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4

一想到岳榮對貓毛過敏，打整小貓衛生這件事就變得刻不容緩起來。

現在莊昀唯一能想到可以提供幫助的人，便是昨晚見過的寵物醫生沈玮宣。今天不是星期日，寵物醫院應該還不會關門。

“咪……”沒過一會兒，貓盆裏的貓糧就被小貓吃得一幹二淨。小貓彎着脖子拱拱岳榮的拖鞋，好像已經認定了這個人就是它的主人一般似的撒嬌。

抖抖胡子，又跑到莊昀另一只腳邊磨蹭。

正在儲存雜物的地方找紅繩的莊昀一臉寵溺地看着腳底的小貓，說；“既然你現在住在岳榮的家裏，那就說明你以後不再是流浪貓了。先給你在脖子上系一條紅繩，好嗎？”

小貓肯定聽不懂莊昀嘴裏在說什麽，好像有撒不完的嬌似的，一直在莊昀腳底撲騰着。

小貓的牙齒還不是很鋒利，但它就盯着莊昀的腳趾，一個勁兒地咬。

莊昀停下找紅繩的動作，蹲下身，憐惜地摸摸小貓的腦袋和脊背。

“看來它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餓肚子恐怕是經常的事。”這樣想着，便又再貓盆裏倒了一點貓糧。

“吃吧。”莊昀把貓盆推到了小貓面前。

哪想到小貓在盆裏嗅了嗅，便又跑到莊昀身邊啃咬他的腳趾。

“不餓？還是不好吃？”

莊昀沒有養貓的經驗，不知道小貓這是什麽反應。

莊昀的腳趾很敏感，酥麻的感受讓莊昀有些不适應。幹脆一把将小貓抱到了懷裏，囑咐道：“不要調皮。”

“喵？”小貓歪着腦袋。

莊昀抱着小貓在屋裏又轉了幾圈，沒有發現繩索一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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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去寵物醫院給你買一條項圈？”

懷裏的小貓舔了舔莊昀的手臂，安靜了下來。

“師傅，麻煩到惠沿路36號，就是那家寵物醫院。”莊昀抱着小貓坐上了的士。

那師傅瞟了一眼莊昀懷裏的小白貓，陰陽怪氣道：“小夥子，雖然咱們這，貓不像狗那樣要□□，但那些疫苗該打的還是要打啊，你不知道，好多傳染病都是從畜生那傳播開來的。”

莊昀皺眉，“畜生”二字已經很讓他不悅，但出于禮數，莊昀并沒有出言反駁。師傅卻還是喋喋不休，說個沒完。

莊昀只好拿出手機開始放歌，戴上一只耳機後，開車師傅的聲音已經被掩蓋住了許多。莊昀心裏松了一口氣，撫摸着懷裏的小貓想其他事情。

“到了！”師傅出聲。

“謝謝師傅。”莊昀拿出車錢，遞給司機，輕輕地關上了車門。

沈玮宣的寵物醫院開在一個并不繁華的地段，周圍大多都是居民。不光是老人，很多年輕人也都喜歡養寵物，在路上經常能看見許多人在遛狗遛貓，還有一些小孩帶着倉鼠出門，給小寵物們放放風。現在還是早上，有許多住戶出來晨練，有一些婦女正在跳健美操，充滿活力。

周圍一切都是悠悠閑閑的景象。

剛在馬路邊下車，莊昀就看到不遠處的沈玮宣正在拿着水壺澆花。白色的小花一串串地開着，微風吹過，一陣搖曳。連莊昀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來。

莊昀快步走過去，和沈玮宣打招呼：“沈醫生，澆花？”

背對着莊昀的沈醫生直起腰來，轉身看到莊昀的一瞬間露出溫和的笑容來：“沒事就養養花，你吃早飯了？”

莊昀笑着回答吃了。

脫下手套，把長嘴水壺放在一邊的石階上，沈玮宣邀請莊昀進到裏面去：“小貓出了什麽問題嗎？”

莊昀有些不好意思，昨晚才給沈玮宣添過麻煩。

便道：“其實，我是第一次養貓，不知道該注意些什麽。”

沈玮宣把小貓接了過來，一張大手輕輕地撫摸着小貓的皮毛，故作嚴肅地道：“第一課，學會撫摸小貓。首先，貓是一種傲嬌的生物，摸它的時候，要順着毛摸。”

看見沈玮宣這模樣，莊昀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玮宣也微笑，用着和熟人聊天一樣的口吻和莊昀閑談着，時不時分享一些養寵物的經驗。

坐在沙發另一端的莊昀沉浸在這樣輕松的氛圍中，說的話不自覺多了起來。要是熟悉他的人在一旁，肯定要說怎麽沒見他以前像這樣健談啊？

莊昀往四周看了看，好奇道：“沈醫生，這家醫院就你一個人嗎？”

沈玮宣交疊在一起的雙手摩挲着指甲，停頓了幾秒：“對，因為這裏的工作不是很忙。偶爾有些志願者會來醫院裏幫忙，他們到了我再給你一一介紹。”

兩人聊了一會兒，都有些口渴。

沈玮宣從寵物醫院裏的小廚房裏端了兩杯檸檬水出來，将其中一杯遞給了莊昀。莊昀接到手裏忙說謝謝。

莊昀接着把小貓啃咬自己腳趾的事情告訴了沈玮宣。

沈玮宣坐下，沙發的另一端頓時塌陷了不少：“這只貓應該還沒滿八個月，現在正是需要磨牙的時候，因為這樣它才會啃你的腳趾。”

莊昀本來想說些什麽，一時間又有些支支吾吾。

沈玮宣不催他，只是用着儒雅而幽默的語調道：“你是想打聽我私人問題麽？如果是那樣，那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被他這樣一說，莊昀制造的尴尬氣氛倒是消解了不少。

“其實我想問，我的貓，是公還是母……”

果不其然，沈玮宣笑了出來，笑得十分開懷。

看着沈玮宣如此穩重的人都笑得眼角發了紅，莊昀恨不得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笑了一會兒，沈玮宣才停下來，解釋道：“我并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很久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了。”

“對了。”沈玮宣看着一臉尴尬的莊昀，一開始打算逗弄他的心思也淡了許多：“你…是不是在寫武俠小說？”

莊昀擡頭望着他，眼睛裏滿是驚訝；“你怎麽知道？”

沈玮宣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檸檬水，緩緩道：“我還知道，莊昀就是你的筆名。”

莊昀不解：“我的小說很不受歡迎，你怎麽知道的？”

沈玮宣起身，拿了一個小玩具放到了小貓的眼前，坐下來說：“因為家庭原因，我從小就比較喜歡看小說。我父親是一個作家，後來開了一家出版社，我嘛，近水樓臺先得月，看了很多書，特別是武俠。”

聊起小說，莊昀自然是來勁，也忘了對方還沒說是怎麽知道他的小說：“我也很喜歡武俠小說，除了課本，我看的最多的就是武俠小說！”

沈玮宣說：“我是在騰龍小說網發現你的小說，畢竟武那個版塊的小說并不多，本以為……你的文字會像那些玄幻小說一樣，但從看起的時候，的确讓我眼前一亮。”

沈玮宣說的話不管怎麽聽，都覺得十分誠摯，不像是為了博得別人的好感才說出來的一樣。

莊昀自然也就高興，這是除了隐罪和桃花小妹之外，第一次聽到別人對他小說的評價。

“你寫小說多久了？我看你的文筆，不是普通大學生能比的。”沈玮宣不經意間問。

這說的是實話，在莊昀這個年紀，很少有人寫出那種成熟的文筆出來。而且莊昀的小說的确是讓人有讀下去的強烈欲望。

“我寫了有七八年，從初中就開始。前一段時間，去雜志社投稿，本以為會通過，結果那家雜志社卻倒閉了。”莊昀苦笑：“其實不管那家雜志社現在怎麽樣，我的小說都還需要錘煉。也許是比一些人好點，但還有很多像我這樣的人。”

沈玮宣也慢慢了地了解着莊昀，知道這一番話不是刻意地謙虛，便道：“文人大多都有些傲氣，像你這樣的，我很少見。”

小貓銜着在一旁玩累了，銜着玩具試圖從腳底爬上沙發，莊昀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傲氣…其實我有一個對我很嚴格的讀者，準确一點說，是編輯。”

“他工作很忙，卻從我寫第一篇小說開始，就開始幫我評論文章。一直到現在，我寫的每一篇小說要在網站發表之前，都要先經過他的審核。”

沈玮宣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以你的水平，可以和網站簽約了，但我發現你的小說在騰龍人氣很低。”

其實面對小說人氣低這樣的情況，莊昀私底下也很郁悶，但自從上次隐罪向他解釋了以後，心中的郁悶感已經消失了不少。

“可能是現在讀者的口味不一樣吧，現在玄幻一類的很受歡迎，武俠在那個網站裏肯定不會受到太大的關注，而且騰龍網是一個公衆的平臺，能看到我的小說的人應該有很多，但是真正的點擊率卻很低，說明我的小說還是有很大的問題。也許我以後有了實力，就可以和網站簽約。”

沈玮宣若頭所思：“你有沒有想過走出版者一條路？”

“出版？”莊昀吓了一跳，他知道，在網上發表的小說和紙質的出版小說差距還是很大的，“我的小說的水平離出版還差得很遠。”

沈玮宣搖頭：“難道你不知道你的武俠小說寫得很好嗎？”

“我…可是隐罪說…”莊昀被對方的誇贊弄得不知所措。

沈玮宣把手放在莊昀的肩上：“你有沒有想過，你那位叫隐罪的讀者，一直在誤導你？”

作者有話要說： 腹黑的沈獸醫@

太壞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