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裏多了棵聖誕樹,裝飾的無比華麗,他們兄弟倆還真有心情!“其實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從你走後,我們就想再邀請你到家裏來了!”雲開走到聖誕樹下。

“哥,別說我們好不好?明明就是你!”呵呵……被人揭穿了。

“呵呵……這是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我怔了一下,禮物?

“你不是給過我蘋果了嗎?”

“那個怎麽能算禮物呢?你打開看看!”他把裝飾精美的小盒子硬塞到我手裏,好奇心驅使,打開一睹為快吧。

是一條銀白色項鏈?鎖的形狀,熠熠發光,拿着項鏈的手顯得越發蒼白,如此耀眼的東西,果然不适合我。漂亮,但我不是真正能佩戴它的主人,我欲把項鏈放進去,一只手接了過去。“我幫你戴上吧!很漂亮不是嗎?”

“不!它是很漂亮,但是……”但是我不配戴它,讓我說完啊!

“但是,你比它還漂亮!呵呵……真是錦上添花不是嗎?”說着,他就把項鏈戴到我脖子上,我沒有反抗,那一刻我不知道如何反抗。畢竟,那是一個人的心意!我可以不接受禮物,但我領情。可我怎麽就迷迷糊糊的讓他給我戴上了?真是該死!下一秒我才緩過神來,我要把它摘下來,必須摘下來。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杜若!你在哪?”

“我在……一個朋友家!”

“地址!我去找你!”嗯?這樣方便嗎?我跟雲開說,我有個朋友要來找我,把地址給他好嗎?他微微地點了點頭,那就是同意吧?

開門看到消失一天的謝池,風塵仆仆,一臉疲憊。他幹嗎去了?找到這裏,有那麽費勁嗎?突然,他的眼裏充滿驚奇,接着轉為憤怒!“這是什麽?誰給你的?”他猛的抓住我脖子裏的項鏈,我輕輕“嘶”了一聲,脖子麻疼。我把他的手松開,“不關你的事吧?”我轉身往屋裏走。我厭惡你的忽視,每次說保護我,照顧我,換來的總是對我的傷害!

他一手将我拉到他眼前,“說!”眼裏有不容抗拒的堅決。

“不說!”我感到他手勁的用力,還有牙齒輕微的顫抖。他這是什麽意思?厭惡我?恨我?

“這好歹是我家!你們鬧夠了吧?”雲開走到門口,雙手交叉環在胸前。

謝池放開我,走到雲開跟前,“是你?”嗯?難道他們認識?

“是啊!是我!哎……咱倆真是白相識一場,你連我家都不知道在哪,呵呵……”

“你想幹什麽?”謝池慢慢攥緊拳頭,盯着雲開問。

“我想幹什麽?呵呵……我不告訴你!”雲開的眼神變得輕蔑,不屑一顧,不似剛才的溫柔。讓我聯想到一個詞,邪惡。對,就是邪惡!

“你最好別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來!”謝池湊近他的臉。

“我看,是你做了讓自己後悔的事吧?呵呵……”嗯?謝池做了什麽事?

雲開走到我這來,低頭看了一眼,“沒感覺嗎?”嗯?什麽感覺?“你的脖子流血了。”啊?流血了?我伸手要摸,被雲開的手制止。“別碰!我去拿藥!”謝池慢慢度過來,望着我的脖子看了好久,我不知道他在看那條項鏈,還是看我的傷口。就那樣看着,一句話也不說。直到雲開把他從我身邊拉走!雲開為我上藥的時候,他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着,特別安靜,我害怕那樣的眼神,像傾注了所有,但沒有換回什麽。每當和他的眼神碰觸,我就低下頭,上藥的短短幾分鐘,像漫長的幾個世紀。

“你打算在這裏過夜?”他這沉默的火山終于有了點動靜。

“啊?沒……”

“沒錯!杜若就是想在這過夜!”雲開!拜托!“你想和這種粗暴的人在一起麽?大腦總是比動作慢半拍!”

“杜若!你到底要怎樣?”他從容地站起來,好像在做英語選擇題一樣,會的對,不會的蒙!那麽,你到底希望我怎樣呢?“你最好跟我走!”

“哦……”什麽叫最好?就是說留下也可以了?

“跟我走!”多麽堅決,這才對啊!祈使句,要是祈使句,而不是別的什麽。

我跟雲開說了再見,被謝池拽出了門。大街上不是很冷清,偶爾能碰到散步的小情侶。手拉着手,甜蜜的什麽似的。當我看着人家的時候,一只手忽然被人拉住。“手這麽涼?”

“嗯……每到冬天就這樣。”被你握着的手,第一次感到溫暖呢,手暖了,心也暖了。

“想知道我今天幹什麽去了麽?”

“嗯?幹什麽去了?”

“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看來現在驚喜沒了,被剛才那場鬧劇鬧沒了。”

“什麽驚喜?”什麽鬧沒了?可能喜沒了,驚還是可以有的。

“杜若……看到你脖子裏那條項鏈,我氣不打一處來,傷害你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你知道愛是多麽自私嗎?自私到彼此傷害,可你知道愛又是多麽偉大嗎?偉大到成全所有。杜若!我想我處在自私階段!”

“呵呵……別這麽說……”

“杜若!一直都是我在表明自己的心意,而你,從來沒有說過你喜歡我之類的話吧?如果我記憶力還不錯的話,你沒說過!”你說的喜歡指什麽?不喜歡你,能和你做朋友麽?不喜歡你,能原諒你的無意的傷害麽?

“誰說我不喜歡你?我喜歡你啊!”他突然停下腳步,我也跟着停下,看了我三秒鐘,然後說“算了……你沒明白我的意思。”你是什麽意思?你想我們以什麽方式相處和交往?但到要我像……我不敢往下想。手機又響了,是郝磊,他讓我去他家,還有爸爸。我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謝池,拒絕了。我還是不知道怎樣和父親相處,具體說,現在我不知道怎樣和任何人相處。我像個傻子一樣,在等死。

“郝磊的電話?”

“是。”他應該也能料到郝磊會說什麽。

“你想去哪?”嗯?确切地說,我們在漫無目的行走,謝池也沒說要我去他家啊。那麽,去哪呢?我想去哪呢?

“你想去哪?”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随便吧,去哪都一樣。

“我想去哪?我想去你去的地方!”暈!我也是這麽想的!你不是一直很有主見嗎?這次怎麽尊重起我的意見來了?

“我也是!”我除了實話實說,就是實話實說。

“你也是?呵呵……想和我在一起?這是不是代表你也有點喜歡我?”他的語調裏帶着些喜氣,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玩味,還是什麽。

“我是沒地方可去!”

“哦?沒地方可去?雲開留你,郝磊邀你,你為什麽不去?呵呵……明明是喜歡和我在一起!”自戀狂!

“是你硬把我從雲開家拉走的好不好?”

“嗯?這麽說,你是想留在他那裏?”

“嗯?也不是,不過在你來之前……”

“以後不許去他那裏!”命令的語氣,絕對的。

“為什麽?”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沒有為什麽!”這麽拽幹嗎?

“那是為什麽?”不懂!

“你再問一遍試試!”

“為什麽?”問就問,怎麽了?我不怕費這點唾沫星子。

“唔……你……唔……嗯……”難道他有什麽癖?親吻癖?對象不分男女?看來謝池還真有點變态。而我居然有點享受這種感覺,難道被變态傳染了?他突然在高峰潮中結束,整的我有點措手不及。

“為什麽?因為我喜歡你!別再問為什麽,喜歡沒有理由!”看看,讓我說什麽,都沒有理由了。“還有,去我家!”他握住我的手,緊緊的,往前走。在一片蒼茫中走出足跡來,在一場相遇中走出陽光來。

在謝池家,我一直想着那個驚喜,在我的逼迫下,他終于說了出來。他說,要送我項鏈。果然俗套了,這出在雲開家已經演過了,怪不得他吞吞吐吐,不肯說。可是,項鏈也會有所區別吧?難不成送的都一樣?天下的事啊,真是!偏偏我從他口袋翻出來一看,果然一樣!鎖形狀的銀白色項鏈!老天!我一直很相信巧合和雷同,可這次,真讓我太雷了!該怎麽說呢?說他們心有靈犀?還是說我适合這種?還是說……不知道怎麽說了都。

“這條和他那條有本質區別!”他看到我驚呆的模樣說。

“區別?”怎麽看怎麽一樣!

“你再仔細看看!”我仔細看了看手裏那鎖,燈光下,好像有刮痕,再仔細一看!謝池?嗯?鎖上面刻着“謝池”二字!這是怎麽回事?不是送我的麽?怎麽刻的他的名字?不過,這算有點區別,算什麽本質區別?真是!“看到了吧?”

“可是,這是怎麽回事?你的名字,還有,本質區別?”疑惑。他又拿出一條項鏈,鑰匙形狀的銀白色項鏈,正好和我手裏這條是一對!

“這把鑰匙上刻着兩個字,杜若!”嗯?“我就是那鎖,你就是能打開我這鎖心的鑰匙!杜若!”可是,這是情侶間的東西,不是麽?在我看來就是,用在兩個男生身上,怎麽那麽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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