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本以為狗東西最早也要明天才來尋我麻煩,卻不想我還是低估了狗東西的變态程度,誰能想到狗東西大半夜的會突然抽風去找我。
我才踏進我的院子,就被人抓着往牆上撞。
狗東西抓着我的頭發把我往牆上頂,我頭皮痛,撞到的背也痛,狗東西的臉埋在陰影裏,呼出的熱氣直往我臉上噴,“可以啊,這麽一會就勾搭上滇滄的少宗主了。”狗東西的嘴是真臭,我跟秦峥清清白白,到他嘴裏就跟奸夫淫婦似的。
他有病吧?
我在心裏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然後被狗東西一巴掌拍在地上。
我的手心本就帶傷,撐地時又被尖銳的碎石劃破,我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真疼啊。
我在這邊憋眼淚,那頭狗東西不依不饒:“啞巴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沒有。”
啧,狗東西打的真對稱,這下兩邊的嘴角都破了。
狗東西明知故問:“沒有什麽?”
我咬着牙根,忍着屈辱,道:“沒有……沒有勾引滇滄少宗主。”我真不明白,先是勾引大師兄,現在又是勾引秦峥,怎麽一個兩個都認為我會以色事人,我縱使再輕賤也是個男人,從未想過靠出賣色相來換取什麽好處。
“最好沒有,”狗東西拍了拍我的臉,力氣不輕不重,折辱的意味十足,“我們無極宗的弟子從來沒有去倒貼別人的例子,你記住了。”
“戚少說的是。”
狗東西嗤了一聲,抛過一瓶傷藥,“只要你乖乖的,爺自然會提攜你。”
Advertisement
“是,”身上的傷痛提醒我忤逆的下場,我攥緊傷藥,低眉順眼的應聲。
狗東西出了氣,大搖大擺的走了。
我慢騰騰的從地上爬起來,回了房,解了衣衫,輕車熟路的給自己抹了藥,狗東西對于這方面倒是大方的很,效果立竿見影,我臉上身上的青紫退了大半,想來明天一早,就看不出什麽來了。
我又細細檢查了一遍身子,确保不會留下暗傷,這才吹了燭火,上了床,沉沉睡去。
然而半夜我就醒了,昨天我忘記關窗戶,我被凍了夠嗆,卻因身體疲憊并未去管,熬了半宿也不見被窩暖和半分,沒有辦法才哆哆嗦嗦的去關窗戶。
“咦?”
我訝然。
只見我的窗臺上,靜靜立了一個小瓷瓶,素白淡雅,跟他的主人一樣沉靜。
我不由探出頭四下看了看,沒有看見人影,便收了瓷瓶,合上窗扉,去睡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我身上的傷痕果然消退了七七八八,若不是我的身體各處仍在隐隐作痛,我都要以為我昨夜受的傷只是我的一個噩夢。狗東西一副沖動無腦的樣子,做事倒是滴水不漏,人後揍我,人前稱兄道弟,別人有沒有被蒙過去我不知道,反正只要白斂是信了的,狗東西的目的就達到了。
我也不是每日都得圍着狗東西轉,有時候狗東西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時候就算沒有理由狗東西也要找我麻煩,比如昨天。
昨天狗東西拿了老祖的賞賜去尋白師弟歡心,正好撞上白師弟與人論道,與白斂論道的一個是我們宗門首席弟子溫衡,另一個是滇滄的少宗主秦峥,想他們兩個,哪一個不是數一數二的天之驕子,又哪裏是狗東西這種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比得上的,所以他們和白師弟的對話,狗東西一句也插不上。
狗東西在白師弟面前丢了臉,回來就挑我的刺。
那狗東西昨日才在白師弟那吃了癟,今天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巴巴的去找白斂。
這段時間正是三宗論道的時候,所謂三宗說的是滇滄宗,文一宗,還有我們無極宗,論的是文辨與武試,三宗互為姻親,關系親密,故而每六年會輪着舉辦一場論道,為的是增進感情,交流心得,共同進步。
三宗論道,分練氣,築基,金丹三類,分別決出三名弟子,這優勝的九名弟子不但可以得到豐厚的獎勵,還會因此名聲鵲起。
說起來,白斂還是上一屆築基弟子的魁首,如今他金丹已成,是今年炙手可熱的奪冠人選。倒是狗東西,靠着嗑藥才勉勉強強過了築基五層,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勇氣去追白斂,不怕到時候被白斂壓着打嗎?
我跟在他們後邊,既插不上話,也不想加入他們,漫不經心的想,我如今也接近練氣九層,是時候多接些任務賺些靈石好為來日的築基做準備。
我慢吞吞的跟,走在前面的白師弟突然看向我,也不知和狗東西說了些什麽後,狗東西就離開了,白師弟走向我,關懷道:“師兄可是覺得無聊?”
那狗東西還沒走遠,聞言遙遙瞪我一眼,我若回了是,他定要叫我好看,我搖搖頭,又不知道該回些什麽,就顧左言他問他:“白師弟今日是來做什麽?”
白師弟微微笑了,通透的眸子泛着溫柔的光,旁邊路過的弟子一個個看得眼睛都直了,白師弟一笑,我心就咯噔一下,果不其然,白師弟擡手輕輕撫上我的臉:“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什麽毛病,說話就說話老動手動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