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惑眨眼,還沒明白過來,就聽軒轅靳又說:「小惑,你做我媳婦好不好?」

「瘋子!」雲小惑終于明白了軒轅靳的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我大概是瘋了。」軒轅靳也嘆了口氣。一想到前會兒自己居然不顧一切地護着雲小惑,他就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堂堂一代軒轅王朝的皇帝,要江山有江山,要美女有美女,卻偏偏為了個雲小惑,差點連命都豁出去。雖然,最後卻是雲小惑為救他而受了傷。

一想到這,他心裏又是甜滋滋的,從與雲小惑初識時他的冷冰冰,到如今竟肯讓自己背他,這麽些改變雖細微如塵埃,但他明白其中的感情已在默默地起了變化。

軒轅靳想到這,故意嘆了口氣,把聲音拉得長長的,仿佛是怕背上的人聽不到他的聲音一樣。

「幹嗎?」雲小惑悶悶的聲音從後方傳進耳朵裏。

「我在想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無聊!」

「我也覺得我無聊,反正我是要娶你做媳婦的,想那麽多幹嗎,對不對?」

「誰是你媳婦?」

「當然是你——雲——小——惑!」軒轅靳哇啦哇啦得在樹林間吼了起來,回聲一波波地傳遞着,生生不息。

「啦啦啦,背媳婦回家!」軒轅靳幹脆扯着喉嚨自編起了山歌,唱得正開心,背上忽然一輕,是雲小惑從軒轅靳背上跳回地面。不想他雙腳剛着地,軒轅靳因沒有準備突然失重,竟也跟着倒了下來。

砰一聲,軒轅靳摟着雲小惑摔倒在草地上,鼻尖兒對着鼻尖兒,眼對着眼,但見雲小惑的一雙眼怒氣沖沖地瞪着。

軒轅靳那可是經歷後宮無數佳麗磨練出來的一枚情種,這麽好的時機怎會放過?對着不知人間情為何物的雲小惑,那就跟捏小雞似的,一捏一個準。

兩張唇碰到的時候,雲小惑只覺得腦袋裏一片空白,而後,一個軟軟濕濕的東西跟靈蛇一樣鑽進了他的口中,糾纏着他的舌頭沒完沒了。

「小惑,呼吸!」不知道什麽時候,軒轅靳的唇已經離開了他的唇,保持着幾分距離正笑吟吟地瞧着他,右手的大拇指還在他的臉頰來回撫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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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小惑猛然推開軒轅靳,站起身擦了擦嘴,一聲不響地朝前頭走去。

「小惑!」軒轅靳追上前喊他。

雲小惑卻是越走越快,軒轅靳也急了,三步并一步地跑上前,一把拉住雲小惑:「我是認真的,我喜歡你!」

他看着他,眼裏已沒了先前的嬉鬧,黑不見底的眼睛裏倒映着雲小惑迷茫的神情。

「我喜歡你!」他重複道。

「我是男的。」雲小惑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兒,心裏不知怎麽忽然想到白霖素。

「我喜歡你!」軒轅靳固執起來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雲小惑第一次覺得自己枉活了兩千多年,情字,他不懂,也從來沒想要懂過。特別是看到白霖素的傷心後,他更是不願踏錯一步。

「沒關系,我知道我喜歡你就好!」軒轅靳拉起雲小惑的手,「回家吧。」

「恩。」素來嚣張伶俐的雲小惑在軒轅靳面前成了乖巧的小貓,只可惜,軒轅靳并不知道自己的幸運。

之後的幾日,這兩個人從表面上看依舊還是老樣子般,一個采藥賣藥,一個砍柴生火燒飯。每個夜裏軒轅靳毒發的時候雲小惑便一聲不吭地陪在他身邊,一邊兒用法力幫他降溫驅痛,一邊兒被他緊緊握着另一只空閑的手。而雲小惑的姿勢也從坐着慢慢變成了半躺着,倆人睡一個床蓋一條被子,身體貼着身體,隔着衣服料子都能感覺到對方身體的溫暖。

軒轅靳說:「我到是希望自己的毒一直解不開的好。」

雲小惑只是笑笑,并未回答。

軒轅靳也不在意,只是手捏地更緊了,人靠得更近了。

清晨,當軒轅靳被旭日的陽光照醒後,習慣性地一側身想去抱一抱雲小惑,可入懷的卻是一陣虛空,習慣的柔軟身體已經不見了。

他坐起身叫了兩聲「小惑」,等了又等,還是聽不到一點兒聲響。直到他下了床才看到房間的茶案上用茶壺壓着一張紙條:三日後回。

簡單的四個字,既沒交代雲小惑要去哪,也沒交代他去幹嗎,更沒交代他不在的這三日裏,夜裏毒發的軒轅靳該怎麽辦?

苦澀湧入喉間,軒轅靳說不出的失落。從小到大他何嘗被如此冷落過?只有他擱着別人,卻從未被人如此丢着不聞不問。這一念之間,苦澀頓時化為怒氣,一蹿就蹿上老高,他再是沒多想,穿了衣就往鎮裏而去。

軒轅靳走進一家當鋪,當了随身的玉配換了銀子,而後考慮着買馬上路。離開京城許久,又是這樣生死未蔔的情況,再不回去怕朝上要鬧翻天了。

他拿着銀子先去酒樓裏吃了頓好的,正在二樓喝着酒啃着鴨腿,忽地瞄到樓下街道上,正有個紅衣男子背對着他的方向而去,那身形仿佛是雲小惑。

一見着雲小惑,軒轅靳就跟七魂不見了六魄似的,一個彈跳起身,慌忙下了樓朝那男子追去,口中還一直喊着:「小惑!」

小惑,小惑,小惑。

他連喊帶跑終于追上了那男子,抓住他肩膀往回一拉,那紅衣男子回頭喝道:「你幹嗎?」

這人又哪裏會是雲小惑?不過是身型略像些罷了。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軒轅靳放開那人,道了歉,轉身回到酒樓二樓的原位,卻連一滴酒都喝不下了。

「雲小惑啊雲小惑,算你狠!」軒轅靳認命,還是決定回去等着雲小惑。他既然說了三天,那就等三天吧,軒轅靳這麽安慰着自己。

那一邊,雲小惑卻是趕到了杭州。

「白白,出來,我知道你在湖裏。」

深沉的夜幕下,月光照在湖面上泛起柔軟的白鱗之光,雲小惑站在斷橋上看着湖面,發出的聲音并不響,但他知道白素淩一定聽得到。

果然,湖面蕩漾開幾層波痕,圓點中心忽得冒出一個白蛇的腦袋。

「白白,你闖禍了!」雲小惑嘆氣。

「我殺了他。」白蛇開了口,耷拉的腦袋仿佛随時準備沉入湖底,「通天山的老道士已經追過來了。」

「你…」雲小惑像是受大極大的震撼,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你一定是想不明白我為什麽堯殺了他?是不是?」白素淩的身體也從水面騰起,一條白蛇剎時變成一個裸着上身的男子,腰下部位還在水中,隐約可見肌膚上覆蓋着的片片白鱗,「我冒着被道士發現的危險進了京,好不容易隐藏起氣味,才找到他府上。他好生地安慰我,說也甚念我,只是苦于抽不出身回杭州來尋我,見我上京便決定抛棄功名與我私奔。我從來都是信他的,按着約好的時間到郊外山上的亭裏等他,沒想到,他卻叫道士來收我。我僥幸逃了,但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又返回到他府上,一劍戳進他心窩。」

白素淩說這些話時,語氣是四平八穩的,不帶一點兒起伏,卻聽得雲小惑心驚肉跳。

「我只是想挖出他的心來看看,究竟是什麽做的!」白素淩的眼中逐漸渾濁化為血色,一滴紅色的淚順着眼角滴落進湖中,與湖水融為一體,頓時将整個西湖也染成了紅色,「人間有句話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與他那麽多個日夜伴在一起,就算他不是真心,也不該忍心如此待我。

「白白,跟我回山裏躲一躲吧。」雲小惑說。

白素淩搖了搖頭,「我已經無路可去了。我不僅殺了他,還滅了他滿門,那些道士又怎能放過我?」

「你先與我回去再說,山裏有我有衆妖,通天山的道士一時半會也是闖不進來的。」

「何苦連累你們?我本也就不想再活下去了,二千多個日日夜夜,無止盡地活下去痛苦下去,有什麽好?我到寧願做回一條小蛇,沒有七情六欲!」

白素淩轉過身,腰下的水忽然被撇成兩道明路,将他的的雙腿呈現在雲小惑眼前。那又哪還是人腿的形狀?遍布的白鱗密密麻麻覆蓋在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鱗片下透着點點血跡。

「你我緣分已盡。你走吧。」白素淩擡頭看着眼前越來越靠近的金光,那是岸邊某處道士做法下的收妖符所形成的符咒之光。

「白白!」雲小惑知道白素淩已一心求死,要阻止,卻已來不及。

天際一道閃電劃破雲層,随即轟隆一聲雷鳴,那金光整個将白素淩包圍在其中,緩緩升起,随後朝着岸那頭飛去。

雲小惑一躍起身,紅色長袖剛要出手,金光裏的白素淩卻看着他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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