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馮子禹懷疑尚允諾的同時,她也在懷疑是不是對方動的手,後來又覺得不太可能。
她沒有表示太多的驚訝,“那丁大人就好好查查吧,聽說星眠的人還在抓年輕男子,此事一并辦了吧?”
丁寧點頭,“下官明白。”
尚允鳳看着她們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有些掃興地先行一步,反正她是不指望草包姐姐能有什麽作為。
馮子禹在身後小聲說着:“殿下,小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不當講。”
尚允鳳不耐煩,“不該講的就不要講了。本宮知道她去過大理寺,你覺得母皇會懷疑她?”
馮子禹神色複雜,“那殿下之後……”
“之後的事,本宮已有主意,你要知道合作歸合作,若是星眠的人敢混亂若徽國,本宮第一個不答應!”
尚允鳳的眼裏充滿了怒氣,被被綁走的男子很有可能被殺了,或是被培養成了殺手。
再這樣下去,若徽國怕是要民不聊生。
宮中。
女帝聽完丁寧的彙報後,心情變得不妙,“這件事你要徹查,綁架孤的長女,又四處抓人,顯然不把我若徽國放眼裏!”
尚允諾勸道:“母皇息怒,想必這其中會是個連環套。”
丁寧在旁邊大氣不敢出,随便找了個理由就走了,她可不想聽女帝發火,更何況星眠也是不敢惹的組織。
女帝把折子放在旁邊,“諾兒,孤最近心緒不寧,死了一個殺手不打緊,倒是你是否也有事瞞着孤?”
她知道尚允諾四處打聽葉嘆雲的事,這個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更想讓對方問自己,而非在那瞎猜忌。
尚允諾心裏一咯噔,幹脆就說:“兒臣去了大理寺見了柳綿綿,問了一些事。沒想到剛離開,人突然就死了。”
女帝嘆息着:“這老家夥果然還是那麽嘴碎。想必你也聽了他的閑言碎語,就沒有什麽要問孤的?”
尚允諾聽她已經挑明了這事兒,心中還是認為這是對自己的猜測,“沒有。兒臣相信,有一天會找到真相,也不好給母皇添太多的麻煩。”
女帝直視那雙和葉嘆雲相似的眼睛,“你是怕失望,還是怕孤責怪你?孤只給你一次的機會,錯過了這次,以後就別想孤有問必答。”
當年的事說不清誰對誰錯,可真要全部說出來,她這心裏沒準會踏實些。
尚允諾想的卻是女帝命不久矣,她若是要改變這個,需要查清楚具體的根源,而葉嘆雲……
她把頭低了幾分,“兒臣暫時沒有太想知道的,宅子已經搬進去了,謝謝母皇的恩賜。天冷,望母皇和父後多保重。”
一個大家都不願意提的人,一個可能讓女帝和鳳後産生心結的人,這個時候去和女帝追問,不就是在添亂?
女帝複雜地看着尚允諾,“你不想問那就不問。孤能告訴你的就是,柳綿綿說的有一半是假的,葉嘆雲确實是你的生父,沒有他,孤也沒有今天。孤答應過護你一生周全,你父後也是如此,可能平時對你嚴肅,但他從未想過傷害你。”
與其等着以後尚允諾胡思亂想地質問自己,她還不如現在就說出來,免得大家都覺得心裏膈應。
尚允諾很驚訝女帝會主動說這個,她又想起前世鳳後怨恨的眼神,嘴角習慣性地勾起,“兒臣就當今天沒有聽說這個。朝夕會就不參加了,臨時有些事想去學院一趟,只是……”
“只是什麽?”
“有些擔心上次的刺客是星眠的人,邊關也不是很太平,望母皇多派人防守。”
尚允諾還不想因為葉嘆雲和女帝翻臉,她覺得上一輩的糾葛可能有很多,自己就算再好奇,也該有個度。
女帝有種看不透尚允諾的感覺,“孤會考慮的,郎浩和星眠走的比較近,孤不反對你和郎鐵冰交好,但你要記住,若徽國是所有先輩血和淚守住的,萬不可随意地率性而為。”
郎鐵冰是個好孩子,他和郎浩完全兩種性格,那也不代表對方對若徽國沒有野心。
尚允諾笑了笑,“兒臣知道。冰冰目前是沒有資格參與倒流國的政事,我也相信,他不會為了郎浩冒險。”
郎浩自冰冰出生後就沒有理會過,把人扔到學院,也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
尚允諾在和郎鐵冰相處時,感覺他們不可能會成為敵人,這種直覺很強烈。
女帝最後也沒說旁的,她讓尚允諾先回去,自己坐在那半晌沒有別的動靜。
不知怎的,想到了年少時的事。
那會她也是如此相信身邊的摯友,得到的只有背叛和嘲弄。
後來遇到了葉嘆雲和施琅月,似乎從他們認識的哪了開始,一切都在悄悄轉變。
趙嬷嬷走上前來,“陛下,八殿下找星眠的人監視過大殿下,又到處散播謠言,難道真的不管了嗎?”
女帝半閉着眼睛,“諾兒恐怕比我們更清楚,她都覺無謂,咱們就不要管了。免得素年認為孤在偏心。”
趙嬷嬷也是無奈,“聽聞寒钰君親自超度了幽靈,那架勢猶如當年的汪凃,老汪居然沒看出來這些,實在是讓老奴不解。”
坊間的很多傳聞不可信,但汪凃失蹤很久,從未聽說有傳人,那施故又是在哪學的呢?
女帝笑道:“你之前不是說汪嬷嬷不在場?無論施故隐藏了多少本事,只要将來他對諾兒好,孤自是不會多管閑事。”
趙嬷嬷聽了也只能作罷,她不信汪嬷嬷會不知道此事,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聲張吧,誰讓汪家如今只存在傳說裏。
黑市。
還沒睡醒的花七娘聽說來了個奇怪的客人,她不是很高興地走到大廳,看見那女子穿的破破爛爛,整個臉都被黑色鬥笠和紗布遮蓋着。
她打量了半天,感覺和平時的客人不是一個檔次,不面有些嫌棄,“哪裏來的叫花子,敢在白家的地盤撒野?”
施故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當然做生意了,難道花二當家嫌棄錢不夠香?”
好久沒有穿女裝,她能從背包裏拿出乞丐裝已經不錯了,順便還把聲音改了改,就是怕不到半個時辰穿幫。
花七娘掃了眼那些東西,臉色立刻變了,“妖王的指甲,萬妖丹,獸人淚珀,鳳羽……這些你都是怎麽弄到的?!”
她開始好奇這個女人的身份,這麽多東西不是一般人能搞到手的。
施故坐在了旁邊,拿出庫存自己的茶包和檸檬片,“借你的杯子用一下,一杯紅茶包加檸檬和糖,放在雪地凍着,省錢又好喝。”
花七娘:“……”
這家夥究竟在說什麽?
施故喝完東西才解釋:“不必在乎我是誰,估個價,價格你我都滿意,買賣就算成交。”
她這個時候看上去就像殺價的老油條,其實她對這些不在行,全憑當初和汪凃混日子積累的小經驗。
花七娘問道:“你想要多少?”
施故有些猶豫了,她開始認真地計算,“一百萬金幣=一百兩,聊天系統和小裝備加起來肯定要超八位數……”
以前她都不氪金的,如今面對現實情況,還是得對狗系統稍微低頭幾次。
施故瞅着花七娘臉上很厚的人、皮面具,笑眯眯開口:“九十九萬兩,今天老娘心情好,等成交了,送你幾個小玩意。”
花七娘跟着一起笑起來,“你這個黃毛丫頭胃口不小啊,九十多萬,你怎麽不說是冥幣?”
過了這麽多年,還真沒有見過敢開天價的人。
施故湊近了花七娘身邊,“大嬸兒,你想不想擁有一個薄如蟬翼的面具?你這個用久了會把臉弄爛的。”
花七娘警惕道:“你在胡說什麽?!想敲詐去棺材鋪更合适!”
施故笑的有些古怪,“是嗎?這些東西怎麽着也值幾百萬,你也別把我當小白菜,而且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
花七娘正色厲聲:“我憑什麽相信你?”
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為何突然就被一個陌生人給揭穿了,是她沒有躲過別的眼線?
施故已經沒有什麽耐心,“你是讓白飄飄親自和我談,還是打算和我耗着?你是不是真的願意給她打工,想必你心裏最明白。”
花七娘皺眉,“你調查我?”
施故起身收拾東西,“按理來說,你不該有此智商,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本來這就是對你們一本萬利的事。你不想要,相信別人會感興趣。”
她想起汪凃曾經用一個破葫蘆,就能騙到魔尊的頂級法寶,當初就應該學着對方的忽悠能力才對。
花七娘盯着被布掩蓋的淚珀,“且慢,我給你一百萬兩,但你要告訴我,是怎麽看出我在易容?”
施故覺得這個問題為啥內涵,松開了布袋的手,“當然是用眼睛啊。”
花七娘就知道不該問她這個,拿出了銀票又有些不放心,“這麽多東西不會有問題吧?”
施故數着分文不差的銀票,笑的比外面的陽光還要暖和,“你說的問題是怕主人找過來嗎?放心吧,這些可都是我憑本事忽悠過來的,它們的主人要麽死了,要麽忙着秀恩愛,要麽跑路了,不會有售後問題。”
花七娘還沒有聽明白,就看到施故如一陣風消失了,而這些東西确實價值不菲,全部都給大老板,多對不起她自己墊付的那一萬兩。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