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

歐揚：

“我當警察只為了給我爸報仇，其他的我不在乎！”

二十五層樓的陽光格外刺目，我放下鋼筆閉上了眼睛，小奇……如果你知道易清是因我而死的，你……會殺了我麽？

打開筆記本，照片上的笑容熟悉而燦爛。

當初在知道你、易清和我的殺父仇人是同一個人時，我唯一的念頭就是“我們兩個，有一個人必須要死……”，最後我的選擇是自殺，可當我從醫院醒來的時候，得到的是你駕車墜崖的消息。

現在看來，這真他媽的是場天大的玩笑。

“——要死也是我死，你得替我活下去，幫我養活家裏人。——”

十年了，我早已不再染手走私犯罪，專心的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好老板……甚至是一個好演員，比如假裝忘了你的忌日，在小奇厭惡的眼神裏唱起生日快樂……

“——放心，我不會死的，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就找一個跟我像的把他當成我好了。——”

小奇很像你，眼神冷漠而倔強，笑容鮮少卻明亮，那和你酷似的容貌在世間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很像，卻終究不是。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不好意思，我記性都喂狗了。

有節奏的敲門聲把我拉回現實，“請進。”

“歐總，查出來了。”進來的是K，萬年不變的墨鏡和黑衣。

“太好了，快請坐。”果然他們這些混江湖的比警察有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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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一擺手，直接開始彙報：“十一年前身亡的歐揚，也就是令尊死于呼吸衰竭，屍體上布有針孔，在案發現場也搜到了毒品和注射器，所以這個案子的最初判定是吸毒過量導致身亡，但警局檔案室的案底顯示看這是他殺，原因是令尊死前留下的那個“ 11”還有屍斑的異常。”

“然後呢？”

“當時的解剖結果排除了服用□□的可能，所以致死的原因就是那個針孔，但奇怪的是案發現場找到的注射器都是新的，而令尊死前用的那支因為某種原因不見了。一種可能是令尊自己把它丢掉或是藏了起來，另一種可能是兇手将注射器帶走了。我想确認一下，令尊有沒有吸毒的行為？”

我點頭，這事只聽吉叔談起過，但我從未見過父親吸毒。也可能是不想讓我見到故意避開了吧。

“這樣就說的通了，兇手應該是熟知令尊吸毒的習慣和地點，改變了毒品的劑量或者幹脆添加某些□□，使你父親毫不知情的注入了體內。”

“什麽！？”

“還有，我剛才說了屍斑異常，屍體有搬動過的情況，所以令尊留下的“11”是我們被兇手誤導了。”K一邊說一邊走到桌前寫下一個“11”然後将紙順時針轉了九十度。

我看着紙上的“二”，慢慢坐回了座椅。

我們都先入為主懷疑了易清，沒想到殺害父親的竟然是二吉……

“你這樣推斷有什麽證據麽？”

“二吉人已經死了，這就是證據。”

“什麽？你怎麽知道？他在十年前就失蹤了。”

K點起一支煙，坐了下來：“這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歐總想聽麽？”

“當然，加價都行。”

K搖搖頭：“那倒不必，只要歐總把欠我的給我就行了。”

我準備叫秘書來給他劃款，卻被K用手勢制止了，“我先說吧，”K吸了口煙，“二吉其實是個很傻的人，他以為殺害令尊就可以奪走歐氏集團，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死在了黃雀手裏，死得不明不白。”

我沒有說話，幸好是死了，他若還活着我絕對有辦法讓這個混蛋生不如死。

K接着說道：“十一年前，道上突然冒出一個神秘人物與圈子裏一個年輕集團家走的很近，其實那個人是警局的卧底，他一開始就被人看穿了，但是這個卧底很笨，他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或者說，他由于某種原因已經無法離開那個集團家了。十年前的一天，那個集團家突然瀕死，為了救他，卧底驅車去尋求解藥，結果在途中遭人暗算，車毀人亡。”

我知道自己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但還是竭力保持着鎮定：“繼續。”

“二吉就是這場暗算的犧牲者，他在剎車上做手腳，在車上安炸彈，但是他沒想到卧底會那麽快就上了車，所以他只好藏在車上，看到車子快要因剎車失靈撞到護欄才現身驚叫要爆炸。”

“什麽？二吉在車上安了炸藥！誰指使他做的？”

K示意我稍安：“這個在背後指使二吉的高人很厲害，他先是算到卧底會為了他去找解藥，也算到了卧底為了争時間會選集團家的那輛跑車，至于為什麽卧底能拿到車鑰匙，說明他深知這兩人關系非同尋常。他甚至算好了二吉在那個時候也會在車上無法脫身，這樣他就可以同時除掉兩個人，一石二鳥，高明！”

我渾身發冷：“你知道得這麽清楚，恐怕那位高人就是閣下吧。”

K笑了：“歐總說笑了，我只是在講一個故事，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測而已。不過這個故事倒是和十年前的事故有些相似您說是不是？”

我拍桌而起：“你都知道？！你到底是誰？”

K笑着掐了煙，摘下墨鏡。就在電光火石的剎那，我突然想起一件很巧合的事：

英文字母表裏的第11個字母是“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