏上，許是剛洗完澡覺得熱，浴袍散亂，領口處微張，散出裏面線條起伏的飽滿。
連小安默默收回目光看碗沿素色花邊。
“姐姐，紅糖水來了。”
簡冬睜眼，沒什麽情緒坐起來，靠着背後抱枕，“給我吧。”
連小安看她虛虛擡在空中的手，抿了抿唇： “姐姐，我可以坐你的床嗎？”
他還穿着工作服。
簡冬偏頭看他，笑：“今晚可什麽都幹不了。”
連小安白淨面皮又開始泛紅，“姐姐，我是想喂你。”
簡冬不語看他。
連小安在她晃人的眼神中坐下，小勺舀了一點，遞到她面前。
簡冬目光不轉，看着他紅潤耳廓，目光像野狼舔舐般，探身啓唇喝下。
接連幾口，眉眼那幾分恹恹似乎都消了。
她問：“這麽喜歡叫姐姐，你有幾個好姐姐。”
勺子在碗壁撞了下，連小安沒說話，接着喂她。
簡冬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兀自調侃着，看他喂的越來越快。
“好了。”簡冬好笑，拿走碗放旁邊，指向桌上的包，“幫我拿過來。”
連小安拿給她。
簡冬拿出手機，“我這不留人，砸酒錢和服務費轉給你，打車走吧。”
“錢……只能轉賬嗎？”
“不然……”簡冬的話在看到他默默掏出的老年機後調轉，“卡要嗎？或者支票？”
連小安眨眨眼：“姐姐……要給我五百萬？”
簡冬默了幾秒：“小孩，你當我冤大頭？”
連小安這次笑的時候，唇邊有小小酒窩：“姐姐剛剛也幫了我，我不要服務費。”
“為了那點砸酒的錢你就跟我乖乖回來，不怕我把你吃了？”簡冬挑眉。
連小安用單純無暇目光看她。
簡冬啞然。
得，她确實做不了什麽。
“啧，行吧，多的不要就不要，明天派人把酒錢給你，現金，能收嗎？”
連小安乖乖點頭。
簡冬交代完，小腹疼得厲害，也不耐多說，閉眼交代：“出去把門帶上。”
耳邊傳來窸窣聲音，是光腳輕輕踩在地毯上的聲音，簡冬想着他的臉那麽白嫩幹淨，腳應該也玉筍似的漂亮悅目……
胡思亂想着，關門聲落下，床邊又響起腳心擦過柔軟的地毯的窣窣聲。
簡冬睜眼，眼眸深黑冰冷射向連小安：“我說了出去。”
“姐姐，我幫你揉肚子好不好。”
連小安手指無措攥着，眼神卻誠摯中帶着稚嫩堅定。
她床頭扔着已經空了三片的布洛芬，沒保準今晚還會再吃。
“藥吃多了不好。”他吶吶補充。
簡冬眯眼直直看他。
片刻，“不用，出去吧。”
“姐姐，我還是高中生。”
簡冬一頭霧水：“所以呢。”
“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簡冬失笑，睜眼看他，“你确定要這麽做？”
“姐姐……你很疼。”
簡冬忍得厲害，但臉色已經發白了，額頭還冒着虛汗，不是熱的，完全是疼出來的。
“我可以打電話叫樓下傭人，但是我沒叫，你還不明白？”簡冬直言：“我不需要。”
“好吧。”
連小安轉身，拿起放在床尾的校服，禮貌說：“姐姐再見。”
與此同時，簡冬小腹猛的一刺，腦袋已經有些昏鳴，他的聲音像透着毛玻璃傳過來的。
“算了，你上來。”
簡冬咬唇，人蜷伏着，肚子裏像含了一千根針在狂歡，後背滲出不少的汗。
後背傳來響動，一個溫熱的手掌放在了她腹上，“姐姐，放輕松。”
另一個手輕輕拍着她肩膀，聲音奶奶的，帶着讓人平靜的溫柔，“姐姐，放輕松……”
簡冬一頭栽入黑暗前，身體唯一觸感是腹上的手和背後溫熱的呼吸。
“簡冬！媽媽給你打幾個電話了，這都幾點了，你有沒有把訂婚放在……”
女人推門時的喊聲戛然而止，随後歇斯底裏：“簡冬！”
五分鐘後，簡冬懶洋洋坐在沙發上，連小安睡眼惺忪窩在她腳邊沙發處，驟然被人吵醒，他眼角帶着睡眠不足的紅意。
簡冬賞心悅目看着，旁邊父親簡陽榮陰沉的目光和母親李婉之歇斯底裏的聲音都變得可有可無。
“簡冬！你是不是在報複媽媽，這門婚事你即便是不願意，也不能這麽折騰你媽啊！今天就是訂婚典禮，你讓簡家的臉往哪裏擺，訂婚快開始了見不到人，還帶着不三不四的人在家厮混！你是不是要跟你爸一樣把媽媽逼瘋！”
“李婉之！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沉默的簡陽榮發怒，“你女兒什麽品性，不是你帶出來的嗎？什麽樣的女人就什麽樣的女兒，這事寧寧就絕對做不出來！”
忽然，簡冬的腳被人碰了碰。
簡冬眯眼，連小安不好意思的收回不小心碰到的手，又往沙發裏拱了拱，只想當沒事發生。
簡冬笑，腳趾點點連小安的腿，在他褲上意味深長的反複摩挲。
“姐姐……”
連小安無奈癟着嘴看他。
簡冬心裏癢癢的，塗着鮮紅指甲的漂亮手懶懶指向他，目光随意看向兩位不速之客。
“不是報複，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新小男友。”
“嘿。”簡冬踢他一腳，“你叫什麽？”
連小安眨眨眼。
“問你呢？”
“小…連小安。”
“哝，安安，做姐姐的訂婚對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