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骁擇的悲喜劇
狐貍眼小孩兒就是當年那個冒充葉還都差點兒把葉歸硯拐走的騙子。如今,這麽多年過去,對方卻沒有一點兒長大的樣子。
而且據阿土的說法,狐貍眼已經27歲了,那麽對方至少有十五年處于這種身體狀态。額,好可憐。
“喂!你那是什麽眼神兒!該死的小鬼!”
小孩兒在手臂上抹了眼淚,再不看阿土一眼。自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生悶氣。結果一擡頭就看到了葉歸硯眼中濃濃的可憐意味,頓時惱羞成怒×2。
“OK!OK!哥是來談正事兒的!不跟你一個小孩兒一般計較。”
葉歸硯聳了聳肩,笑得一臉幸災樂禍。小孩兒反而“嗤”了他一句便不再有什麽過激的反應。
“找我談什麽?我知道的葉冰塊都知道,你何必問我?”
小孩兒暗示意味頗濃得說道。
“不不不,你搞錯了,可不是我問哦~阿土!上!”
葉歸硯搖了搖手指,沖阿土揚下巴。
阿土果然聽話上前。一時間,屋子裏的另外兩人臉色都沉了下來。
“疼疼!松手!”葉歸硯手上一痛,額頭上起了一層汗。葉還都到底在幹嘛?這麽大力氣為什麽不去搬磚!好歹還能掙不少錢!
“抱歉。”葉還都皺了皺眉頭,慌忙松手,葉歸硯手上已經通紅一片。
他力氣實在太大,平時從不跟人有直接接觸,跟葉歸硯在一起雖然處處小心,但是他心緒波動的時候總也有忽略的時候,比如現在,讓他很是懊惱,卻是又不知所措。只松松地托着那只手,揉也不敢揉。最後一着急,竟上嘴去吹。
葉歸硯氣得一樂,一巴掌把他的手打落,人也往後退了一步。
阿土本來聽到葉歸硯呼痛已經湊了過來,擔心地不行。此時葉歸硯一退就直接撞到了阿土的身上。遠看去,如同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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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還都徹底黑臉。
小孩兒“嚯”地一聲站了起來,一下子沒站穩,直接撲倒了下去。
地面上還躺着一地玻璃杯子的碎片,眼看着小孩兒就要直愣愣地摔在上面。
一群人駭了一跳。
等葉歸硯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阿土放開,正被葉還都抱了個滿懷,稍微有點兒緊。
原本站的筆直的阿土躺在地上,身上倒着鎖了手腳的小孩兒,被護得嚴絲合縫的。
小孩兒此時眼淚正“啪嗒啪嗒”地掉,身子卻是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害得阿土傷上加傷。
其實阿土的傷,咳咳,還真沒什麽傷,他救人的時候取了個巧,斜刺着貼地推了過去,大部分玻璃渣子都被推開了,所以只是一些零碎的刺傷和擦傷。
對于阿土來說,這點兒傷還真不算什麽。若是小孩兒直撲上去,就不止是這麽簡單了。那個角度,毀容都可以了。
阿土松了一口氣,他太清楚小孩兒對自己的容貌有多在乎了。
葉歸硯慌忙去扶人,葉還都倒是不太想管,不過葉歸硯伸手,他也不能讓人累着。
等人都安置好,葉歸硯給阿土處理傷口,葉還都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免得再次傷到人。
雖然他很不願意他家弟弟碰別人,特別是阿土!但是他對阿土的敵意太過明顯,葉歸硯根本不同意他來替阿土處理傷口。
小孩兒在一邊的椅子上只是哭,眼睛雖不離阿土的身影,醋卻是不敢吃了。
阿土不願意把小孩兒身上的手铐取掉,葉歸硯雖然并不覺得這麽弱的狐貍眼小孩兒能有什麽威脅,但是看葉還都也不贊同解開小孩兒的束縛,他也就只當作沒看見了。
等葉歸硯這邊全都收拾完,一群人又把注意力放在小孩兒身上。
小孩兒抽了抽鼻子,把雙手往阿土面前一伸,“大,大塊頭,你給我解開吧,我走。”
葉歸硯瞪大眼睛,這還能帶商量的?
葉還都莞爾,好笑地摸了摸他的頭。他當然已經看出來了自己這個老搭檔跟那個阿土之間的不對勁,不過他絕對是喜聞樂見。
阿土似乎皺了一下眉頭,馬上又恢複面無表情。
小孩兒失望地低下頭,聲音已經平穩多了,“反正我總是惹你受傷,還惹你生氣,還讨厭葉歸硯,還是你的敵人,你肯定巴不得我死掉好了。”
葉歸硯摸了摸鼻子,莫名躺槍,而且看狐貍眼的意思并不認識自己啊?奇怪。
阿土沒有一點兒表情,連眼神都不放在小孩兒身上。
葉還都一瞬間睨了小孩兒一眼。葉歸硯詢問地看向他,他搖了搖頭。
這邊小孩兒眼淚終是沒忍住,“那我,我以後再也不來找你了!”
然後還不待衆人有什麽反應,只見小孩兒“啊呀!”了一聲,竟是直接扯斷手腳上的手铐,鮮血“嗒嗒”地落在地上。
阿土猛地站起了身,又悵然坐下。
葉歸硯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然後呆呆地接過狐貍眼小孩兒遞過來的一張名片,再然後就這麽看着狐貍眼小孩兒扁着嘴一步一回頭地離開。
阿土最終什麽都沒說。
“卧槽,阿土,你大清早把哥們兒叫來,就是看這麽一出的?”
葉歸硯吐槽。
“查到點兒東西,剛好他撞了上來。算了,既然葉還都跟你一起,你問他吧,關于實驗體的事情,他更清楚。”
阿土從葉歸硯手裏拿過那張沾了點兒血的名片,坐在旁邊發呆。
葉歸硯無奈地沖葉還都攤了攤手,“既然都說你知道,要不你考慮一下再跟我講講故事?”
葉還都暗搓搓地瞪了阿土一眼,又想起剛才失魂落魄走掉的骁擇,莫名地心塞。雖然那小屁孩兒整天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卻是很難得的跟他搭檔了好多年的。
“剛離開的骁擇,就是實驗體之一。”
這句話一說,反應最大的竟然是阿土。
“不可能!小孩兒不可能是克|隆體!”阿土雙拳緊握,名片在手中被捏得變形。
“克|隆體?可是人體克|隆不是被禁止了嗎?”葉歸硯疑惑。
葉還都又瞪了阿土一眼,瞄見他手裏的名片,心思一轉,就想到了一個可以遠遠支開這個讨厭的家夥的法子,不禁暗喜,表面卻不動聲色。
“誰說實驗體就是克|隆體了?骁擇只不過是12歲的時候被注射了特殊藥劑,所有生長全部暫停,所以才會長不大。”
看了看感興趣的葉歸硯,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在人炸毛之前收手。
又解釋了幾句,就是這幾句卻把阿土的一切僥幸打入深淵,“包括身體和智力都停留在小孩兒階段。雖然已有27年的閱歷,但是記不住的閱歷當然沒用,所以心性卻是實實在在的小孩子。”
說着斜睨了一眼愣神的阿土,眼神裏滿含不屑,竟然對一個小孩子下得去手!額,這一眼忽然斜得有點兒心虛怎麽辦?葉還都搓了搓手指,偷瞄了一眼葉歸硯。
“卧槽!那我剛才豈不是很掉價地欺負了一個小孩子?我的天!我們還害得狐貍眼受傷了!我去把人追回來!”
葉歸硯着急,就要起身去追,被葉還都一把拉了回來。他說這些是想給阿土添堵可不是讓自己心塞的。
“乖,要去的可不是你。你以為骁擇巴巴地跑來就是為了給某人送一張破名片的嗎?那可是Dr.手下最厲害的醫學聖手,這張名片就是通行證,拿到這個東西可不是件容易事兒,畢竟,多少權貴排着隊呢。”
難得葉還都說這麽多字,可是阿土已經什麽都聽不到了。
他只記得小孩兒哭着走的時候說,“我以後再也不來找你了。”
該死的!你不來我上哪兒找你去?
你弄來一個假的葉歸硯來騙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你一把火害我失了嗓子,以為給張什麽破名片就兩清了嗎?
你整天來偷窺我,給我惹了一大堆麻煩,這會兒要擺脫我?
你做那麽多壞事兒,不呆在我身邊是想進監獄嗎?
“站住!”
阿土一路追到樓下,就看到小孩兒垂頭喪氣地往馬路上走。人來人往中,他就這麽單手單腳拖拉着手铐,滿手滿腳的血,任憑周圍人指指點點也默不作聲。
聽到喊聲,骁擇訝然回頭,滿心的歡喜卻在看到阿土一臉怒容的時候跌落谷底。
“你抓不到我的,我不想跟你打架,你回去吧。”
小孩兒微揚着下巴看着他,一臉驕傲。雙手擺出格鬥的姿勢,結果一用力手腕兒上的血流得更歡了。
阿土當然知道若是小孩兒不放水,自己根本抓不到他。此時面對這樣的場景卻是滿心的煩躁。
“我用不上。”甩出那張被他弄得皺巴巴的名片,阿土首次感謝自己的嗓子壞了。
果然,小孩兒當時就急了。
“喂,大塊頭,這個,這個能治好你的嗓子,真的!”骁擇滿臉着急地沖過去撿起名片,拂開,展平,然後獻寶似的舉到阿土面前。
阿土眼睛一紅,一把把人扯進懷裏,緊緊箍住。
骁擇一愣,反射性地就想跑,他以為阿土又要抓他審問。
“您好,這位先生,請出示您的證件。”
阿土愕然轉身,還不忘緊緊攬住小孩兒的肩膀。小孩兒也好奇地擡頭看着面前的警|官先生。
“我們接到舉報說您涉嫌囚禁虐待未成年,請您跟我們走一趟。老江,過來給孩子包紮!”
警|官先生很年輕,此時明顯處于暴怒邊緣。
骁擇“噗”一聲樂了,戳了戳阿土的腰側,悄聲說道:“大塊頭,我要是告你非禮我,你說會怎樣?”
警|官先生立馬狠狠瞪了一眼阿土,顯然是聽到了骁擇的“悄聲說”。“啪嗒”一聲,阿土的手腕兒被拷上了手铐,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