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開除
元旦演出以着絕對壓抑的氣氛草草結束。
據說，當天晚上孫校長那臉色呀，比鍋底還要黑！
要知道這可是整個學校特意組織的元旦晚會，為了能出效果，她甚至在中間出了不少的力，還請了兩位有份量的人來觀看。孫校長想的很好，只要能讓上頭的人滿意，再加上今年的高考率比去年往上走一截。
明年的新生資源說不定就能多争取不少。
她是校長。
一心一意想的自然是讓這個學校如何更好。
可是這一切都泡了湯。
随着那兩位領導似笑非笑的看她兩眼，然後客氣又疏離的離去。
孫校長心裏頭便發了冷她心裏頭好多關于學校明年的打算，怕是真的只能是想想了！
之所以當天晚上沒找陳墨言等幾個當事人。
孫校長是怕自己不理智，處理的方式不對，過激了啥的可就不好了。
她是生氣。
可卻不會，也不能冤枉一個好學生！
當天晚上平安無事的過去。
第二天早上。
陳墨言一臉平靜的出現在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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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才一露面，孔槐臉色鐵青的朝着她看過來，頓了下，他大步流星走過來。
“陳墨言，你太欺負人了。”
如果說以往，孔槐說幾句也就說幾句了，可是昨晚上的事情，他不但都看在了眼裏，還聽到了耳中，現在，回頭針對自己這個受害人說欺負人？她看着孔槐吃的一聲笑，“你腦子進水了吧？瞧着你長的那麽高，有頭有腦的，莫不是這腦子裏頭裝的全都是水和漿糊，昨晚的事情你随便拉出一個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哦，你估計會說，我們臺下的人離的遠，沒看清，對吧？”
“本來就是這樣的！”
對上孔槐的理直氣壯，陳墨言勾了下唇，“行，你說這樣就是這樣，那個聲音你還可以解釋說是她楊惜吓到了，生怕摔下去會傷到自己什麽的，語無倫次的話算不得，是吧？”
“對對，就是這樣的。”
孔槐随着陳墨言的話是猛不頭。
不過他心裏頭也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的，只是這會兒他是關心則亂。
陳墨言給了他理由，他想想，可不就是那麽回事兒？
他看着陳墨言，臉上多了抹誠懇，“你看，楊惜她也不是真的要做什麽，更沒有想傷害你，那一切都是誤會，到最後她那會兒也是吓怕了，一會老師肯定會找你們過去問清楚情況的，到時侯你就這樣說啊。”
“畢竟咱們都是同班同學，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對吧？”
“再說了，楊惜她一個女孩子能讀到高中也挺不容易的，這眼看着就要高考了。總不能因為這個而毀了她的前程吧，你說是不是啊，陳墨言同學？”說到這裏的時侯，孔槐看了眼陳墨言，突然想起了什麽，眼底閃過一抹的精芒，“陳墨言同學，咱們都是同學，能讓一步的就退一步，你說呢？”
上前兩步，他壓低聲音，“只要你別亂說，我就不會亂說，不然的話，我就去學校裏頭投訴，說你和校外的男生勾結，毆打咱們學校的學生，到時侯，你說正在氣頭上的校長會怎麽想怎麽做？”
“我指使人打學生？”
陳墨言的聲音提高，臉上滿滿的全是好笑，“你沒發燒吧，說糊話呢？”
“這次我是有證據的。”
陳墨言看了他一眼，直接道，“那你就去說吧。”看着孔槐黑着臉走人，陳墨言卻是心裏頭暗自計較了起來，孔槐說看到她指使外面的人打架，自己肯定沒做過這樣的事兒，可他剛才那神色和語氣好像又真的親眼看到了似的，略一頓，她想到了前些天顧薄安和人打架的那一回……
難道說，自己當時喝止顧薄安的時侯，被孔槐看到了？
不過不管如何，這事兒絕不是能讓她放過楊惜的原因！
搖搖頭，她把這件事情抛開。
安心上起早自習。
早飯過後。
第一節課還沒開始的時侯，陳墨言和臉色難看的楊惜被班主任叫了出去。
孔槐倒是想跟着一塊出去的。
卻被班主任給一眼瞪了回去，“坐下，無關人員安心上課。”
孔槐急的不行，一個勁兒的沖着楊惜使眼色。
估計那意思是想着安慰她啥的。
可惜從頭到尾楊惜都垂着頭，不看他，也不看別人。
校長辦公室。
經過了一晚上過去，孫校長心裏頭的火氣并沒有散多少，這會兒看到陳墨言和楊惜兩個人，不禁火氣更盛，沖着走在前頭的班主任哼了兩哼，“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好學生，可真是給咱們高中長臉啊。”
簡直是個沒腦子的。
真是氣死她。
班主任也是一臉的無奈，“孫校長，這事兒都怪我，這兩個學生都在這，哎，你看有什麽情況就問吧。”
還能有什麽好問的？
昨晚的事情或者下頭那些學生離的遠看不清。
可他們這些當老師的哪怕沒看到，也有幕後的老師和她們說呀。
事情從頭到尾孫校長和班主任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這會兒帶着陳墨言和楊惜兩人過來，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
順便看看兩女的态度罷了。
“楊惜同學，陳墨言同學，對于昨晚的事情，你們兩個是當事人，應該是最清楚事情經過的，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仔細的把事情經過說清楚，你們兩個放心，我是校長，你們都是我的學生，而且各自的學習成績都不錯，又是馬上要高考的人，只要你們的态度端正，我這個校長不會一點機會都不給你們的。”
雖然打心裏頭很生氣。
也已經在心裏頭想過了好幾個處置這件事情的方式。
但是孫校長看着兩女，還是用話點了點她們她要看的，是态度！
“楊惜，你先說。”
陳墨言的眼眸微閃，看了眼孫校長，随即便垂下了眸子。
“校長，都是她的錯，這件事情真的和我沒關系，我我也是好心想幫着她把這件事情圓過去，她之前一直說不會唱歌跳舞，我也是為了我們一班的榮譽呀，老師校長你們可得相信我，嗚嗚，我是無辜的……”
楊惜說到最後嗚嗚的哭了起來。
陳墨言并沒有動靜，就那麽站在那裏靜靜的聽着。
反正是打定了主意校長不開口讓她說話，她就不說！
“行了，你也不用這樣難過，事情怎樣我會好好調查的，只是我希望你們和我說的都是真話，對你們自己說的話負責……”孫校長這麽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楊惜，扭頭看向了陳墨言，眼裏帶了幾分的無奈，“楊惜的話你也都聽到了，現在我想聽聽你是怎麽說的，說吧，說真話。”
她看着陳墨言，的确是有幾分的心情複雜
對于陳墨言，她是真的很欣賞的。
可是眼前這個學生，會不會事情也太多了些？
她可是早就聽幾個老師說過，這陳墨言呀，在之前那個一班就沒有消停過！
現在這才轉過高三一班，就又開始了到處是麻煩的過程。
雖然吧，孫校長心裏頭不得不承認，大多的事情都是和陳墨言無關的。
可是，為什麽這麽多的麻煩總是找她呢？
哎！
“孫校長，老師，在臺上的時侯本來好好的，可是後來楊惜的腳不知道怎麽就跑到了我的腳底下，我沒留神踩了她一下，她覺得我是故意的，要打我……後來更是在我們兩個人快要下臺的時侯推了我一下，幸好我反應快勾住了一旁的木頭樁子，不過她自己卻是不小心差點掉下去……”
說到這陳墨言的聲音頓了下。
再開口，她是看着楊惜慢悠悠說出來的，“後頭的事情，大家都聽到了，嗯，反正那話是她自己說的，真假啥的，老師和校長還是你們自己去判斷吧。”相比剛才楊惜先前說的一通對着陳墨言指責、推卸責任的話，陳墨言這一番話可是平穩多了，她只是述說了一遍當時的事情經過。
最後更是一句誰是誰非的話都沒提。
直接把皮球踢給了在場的孫校長和班主任。
孫校長看着這個樣子的陳墨言倒是有些好笑，這個狡猾的小狐貍！
不過也正是這樣，她才更加的欣賞陳墨言。
看了眼一臉平靜站在那裏的陳墨言，孫校長想了想，再次把眼神落在楊惜身上，“你還有沒有話要說？”
“我……沒有了，我，我相信老師和校長不會冤枉我的……”
其實她是恨不得沖到孫校長的耳朵邊吼，這事兒不是我的錯，是陳墨言的錯！
可惜，她不敢。
只能站在那裏掉眼淚
一個是吓的。
她也沒想到事情會朝着對自己不利的方向一去而不複返呀。
在她的計劃裏頭，她只是想着讓陳墨言在舞臺上出下醜。
真的沒想鬧這麽大。
二來，還是吓的。
她擔心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到自己來年的高考！
一邊擦着眼淚，一邊緊張的豎着耳朵聽。
校長和班主任會怎麽做？
相較于楊惜心裏頭的緊張，在意，陳墨言這個一臉輕松平靜的人也在想這個問題。
事情的經過肯定就是這樣的了。
她也不相信孫校長會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現在，她們又各自說了一遍。
那麽就來了，結果是怎麽樣的？
孫校長深深的看了眼楊惜，突然轉身，從自己辦公桌後頭拿了點東西出來，然後，她看着楊惜，竟然再次的問了她一句，“你當真沒什麽話要補充的了嗎？”
對上孫校長的眼神，楊惜心頭猛的一跳
校長這個樣子，難道說他真的看到或是确認了什麽？
可是當時校長明明就是在臺下的。
看不清楚的呀。
所以，校長肯定是不能确認什麽的。
不然也不會把她們兩個叫過來，讓她們各自再說一遍事實經過了。
她心裏頭撲通撲通打鼓一樣的亂跳，亂響。
最後，楊惜心裏頭暗道，一定不能承認！
不然的話，校長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自己還有半年就要高考。
到時侯離開了學校，她才不會怕這些人了呢。
想到這裏，她的心神略穩，點了點頭正要出聲，旁邊臉上全是焦急的班主任一聲輕咳，“楊惜同學，你可是要想清楚，有些話可不能一時沖動直接就說出來啊。”他的眼神朝着校長身上輕輕瞟了下，也算是給楊惜一個提醒，然後又加上一句，“你面對的可是咱們校長，說話要以事實為依據……”
就差沒直接挑明告訴楊惜
你說真話，實話。
千萬不能說假話！
陳墨言聽了這話都忍不住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班主任。
這個老師倒是好心。
估計是想着提醒下楊惜，讓她好好的珍惜這最後的機會。
不過，怕是他這好心，要白費喽。
果然。
陳墨言這裏的念頭還沒轉完呢，耳側，楊惜直接就開了口，“這事兒我我都說了，真的不關我的事，校長，老師，是她，是她在最後的時侯推了我一下，我我一時害怕就胡說八道了起來……”其實事後想想，楊惜也是真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刮子來的。
那個舞臺頂多也就是兩三米高。
她就是真的摔下來，最嚴重的估計也就是個腿上的骨頭摔斷啥的。
可是能治好的呀。
到時侯她進了醫院，還能反咬陳墨言一口。
等她好了，全校的學生老師都知道陳墨言為了遮扭什麽的，把她給害了！
總比現在她滿頭是包，跳進黃河都難洗清的局面要好吧？
“楊惜同學，你再好好想想……”
班任任的話被孫校長直接給打斷，“行了，就這樣吧。”然後，她不看班主任難看到極點的臉色，把手裏頭拿着的東西遞給楊惜，“即然你說都說了出來，又是陳墨言同學最後推了你一把，你就好好的看看這些東西。”
陳墨言也看清了孫校長遞過去的那些東西。
是幾張照片。
眼眸一閃。
難道有老師把當時的情景剛好拍下來了幾張？
不過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畢竟這也算是一次大形的活動，學校讓老師拿了相機照相什麽的也是應該的。
不過，要是真的拍下來了幾張楊惜動手的畫面……
陳墨言勾了下唇，心裏頭覺得這事兒，有點好玩吶。
對面，楊惜剛開始接過來的時侯還有點懵。
給她照片是什麽意思？
可一眼看清手裏頭的幾張照片，她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校長，我我我……”
她低頭，看着手裏頭捏着的幾張照片，一張是她故意伸出腳絆人的，另一張是她伸手要打人的，還有一張竟然是她走在陳墨言的背後，然後伸手要推人的照片！
三張，三個動作清晰而明白。
此刻的楊惜心裏頭充滿了絕望完了。
她說的再多，都沒用！
“行了，你們出去吧，這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很清楚，至于結果怎樣，我會和老師好好商量，最後做出決定的。”孫校長看也不看一臉絕望的楊惜，直接向外攆人，不過最後她又看了眼陳墨言，“你留下。”
“好的，孫校長。”
陳墨言臉上別提多恭敬了。
對着孫校長的黑臉，她心裏頭門清的很呢。
這是牽怒上了自己啊。
不過，陳墨言覺得自己是真的很無辜呀。
再說了，哪怕事情重演，她還是會這樣做的。
不然的話，讓她情等着楊惜算計她？
她又不是個傻的。
眼前的女孩子眉眼淡然，身量已經有一米六多高，有些顯瘦，眉眼裏帶着自然而然的倔強，以及一股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孫校長看着這個樣子的陳墨言，忍不住的有些頭疼起來，“你說說你，你好歹是個女孩子吧，又是咱們學校的學年第一，你怎麽就那麽多的頭疼事兒，啊，你自己不嫌煩嗎？”
“我嫌煩啊，很煩的，真的。”
她有時侯想想也是覺得無煩，神煩好不好？
可是，陳墨言看着孫校長，眼裏滿滿的都是無辜，“您應該清楚，這一件件的事情，都不是我先惹出來的呀，都是對方一個勁兒的想着招惹我好不好？就比如這一次，難道您讓我情等着楊惜的算計，然後在臺上出醜，好成全她在老師眼裏頭的好名聲？”
“可是你現在也沒得什麽好名聲！”
孫校長揉着眉心，看着陳墨言，“而且你還讓咱們學校被人看了笑話。”
“怪我咯？”
陳墨言的語氣帶着幾分淡淡的譏諷，聽的孫校長心頭火起。
可細細想想，這事兒，還真的不能怪她……
她深吸了口氣，直接道，“你回去寫檢查，千字的，少一個字兒都不行。”然後看也不看陳墨言，直接擺手，“趕緊走。”看着就頭疼，這丫頭，早知道她那麽麻煩，當初還不如讓她去市高中禍禍去。
當然了，孫校長也只是心裏頭這麽想想罷了。
這樣一個有可能會是全省高考狀元的好苗子，她可舍不得！
事情過去的第三天。
也就是馬上要放元旦假的前兩天。
學校在經過幾次的會議協商，高三一班的老師争取無果之後，直接在學校的宣傳欄上貼出了紅頭文件。
文件裏頭除了說明還原當時的事情經過之後。
還附帶了學校對這件事情做出來的慎重決定――
楊惜，開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