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今日份的太子爺
第28章 今日份的太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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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媽媽說, 爸爸以前都沒吃過這些街邊小吃。”秋漾最終還是從一家很精致的蛋糕店買了兩盒泡芙,一份給爸爸,另一份則給了太子爺。
太子爺有點懵的接過她遞來的泡芙, 專心致志聽她講話。
“但很神奇的事情就是人會為了愛做出改變, 因為媽媽跟我喜歡,所以爸爸也願意去嘗試,嘗試過後發現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困難, 于是慢慢便養成了習慣。”
太子爺似乎有些聽明白了,對他而言, 他已經能夠接受在這個世界,自己不再是太子爺,更不是皇帝的事實,假如他一味地愛面子,追求所謂的“皇室尊嚴”,那麽現在秋漾絕不可能心平氣和地跟他講話, 放下面子看起來很難, 但只要邁過那個坎, 便會發現沒什麽是做不到的。
意識到自己的平庸, 實在是一件痛苦又慶幸的事。
“既然彼此有感情, 又為什麽要分開?”
秋漾眨眨眼:“沒分開啊。”
太子爺頭上冒出一個問號, 她笑不可仰:“離婚歸離婚,他們到現在還是很相愛, 只是不再被婚姻關系束縛也不住在一起而已, 他倆好着呢。”
秋漾的話太子爺無法理解, 他拎着東西跟随在她身後,如今他已經很習慣讓她走在前面了,東宮三年, 每次秋漾跟在他身後時,心裏又在想些什麽呢?現在的他可以大步上前與她并肩前行,因為這個世界并沒有諸如此類的規矩,可在大齊,秋漾何曾有這樣的機會?
世間諸多妻子,比之秋漾何如?
回到家秋國華還不在,秋漾把泡芙放在客廳茶幾上,這樣爸爸一回家就能看見了。
最近這幾天氣溫有點變化,出門的話明顯感覺到熱了,秋漾洗完澡敷着面膜坐在床上,電視上播放着老掉牙的喜劇片,不知道看了多少回,有人敲門,她說了聲進來,一進門太子爺愣是被她吓一跳。
“……你在做什麽?”
“這還用問嗎?”秋漾擡頭,黑色面膜使得她整張臉都看不清楚。“我在脫毛。”
再等段時間該穿短袖短褲短裙了,她可不想漂亮的裙子下面露出兩條毛腿,不過她天生體毛就少,自己在家用脫毛儀輕輕松松就能完成。
真是震撼太子爺一百年,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秋漾敷面膜,卻是第一次看到她用脫毛儀,而且還戴着個護目鏡,雪白修長的腿露在外頭,看得太子爺面紅耳熱的。
秋漾壓根沒覺得哪裏不對,她穿着浴袍呢,只露了半截大腿,夏天穿得短褲可比這露得多,一邊脫毛一邊吐槽:“這有什麽好驚訝的,難道殿下以為我生來就沒有體毛所以才有這麽好的皮膚?別逗了,誰生來不長毛啊。”
太子爺:“……我從未想過。”
這還是他頭一回看到有人在自己跟前脫毛呢,誰會把這種場面給他看啊,除了秋漾!
秋漾擡頭看他一眼:“殿下是喜歡光滑平整的肌膚呢,還是喜歡毛茸茸的?”
太子爺想都沒想:“前者。”
“那就是了,要是喜歡毛茸茸幹嘛不去喜歡猴子呢?人家也毛茸茸的,但可比人類可愛多了。”秋漾脫完一條腿,又開始另外一條,待會兒還要抹上點身體乳免得皮膚發幹。“女人活得精致,總是會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這一點跟自然界完全反着來,你看大街上那些男人,年紀越大越不修邊幅,像爸爸那樣還能維持好身材的打着燈籠都難找。”
太子爺忍不住收了收腹,他自覺雖每日吃得多,卻也動得多,因為有先帝那個前車之鑒,他非常注重武學,胸肌腹肌都是有的,在來到現代世界後也沒消失。
“要是毛多才算男人味,那猴子不僅可愛,也更陽剛。”
秋漾吐槽起來真是毫不留情,她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太子爺:“殿下,你知道你的腿毛每次都弄得我很不舒服嗎?”
在大齊秋漾是出了名的一身冰肌玉骨,也因此格外嬌氣,稍微碰撞都會留下青紫,身為女子自然是要以夫君為天,哪怕秋漾不願意都不成,別說太子爺管不管這事兒,就是太後知道了都能鬧個天翻地覆。
在秋家就被戀愛腦娘摁着脫毛,那會兒可沒有脫毛膏,更沒有脫毛儀,真就是一根一根拔,拔完了身上紅一片,戀愛腦娘一邊哭一邊叫她忍,雖然秋漾也覺得體毛重不好看,但為什麽男人沒有這方面的自覺啊?
太子爺耳根泛紅:“我……沒想過。”
“你當然沒想過。”要說起夫妻生活,秋漾那是有無數的抱怨,“腿毛那麽多就算了,還老喜歡貼着我,其他季節還好,夏天真的要命,還有——”
太子爺正聽她說話,見她突然停下,下意識追問:“還有什麽?”
秋漾把護目鏡往下拉,露出明亮雙眸,然後又帶上去:“沒什麽。”
還是給殿下留點尊嚴吧,畢竟雖然活爛,但從材質與時長方面人家是佼佼者,勝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男人。
太子爺總覺得秋漾欲言又止有點不對勁,可要他說出哪裏不對勁,他又給不出答案,在原地站了好半晌,秋漾忙着脫毛後保養沒工夫跟他說話,直到太子爺問:“我可以嗎?”
她愣了下:“什麽?”
太子爺伸出手臂,他的胳膊上也有汗毛,其實并不重,跟天生體毛重的人比起來簡直可以說是幹淨清爽,可有秋漾做對比那就嚴重多了。
“脫毛。”
秋漾眨了眨眼睛,“啊?”
“你不喜歡。”
“我是不喜歡,可現在沒關系了啊。”她拿下護目鏡把面膜撕掉,踩上拖鞋準備去洗臉,“你又碰不着我。”
太子爺跟在她身後,像條大尾巴,一路跟到洗手間門口,被秋漾伸手推在胸膛:“打住,別跟了,我洗個臉。”
她沒關門,太子爺就站在門口等,秋漾洗完臉抽出兩張擦臉巾,吸幹淨水分,太子爺驚奇地發現她本就柔嫩白皙的面容似乎變得更加Q彈柔軟,于是情不自禁伸手輕輕戳了一下,絕佳的手感令他十分回味,雖不敢再戳第二下,拇指與食指卻一直摩擦。
被戳臉的秋漾倒也沒生氣,太子爺跟現代男人比起來,雖然在觀念上多有迂腐陳舊,卻也不是沒有優點。
他在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令秋漾感到不适後便立刻願意做出改變,而不是那種“汗毛重才算男人,哪有男人沒毛”的想法,秋漾覺得還是要尊重一下的,爸爸都沒為媽媽脫過毛呢!
當然,那也是因為奚寒沒有要求,畢竟奚寒自己常年在外,她都不脫毛的,只有秋漾愛漂亮,覺得穿粉嫩嫩的小裙子有腿毛不好看,而且她不雙标,就算是男人也認為要皮膚光滑才好看,真搞不懂有些男人,明明按時刮胡子,卻不按時脫毛。
跟野人似的。
最令她受不了的是胸毛,看一眼都會嚴重不适,幸好太子爺沒有。
于是她坐在梳妝鏡前拍拍打打近半小時後态度驟變:“殿下想要脫毛嗎?我教你啊!”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突然興奮,但太子爺還是矜持點頭:“好。”
等秋國華回到家,看着女兒帶回來的禮物,先是拆開包裝塞了一顆到嘴裏,看看時間還早,就想上樓瞧瞧女兒在幹嘛,秋漾又沒做什麽虧心事,房門沒鎖,這門一開,看見太子爺岔着兩條大長腿大刀金馬地坐在秋漾床上,當時這一幕就給秋國華看得氣血上湧,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腦溢血當場暴斃:“你!們!在!做!什!麽!”
兩人有志一同朝門口看,太子爺是面無表情,秋漾則帶着笑:“爸爸你回來啦?要不要一起?”
秋國華:?
五分鐘後他總算是弄明白了,原來是在脫毛,害得他以為……
“以為什麽?”秋漾問。
“沒什麽。”秋國華和顏悅色,“看不出來小謝還有這覺悟。”
封建王朝統治者為愛刮腿毛,聽着都令人潸然淚下。
他這話裏帶着幾分調侃,并無惡意,太子爺聽得出來,也沒生氣,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算是脾氣極好的人了,因為自幼性情內斂穩重,喜怒不形于色,因此能惹怒他的事情并不多,倒是秋漾涼涼道:“那可不,比爸爸強,爸爸都沒有為我刮腿毛。”
秋國華:……
小丫頭片子我為啥要為你刮腿毛啊,要為也是為你媽媽好嗎!
他反駁道:“漾寶,你偏心眼,你小時候爸爸有沒有為了你一天刮兩遍胡子?”
秋漾耍賴:“那我不記得了,小時候的事誰記得那麽清楚啊,倒是爸爸,這麽一點點為我做過的小事都沒忘,挾恩圖報非君子所為。”
秋國華憤怒地把褲腿往上一捋:“不就是脫毛嗎!他可以,我當然也行!記得給我錄個視頻,到時候給你媽媽看!”
讓奚寒看看他究竟有多麽愛她們母女倆!
秋漾啪啪鼓掌。
秋國華态度相當坦然,他都這個歲數了,什麽面子不面子的,脫毛就沒面子?面子應該是擔當與能力所撐起的,而不是腿毛。他見過不知多少年輕人,條件不如太子爺卻比太子爺心高氣傲者無數,能像太子爺這樣虛心誠懇的寥寥無幾,秋國華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他想揍太子爺出自內心,欣賞這個青年同樣也很真誠。
原本還有些赧然的太子爺在秋國華加入後也變得更加坦然,他倆都不會用脫毛儀,秋漾先親自動手,然後口頭指導,秋國華一邊脫毛一邊說:“我覺得你媽媽也該試試。”
秋漾問:“你覺得媽媽有腿毛不好看啊?”
“那倒不是。”秋國華愛奚寒身上的所有,“她有時候從深山老林出來,裏頭條件差,十天半個月不洗澡是常有的事兒,搓澡時都打結。”
秋漾:“……爸爸你好惡心!”
秋國華哼哧兩聲,摸了摸變得無比光滑的一條腿,手感還蠻不錯。
秋漾給他身體乳讓他抹上,免得刺激毛囊,激光脫毛儀不僅可以脫毛,還能減緩毛發再生速度,是相當不錯的美容産品。
她看看爸爸,又看看太子爺,給予他們大拇指以示表彰。
大約是因為脫毛之交,秋國華對太子爺的态度又好了幾分,被接連騙了好幾回的太子爺學聰明了,他搜索了許多警察公衆化發布的防騙文章來看,這才發現自己之前被騙究竟是有多蠢,再有人發消息喊他爸說自己在外面嫖娼被抓要交保釋金,他已經可以很淡定地回複,叫對方在牢裏好好改造學習男德重新做人。
秋國華說的男德基本都是開玩笑,他看不慣太子爺是一方面,但教導起他來同樣不藏私,自己看書有時雲裏霧裏,跟着秋國華卻能學到非常多。
太子爺曾對先帝抱有孺慕之心,只是很快便徹底認清楚現實,他生來親緣單薄,大齊以仁孝治國,他身為正統儲君,便應當成為表率,然而他心中對先帝也好,對太後也好,都無法生出秋漾對待奚寒秋國華那樣的愛,他将“孝”作為武器,束縛自己、約束他人,而秋漾一家的出現,才真正令他意識到自己對于“家”與“愛”的渴望。
人生在世,沒有人會不希望自己被愛,他也一樣。
秋國華雖然總是嫌棄他,有事沒事還要笑話他,但通通沒有惡意,像是父親,又像是朋友。
太子爺承認了自己內心的渴望,他渴望能夠加入這個家庭,成為這個家的一員,這種渴望,居然令他分不清究竟是肩頭的責任更重,還是自己的心願更迫切。
秋漾的存在使他開始留戀這個世界,即便在這個世界他不再是太子,也不會是皇帝,只是一個普通人。
他因此變得有人情味,也變得軟弱。
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呢?
“爸爸!爸爸!”
在客廳裏戴着眼鏡看報紙的秋國華熱情回應:“怎麽了寶貝!”
秋漾氣沖沖下樓:“我剛買的牛仔褲怎麽找不到啦!”
秋國華一頭霧水:“這個爸爸怎麽知道,爸爸又沒幫你收衣服,要不,爸爸幫你問問洗衣服的阿姨?”
秋漾盯着他:“爸爸怎麽就不知道,以前藏起我短裙的人不是爸爸嗎?”
秋國華狡辯:“那都是什麽時候的事兒了,你那會還未成年呢,裙子那麽短,爸爸能不擔心嗎?”
秋漾無語:“那是啦啦隊的裙子,大家都那麽穿,可我腿長有什麽辦法?”
“反正爸爸沒錯。”秋國華死不認賬,“現在你都成年了,爸爸什麽時候管過你穿衣服?你之前出國度假拍比基尼照片,爸爸不都沒說什麽?”
這麽一想也是,秋漾摸着下巴陷入沉思,那她新買的牛仔褲到哪裏去了?
管家是肯定不敢這麽幹的,家裏就倆男人,除了爸爸還能有誰?好啊你個太子爺,嘴上說着會學習,結果卻沒收她的牛仔褲?秋漾轉身又往樓上沖,秋國華搖搖頭:“風風火火的 ,跟個小孩子一樣。”
話是這麽說,他臉上可全是笑容,顯然縱容得很,他可以批評他姑娘,可誰要是敢附和,那秋國華是不答應的。
管家将泡好的紅茶放下:“小姐回來後,家裏都有生氣了。”
之前秋漾出事,秋國華一直誰都沒告訴,除了他跟奚寒朝其他人都瞞着,對外就說秋漾還在國外沒回家,雖然秋漾徹底失聯,但人家爸媽都這麽說,別人能怎麽辦?
奚寒工作特別忙,她熱愛自己的事業勝過愛情,在她心裏秋國華一直都只能排第三,所以他一直都很希望她能休個假,兩人雖然不住在一起,但多見見面也好,秋國華從未想過自己的心願會以女兒出事這種方式完成,他不信女兒就這樣死了,那大半年真就活得跟個行屍走肉一樣,白天該笑就笑,晚上躺下來才敢哭。
鬧騰一點好,任性一點也好,只要是他的女兒,怎麽樣都好。
秋漾仍舊保持着一百分的憤怒推開書房的門,今天的太子爺也有着好好學習,她質問:“殿下,我的牛仔褲不見了,是不是你藏起來了?”
原本覺得堂堂太子爺決不會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不曾想太子爺居然很爽快地承認了:“是我。”
秋漾瞪大了眼:“好你個……”
沒等她戲瘾大發把臺詞喊完,太子爺就矜持而眼神略帶雀躍地說:“我幫你補好了。”
那表情,似乎還在等待秋漾誇他。
秋漾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太子爺剛才說了什麽?幫她幹什麽了?
見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正如同之前他有了自己的思考并作出改變時的模樣,太子爺想當然認為秋漾肯定是又一次被自己震撼到,畢竟在這之前,要是有人跟他說他會去學針線,太子爺只會冷眼叫人把對方拖走打板子。
他本來想伸手拉秋漾,從到達現代世界後,一開始他還會主動去碰秋漾,現在基本上都會避免肢體接觸,并非是他不願意,而是不能冒犯她,要尊重她,太子爺在很努力學習并實踐中。
秋漾跟在他身後去了他房間,太子爺從床上拿了條水洗白的牛仔褲遞給秋漾,語氣帶着不易察覺的炫耀:“你看。”
他還挺驕傲!
秋漾差點當場暈過去!這是個什麽鬼啊!當初買這條褲子就是因為它破洞多特別酷,誰家會把破洞牛仔褲的洞全部補起來啊喂!
救命啊!
可看着太子爺那雙帶着期待的深邃眼眸,秋漾一肚子火發不出來,她伸手接過已經一點都不酷的破洞牛仔褲,哦,現在也不能叫它破洞牛仔褲了,洞全叫補上了,你這麽能你怎麽不去打地鼠呢?!
“這條褲子兩千二。”秋漾緩緩地說,“殿下,還錢。”
太子爺愣住了:“你不高興?”
秋漾高興個粑粑,她深吸一口氣:“你覺得你補完之後還好看嗎?”
顯然太子爺無法理解潮文化,他只是看到秋漾的褲子晾在外頭,上面破那麽多洞,有個洞還是在屁股後開的,一直開到大腿,這穿到身上跟乞丐有什麽區別?乞丐都知道多穿兩層才不透風!
本來他想幫秋漾丢掉的,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不是坐擁天下的新帝,而是只有二百五十塊錢還被人無情騙走,要靠太子妃養活的窮光蛋,就想着別扔了幫她補一補。
女紅這種活哪有男子做過,卻也沒有哪條法律說男子便不能做,他想要打破這條界限,向秋漾證明自己真的可以改變,想要再一次獲得她贊揚的目光,因此問管家要了針線,還在網上搜索了各種教程,在看了教程後,太子爺先是用幾塊碎布練了練,确認差不多了,然後才上的手。
“至少不破了。”太子爺很有自信地說,“雖然針腳不夠細密,瞧着有些粗糙,但這是因為我不夠熟練,假以時日……”
“還假以時日呢!”秋漾忍無可忍,她看着自己兩千二的褲子被縫成這樣就憋火,“差不多得了啊殿下,開拓創新你也得有點數,這個就不用學了好嗎?”
被罵了,太子爺啞口無言,老實站在原地任由秋漾發火,秋漾氣不打一處來,可人家出自一片好意,值得肯定,最終她深吸一口氣,默念幾句人家生氣我不氣我若生氣誰得意之類的話,語重心長對太子爺說:“殿下,你能學點有用的嗎?實在是不行,你學學怎麽做玻璃弄水泥,再去學學種植,有朝一日回到大齊也能造福百姓,這不比做針線強?”
太子爺思考片刻道:“你說得很有道理。”
秋漾一口氣差點沒抽上來,她轉身就走,太子爺看着手裏的牛仔褲大步追上:“等一下,秋漾,你的褲子。”
“賣你了!”秋漾回頭沖他比了個中指,“兩千二,一毛不少的還給我!我要去重新買一條!”
剩下太子爺不解地學着她比中指,兩千二,為什麽只豎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