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夏天的白天總是開始的特別早,才六點半的樣子,天色已經是大亮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素遙總覺得明明是差不多的格局傅司銘家的客廳比自己家的客廳要大亮堂了許多。
李素遙坐在傅司銘家客廳的沙發上,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李素遙的身上反射出白花花一片。李素遙垂下了眼打了個呵欠然後挪了挪位子。
就這樣來找傅司銘是臨時起意,李素遙卻也未必沒有自己好好想過,這樣做到底能不能解決問題。可她想來想去,自己也實在沒什麽辦法。
這麽被動,她已經好久沒有遇到了。
李素遙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手卻沒有辦法平複自己心中的煩躁。
李素遙從沙發上站起,冷氣掃過她,李素遙抖了抖肌膚上起了雞皮疙瘩,然後她腳步不停地走向傅司銘的房間。
“喂,我說你怎麽換個衣服都這麽慢!”李素遙一打開房門,就看到傅司銘拿起一疊衣服遮在自己的前面。李素遙也是一愣,臉皮不自覺的紅了些,可她的神情依舊不冷不熱的。
“我說你随便穿件就行了!”李素遙非常自然地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轉開視線,“一個大男人挑什麽挑。”
“話不是這麽說的。”傅司銘站在一片黑暗之中,面上微紅眼神卻是坦蕩地看着李素遙,“不是都說男女平等嗎,女能為悅己者容,男人怎麽就不可以了呢?說到底,男女其實都是一樣的,面對心上人面前表現出最好的一面。”
“你到底還要裝到什麽時候?愛情游戲就到此為止吧,傅司銘!你到底要什麽?”李素遙的眼睛始終瞥向一邊,神色肅穆。
“我是真的喜歡你,遙遙。”傅司銘手上的衣服微微下滑了一下,面色卻愈發得紅。
“算了,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李素遙扶額,她皺了皺眉似乎不打算再争論下去,“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遙遙……”傅司銘拿着手裏的衣服雙眸帶水一般地望着她,美好的李素遙幾乎有些招架不住,他紅着臉問,神情羞澀又溫柔卻坦坦蕩蕩,“你想看我穿哪件?”
李素遙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他,微微偏了偏頭随意指着其中一件白色的衣服說,“這件吧。”
說完,她也不聽他的回答就退了出去,動作從容,但是速度卻比平常快了不是一點。傅司銘看着急匆匆離開的李素遙,默默地笑了起來,像一個偷吃了糖的小孩一般,笑得用力而無聲。
“遙遙,我好了,你要找我說什麽?”門打開了,房間裏所有的窗簾都被拉開了,巨大的陽光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照射進來讓整個房間浸泡在光芒之中。傅司銘站在光芒之中朝李素遙微笑,帶着寵溺而溫柔的目光。他身上的那件襯衫有着寬大的領口,露出了他精致的鎖骨,羊脂玉一般的肌膚在光芒之中幾近透明。
Advertisement
李素遙冷冷清清的眼微微垂了一下,然後又擡了起來,細長的眼睛眯着,有着不願意掩飾的煩躁。
“別再纏着我了。”李素遙平複了一下心情,直了直身“就算你一定要呆在我身邊也不用裝深情膈應我。”
“我是真的……”傅司銘沒有任何猶豫,立馬接上話,可他話沒說完就被李素遙打斷。
“我說了你不要再裝了。”李素遙擡頭,十分煩躁,“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那我道歉。可我們會有交集也是上一輩子的事情,這輩子不都重來了嗎?放過我好不好?放過我的家人好不好?”
“我只是單純地喜歡你而已。”傅司銘神色溫和,綠色的眼眸之中倒映着女子略帶着英氣的容顏,“我從來都沒有過想要傷害你的意思。”
“這話在你口中說出來可信度還真低。”李素遙不帶感情地挑挑眉,“你是怎麽樣的人,我還不知道?”
“我是怎麽樣的人……是,我是不是什麽好人,可我是真的喜歡你啊,蕭姒,我對你,再單純不過。”傅司銘死死地盯着李素遙,“我知道自己在你心裏是沒什麽信用的,可讓我跟在你身邊可以嗎?總用一天,你會明白的。”
“不要用這個名字!”李素遙皺了皺眉說,“我還沒傻到讓你這樣一個人跟在我身邊,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根本……”
“之前我的資料和你前幾天拿到的有些不同是不是?我是個有些小計謀的好運的富家子弟。”傅司銘低頭苦澀地笑了笑,可擡頭又是溫和而自信明媚的樣子,“你之所以被稱為陰謀家無非是因為在發生年獸之事之前,人人都以為你是個單純的家夥。
可之後,年獸的事情發生之後,非人的世界都知道你不是個簡單的人。他們經過調查之後發現,所有得罪你的,擋住你的路的人,都莫名地下場凄慘,所以他們猜測這是不是你在搞鬼。可猜測歸猜測,他們完全查不出你到底做了些什麽。
重生以後,他們找上你,你對于他們的懷疑并沒有否認,他們于是就認定了這些幸或者不幸都是由你導致,然後你就得了一個陰謀家的稱號。”
“前幾天你拿到的我的資料裏面那麽詳盡的陰謀,你以為,他們查不出你的,他們就查得出我的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李素遙看着傅司銘,狹長的眼中看不出什麽東西。
傅司銘彎下腰,目光似是帶着淺淺的光華,有着幾分誘人的神秘,可再細看他的眼眸裏卻是坦坦蕩蕩幹淨得一絲塵埃也沒有,“你今天沉不住氣不就是因為前幾天你拿到的資料嗎?”
“你的那份資料是我故意透露給你的。”
“你告訴我這是什麽意思?”李素遙眼中暗沉一片。
“因為我喜歡你。”傅司銘歪了歪頭,油畫一樣好看的臉龐在陽光下柔和地笑出出一片清透飛揚的神色,“所以我要把我所有的好與不好都放到你的面前。
我曾經也想過,或許,我應該用更加好的面目來面對你。富二代,或是琢磨不透的壞男人,可後來有人告訴我,想要你,就要把心剖出來給你看。”
“我正把我的一切都給你看,坦坦蕩蕩,遙遙,我喜歡你。”
沉默片刻,李素遙說,“冥王和你說了什麽?”
“冥王說,你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樣。你這個人看起來複雜,其實最是簡單,要你接受我,就不能對你有分毫的隐瞞。”傅司銘坐到李素遙的身邊,“所以我把自己給你看,羞澀也好,過去我做的那些肮髒的事情也好,我都不會瞞你。”
李素遙笑了笑,眼睛裏沒什麽溫度,“我們之前又不認識。”
“只是你不認識我而已,我一直都看着你。”傅司銘向李素遙湊過去了一些,“你不要忘了,我曾經是那只被你坑了的年獸的宿主。它一直監視着你,被迫的,我也一直看着你。”
李素遙深吸一口氣,額頭青筋一跳,“那麻煩你可以等到我處理完了這些事情以後才出現嗎?”
“不行。”傅司銘說,“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就算是給我個安心也不行嗎?”李素遙口氣變得有些不好起來,她有些沒耐心在這裏瞎扯了,過一會兒就到爸媽起床的時間了。她要趕在那之前回去,錯過了那個時間她就只有等到爸媽都上班去了以後,她哥還沒起床那段時間回去了。可這段時間很難把握,因為溫初沐起床的時間不定。
“我不要!”傅司銘有些固執地看着李素遙,眼中似有水光流動恍若一汪碧水,絕世的好看,“我不要!你看起來分明不信!你既然不信,又怎麽會真的等我!”
“你……”
傅司銘這次毫不客氣地打斷李素遙,固執地看着她好像是一只護食的大鳥,“之前已經有個黎西辰了,之後呢?如果我不在,會不會再出現其他人?”
“傅司銘,你知不知道我是一個怎麽樣的人?聽說你曾經是我的未婚夫是嗎?那你就應該知道,我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你确定你一定要惹怒我嗎?!”李素遙怒道,她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你別給我找亂七八糟的借口和理由,你到底要怎麽樣?!你到底為什麽要一直跟在我身邊!如果你打算對我家人做些什麽,我不介意玉石俱焚……”
話未說完,傅司銘豎起指頭按在了李素遙的唇上,眼中似是流過春江碧水,漣漪微蕩,“別說那樣的話,我怎麽舍得你出什麽事呢?可我一定是要跟在你身邊的。”
李素遙眼神也冷了下來,烏黑的眼如古井,深不見底沒有任何倒影,“你一定要跟在我身邊?”
“這輩子都跟定了。”傅司銘湊近李素遙,他如羊脂玉一般白嫩剔透的臉上透着粉色的微紅,金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李素遙,你不要想逃。”
李素遙不動聲色地挪了一下位置,那雙狹長的眼睛閃過冷厲的媚态,“那麽麻煩你就這幾天不要出現在我身邊不行嗎?你可以叫人跟着我。”
“不,遙遙,你在明處拿我沒辦法,因為我讨你爸媽和哥哥的喜歡,你不可能明着甩掉我。可在暗處就不一樣了,你的手段多着呢。”傅司銘感覺到李素遙的疏遠也不在意,繼續向前湊了湊,笑意粲然,“不管怎麽樣,我就是要黏着你。”
傅司銘的語氣要多無賴就有多無賴,李素遙怒極反笑,“好!好!你以為我真的拿你沒辦法嗎?!”
“嗯!”傅司銘笑得陽光燦爛小人得志。
李素遙被他的反應弄得一噎,眼睛眯了起來。
傅司銘看到她的神态身形一僵,暗嘆不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一陣大力拉扯,天旋地轉,他瞬間被拉到了李素遙的下面。
“遙……遙?”傅司銘瞪着他大大的眼睛困惑地看着李素遙尾音抑制不住地向上翹了起來,他感到女子的重量壓在他的腰間,帶着溫熱柔軟的觸感。
天光灑在男子純淨美好的臉龐上,他的眼中帶着水洗琉璃般的透徹氤氲,像是阿爾卑斯山脈下的羊羔,溫順而又無害。
“你還真是長了一副好皮相吶!”李素遙低頭在傅司銘的耳邊低低吐氣,“何必在這裏裝純情?這和你的本質還真是不符。”
“沒,沒有。”傅司銘一雙綠色的眼睛看着李素遙,臉色漲紅,呼吸也有些不順暢,“我,我就算是再壞,對你,我是幹淨的。我,我只喜歡過你一個女人。我,我從來也沒有和女性交往的經驗!”
“哦?那你喜歡過其他男人?”李素遙輕笑一聲,眼中神情清冷,神色泰然自若。
“沒有!遙遙,你……你要幹什麽,你別亂來……”傅司銘推了推李素遙,他手上觸到一片柔軟的東西,女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肌膚上,傅司銘呼吸變得沉重起來,閃電般地收回手,“我好歹也是個正常的男人,遙遙,別玩了……你!”
傅司銘的膚色雪白得幾近透明,如果不是他鎖骨上厚重的起伏,李素遙差點就要把他身上那件薄薄的白衫和他雪色的肌膚混在一起。
李素遙眼睛一冷一口咬在了傅司銘的鎖骨上,然後她成功地聽到一聲悶哼。
李素遙笑笑,她重重地吻着傅司銘露在外面的肌膚,從鎖骨一路向上。她的手放在傅司銘精壯的身軀上,李素遙其實還是有些驚訝的,她以為傅司銘這一臉小受樣的人的身軀應該是柔軟而瘦削的,卻沒想到其實還是很有料的。
“遙……,別,別玩了,快,快點起來!”傅司銘氣息不穩地說道。他感到女子特有的馨香襲來,他雖然不是放縱孟浪的人,可身上的那個女人是不同的啊。
傅司銘感到自己身上某處起了變化,整個人都僵了起來,“不……不要……”
李素遙的動作不停,傅司銘只覺得他的本能摧殘着他的理智。中國的思想保守,他是個中國通,他自然知道這些歷史規矩,這個女子,是他想要好好對待的女子。是他想要好好珍惜的女子,他怎麽可以在這裏……
理智和本能在拉鋸,傅司銘雙眸都泛起了濃厚的顏色。他的手抑制不住地握上女子的腰肢。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女主不是一個随便的人,但是她随便起來不是人……咳,不是,女主這麽做是有目的的,大家不要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