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更

最後單純的支榮榮是被兩斤高檔糖給收買了,江哥哥說給他兩斤糖慢慢吃,但是他不能告訴任何人看見過江賀衍。

支榮榮想了想這事兒劃算啊,有了糖他就能在大家面前顯擺了,他從此就能做孩子王了。

支榮榮和江賀衍拉了鈎,支榮榮再三保證自己什麽也不會說的,江賀衍也承諾明天就給他買糖來 。

要說一物降一物,剛才還一臉不順心的趙薇雅如今已經笑開了花了。

支榮榮走進屋裏去,她看見憨乎乎的兒子也稀罕的不得了,抱起來親了一口。

都虧支嬌嬌不斷的洗腦,趙薇然三番幾次找事兒都是因為嫉妒,只有她親媽趙薇雅才是生活美滿幸福安康。

趙薇雅一想可不是嘛,她要是被氣病了那不就正如趙薇然的意。

她不僅不氣她還要笑,要過的更好。

支榮榮坐在趙薇雅的腿上,不斷的玩着自己的手指頭。

支嬌嬌看的好奇忍不住去逗支榮榮,“你怎麽老是玩這一根指頭,你這手指頭是金子做的啊。”

支榮榮一仰頭,差點兒流出哈喇子,“這是我跟江哥哥的秘密,江哥哥不讓說哦。”

支嬌嬌直覺事情不妙,她想跳過這個話題。

可是趙薇雅一臉的好奇,“我們榮榮也有秘密了啊。也是,榮榮就快上小學了,已經是大孩子了。不知道是什麽秘密呢,媽媽能不能知道。”

支榮榮傲嬌的一扭頭,“不能,我剛在院子裏答應江哥哥了,告訴你他就不給我糖了。”

支嬌嬌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該,讓你多嘴。

支秦和趙薇雅對視一眼,前者立馬走出去,院子裏空蕩蕩的沒人影。

支秦剛要轉身回去就看見支嬌嬌的屋門大敞着。

不對啊。

支秦略一沉思,剛才嬌嬌出來不是關好了門嗎?

屋裏吹進去了冷風,大黃護着小奶狗走不開,低着嗓子呼嚕嚕叫了幾聲。

支秦默默的關上了門,在進屋趙薇雅問起來的時候他搪塞說,“沒看見啊,可能剛才從咱家門口經過了吧。”

支嬌嬌松了一口氣,支秦将女兒的反常看在眼裏。

夜裏兩口子趁着支榮榮睡熟了又提起這件事兒,趙薇雅有些埋怨,“你是說江老板是從嬌嬌屋裏走出來讓榮榮看見了?你怎麽不早說。”

支秦心想我這還不是給女兒留點兒面子。

兩口子心裏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念頭,嬌嬌和江賀衍怕不是假戲成真了吧。

還不知道已經被發現的支嬌嬌這一夜睡的不錯,為了養足精神她可是睡的比之前都早。

以前日夜颠倒,如今倒也養成了生物鐘,到點兒就醒。

支嬌嬌一起床就知道時間差不多了,趙薇雅已經在廚房裏燒火做飯了。

支嬌嬌換上自己的裙子外面直接裹了一件軍大衣,這還是支秦在礦上工作發的,已經有些破舊了,支嬌嬌特意拿來為了今天準備着。

為了保暖她還拿了一件自己的夾襖。

江賀衍早就按照約好的時間等着了,小汽車經過支家門口的時候按兩下喇叭,支嬌嬌聽見聲音飛快的跑出去,她扔下一句“我去歌舞團了”就不見了蹤影。

等趙薇雅放下燒火棒跑出來的時候外面只留下來汽車尾氣。

支秦和趙薇雅面面相觑,江賀衍起個大早的來送嬌嬌去鎮上?

兩口子心裏犯嘀咕,這倆人是真的有情況啊。

此時支嬌嬌正坐在車上用夾襖包着自己的腿。

江賀衍有些好奇,“歌舞團肯定有更衣室,你穿得厚實點兒到時候再去換不還是一樣嗎。”

支嬌嬌瞥了他一眼,“你不懂,我這叫有備無患。”

江賀衍的确是不懂,他也就沒多問,只是塞了個暖水袋過來,“抱着暖暖手。”

暖水袋裏似乎是剛灌上了熱水,抱着暖洋洋的,支嬌嬌幸福的眯着眼,往座椅上靠了靠,“我補個覺,一會兒到了你叫我。”

江賀衍有些無奈,他偏頭看了看支嬌嬌,“你真是會使喚我。”

支嬌嬌沒吭聲,心想不用白不用,只要我臉皮厚那我就不會尴尬。

路上有積雪,江賀衍開的不敢過快。

高子明和高子翔早就守在支嬌嬌來的必經之路上,高子翔有些不滿一大早就被叫起來的舉動。

對着妹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大早上的來守着什麽支嬌嬌,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高子翔一臉的不高興,這個時候就應該暖暖和和窩在被子裏,等到日上三竿再起。

高子明也不害怕,她叉着腰看着高子翔,一只手指着他,“我腦子進不進水不重要,你猜猜我要是得不到歌舞團的工作,你下學期的學費該怎麽辦。”

學校裏也有勤工儉學的,但是高子翔不願意去。他在家裏就沒幹過活,上了學怎麽可能去為難自己。

他在同學中早就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父親是高幹,母親是高知的完美家庭出身的孩子。

再去工作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一聽高子明說起學費的事兒高子翔就老實了,他看着妹妹,“你想怎麽做”

“從月灣村到鎮上得坐車,我都打聽好了,坐最早的那一班八點就能到。可是從汽車站到歌舞團這段距離沒有車,支嬌嬌只能徒步走。這是去歌舞團的必經之路,一會兒支嬌嬌過來你就去撞她,狠狠的撞。這段路沒修繕,都是石頭,她肯定傷的不輕。到時候她灰頭土臉的去歌舞團就已經遲到了。”

“賀媛說她媽媽最讨厭不遵守時間的人了。那她對支嬌嬌的第一印象一定會很差。”

“她是副團說話也有一定分量的。”

“賀媛現在在後勤工作,她到時候會把試衣間鎖起來。沒有服裝,支嬌嬌穿着破棉襖上場一定會出醜,再加上她根本不會跳舞,那她落選還不是妥妥的。”

高子翔驚訝的看着妹妹,“你們早就商量好了?支嬌嬌和你們是有天大的仇啊。”

高子明白了他一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進了歌舞團就代表我不能進,我不能進就代表咱家賺不到這份錢了。”

道理他都懂,高子翔心想自己還是小瞧了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高子明一心盯着支嬌嬌都要把自己盯成鬥雞眼了,殊不知載着支嬌嬌的車剛從他們面前經過

高子明覺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但是支嬌嬌怎麽還沒來,她沒有手表,于是推了推高子翔問道,“現在幾點了?”

高子翔一皺眉頭,“問我幹啥,我是鐘啊。”

“你不是有手表。”

高子翔面上一紅,那塊手表是他在首都二手市場買的,早就壞了不走針。

他戴着只是為了撐撐場面罷了。

高子明強硬的拽過他的手腕來,然後鄙視的看了高子翔一眼,“你戴個廢品在手上啊,我還以為你搞到手的那個富家小姐對你多好。”

高子翔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兄妹倆吵鬧過後誰也不理誰,高子明又傻站了一會兒,“不對勁兒啊,街上現在咋沒啥人了呢。”

高子翔沒好氣的說道,“你虎啊,人家都去上班了,誰沒事在街上晃悠。”

高子明驚呼一聲朝着歌舞團跑去,完蛋,支嬌嬌沒見着,她該不會是要遲到了吧。

高子明慌慌張張跑到歌舞團的時候外面已經沒人了,門口的大爺攔住了她,“姑娘,你找誰?”

高子明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我不找誰,我是來面試的。”

“面試?那你咋才來,人家都開始了。”

高子翔緊趕慢趕終于是跟上了妹妹,他體力不好,這點兒路就要喘粗氣,“怎麽了?”

高子明險些都要哭出來,“人家開始面試了,我遲到了。”

高子翔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誰對他有用,他就對誰嘴巴甜。

門衛大爺被說的暈暈乎乎的,最後特別網開一面。

高子明想也不想的就沖了進去,面試在二樓。

高子明跑上去的時候正是一群歌舞團的領導剛要進屋。

大家被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吸引,高子明一看支嬌嬌居然早就坐在那裏等着了。高子明氣不打一處來,一定是她早就看見自己了,故意害自己遲到的。

張薔本來對高子明的印象就不好,如今更是厭惡,她看了看牆上的挂鐘,高子明距離說好的時間晚了五分鐘。

而在面試的七個人裏只有她遲到。

那等到登臺演出的時候豈不是也會遲到,一點兒時間觀念也沒有。

賀媛不住的給張薔使眼色,張薔沒有為難高子明但也沒給她好臉。

陳團長對着大家簡單說了幾句話,但他的目光大部分時間是停留在支嬌嬌身上的。

張薔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更加确信陳團選擇支嬌嬌進團完全就是自己的私心,不過說句實話,支嬌嬌這種相貌,要是舞蹈不拉胯,一定能做臺柱子。

賀媛的臉都氣黑了,她都準備好了一切,一定要在服裝上為難住支嬌嬌,結果支嬌嬌就自帶服裝來了?

那她之前不是白準備了,虧她還跟同事換了班,特地要來更衣室的鑰匙。

本來這場面試是只針對支嬌嬌一個人的,但是張薔在得知支嬌嬌什麽也不會之後提議,選出之前面試中比較優秀的女孩子一起來面試。

說白了張薔不想把這個名額給一個空有外表的人,她要當着大家的面選一個最适合的人。

這樣于情于理陳團都沒話可說。

張薔看着七個人都到齊了然後沖着大家點點頭,“服裝都換好了吧,準備一下按順序開始。”

賀媛猛地舉起手,“等等,我有話要說。”

陳團自然知道賀媛是張薔的女兒,自然要給幾分面子,“小賀,你說。”

“我覺得支嬌嬌同志的衣服過于資本主義靡靡之音,這根本不滿足一個舞者所具備的優雅。過于風塵了,搞得我們歌舞團像是什麽不正經的地方。”

賀媛話音剛落,其他人也交談了起來。

來面試的幾位要不就是白襯衣,要不就是綠軍裝。

一個個看清了精氣神十足。

只有支嬌嬌,一身大紅裙,整個人往那兒一坐,跟大家就不是一個畫風的。

陳團有些為難。

賀媛得意的沖着支嬌嬌笑了笑。

張薔倒要看看這個女孩子怎麽面對女兒出的難題。

沒想到支嬌嬌壓根就不屑于争論,她輕輕一扯如瀑般的長發散落開來,黑發紅裙。

極具明顯的色彩對比,饒是咄咄逼人的賀媛也說不出一個不美來。

支嬌嬌甩掉鞋子,赤足踩在地面上,“張老師,第一個面試的是我,我已經準備好了,我要表演的是幸福像花兒一樣,現在開始嗎?”

支嬌嬌面對賀媛的質問什麽也沒說,可賀媛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支嬌嬌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在她站起來的時候她的姿态就彰顯了一個訊息——誰說老娘穿的不優雅了,老娘簡直是優雅和性感的雙重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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