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所謂的贏家 (4)
兩手一攤什麽都不管了？！”烏炀是想到什麽說什麽，他甩開楊海的手，沖上去推了雲潇一把，“你算什麽經紀人？”
烏炀的塊頭早不是他當年剛簽約時的那個愣頭小夥子，這幾年的鍛煉塑造成了肌肉型男，他這一手推上去，雲潇瞬間失去了重心，身形也立馬往後倒了過去。
“雲潇哥！”藍如世一看不好，想要把手裏的咖啡豆都丢了也要沖上去扶住雲潇。
但泰銘比他更快了一步，擋在藍如世面前拉住了雲潇，兩人往門框上一靠，泰銘的背部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
雲潇睜開眼睛，就看到泰銘皺着眉頭，他心裏的怒火卻蹭得一下冒了上來。
眼前的烏炀卻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似乎對于剛才自己的發洩行為還挺爽的。
藍如世抱着咖啡豆心疼無比，拉着泰銘的手臂上看下看，生怕他因此受了傷，“你沒事吧？”他心裏都還沒有來得及惱火，只看着泰銘了。
泰銘将藍如世和雲潇都護在身邊，他在這裏身高卻是最高的，擔心那烏炀會發起瘋來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給我住手！”
一聲怒吼，所有人都吓得縮了一下脖子，順着聲音看了過去，陸昱丞怒氣沖沖地走了過去，他身後跟着季生。
季生朝藍如世與泰銘看了一眼，三人心領神會地往角落裏一站。
陸昱丞站在烏炀的面前，沒有他高，身形也沒有他健碩，但氣場怎麽看都比烏炀強出一個頭，他忽略微擡起頭，“你不想混，就趁早滾蛋，再在公司裏鬧事，你給我小心一點？”
烏炀看到是陸昱丞還有點兒犯慫的，他語氣比剛才弱了許多，“但是陸總······”
“話我都聽到了，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想把話說的很難聽，我看在你們組合其他三人的面子上給你們一個臺階，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陸昱丞瞪着他，整張臉都板了起來，像是塗了漿糊。
烏炀一聽有點破罐子破摔，在組合裏他自認說話最有分量，也從來不把其他三人放在眼裏，現在陸昱丞這麽一說，有種故意踩在他罩門上的感覺，他挺起了胸膛，“陸總你既然在這裏，我就把話放開了說了，我認為雲潇工作不到位，我需要換經濟人。”
“你們也是這麽想？”陸昱丞扭頭去問魔爵的其他三名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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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三個全部沒說話。
楊海走上來，朝陸昱丞難看地笑了一下，“因為大半個月沒有工作了，也不是說為了放假，就是想來問問雲潇哥到底怎麽回事，烏炀也是着急了一點······陸總，對不起，我沒拉住他。”
陸昱丞一擺手，“所有藝人都必須服從公司和經紀人的安排，這是首要條件，你們的成績不好需要考慮的問題也不僅僅在公司，但如果你連服從都做不道，公司恐怕也不會再為你服務。”陸昱丞走上前，擡着食指點在烏炀的肩膀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搞過什麽小動作，最近聯系過什麽人，想要做跳板一腳踢掉公司，你真想這麽做我也願意做個順水人情。”
聽到這話，烏炀臉色都變了，或許他真是小看了公司更小看了陸昱丞，星天公司手裏有着Scenery看起來卻還是沒有做大，不少人心裏都低估了他們，然而烏炀這個公司裏的人卻也沒有想到，他私底下做的事情會被人知道。
看到烏炀不說話，他回頭看着雲潇，露出微笑輕聲說道，“雲潇，去我辦公司，我有事跟你說。”
雲潇沉默着點了點頭，無可奈何地率先轉身離開。
藍如世看着懷裏的咖啡豆，還是沒有跟上去。
陸昱丞又轉身指着烏炀，“今天你鬧的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在這件事的處理結果出來之前，停止你個人一切工作。”
說罷，陸昱丞也跟着雲潇的腳步而去。
魔爵四個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現在烏炀敢對雲潇動手，可見之前他已經不把雲潇放在眼裏，甚至恐怕在口舌之上也常常羞辱雲潇，導致了今天雲潇居然會被他欺負道頭上。
季生捅了一下泰銘與藍如世的後腰，讓他們看完了戲趕緊走，免得等烏炀回過神來，把心裏的氣都撒到他們身上。
他們走出訓練室的時候，藍如世想想還是停下腳步，他說道，“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把咖啡豆給雲潇哥就下來。”
“放在他辦公室就行了。”季生說道。
藍如世轉身跑到了雲潇的辦公室，一如雲潇的風格辦公室裏布置的十分簡潔，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修飾，桌子上的文件也是整整齊齊地擺放着，鍵盤和鼠标被擦拭的很幹淨，沒有落下一絲灰塵。
藍如世把咖啡豆放在桌子上本來想走，但還是走回了桌邊，他拿出一張便條來，在上面寫了一串字——“雲潇哥我們永遠相信你！”，這才去找了泰銘和季生。
而辦公室原本的主人，雲潇此時站在陸昱丞的寫字臺前，憋紅着連臉，正在等待陸昱丞的訓斥。
跟着會來的陸昱丞關上了門，他走來拍了拍雲潇肩膀，站着幹嘛？“站着幹嘛？坐啊？”
“對不起，魔爵是我沒有管理好。”雲潇嘆了口氣。
陸昱丞笑了一下，“我什麽時候說你沒有管好了？”
“烏炀他······”雲潇拉開椅子坐下，“你打算怎麽處理？我都不會反對的。”
“所以我也要找你來商量這件事。”陸昱丞雙手合十擱在桌子上，“他私底下聯系鼎瑞國際和環盛娛樂的人，這件事你知道嗎？”
雲潇像是被戳穿了一樣，點點頭，“我知道，而且是對方的人牽線搭橋過來的，不過······”目的其實很明顯了，并非是看中烏炀，而是想要知道他們星天公司的消息。
“也難怪之前DG能搶了那麽多Scenery的通告，烏炀那段時間的确老是往公司跑，還以為······”陸昱丞敲了一下桌子，“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了。”
“實在抱歉。”雲潇底下頭去，“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我沒有想要責怪你的意思，魔爵沒有工作多少Scenery也有點責任，季生那裏也處理的不是很好。”
話雖如此，但真要追究，也實在沒辦法追究到季生的頭上，陸昱丞心裏也嘆氣，在這個行業裏很多是根本沒有辦法一碗水端平，也端不平。
“你打算怎麽處理烏炀？”雲潇問道。
陸昱丞往椅背上一靠，“我想讓魔爵解散。”
聽到這個處理方法雲潇也不意外，當時魔爵走到一起只能說臭味相投，後來工作的時候四個人的心也不齊，要不是有楊海在，另一名成員淩明旭早就與烏炀分道揚镳了，哪裏會忍道今天。
“這件事我想大概可以促成······”雲潇算了算時間，魔爵與他們的合約差不多也要到期了，也難怪烏炀會想要動了跳槽的心思。
“我不會留烏炀，但其他三人我也不想損失。”陸昱丞一本正經地說道。
但是雲潇卻沒有這麽樂觀，“我想最好的情況大概只能留下兩個人。”
“這件事情由你去辦，留下的人也由你帶着。”
“還交給我？”
雲潇心裏早就抱什麽希望了，最近大半年他的信心一點一點被消磨掉，開始還能給自己找點借口，現在是一點點都不剩了。雲潇覺得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幹這一行，不如陸昱丞堅強，也不如季生能幹。
“當然，你是他們的經紀人。”陸昱丞笑着說道，“他們一定還有人相信你。”
145、第三張EP
在親眼看到烏炀與雲潇翻臉之後，藍如世一直很擔心雲潇的心情，至于烏炀，時間久了他不記恨，但也不代表會關心這種人。
幾次找了借口往公司跑，就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他到底在關心什麽，當季生和米峪兩人加起來對他說了不知道多少遍雲潇會沒事的，也直到泰銘帶着他在公司門口見到了面帶雲潇的後，藍如世這才放心下來。
“你不會吃醋吧？”藍如世悄悄地在泰銘耳邊說道。
泰銘又怎麽會吃醋？他心裏很明白藍如世是個怎麽樣的人，比自己年長好幾歲的人只要對他好都會成為他的依靠，而他對依靠的關心是超越任何事情的。
不過這種感情與藍如世對自己的那種不一樣，泰銘這點兒自信還是有的。
泰銘參與拍攝的電視劇《業戰》開始在廣域電視臺播出，該電視臺的電視劇頻道一直都是千家萬戶家家必看的頻道，這部電視劇最近的宣傳攻勢猛烈，所以很多人都在翹首以盼他的播出。
于是開播第一集，居然創下了收視率高達6.98%的數字。微博上更是有人實況直播自己對電視劇的看法評論，tag也一躍成為了微博上頭條熱門第一。
趁着這個走勢，Scenery的第三張EP也如期問世，而這回的三首歌則是變成了喜聞樂見的流行歌曲。之前粉絲們揣測大概會是有着特別風格的爵士舞曲，又或是R&B說唱之類，畢竟兩人都沒怎麽唱歌這類的歌曲，誰知道居然是爛大街的流行樂。
這讓不少媒體人似乎找到了抨擊的方向，一開始粉絲們也有點兒小小的失望，可仔細想想，之前這些風格也都是外界的揣測，要是被猜到了才沒有新意呢！這就叫出其不意！就是要讓人想不到猜不到，摸不到方向！而Scenery也不是一向都是這樣的嗎？
然而流行樂正因為太流行了，有時候常為人所诟病，聽多了就會膩。就在粉絲們揣着自己那一點兒小心思買了EP來聽之後，所有人的反應居然還各不相同。有的人被裏面所傳達的激勵給感動了，有的人則純粹只想用四個字來表達自己的真實情感，就是——“好聽死啦！”
以前Scenery的粉絲可以說還是被穆明煦的風格所感染着，偶爾還會說他們歌曲的風格與穆明煦有點兒相似，可現在卻沒有人在這麽認為了。作曲是泰銘，現在監制也是他，是完完全全屬于泰銘的風格，而且就是如此，所有人還會覺得他們的歌，依然很好聽！
媒體人盯着Scenery很久了，出于目的大概也只是想博得更多地關注，漸漸開始有打着Scenery自我監制歌曲音樂質量下降的聲音冒了出來，別說粉絲們不買賬，就是連一些音樂人都不能忍了。
大概是早就看這些外行記者有所不爽，這回音樂制作人們毫無利益目的地選擇站在了Scenery的身邊，他們不可能大肆贊揚Scenery的歌很好聽，但還是會站在他們原創歌手的立場上支持他們。
讓更多人覺得這些媒體是在無腦黑的是，這回跟着電視劇人氣推出來的歌曲中，有一首歌詞寫得便是兩個年輕人一起創業的勵志向歌曲，不過與電視劇的風格不同，只寫了他們的失敗，和重新站起來繼續奮鬥的故事。
在媒體人和音樂人還在大打口水仗，到底這次EP是好是壞的時候，粉絲們的注意力卻在這首歌裏兩句配音說話上。
一句聽起來是老年人的聲音，一句聽來卻是小孩子的。年長者聲音渾厚，聽得讓人內心平靜。而年輕者聲音清脆，宛如銀鈴，聽得人心裏癢癢的，好像是個非常可愛的小孩子，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
從小道消息來說，那兩句居然是泰銘和藍如世自己配的。最後米峪在官方微博下還是給粉絲們證實了，這兩句話年長者的聲音來自泰銘，而年輕者則是藍如世配的音。
這個消息在粉絲群裏炸開了鍋，雖然都猜到應該會這樣，但大多數人都還以為一定是別人友情客串的，不然這個聲音，一點都不像是泰銘發出來的啊！
Scenery粉絲團：“唱歌的人對音控都很擅長，如果他們去配音的話我一定不意外……”
“聲控的沒法活了！來二次元配音吧！！”
“樓上+1，小藍的女子力賽高
“女子力？”
“什麽女子力23333明明是小孩子的聲音啦，雖然有點兒尖但還沒到那麽高的女人味啦！”
“什麽？！那個小孩子的聲音是小藍配的？救命……”
“出人意外啊啊啊……我想聽他們更多的歌！！！”
這個消息迅速傳開，就是連外人聽了都感到詫異。
有粉絲的支持與音樂人的力挺，在路人看來只不過是某些媒體人為了博得眼球的東西，再看Scenery的态度，還不是勤勤懇懇地在那裏打榜宣傳？這才是一個藝人真正應該有的立場啊！在被兩大八卦微博宣傳了一下後，以前看了太多那些抄襲或是只會蹦蹦跳跳的組合感到疲憊的人，現在看到這兩個認認真真做音樂也不會上網掐架的組合，漸漸開始路人轉粉。
而且今年他們三張EP上榜後全都以第一的姿态下了榜，成績可謂是好的讓人羨慕嫉妒恨！可EP到底只有三首歌，而且歌曲數量少到底影響力沒專輯高。而現在在他們面前有一個更大的難關，便是今年的正式專輯了。
一年一張專輯，在樂壇中算是個中規中矩的節奏，而且這回除了三張EP，數量加起來簡直可以媲美一張小專輯，等專輯再發出來，自然擔心會沒有人買。唱片公司方面也頗有擔憂，然而季生既然有自己的打算，陸昱丞向來又是歌包容的人，放權給了季生，讓他來安排。
而在季生看來，專輯有沒有人買他倒是不擔心，他擔心的，卻是接下來的六月，從這一個月開始，為了迎合年底的星唱獎，開始陸陸續續有很多歌手藝人準備在下半年裏出專輯，想要搭上百年星唱獎這個順風車。
到時候M榜上的競争會變得越發激烈，同樣的，節目通告、專輯宣傳安排起來也越發困難，而且炒得太過，還容易招人厭惡，這個度也要好好把握住。正因為如此，宣傳起來就未免有些束手束腳了。
藍如世與泰銘也明白這種事，但季生卻讓他們安心制作專輯，其他的本就該由他們經紀人和背後的團隊來解決。這種決策性的事情，做不好便會徹底失敗，季生頭一回開始感到束手無策，在鼎瑞國際的時候他一向順風順水，從未遇到什麽困難，但越是如此，越讓他覺得這種挑戰非常有意思。
正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雲潇抱着咖啡機和咖啡豆跑了下來，說要請他喝喝小藍買來的咖啡。
在咖啡的醇香中，雲潇的話讓季生似乎想到了什麽靈感。
這次的第三張專輯雖然交由泰銘來制作，但還是請來了可惜作為指導。柯辛知道這張專輯對Scenery來說有多重要，盡管他的妻子現在身體還是不盡如人意，但柯辛還是願意作為指導，他是發自內心地欣賞這兩個人。
柯辛從去年妻子生病之後，就逐漸萌生了退出之意，所以莊豐才會執掌Scenery的第二張專輯，他原本也有意想要培養泰銘，中間這段時間他擔憂泰銘會因為沒有加以學習而浪費了自己才華，好在他們還是跟了一個好經紀人，現在他會同意來做指導，還是明白了季生的用心。
這恐怕是他金盆洗手前的最後一張專輯，藍如世和泰銘心裏隐隐有這樣的感覺，而且全都清楚知道他的泳衣，所以在錄制的時候也格外用心。
柯辛看起來比去年老了很多，到了錄音師的時候，泰銘正在與混音師讨論事情。
“柯辛老師！”藍如世走上前去。
泰銘也連忙跟上來，他畢恭畢敬地站在前面，态度比以前更加虔誠。
柯辛朝他們倆點點頭，笑眯眯地環顧了一圈，當年第一次看到Scenery他們倆估計連毛都沒長齊，仙子連氣場都變得與以前不一樣。大概也是自己心老了，所以看什麽都多了一點滄桑。
藍如世給柯辛倒了杯茶，“伯母的身體好些嗎？我們一直很忙都沒有登門拜訪過……”
這話藍如世并非說說，之前聽說柯辛會回來指導，他們就想去拜訪了。
柯辛笑了笑，“周六有時間嗎？去見見師母？”
一聽到是師母的稱呼，兩人立馬站得挺挺的，異口同聲道：“好！”
146、不同的結局
拜訪柯辛的夫人，藍如世一早特意準備了禮物，兩人甘願放棄了大好的周末假期，來到了柯辛的家裏。看到柯辛與他夫人相敬如賓，就算是生病了也如此恩愛，藍如世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兒羨慕，大概是想到了自己，不免也是唏噓。
離開柯辛的家，藍如世想着喃喃自語，“不知道我們又能走多遠……”
話不是故意說的，卻還是落到了泰銘的耳朵裏。
有米峪在，泰銘不好有什麽舉動，他輕聲說道，“以前我們都沒分開過，以後更加不會，不過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回報柯辛老師的用心，要做好這張專輯。”
藍如世眼睛一亮，他一下子跳起來勾着泰銘的脖子，“嗯！”
“喂，你們倆別弄傷自己啊。”米峪已經發動了車輛，看到泰銘倆還沒有上車，連忙按響了喇叭，讓他們倆趕緊上車。
“噢……”藍如世笑眯眯地上了車，今天也依然還是個好心情。
以前他們不參與制作專輯，錄完了歌就能走人，現在泰銘參與其中制作，有時候要工作到很晚才能帶着工作人員離開。
藍如世明明可以一早回去休息，但比起回到公寓裏只有他一個人，他不喜歡，也不想要這樣，便跟着米峪一起留在休息室裏，自己寫寫詞，或者看看他們需要有什麽幫忙的地方。
一連好幾天都是如此，在別人看來，其實藍如世比泰銘忙很多。泰銘整天在唱片公司做專輯，而外面的宣傳通告則是藍如世在跑，做完了節目還要到唱片公司報道，泰銘看他這麽累不想他再來，逼着米峪要帶藍如世回去。可越這麽說，藍如世越發不想走，他才不要讓泰銘一個人留在唱片公司奮鬥呢。
泰銘拿他沒辦法，只能拜托米峪多看着點藍如世，記得一定要買夜宵來吃，藍如世晚上吃的不多，現在越來越瘦了，這樣不行。
米峪點點頭。所以一到晚上，到了吃夜宵的時候，休息室的大門都關得緊緊的，一絲飯菜的香味都不能飄出來，不然其他工作人員簡直沒辦法再好好工作了。
藍如世坐在沙發上，一邊無可奈何地吃着米峪硬逼他吃的宵夜拉面，一邊看着電視。
米峪也蹭着宵夜，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把電視機遙控器拿了過來，換了一個下頻道。
這個時候正好是娛樂夜新聞直播的時間，米峪胳膊肘戳了戳藍如世，揚着下巴指了一下屏幕。
藍如世看到女主播正在說新聞題幹，內容精簡成了一句話——“魔爵組合今日宣布解散，粉絲送別隊長烏炀。”
“诶？”藍如世把拉面放了下來，調大了音量。魔爵的新聞發布會上，烏炀坐在中間說着冠冕堂皇的新聞稿，底下的長槍短炮對着他們頻頻亮起閃光燈，這大概是魔爵他們唯一一次被這麽多記者包圍，烏炀說得都覺得臉上泛光。
“……這是公司和組合經過商量之後，做出的最好的決定……”
在組合的旁邊雲潇也坐在那裏，藍如世看着他們，發現組合解散在他們臉上看起來不是一件壞事，甚至在其他人的臉上都讀到了一股輕松的意味。
要是解散的是Scenery……藍如世搖搖頭，他打死都不要解散，他們Scenery也不會有這麽一天。
魔爵的存在時間不算長，但是在現在的樂壇裏也有比他們更短的組合，有些甚至存在半年就解散了，而更多的則是名存實亡，有着這樣的組合，但所有的成員都已經各自單飛。
雲潇的話言簡意赅，是說魔爵的合約快要到期，而且成員也有各自的工作重心，無法再以組合的形式活躍在熒幕上。；另外隊長烏炀将會簽約到鼎瑞國際，對此公司方面也是希望他今後能越來越好。
這話是這麽說，但所有人都得出來是烏炀搭上了鼎瑞國際這班順風車，便想要單飛讓組合解散。不過魔爵的粉絲倒是與衆不同，像是Scenery的團粉和唯粉一樣多。而魔爵幾乎都是唯粉，他們似乎不太喜歡魔爵這個組合名，而是把所有的愛放在了某個人或某兩個人身上。
所以魔爵解散對絕大多數他們的粉絲來說，似乎不是什麽值得非常難過的事情，而且烏炀要單飛，他的粉絲還挺高興他去了一個大公司呢。
然而雲潇又宣布了一條消息，讓底下一部分粉絲騷動了起來。
便是魔爵組合裏年紀最小的成員霍嘉石宣布退出娛樂圈，從此不再從事這方面的工作，被問及今後的生活時，霍嘉石笑的一臉坦然，說是會與哥哥一起開咖啡店，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多多關照。
沒想到魔爵最後的處理會是這樣，藍如世心裏十分驚訝。
上次鬧出沖突的之後，他還有點兒在懷疑魔爵這個組合裏的其他人被烏炀拖累，會不會遭到公司雪藏，但現在看起來，解散反而比雪藏這個結果更好一些。烏炀單飛跳槽走人，霍嘉石也有自己的生活，而剩下的楊海與淩明旭還會留在公司，一個人繼續工作。
說起來，藍如世對楊海和淩明旭的印象還不錯，關系不親密還是因為中間擋了個烏炀。
印象中楊海是個好打交道的人，做人也相對更圓滑些，淩明旭則是一個很拼的人，工作起來相當認真。
“最後居然是這樣，不過烏炀怎麽會跳槽到鼎瑞國際的？”藍如世心裏也感到有些唏噓，畢竟是同一家公司的，大家都沒怎麽好好說過話。
米峪聽了又是嘆氣又是搖頭，“不知道他怎麽去的。”
藍如世舉着筷子，說道：“會不會是季生牽線搭橋？”
“不會！”米峪立馬斬釘截鐵地否認道，“季生不會做這種事。”
“呃？”藍如世歪着腦袋看向米峪，“那不管烏炀了，他反正也挺有本事的。”
直到把一個小時的娛樂夜新聞看完，泰銘這才敲開休息室的門，說今天的忙完了，可以提早走了。
藍如世歡呼了一聲，走出來與泰銘一起對其他工作人員說辛苦了。
一直跟着柯辛工作的助手現在也轉而來幫泰銘，他看到這一幕好像想到了什麽，頗有些即視感地說道：“以前跟着柯辛老師熬夜的時候，師母也會跑來探班，下班了就會站在門口送我們，超級好的一位太太，但不知道師母現在身體怎麽樣了。”
上周剛剛拜訪過柯辛老師家的藍如世說道，“師母看起來挺精神的。”
“那就好。”那工作人員也松了口氣，“這張專輯做完，柯辛老師說會帶着太太四處旅游，真羨慕他們啊。”
“對哦，我也聽柯辛老師說過。”藍如世與那工作人員邊走邊聊，一直把他們送到了電梯口才折返回來。
泰銘收拾好了東西與他一起坐電梯下樓，只有他們倆的電梯間裏泰銘的舉動也大了一些，他輕輕勾着藍如世的腰，外國腦袋來靠向藍如世，“你晚上不用天天來陪我。”
藍如世搖頭，“那不行，我一個人在公寓太無聊。”
“你這樣太累了。”泰銘關心地說道。
“才不累呢！”藍如世說什麽也不聽泰銘這些話，“你要是不想我過來，就加油趕緊把專輯做好！”
泰銘挺着胸，“這是肯定的，這張專輯非常棒，我也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成品。”
藍如世笑了起來，“我還期待跟你一起拍MV呢。”
兩人越靠越近，這種氣氛總覺得應該适合做些什麽，然而電梯把他們送到了地下二層，電梯門打開，兩人走向了停車場。
上了車，藍如世還是一如既往地靠在泰銘的身上，讓米峪看起來簡直是沒有人形。
“對了。”藍如世說道，“你知道魔爵解散的事情嗎？”
泰銘的臉上滑過一絲驚訝，“剛知道，原來是這個結果嗎？”
“是啊，我剛看了新聞才知道，烏炀還跳槽到鼎瑞國際去了。”藍如世笑了笑。
“有他的風格。”泰銘點點頭。
“我們可不要解散啊……”
泰銘悄悄地伸手将藍如世圈在懷裏，“怎麽可能，我們不是烏炀，不會做這種事，當然不會解散！”
“這個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藍如世也悄悄地回牽着泰銘的手，不讓米峪看到，“要快點把專輯做好才行。”
“這個當然……”
有了藍如世的話，泰銘工作起來越發認真，他當然不想繼續在唱片公司耗時間，保質保量把專輯給做完了。
接下來就是唱片公司的工作，兩人也終于因此可以放個假，假期過後再繼續拍攝MV。
147、危機感
晚上藍如世做夢夢到了Scenery要将解散，泰銘單飛去其他公司發展的事情。
吓得他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後背不斷地冒出了冷汗出來，黑暗中他聽到了自己粗重的呼吸聲，睜開眼看到的是睡得正熟的泰銘。
藍如世稍微動了動，攬着他的泰銘的手也跟着緊了緊，盡管泰銘還在夢鄉中，這種條件反射卻像是與生俱來。藍如世不想吵醒泰銘，他只得乖乖地繼續靠在泰銘的臂彎中。
可能是藍如世太在意了解散這件事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把自己吓成這樣。藍如世安慰自己，他絕對相信泰銘不會這麽做所以不要再去想了。很快，夢境帶來的感覺也漸漸淡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泰銘正背靠床頭看着他。
“诶？早啊！”藍如世撐着腦袋笑眯眯地回看了過去。
“早，昨晚做噩夢了？”泰銘一針見血地戳破道。
藍如世翻了個身，“诶？嗯……大概……我不太記得了。”
“噢，忘記了就算了。”泰銘伸手将藍如世抱在懷裏，腦袋靠在藍如世的肩膀上，“感覺到你睡得不安穩。”說罷，他輕輕地咬了一下藍如世的脖子。
藍如世被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弄得有些癢癢，他縮了一下脖子回頭看向泰銘，一早上有着自己氣味的泰銘看起來很好聞，他伸過去也啄了一下泰銘的嘴角，咧嘴笑道，“還給你。”
時間還早，泰銘抱着藍如世沒放手，手感軟軟的又暖烘烘，蘇府的讓他戀戀不舍。
藍如世且當他是在撒嬌，伸手拍了拍泰銘的後背像是在安慰，但越來越緊的懷抱忽然讓他察覺到有些不對，他回過頭去看着泰銘，“你……硬……了？”
泰銘的聲音含含糊糊地傳了過來，“唔嗯……”
身後的泰銘也只是貼着他，好像是早上沒有睡醒，現在又靠着他睡了下去。
只要是正常的男孩子，一大早都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藍如世并不意外。他轉過身來，“我幫你解決吧？”
“嗯……”泰銘一下子擡起頭來，“你說什麽？”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藍如世下了床，他讓泰銘坐在床邊，雖然有些尴尬但并沒有不情願。仔細想想兩人第一次坦誠相待還得回憶到高一之前，他們還住在孤兒院的時候。孤兒院裏只有個大澡堂子，所有的小孩子都擠在一起洗澡，甩着毛巾水珠子飛成一串。氤氲彌漫的時候能若隐若現，但在藍如世開竅後，他就沒再與泰銘一起去洗澡。
多年不見，長大了不少啊。
藍如世心裏這麽想着，臉頰也紅了起來，他閉上眼睛，有些腥味卻并不讨厭。自己的肩膀被泰銘按着，力道漸漸變大。
屋子裏彌漫着一股奇怪的氣氛，安靜的讓人渾身上下都緊繃了起來，奇怪的摩擦聲與重重的粗氣交融在了一起，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藍如世覺得是應該的，不然他為什麽要做泰銘的男朋友呢。
泰銘雙手按着藍如世一下子将他推開，可還是晚了一步，藍如世捂着嘴巴，臉鼓鼓的，泰銘連忙拿紙巾來把藍如世的臉給擦幹淨。
藍如世半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說道，“現在舒服一點了？”
心頭跟着一顫，泰銘拉着藍如世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不由分說地扶着他的臉腮就吻了下去。
“唔唔。”藍如世想要推開泰銘，“還沒刷過牙……”
“沒……關系……”
“會、唔……會有味道。”
“沒關系……”
泰銘抱着他，兩人糾纏了好一會兒，幾乎吻到氣味都已經完全消失了，泰銘才松開藍如世。
藍如世擦了擦嘴角，臉頰比剛才更紅了，他不敢看泰銘的眼睛，語氣還有些埋怨，“你怎麽那麽不講衛生。”
泰銘才不理會他的抱怨，他往藍如世的肩膀上一靠，“哪裏不衛生了，這樣挺好的。”
“好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中午要拍MV……”
藍如世身形雖瘦，但渾身上下暖呼呼的，嬌小的身軀一下子就能抱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