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腦子裏面想着要脫的,但真到了要脫的時候,謝意顏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他其實沒那麽豪放,自小便是這樣養出來的,在人前只想着遮掩自己的身份,他還從來沒有這樣直接當着人的面就把自己脫幹淨,最後猶猶豫豫也還是學了小景,只留了白色的裏衣,倒也是規規矩矩的。
李晟景其實注意到了,太子妃脫衣服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看他,而且耳垂開始泛紅,那明顯是不好意思的樣子,他笑了笑,也沒說什麽,手在水裏面輕輕按了按自己的腿。
最近泡藥浴的痛意已經緩解了很多,還是會有點疼,但已經不那麽難受,完全在李晟景能接受的範圍內,他按了兩下,才伸手撩了一下水面,感覺很好,很舒服。
“你是怎麽想的?怎麽把這裏布置成這樣?”
謝意顏一直都小心翼翼護着李晟景的,他怕池子太深,還特意讓人做了腳踏,可以穩穩當當踩在裏面,聽李晟景問了,才說:“也沒別的,我就想着弄得亮堂一點應該會好很多,而且這是溫泉水,水是熱的,只要不那麽深不見底,再亮一點,小景應該就不會那麽害怕。”
李晟景摸出了夜明珠,一顆顆的還不少,拿出來一個湊到眼前仔細看了看,笑:“若我沒記錯,這個應該是姑母前年送的生辰禮物,太子妃倒是好眼光。”
“小景呀。”謝意顏也順勢摸出來一顆,然老實交代:“那什麽,我把你庫房裏的夜明珠全都搜羅出來了,一大箱子,這會兒都在這兒。”
“看出來了。”李晟景重新把夜明珠放回去,倒是沒什麽太多的反應。
謝意顏有點奇怪:“你就不怕我搬空你的庫房?”
“本來也沒多少東西。”李晟景想往後靠靠,他才剛一動,謝意顏就把胳膊遞了過去,讓小太子可以靠着他的胳膊,更舒服一點。
“搬空就搬空吧,太子妃喜歡就好。”
“我也看出來了。”謝意顏跟過去,笑着學了李晟景一句,揶揄他:“你說你怎麽着也是個太子,庫房裏實在沒多少值錢的東西,有點寒酸了。”
李晟景閉着眼睛,藥勁兒有點上來,他開始覺得有些疼,但現在的這種疼已經不是讓他難受的感覺,李晟景開始享受這種疼,這種疼帶給他的感覺是另外一種舒服。
謝意顏一直跟着他的,自然知道這種轉變的過程,從一開始痛到恨不得打滾,到現在小景慢慢享受在其中,這中間經歷了什麽,再沒有人比謝意顏更清楚。
“子安這是嫌孤寒酸了?”李晟景眼皮子都沒擡:“放心,還是能養得起你。”
“我哪用你養。”謝意顏嘴快:“若是你哪天不做太子了,我還能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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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非子安還有私房錢?”李晟景問完又想起來:“是了,你還有嫁妝。”
“小景你就知道打趣我。”謝意顏的身體不自覺地就又往李晟景那邊挪了挪,這會兒兩個人在水裏就是近距離的肌膚相親,十分暧昧,可惜,一個是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是戀着那灼人的溫度,誰都沒有往旖旎的地方想。
“我這身份的問題你又不是不知道,爹娘這些年也準備了一點薄産,不僅養活我自己沒問題,還能養活……”
謝意顏的話剛要說出來,看着李晟景俊美的臉頰就後半句就怎麽都說不出來了。
溫泉水已經将李晟景的衣衫打濕,白色的裏衣近乎是透明的,領口開着,謝意顏看到的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對兒鎖骨,以及往下,還有兩處紅色的茱萸,他的視線好像被燙了一下,呼吸陡然緊促了幾分,急忙轉開臉,不敢再看。
心裏暗自懊惱着,總算是明白了聖人所言的非禮勿視,這非禮是當真不能随便看的,看一眼他都覺得內息紊亂,差點走亂了真氣。
好險。
“還能養活什麽?”
謝意顏看了什麽想了什麽李晟景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沒聽見太子妃的後半句話,所以睜開眼睛看看,這一看就看見太子妃臉頰微微泛紅,視線不自覺地躲着他,李晟景有些疑惑,這是怎麽了?
“也能養活你!”
慌亂地補完後半句,謝意顏覺得自己不能再泡下去了,這水越來越熱,熱得他十分焦躁,尤其是在小景的身邊,看着小景的紅唇鎖骨還有細腰,他覺得自己口幹舌燥,要死人的。
“那個小景你不怕的話,我就先上去了,衣服都濕了,我給你拿衣服去。”
李晟景看了一眼屏風處的托盤上,疑惑:“那不是衣服嗎?”
謝意顏卡殼:“那個……我不能泡了。”
看着太子妃越來越紅的臉,李晟景到底是沒有再追問下去,他點了點頭:“好,那我再泡一會兒,你先回去吧,一會兒讓白離來伺候更衣。”
“我不回去,我就上去透透氣。”
謝意顏又給自己找借口:“這藥材我可能不能泡太久,有點不太舒服,我上去緩緩,就在邊上等着你就行,不回去。”
這話說得實在是奇奇怪怪的,李晟景聽着只覺得他是有什麽難言之隐,但謝意顏沒有想說,他也就沒有追問,由着謝意顏上岸。
離開熱水還有小太子的謝意顏終于是緩了一口氣,給自己猛灌了一大杯茶水,将心裏的那點焦躁的感覺壓下去,他覺得自己最近實在是很不對勁,怎麽好像還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呢?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最近都沒有練劍的原因?不然今天晚上還是找人打一架吧。
李晟景的溫泉泡足了一個時辰,再出來的時候精神明顯好很多,随着木神醫用藥的深入,最近每一次藥浴之後,李晟景的狀态都要好上很多,這段時間吃的苦受的痛都是值得的。
“來,快擦擦幹淨。”把李晟景抱出來,大毯子裹住擦幹淨,謝意顏拿來了幹淨的裏衣,卻沒有立刻離開,他一手按着衣服,一只手還攬着小太子的纖細的腰肢,低頭看着小太子,放低了聲音詢問他的意思:“讓我幫你好不好?”
李晟景一直都避免讓謝意顏看見他被衣服裹住的那雙腿,怕難看怕畸形怕醜,謝意顏也一直都尊重他的意思,每次李晟景要換衣服或者不方便的時候,他都主動回避,但今天,他不想回避了。
他想看看,不管小景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他都想看!
謝意顏的話才落下,李晟景就不可避免地緊張起來,渾身上下都是緊繃的,他下意識想去抓住點什麽,然後就抓住了謝意顏的手,謝意顏回握住,再度問了一遍:“小景,我想看,我們是夫妻,我能看的,我不會覺得醜不好看,小景在我心裏面就是好看的,天底下最好看。”
“可是,真的很醜。”李晟景的聲音有些發顫,他自己都不敢直面,怎麽讓謝意顏看?
“不會的。”謝意顏騰出一只手,緩緩摸上李晟景的腿,認真說道:“我師父說過,與人的皮相相比骨相才能最真實地反應一個人的相貌美醜,雖然我還沒見過小景的腿,但我摸過,我摸過你的骨相,很美,小景信我好不好?”
李晟景的腦海裏浮現了木神醫的那句話,他怎麽會在意這些,是你自己在意罷了。
是他自己在意,太子妃他從來都不在意,果真就能在意嗎?那雙腿早就畸形了,怎麽能不在意?
眉心忽然被人按住,謝意顏的手溫熱,撫平了李晟景擰着的眉:“算了,我不看了,小景你別難過,我不看就是了。”
“你真的不介意嗎?”李晟景擡着眼眸去看謝意顏,那眼睛裏面裝着小心,哪裏還有半分太子殿下的氣勢,像極了無助的小孩兒。
謝意顏把人摟在懷裏,輕輕拍着:“不介意,一點兒都不,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
“好,你看吧。”李晟景閉上了眼睛,松開謝意顏的手,自己主動扯了一下衣服,拉着謝意顏的手放了上去。
謝意顏的動作小心得很,他是真拿小太子當寶貝,稀世珍寶還是易碎的那種,動作輕又柔,生怕會弄疼了李晟景,衣衫慢慢褪下,包裹在裏面的那雙腿終于露了出來。
不像李晟景想的那樣,只是單薄得厲害,腿上幾乎沒有什麽肉感,纖細得很,就是一層皮裹着骨頭,但不醜,也沒有李晟景擔心的那種畸形,相反,還有一種瘦弱的美感,謝意顏的手輕輕放上去摸了一下,光滑的觸感,讓他心尖跟着一跳,還想再碰一下,但生怕自己過于孟浪,到底還是忍着心底的欲望,收回了自己的手。
“小景,你騙人。”
“怎麽還閉着眼睛?是怕撒了謊,不敢見我嗎?你睜開眼睛,讓我好好罵罵你,怎麽能騙我呢?”謝意顏移開視線,毯子裹住李晟景的腿,不讓他着涼,才擁着人在他耳邊嘆氣:“哪裏醜了,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美醜不分,若這樣你都說醜,那我呢?唉,我好丢人呀,天天覺得自己長得還可以,我還假扮女裝,沒想到我們太子殿下眼光這般高,我哪兒來的臉天天在你面前晃悠來晃悠去地得瑟,丢死人了。”
“誰知道我們小景要求這麽高呢,我算是完蛋了。”
故意誇張的語氣,唉聲又嘆氣的樣子,多了幾分的可愛。
李晟景将信将疑地睜開眼睛,先是看了謝意顏一眼,想看看他真實的反應,太子妃是不會撒謊的,尤其是在他的面前,李晟景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就這麽一眼看過去,謝意顏的眼神幹淨澄澈,并無半分的嫌棄,他是真的不覺得那雙·腿是醜陋就畸形的。
“真的不醜嗎?”李晟景自己不太信,他又伸手摸了摸,瘦骨嶙峋幹巴巴只有兩條骨頭而已,怎麽可能不醜。
“小景呀,真的不醜。”謝意顏的下巴抵在李晟景的肩膀上:“我懷疑你對美醜的分辨有什麽問題,不過不要緊,還好我的審美還是在線的,你以後就聽我的,我說不醜就不醜,不僅不醜還很好看,你腿型多好呀,如果硬要挑毛病的話,就是太瘦了點,以後得好好吃飯,得稍微長點肉。”
“子安,你真的不覺得……”
“我真的不覺得,你怎麽會這麽覺得?”謝意顏重重嘆氣:“我的太子殿下呀,你對自己到底是有多大的誤解?才能誤會成這個樣子?小景你信我,以後別再這麽說自己了,還有就是,以後也別避着我了,沒有什麽是我不能看的,好不好?”
他幾句話的功夫,就讓李晟景之前種種的顧忌全都煙消雲散了,李晟景輕輕抿着唇,稍微往後靠了靠,才小聲說道:“也就是你才不嫌棄我醜,淨會哄我,就你嘴甜。”
“我才沒有哄你。”
謝意顏不承認,拿過幹淨的裏衣伺候李晟景換上,換衣服的時候本該是心無旁骛的,可李晟景的衣服已經被他給拉開了個七七八八,兩條腿都直接那麽露着,謝意顏想移開視線,非禮勿視,可移開視線又怎麽換衣服,只能就那麽看了,他既不能心無旁骛,那自然是要想入非非的,不過就是簡單的換個衣服而已,都弄得自己額頭上出了一層的汗。
“子安,你很熱嗎?”
“沒,不熱。”
他就是躁得慌。
輪椅也沒有派上用場,謝意顏最後是直接抱着小太子回的東苑,給李晟景安排好之後,他自己就拎着劍出去了,李晟景看着他拿劍還有點奇怪:“你拿劍做什麽?”
謝意顏這會兒真的非常需要跟人打上一架發洩一下,不然他都沒法兒直視小太子了,連多看一眼就都覺得熱得很,渾身上下想冒汗,難受得緊,有什麽東西要從身體裏面破土而出一樣,他現在就非常需要發洩一下,謝意顏能想到的唯一發洩的方法就是出去跟人打上一架。
“那個,很久沒有練劍了,我怕手生,出去比劃比劃。”
“可你的傷還沒有好全。”李晟景比較擔心:“等傷好了再比劃不行嗎?”
“不礙事,早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李晟景還想再勸勸,謝意顏就已經攔不住跑出去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就看見太子妃腳尖一點飛出去,然後叫了朱衣衛還有東苑的守衛,一共來了三個人,謝意顏手執長劍立在樹下,很是英俊潇灑。
手裏的書也看不下去了,李晟景目不轉睛地看着外面的人。
此前他并未真的見過太子妃舞劍,唯一一次還是之前那次在畫舫上,太子妃借着舞蹈的名義給他來了那麽一段,比較含蓄內斂,現在就完全不一樣了,手裏多了一把劍,謝意顏整個人的氣勢都淩冽了起來,這個時候,他才是那個真正的劍客,是江湖上的那個鬼面閻羅。
謝意顏的劍法非常快,他的武功也紮實,再加上之前跟朱衣衛的車輪戰謝意顏現在已經有了豐富的對戰皇家侍衛的經驗,區區這三個人完全不夠他的下酒菜,他都沒有熱身,這三個人就已經敗下陣來,實在是不夠打的,躁意還都沒有發洩出來,謝意顏不是很滿意。
“你們統領呢?叫赤虎出來跟我打。”
朱衣衛們很是猶豫:“太子殿下吩咐,統領不許再與太子妃交手。”
“什麽時候吩咐的,我怎麽不知道?”
謝意顏喜歡跟赤虎比劃,練武之人切磋武藝都喜歡找那個棋逢對手的人,赤虎功夫跟他不是一個路數的,但兩個人也勉強算得上是棋逢對手,之前車輪戰的時候赤虎給他放了一片海,不然就以謝意顏的水平,他能跟赤虎單打獨鬥,卻不能跟加了赤虎的六十四朱衣衛車輪戰一晚上,他畢竟也是個人呀。
“這個,上次闖陣之後。”朱衣衛們老實回答。
謝意顏的劍還拿在手裏呢,聽見這話,急忙去看窗戶,果然見小景也在往外看,他兩下就到了李晟景面前,眼巴巴看着李晟景:“我要跟赤虎打,他們不行,他們太弱了,還不夠下酒菜的。”
他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好像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了,李晟景擡手拿袖子給他擦幹淨,語氣平淡:“不許,赤虎下手沒個輕重,你忘了上次你那一身的傷?現在還沒好透,你還跟他打,不許,活動活動筋骨就回來吧。”
“不行!”謝意顏幹脆扯住了李晟景的袖子,晃悠了兩下,明顯是撒嬌:“那不一樣的,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我這次跟他單打獨鬥他還不一定能贏我,小景,我沒打痛快,我不舒服,你就讓赤虎跟我打一場吧,我求你了。”
這哪兒還用求呀,就太子妃勾魂一般的眼神往李晟景身上一放,李晟景就不由自主地想躲開,不敢與他的視線碰撞在一起,想收回自己的袖子,奈何太子妃拉得太緊,他收了一下都沒收回來,李晟景有些無可奈何:“那就比劃一下,意思意思。”
“好好好。”得了太子殿下的許可,謝意顏立刻松開了李晟景的袖子就去喊赤虎:“快點出來,太子殿下準許了。”
赤虎是真不想跟太子妃打了,太子妃的功夫不弱,真要動起手來,兩個人倒是能切磋切磋的,若是尋常時候,赤虎也樂意跟個高手比劃兩下,可這個人是太子妃呀,他哪兒敢真的動手,以至于打起來就難免手術手腳,他一束手束腳太子妃還不高興,高手比武過招那是能控制的嗎?
他倒是有心想控制,可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控制的,劃上一兩下都是家常便飯,可太子妃不一樣呀!太子妃是一下都不能被劃到的,簡直太難了!
他的難處謝意顏可不知道,他是找來了合心意的對手,手裏的劍絲毫都不帶留情地就招呼了過去。
心裏憋着火氣呢,跟赤虎打起來根本就不收斂,他就是要找個厲害的對手把心裏面的那點火氣給發洩出來,很快赤虎就發現了太子妃的不同之處,也只得提起十二萬分的精力跟他對打。
窗戶裏的李晟景是看不明白的,他只能看到太子妃的身法相當的飄移俊秀,半空中飛來舞去的樣子真的很好看,下意識就想到了那晚,如果是他撫琴太子妃舞的是劍那應該又別是一番滋味了吧?
謝意顏跟赤虎痛痛快快打了一架,自以為發洩了那多餘的精力,然而有些事情一旦萌了芽,那便不是他能控制的,半夜時,李晟景就發現身邊的人好像做了什麽夢,緊緊抓着他的手,夢裏還叫着他的名字,李晟景湊過去看了看,就見太子妃臉頰潮紅一片,額頭上也是細密的汗珠,拉着他的手一個勁兒的喊着他,還無意識地shenyin着,像是極為痛苦,又像是極為歡愉。
李晟景起先還沒明白,以為他是做了什麽噩夢,想把人叫醒,正當他要叫人的時候,忽然就想到了什麽,視線順着太子妃的臉頰往他的脖頸處看了一眼,那處喉結動了動,他又接着往下去看,隔着被子看不甚清楚,李晟景幹脆就将被子拉過來一點,将太子妃身上的那點被子直接拉掉,然後果然就看到了那一處,他手上的動作直接頓住,一張臉也瞬間通紅起來,匆忙松開手,轉過了臉沒有再去看,可他的一只手還被太子妃緊緊摟着,李晟景感覺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上傳來的溫度是滾燙的,燙得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身邊的人還在夢着,李晟景緩了好一會兒,想了想又把被子給太子妃蓋上,然後再度閉上眼睛,他卻是怎麽都睡不着了。
而另一邊的謝意顏在夢裏沉沉浮浮,到底還是被折磨醒了,他低聲喘着,先是看了一下身邊的人,見小景還睡着,才松了一口氣,又想到夢的內容,莫名地心虛了一下,自己松開了握着的人,悄悄往旁邊挪了挪又看了看李晟景,給李晟景拉了一下被子,大概是因為心虛吧,他并沒有發現閉着眼睛的人有什麽不同,自己緩了一會兒之後,到底是沒緩個過來,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然後騰空着身體悄摸摸從床上下來,然後開門出去了。
太子妃前腳剛把門合上,李晟景後腳就睜開了眼睛,然後也松了一口氣,他先是伸手在謝意顏方才睡過的地方摸了一下,還留着太子妃的體溫,又想起方才的種種,李晟景才緩緩擡手将眼睛遮上,他記得太子妃剛才叫着他名字時的樣子,至于他到底夢見了什麽,看那場景不用說也猜得到,李晟景沒想到他會在晚上就夢到這些,可想想又好像理所當然。
太子妃正直氣血方剛的年紀,白日裏才泡過藥浴,又跟人比劃了那麽久,會有反應也是在所難免的,就是太子妃的心亂成這樣,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今天藥浴的時候,他就匆匆忙忙跑了出來,後來又急匆匆找人比武,是不是那時就已經這樣了,李晟景拉過被子蒙住了自己,覺得心跳得越發快了起來。
這一晚上,兩個人都沒有睡着,外面的人自己又練了半宿的劍,屋裏的人睜開眼睛閉上眼睛無數次最後視線一直在往外瞟,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屋裏的人開始裝睡,外面的人又悄摸摸自己偷偷溜回來,假裝自己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他們都不知道這樣的戲碼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會無數次地出現,直到其中一方主動出手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平衡。
作者有話要說: 別問,這個夢到啥我沒寫,可能以後番外會寫吧
反正現在就是沒有
腎虛寫不動
感謝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