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陳釋剛看完,就見對方撤回了消息,緊接着又發過來。相比上條少了兩個字。
——我舅喜歡你。
陳釋望着手機屏幕出神。
第三條信息進來。
——他見過你,在你變成甄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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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我舅會突然回國,那座房子已經閑置了好幾年,找人清理打掃的事情一直是我媽在負責,要早知道我舅會回來我肯定不會選在那邊開party……”
“……那天晚上我們喝到很晚,一群人都醉得差不多了,班長最後一個走,我送他出去時你拿着啤酒在後面追,你當時喝醉了,都分不清誰是誰,在別墅門口看見我舅的時候還把他當成了我,撲上去抱着他‘娘子娘子’一通亂喊,我想去拉你,班長卻又吐了我一身,我只能先扶他出去。我回去的時候你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身上穿着睡衣,我舅說你吐了他一身……”
“後來呢?”陳釋盤腿坐沙發上,一手拿着手機,另一手無意識地揪着抱枕,“你舅還有沒有說什麽?”
“他問你是不是我同學,我說是,然後他就走了。我怕你尴尬,就沒把這事告訴你,反正你醒來後也不會記得。”
陳釋摸摸鼻子,他對這事完全沒印象,那天醒來在醫院見到薄擎也确實一點沒覺得眼熟,只覺得好帥。
“那,那你怎麽知道你舅喜歡我?”
“直覺。”
“……”
“有句話我早就想對你說。”
“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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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蠢死算了!”
梁雲聲說完這句,挂了。
陳釋放下手機,撓撓頭,一臉糾結地坐着出神。直到有人進來。
“馮媽。”陳釋起身,穿上拖鞋,“有事嗎?”
馮媽走到陳釋跟前:“我要走了。”
“你要走?”陳釋一臉懵,“走去哪?不回來了?”
“我回家。”馮媽說,“先生給我放了假。”
“放假?放幾天?”陳釋第一反應是,馮媽走了,以後誰來做飯?薄擎還生着病呢,飲食方面可不能馬虎。
“不知道幾天,先生說等他電話。”馮媽交代陳釋,“晚餐需要的食材我都準備好了,紫砂鍋裏炖着排骨湯,一個半小時後關火就行。”
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陳釋:“這是生鮮超市配送員的電話,你不用出門買菜,需要什麽叫他送過來就行了。”
陳釋接過名片,呆呆站了片刻,才僵硬地發出一聲:“……啊?”
“你又要幹什麽?”陳釋急沖沖進門,質問薄擎,“無緣無故的幹嘛給馮媽放假,她走了誰來做飯?”
薄擎手裏拿着本書,聞言頭也不擡:“你啊。”
“我不會!”
“學呗。”
陳釋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我憑什麽要學?”
“憑你說要照顧我。”薄擎合上書,下床,“現在,先幫我洗個澡。”
陳釋都要氣笑了:“你說你都一把年紀……”
“一把年紀的人手受傷了,恢複速度沒你們年輕人快。”薄擎倚着床頭櫃,略微低頭,問陳釋,“洗不洗?”
一說到手臂這事陳釋就慫,他沒辦法拒絕。
洗到一半,因為薄擎的“失誤”,陳釋衣服濕了,他索性把衣服脫了,也跟着洗了個澡。
一小時後,兩人穿着浴袍從浴室出來。
陳釋紅着臉,低頭快步出門。薄擎悠閑地點了根煙,抽完又在落地窗前站了片刻,然後才下樓。
廚房裏,陳釋掀了紫砂鍋蓋,正要往裏放鹽,薄擎叫住他,走過去一看,微微皺眉:“沒放玉米?”
“玉米?”陳釋愣住,馮媽沒說啊。
“放進去。”薄擎指指案板上切成四段的玉米。
“現在嗎?”陳釋扭頭看了眼,一臉懷疑,“現在放進去能熟嗎?”
薄擎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笑說:“能。”
陳釋将玉米放進去,撇撇嘴說:“能就能,你摸我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你還不知道?”薄擎附在他耳邊,“嗯?”
陳釋低着頭沒說話,耳朵慢慢紅了起來。
他越這樣薄擎就越想欺負他,他彎下腰,将陳釋整個人攏在懷裏:“再說一遍。”
陳釋渾身不自在,身體左右扭兩下:“說什麽?”
“剛在浴室裏說的話,你再說一遍。”
陳釋臉一下漲紅:“你,你明明聽見了。”
“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不要。”剛要不是這人不要臉,把他逼到牆角各種耍流氓,他才不會這麽快說出那句話呢,畢竟前一天才拒絕了人家,這會兒又巴巴貼上來,怎麽想都覺得好尴尬好沒面子,“我不會說的。”
“那我說吧,小釋,我喜歡你。”
“你你你,你幹什麽呀,怎麽突、突然說這個……”陳釋緊張得要死,轉身一把推開薄擎,走到燃氣竈前,将炒鍋往上一放,“我,我要炒菜了。”
“好吧,你炒,我不打擾你。”薄擎忍笑。
可是,他不會炒菜呀,籃子裏切好的菜有白色有綠色,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哪種跟哪種放一起才是對的?
手機不在身上,想百度都不行,陳釋尴尬地站了一會,扭頭看薄擎:“我不會……”
“不會啊?沒事。”薄擎上前,從身後摟住陳釋的腰,“我教你。”
“什麽都可以教你。”
陳釋腰眼一陣發麻。
薄擎竟然真的會炒菜,陳釋一開始以為這人說要教他是說着玩的。薄擎左手不便,所以整個過程只用了右手,還像模像樣。
最後一道菜上桌,湯也好了。陳釋給薄擎盛了湯和米飯,然後給自己盛,坐下後先喝口湯,接着夾了塊腰花放嘴裏,咀嚼後吞下,又夾一塊,邊嚼邊看薄擎:“可以啊你。”
“喜歡就多吃點。”薄擎從湯碗裏挑了塊排骨給他。
“你不吃?”陳釋一點沒客氣,夾了那排骨放嘴裏。
“我不餓,喝點湯。”
“那怎麽行,你現在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
薄擎放下調羹,微皺着眉:“我手疼。”
“我喂你。”
“好。”
薄擎一下舒展眉頭,笑了。陳釋見他這樣,有點後悔自己嘴快,這老狐貍哪裏是手疼啊,分明是想讓人伺候,好找機會吃他豆腐——就跟剛在浴室裏那樣。
老不要臉!
陳釋低頭,将嘴裏的脆骨咬得嘎嘣響。
喂完飯,薄擎回報了陳釋一個吻,然後上樓工作去了,陳釋收拾了碗筷進廚房,洗碗過程中因為洗潔精放多了外加注意力不集中,打碎了兩個碗。陳釋一下想起那個身價四千五的玻璃杯,吓壞了,着急慌忙地彎腰去撿地上的碎片,手給割出兩道口子。陳釋下意識将受傷的手指放嘴裏,啜兩下,甩甩手,迅速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幹淨。
薄擎處理完手頭的事,又打了兩個電話,忙完一看時間,快九點了。
也沒見陳釋上來,然不成又玩游戲去了?
薄擎按了按僵硬的脖子,邊往門口走,打開門,就見他剛在心裏惦記的那小家夥垂頭喪氣地蹲在外頭,正揪頭發呢。
薄擎:“……”
陳釋聽見動靜扭頭,猛一下站起來,只覺眼前一陣模糊,薄擎快步上前,伸手将人撈懷裏,等陳釋緩過那陣暈眩,茫然張嘴“哎”了一聲,這才一巴掌甩他屁股上:“有沒有點常識。”
陳釋知道怎麽回事了,尴尬地撓撓頭:“我這不急嘛,有事和你說。”
“說。”
“你,你先放開我。”
“不放。”薄擎将他攬得更緊,下巴擱他腦袋上,“就這樣說。”
“哎!”陳釋用力推他,“小心血滴你衣服上。”
薄擎連忙松開,後退半步,低頭看陳釋舉着的右手,猛一下皺起眉,抓着那手放到眼前:“怎麽弄的?”
陳釋沒好意思說實話,經典泡沫劇裏沒少見這種劇情,陳釋每回看見了都忍不住翻白眼,同時在心裏罵一句“弱智”。果然不能随便罵人,心裏罵也不行,這不,報應來了。
“我,就是,剛才不小心那啥……”
然後就再也沒那啥出來。
薄擎把他手指含進了嘴裏。
陳釋腦子當機了。
薄擎含了他手指,接着又拉他到卧室,找了醫藥箱出來,給他包紮。弄完後摸他臉,笑着用鼻尖頂他:“想什麽呢,臉這麽紅?”
陳釋咽了下口水。他想挺多的,都是不能說出來的那種。
“這麽激動。”薄擎看他腿間,挑眉,“想要?”
陳釋兩手交疊擋住裆部,頭埋得很低,從薄擎這角度只能瞧見他紅得快要滴血的耳朵尖。
“書,書上說了,我們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都比較……”
“比較想要?”
“不不不不是的,我就是……你剛才……我,我不想要,我……”
“我可以給你。”薄擎慢慢俯身,“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