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他本就是極适合笑的,清淺的,溫和的,自得的,即使面無表情也帶了若有若無的笑意,叫人感到溫暖舒适,只覺是如沐春風,倍感親切。我曾經也是其中一員。雖不滿溫衡偏愛于他,也不由為其心性所折服,乃至引為知交好友。
可這一次,我只從中感受到了無限惡意。
與之而來的是濃烈的恐慌感。
這不對勁。
真的很不對勁。
我不禁顫抖了一下,艱難的咽了咽無端發緊的喉嚨,幹澀道:“白師……弟?”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我認識的白斂嗎?
無論是書中的白斂,抑或是先前相處時的白斂,不都是清風朗月般的人物,不都是正直而善良的嗎?
“你在說什麽呢?”
我往後退,鎖鏈發出刺耳的響聲,我擠出一個蒼白的笑來,道:“你是在同我開玩笑吧,你是騙不過我的,哈哈。”
趨利避害使我本能拒絕接下來的事态發生。
“白師弟還真是……童心未泯。”我頂着白斂的目光,總結道。
白斂又笑了:“師兄真是,太可愛了。”他顯然是愉悅的,笑中帶了不知名的暖意。
“可愛得叫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他伸手去觸我的臉,面色沉醉,叫我瞬間寒毛倒立,心裏的恐懼夾雜了無法抑止的厭惡——
源自歷年積累,日夜壓抑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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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厭惡很快就重新占了上風,牢牢壓過因未知而産生的恐懼。
顯而易見,他是要堅持到底了。
縱使我插科打诨,顧左言他,極力拖延,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我願意繼續裝聾作啞,而他早已厭煩陪我演戲。
既然如此,我何必再自欺欺人,我拍開他的手,冷冷道。“你是什麽意思?”
其實最明智的做法是順着他來,但是,憑什麽?
我早就受夠了虛情假意,那麽多年,我甚至都不敢去恨他,唯恐他也是無辜的,我願意去相信他,卻也憎惡他,我對他避之不及,可他偏偏如蛆跗骨處處糾纏。
明明心懷惡念,偏偏要裝作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
實在是,令人作嘔。
不愧是掌門親傳,白斂面不改色,嘴角眉梢的弧度也一絲未動,如同潛心制作的面具,牢牢的扣在他的臉上。白斂收回了手,指腹貼過碗壁,眼睫一垂一起,好言規勸般的開了口。
“師兄,藥要涼了。”
哈。
他還真是善始善終,到現在還能想着藥涼不涼這種細枝末節的事。
“那就不喝。”
白斂不贊同的搖搖頭,将藥碗遞過來,柔聲哄道:“要喝的。”
喝什麽喝?
他越是想我喝藥,我越是不甘心如他所願。
即使我心知肚明,我喝了這藥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可那又如何。只要我一想到,這是白斂為我準備的藥,我就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我并不去接他遞來的藥碗,冷漠的看着他。
白斂眸色加深,輕聲問道:“不喝?”
我觑他一眼,嘴角挂起一抹譏诮的笑,道:“當然,我可不敢喝你的藥,誰知道裏面……唔!”
白斂沉沉望我一眼,看得我後頸一涼,我忍不住繃緊了身子,我看着他端起碗,灌了一口藥,一手扣住我的腰,一手擒着我的下巴,然後覆上我的唇。
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白斂他居然——!
我是怎麽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竟會被白斂壓在身下。
我如遭雷擊,繼而開始不住地掙紮起來,然而我的四肢被鎖鏈綁縛,鎖鏈随白斂的念頭将我牢牢困住,我既推不開他,也躲不開他,緊咬的牙關只堅持了幾息便被撬開,他将藥渡到我的口中,苦澀的藥汁被他含得溫熱,潮水一般的湧來,柔韌有力的舌困住我的唇舌。
他的舌如靈巧的蛇,鑽入我的口中,勾住我的舌,強迫我的舌随他一道糾纏不休,含在口中的藥汁從我無法閉攏的嘴溢出,打濕了我的前襟,我後仰着頭去躲避他,然而我退一分,他進一尺,很快我就退無可退。
我仰面躺在床榻上,白斂伏在我的上方,如果眼神能夠化成利刃,那白斂應該被千刀萬剮了,可惜事實是,我任人魚肉。
白斂含着我的下唇,輕輕舔弄噬咬,又探入我的口中,挑逗我敏感的上颚,耳邊是啧啧水聲與我壓抑的呻吟,失控與身體被入侵的感覺使我的身體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
“唔……嗯。”我攥緊手下的床褥,忍不住想要蜷起,躲避他的侵犯,可我用盡全力也無法撼動四肢的鎖鏈,更無法躲開白斂對我的作為,我在他的身下如一尾脫水的魚,徒勞無功的扭動着身軀去逃避掠食者的追捕。
白斂又含了一口藥汁,這一次他改先前的狂風暴雨變作和風細雨,不變的是他的不容抗拒,他将藥渡入我口中,細細的舔過我每一顆牙齒,我無力抵抗,只能再一次在他的強迫中張開嘴,待我将口中的藥咽下,他才松開了我,指腹暧昧的摩挲着我的唇,道:“我只是不想師兄再受傷了。”
他的聲音低啞,帶着一絲無法忽視的意猶未盡。
随着他的退開,我身上的束縛也不翼而飛,鎖鏈的長度也有所變化,我終于推開他,可藥已經咽下,我不住地幹嘔,口中一片苦澀,惡心得我想吐。
白斂撫着我的背脊,輕聲慢語,道:“怎麽可以這般的怕苦。”
“須知良藥苦口,師兄。”
我哪裏是怕喝藥,我是惡心他。
我的喉嚨火燒火燎般的難受,眼淚無意識的流了一臉,白斂用指腹輕柔地拭去我眼角的淚,語氣輕柔,道:“自己喝,或者我喂你,選一個。”
聞言,我急促的喘了幾下,恨恨的瞪他,搶過藥碗:屈辱的閉了閉眼,啞聲道:“我自己來。”
白斂輕笑道:“真乖。”
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