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汪二十聲 前有技術撲街,後有物什遭藐……
連小安雖然經歷了前所未有的重擊,但是他可不會就此一蹶不振。
受傷也要一鼓作氣,學技術,延時間,追姐姐,做猛男!
簡冬走後,周六休息,他不用上課,就接着去看片子。
但是被姐姐看過的片子,它已經不是當初的片子了,連小安萬萬沒想到,一個海底撈月把他看走心了。
不知怎麽熱血沸騰,幾張衛生紙和冷水澡洗下來,他發燒了。
其實他這幾天體溫就有點高,之前一直流鼻涕,衛生紙用的掉床腿都沒看見,還是陳姨打掃問了幾句,接着給了他一盒感冒藥。
誰知道剛剛在陽臺等姐姐,冷風一吹,又嚴重了。
抱着簡冬蹭來蹭去,完全忘了自己高于常人的體溫,沒想到簡冬那麽機敏。
也可能是因為對自己關心則亂。
連小安心裏懷着不合時宜的甜蜜和丢人的羞赧,被人拽着往家走,只想做安靜如畫的啞巴。
“陳姨,叫小付備車。”
“好。”陳姨立馬應聲。
連小安睜大眼,“姐姐,不用,我吃個退燒藥就行了。”
“坐着吧。”簡冬把風衣交給陳姨,然後拿來體溫槍,測了一下,臉都黑了。
“37.5°,你在家幹什麽,還把自己弄低燒了。”
連小安心虛的搖搖頭,“就,就在陽臺吹了會風。”
”大晚上你吹什麽風,不嫌冷的啊。”
連小安不敢言語的低頭。
簡冬恍悟,怪不得每次都能那麽快跑下來接她。
“不想去醫院?”
“真的不用,就小燒,吃個藥就好了。”
“低燒就低燒,什麽小燒。”
陳姨已經端着水杯和藥過來,簡冬看了眼說明,倒了三顆,遞給連小安。
連小安乖巧吃下,又接過水咕咚咕咚喝完。
簡冬不知怎麽,被人灌酒都沒這麽心煩。
連小安雖然還活力四射,臉頰紅紅,但是簡冬摸着他手腕溫度就煩躁,只想他還是早上那樣,即便怏怏的、無奈的、無力倒床上的,也還充滿生機。
簡冬帶人去書房,“我還有點事沒處理,你待這,燒退了再說,不行一會就去醫院。”
簡冬擔心不在她眼皮子下,這孩子又到處撒歡。
連小安很少能在簡冬工作時待在她身邊,她需要絕對安靜。
聞言,眼裏泛着璀璨的光,舔了舔紅潤嘴唇,“姐姐,你怕感染嗎?”
“什麽?”
連小安忽然跳過來,一下圈住她脖子,居高臨下看着她,“姐姐!”
簡冬任他抱着沒動,連小安嘻嘻笑了聲,在她臉側落了個吧唧出聲的親親,“姐姐真好!”
簡冬拍開他腦子,“去趟沙發上。”
連小安點點頭,一會又起來,見簡冬在畫板上塗塗畫畫,問,“姐姐是在設計東西嗎?”
“嗯,夏季服裝,還要參加秀場,不能太一般。”
“是沒有靈感嗎?”
“嗯。”
有的話,簡冬也不會那麽掙紮了。
“所以才跟張叔叔在一起嗎?他是搞設計的,你們有共同話題聊。”
“嗯?”簡冬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張叔叔是說張敄,笑了:“人家真有那麽老嗎,怎麽叫我姐姐姐姐的,見他就是叔叔了。”
連小安不滿意,“姐姐是在幫他說話嗎?”
簡冬奇怪:“我幫他說什麽話。”
連小安小哼了聲。
簡冬莞爾,總算明白剛才這狗孩子生什麽氣。
“你怎麽知道我和張敄在一起?”
“他味道那麽大,一聞就知道了。”
“味道?”
“煉金士花園系列的蛇之謎香水,沖死鼻子了。”
簡冬鼻子嗅了下,清淡沉香中夾雜着一點點藏紅花的餘味,不仔細聞根本察覺不到,根本沒他說的那麽劣質,倒是很少有男人能用香水用的不驚不擾,恰到好處。
“你狗鼻子啊,聞的倒是清楚。”
簡冬趕他,快去休息。
“不要。”連小安俯身,圈住簡冬的脖子挂在她後背:“我想看着你畫。”
“別在這,妨礙我思路。”
連小安喜悅:“我在這會影響到你?”
他的影響力已經到如斯地步了。
簡冬翻了個白眼,“蒼蠅在這也影響我。”
連小安:“……”
他軟糯:“姐姐的靈感能不能不是在今晚誕生的。”
和張敄一起迸濺出的藝術火花,他想想就頭大。
“嗯 ?”
簡冬看着他,沒明白過來。
連小安已經躺回沙發上,她索性低頭接着想畫稿。
淩晨一點,一輛車急急從簡家別墅駛出。
車上,簡冬臉沉的滴水。
連小安依靠着他,臉紅的厲害,身上散發着不正常的溫度。
“姐姐,我沒事。”
“早要你去醫院不聽我的,你就自己受罪吧。”
簡冬畫畫擦擦,直到淩晨也沒個思緒,擡頭看到連小安,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一旦創作就格外認真,竟然把他忘了,連小安也待着沒走。
簡冬不用摸他額頭,只看他發紅的臉就知道燒得更嚴重了。
連小安被她從朦胧熱蒸汽裏拽出來,還沒來得及清醒,已經要面對霹靂暴風。
他安撫簡冬,簡冬攬着他,氣得沒好話。
到了醫院,很快安排了輸液,簡冬坐在床邊,臉色才算和緩一點。
“感覺怎麽樣?”簡冬問,問完又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
“餓嗎?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不用。”連小安拉住了她手腕,“姐姐你在這。”
簡冬看他。
連小安移了移身體,将頭枕在了她腿上。
“姐姐,你是不是吓到了。”連小安沒想到一個發燒會讓她如此慎重。
簡冬低頭看着他眉目,嘆了口氣,手滑上輕撫他額前飄逸的碎發,“姐姐養你,當然養你衣食無憂,養你無病快樂。你生病了還裝沒事,我能不緊張嗎?”
連小安靜靜看着她,慢慢轉頭,将臉埋在了她肚子上,蹭蹭不說話。
簡冬笑了笑,拍他,“別生病了就給我撒嬌啊,起來好好睡着。”
連小安摟緊了她的腰。
簡冬哼了聲,不再管他,手心來回滑着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臂,摩擦生熱。
“冷不冷,往被子裏躺一躺,別一會更嚴重了。”
連小安掀起被子,把兩人都圈在了被子裏,擡頭往上看她,“這樣就好了。”
簡冬點他,“胡來。”
醫院後半夜,住院部靜悄悄,窸窸窣窣的說話聲間或響起。
連小安在被窩裏動來動去。
“你幹什麽?躺好了。”
連小安掙紮,“姐姐……我想上廁所。”
兩人來得時間不巧,醫院病床緊張,只安排了沒有衛生間的私人病房。
簡冬可以再安排,但兩人也不是不能湊合的人,只求盡快輸上液。
“等着,我去給你找個輸液瓶架子。”
片刻,簡冬尴尬回來,“架子今天也不夠用了。”
最近感冒發燒高峰期,一天接待病人上百個,架子早用完了。
連小安:“也……也沒那麽急。”
簡冬瞟了眼他的瓶子,“這瓶輸完你還有一瓶。”
連小安臉綠了。
“走吧,我陪你去。”
連小安愣住,“姐姐……”
簡冬掏出手機,“算了,我找小付吧。”
司機大哥好歹是個男的。
連小安一把按住她,“姐姐,他看着……我解決不了。”
“我聽着你就能了?”
連小安:“……”
簡冬眼睛來來回回逡巡他,“小流氓。”
連小安無辜:“姐姐我還什麽都沒做呢。”
簡冬笑着拍拍他腦袋,“姐姐養的小色鬼,走吧。”
說着,簡冬舉起他的輸液瓶,偏頭讓他走。
連小安百感交集,走在了前頭。
男廁所門外,連小安先敲了敲門,确定沒人,“姐姐……”
“進呗,都到這了。”
連小安在池前站定,硬着頭皮拉拉鏈的時候,只覺後背發麻,“姐姐,要不你把瓶子挂那。”
他指着廁所隔間的牆板。
“你腦子讓褲鏈給擠了?挂那瓶子立馬就掉下去了,針飛出來,你手還要不要了。”
連小安的腦子已經被膀|胱和高燒搞沒了。
簡冬:“你快點,一會別人進來了。”
連小安飛快掏出家夥解決。
水聲響起來,兩人默契的那一秒都沒說話,在格外安靜的此時,連小安百爪撓心,只想說點什麽打斷那可恥的聲音,結果剛張嘴,就恨不得燒死算了。
“姐姐,你聽力好嗎?”
連小安腿緊崩的發麻,要不是腦子燒昏了,正常人誰能在此無聲勝有聲的時候問這社死的問題。
簡冬噴笑了聲,好笑問:“怎麽,還要采訪我感受,聽流速,水流潺潺的,憋挺久了啊,膀|胱不錯,大的男性問題應該是沒有。”
水聲嘩的沒了。
簡冬:“啧,你別自己給搞出問題來了,趕緊解決。”
連小安熱的要炸開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燒糊塗了還是人生已經徹底黑暗放棄拯救,聽了姐姐的話,小心結束後,低頭去洗手。
木木走出廁所,木木跟着簡冬。
簡冬推他,“怎麽了,不就是聽個音,又什麽都沒見。”
連小安眼眶又是一酸。
一年前倒是見過,吓得連夜打飛的回國了。
簡冬看他,“怎麽不說話。”
連小安低着頭,趿拉着拖鞋呆呆靠近,圈着她抱住,将頭眷戀靠在她肩膀上蹭,“姐姐,你好壞。”
“嘿。”簡冬笑,“你這就驢肝肺了啊。”
連小安窩着點點頭,“嗯,我是驢。”
那麽大物事,有也不會使。
姐姐句句戳肝肺,不知技術惹的禍。
“行了,這走廊上呢,抱一會得了。”
連小安挪了挪身子,腿往外走,上半身不離她。
“輸個液還把你輸偏癱了?”簡冬好笑地敲他後腦勺,“給我好好走路。”
“我怕回血。”
“回不回血我舉這麽高,跟你靠的近有什麽關系,拿開。”
“有關系的姐姐,就這麽回去吧。”連小安腦袋放在她肩膀上,“姐姐好累啊,我們快回去睡覺吧。”
簡冬簡直拿他這懶洋洋耍無賴的可憐樣子沒辦法,只得往前走。
擡頭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穿着連小安身上的同款病號服。
連小安察覺動靜,也擡頭看過去。
“啊,這不是姐姐的小白蓮妹妹嗎?她怎麽也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