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幹屍六
一路上清月都讓東啓不要睡去,她帶東啓回妖界醫治,那桃木劍威力極大,東啓又被刺穿了腹部,在半路上就挺不住了。
“月兒,你慢點……,別傷到了……身子。”東啓氣若游絲,一字一句都講的吃力。
清月停了下來,把東啓抱在懷裏泣不成聲,她看出東啓已經挺不住了。
“月兒,讓我再……看看你。”東啓顫顫巍巍地擡起手想去摸清月的臉,那手上沾滿了他的血,清月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流着淚看着東啓,“東郎,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東啓終于放心地閉上了眼睛,那手也沒有了力量,卻依舊被清月緊緊地抓住。
清月用靈力護住東啓的軀體不消散,只要她活着一日就能找到方法将東啓複活。
她就這樣一直抱着冷卻的屍體坐了許久,直到肚子劇烈疼痛起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流了很多血,把坐着的地面都染紅了,“啊……”清月失聲痛哭,周圍的空氣都充斥着傷感。
孩子沒了,是被劍氣傷到了,沒了依靠,沒了牽絆,清月心如死灰。她眼睛發紅,內心的仇恨讓她重新振作起來。
她要報仇,為她的丈夫,為她的孩子,也為了她自己。為什麽要對他們趕盡殺絕,就因為他們是妖嗎,妖就一定會害人嗎?
回到妖族,清月找了一個清淨之所調養身體,她将東啓的軀體用千年寒冰制成的冰棺封存起來,只要軀體不腐,她就能将東啓複活。
長虛在雲霧山蹲守了一段時間,沒有發現妖怪的蹤跡,只好作罷。妖沒除掉,還讓她跑了,這對長虛來說并不好受。
長虛想着那妖怪既然逃了,就不會再回來了,就拜別秦府,重新踏上除妖之路。
修養了一年多,清月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她決定返回人界,重回雲霧山。她要殺了那個道士就得待在原地,設計将他吸引過來。
如今她已經是孤家寡人,沒有什麽事情能夠威脅到她,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殺了那個讓她家破人亡的道士。
她又回到了那個洞府,這裏有她和東啓的回憶,還有就是她要待在這裏守株待兔,将那個道士引出來。
清月将東啓的軀體放在洞府裏,躺在冰棺中的東啓很安靜,就像睡着一樣,沒有半點死去的樣子,因為清月每天會給東啓注入靈力,保持軀體不腐。
她每天會頓在冰棺前,看着“熟睡”的東啓,和他講話,講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告訴東啓她很想他和孩子,告訴東啓他們還會相見,讓他不要着急,耐心等她。
蚊族吸食人血可以增強體力,再配以修煉,可以靈力大升。在這之前,清月不恥用這種方法來提升靈力。如今既然人族容不下他們,那就別怪她不擇手段了。
清月來到雲霧鎮,走在小巷中,迎面走來一名年輕男子,男子看到容貌豔麗的清月雙眼便離不開了,頓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清月,只見清月慢步行走,搖曳生姿,看得人心癢難耐,男人的欲望溢出眼眶,心癢難耐。
看到男人那□□裸的眼神,清月內心嗤笑,找到目标了。
“哎呀!”清月嬌呼一聲倒在地上,青蔥玉手揉着腳腕,看上去應該是扭到腳了。這個場景落在男人的眼中是那麽的我見猶憐,男子趕忙跑上前去。
“姑娘,你怎麽了?”男子故作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樣。
“公子。”清月擡起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向男子,“我扭到腳了,能扶我起來嗎?”說着擡起右手伸向男子。
“好!好!”男子興奮地握住那只青蔥玉手,軟軟的,涼涼的,就一直握在手裏一直沒有放開。
扶起清月,她故意裝作不小心肩膀輕輕觸碰到男子,柔軟的衣衫從男子身上慢慢蹭過,男子的眼神随着清月的身軀,從上往下,欲望毫不掩飾。
上鈎了。
“公子,我迷路了,走不出這個小巷,能幫我帶路嗎?”清月故意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看了不忍心拒絕。
“當然可以。”男子一口答應,這樣嬌豔的小娘子迷路了,誰忍心拒絕她的請求。
“我與家人約好在雲霧山腳下會面,如今在這小巷迷路了,更不知怎麽才能與家人相見。”說着兩顆豆大淚珠從眼眶中滑落,看的男子更加心疼不已。
“姑娘別哭,我這就給你引路。”男子看到美人哭泣,趕緊安慰。
“多謝公子。”清月行禮表達感謝,內心卻嫌惡不已。
一路上男子緊緊握住清月的手,清月雖內心嫌惡,但是臉上沒有表現出半分,對男子裝作小鳥依人狀,溫言軟語,如此惺惺作态以往是她最讨厭的,如今卻要忍住惡心,做出這般模樣。
美人玉手握在手裏,男子還不滿足,又摸上了清月的腰,清月忍住想打人的沖動,裝作一副羞澀的模樣,男子看清月沒有半分反抗之意,更加肆無忌憚了,又在小腰上捏了一把,惹得清月嬌呼,“公子!”
“姑娘,這裏有一條小路,我們可抄近道,能更快抵達雲霧山腳。”男子指了指他們左邊一條不起眼的小路,路上野草茂盛,一看就是不常有人經過偏僻之路。
清月看到這裏立馬明白過來,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好,”
走了一會兒,越往裏走野草長得更高,更茂盛,完全可以隐藏一個人。
“公子,快到了嗎?”清月看了看四周,這裏真的很隐蔽。
“快了,快了。”男子快速往左右看了看,很好,沒有人。
男子将清月按倒在草叢裏,緊緊壓住清月的身體,急色地撕扯着清月的衣衫,原本穿戴整齊的衣衫被弄得極亂。
“公子,你幹什麽?”清月的語氣帶着驚訝和害怕。
“我幹什麽,你還不知道嗎?”男子并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清月譏笑,果然是一個好色之徒,那便怪不得我了。
男子的手還在清月身上上下游走,清月看着眼前的脖頸,血管明顯,很容易就看到了,便于吸食。
一口咬住男人的脖頸,男人頓時痛的驚呼,但被清月定住,身體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吸血,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失去血色,直到變得鐵青,慢慢失去意識……
清月看着眼前的幹屍,心情舒暢。想着屍體放在這裏不易被發現,又将屍體放到了雲霧山腳下行人必經之處。
清晨,一位樵夫正準備上山拾柴,遠遠地看到不遠處躺着一個人,覺得奇怪這人怎麽這麽奇怪躺在路中央擋路,若是有人經過,不小心踩到可怎麽辦。
“肯定是一個醉鬼,喝醉了酒跑到這裏睡覺。”樵夫嘀咕着。
很快就走到了那人身邊,那人背對着他,樵夫想着把人翻過來,把他弄醒,叫他不要睡在路中間。
剛一翻過來,就看到一張極其恐怖的臉,那臉烏黑,皮膚幹癟,緊緊地貼着頭骨,手也跟臉一樣幹癟,像風幹的雞爪一樣沒有半點水分。
樵夫被眼前的屍體吓得大驚失色,跌倒在地,爬着站起身往回跑,“出人命了!”
很快,大隊官兵就來到這裏,将屍體擡回官府。官府怎麽查都沒有查出這個兇手是誰,這個案子也就一直擱置着,直到一個月後,山腳下又出現了幹屍,還是兩具。這下整個小鎮上的人都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敢去雲霧山了,就怕有命上山,沒命回。
之前那個吸血的妖怪又出現了。
鎮上出了妖怪,又殺了這麽多人,官府無計可施,只好張貼告示尋找能除妖之人。直到有一天,有一個道士揭走了這張告示。
看到這裏,溪雲也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孰是孰非,孰對孰錯,無法說清。
看向躺在冰棺中的東啓,既然斯人已逝,也沒必要再強留世間。
“哥哥,東啓的軀體不能再這樣冰封着了,我們将他好好安葬吧。”剛剛被那道士打斷了,又看了清月和東啓之間的故事,溪雲再次提出将東啓好生安葬。
“好。”暮蒼施法打開冰棺棺蓋,将之輕放在地上。誰知剛一打開,東啓的軀體就像清月一樣在他們面前一點一點消逝了。
東啓的軀體是清月每日注入靈力好生維持着,清月死了,沒了她的靈力,東啓的軀體也就維持不了。
“他去找清月了,希望你能找到他。”溪雲看着空空的冰棺說。
“他會找到了。”暮蒼輕輕拍着溪雲的肩膀安慰。
“嗯嗯嗯……”身後傳來長虛的聲音打斷了他們,二人轉身看向長虛。
暮蒼施法讓長虛能說話,“道士,你看了剛才那番景象有何想法。”
長虛撇過頭去,“他們吸血是真,我殺他們沒有任何錯。”
“那你為何要傷害他。”暮蒼的聲音如同千年寒冰。
長虛看向溪雲,語氣堅定,“他也是妖。”
溪雲一股怒火騰然而起,“是妖就得死?”
“你們不該出現在人界。”長虛的聲音也大了幾分。
溪雲:是啊,六界不相通,他們妖族出現在人界确實引起了恐慌。
看着低着頭不說話的溪雲,暮蒼對長虛說:“你走吧。”他施法解開了綁在長虛身上的繩子,長虛恢複了自由。
暮蒼帶着溪雲離開了洞府,留下長虛一個人站在原地,“我殺他們真的錯了嗎?”他想起剛才看到的那番場景,他們吸了人的血,沒有傷及性命,他卻讓他們家破人亡,才導致清月殺了那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