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天空一點點放出光亮，莫非雖然還沒醒來，曲笑的精神力一直觀察着他，情況有了好轉，他已經将一部分精神力控制住，開始對抗病毒。身體上的青白色也退去不少，腿上那塊傷已經愈合，臉色也恢複正常，不過他還沒有醒過來。

“吃點東西吧。”邱奕不知道什麽時候去了廚房，這家人冰箱裏還有不少吃的東西。

“你還會做飯？”曲笑看着一鍋米飯，炒菜，覺着挺驚奇。雖說家裏老爸餃子包的好吃，不過據他所知他以前同事很少有會做飯的。

邱奕笑了笑，“這有什麽。難道你認為我只會泡方便面？”

曲笑歪了歪頭，嘴角挑了挑“我就是這麽以為的。”也許是與他們走過一段逃亡路也許世界變得可怕，曲笑面對這邱奕倒是放松了不少。吃了口邱奕炒的菜，雖然材料本身不是那麽好，可邱奕做出一股家的味道，還算可以接受。加上他們一起經歷過災難，曲笑對他們印象還是不錯的。

邱奕在沙發上坐下來，看了看沙發上的莫非，“他怎麽樣？”

“目前來看還不錯，這種針法一般人無法承受，可能沒等激發精神力，人就瘋了傻了，不過他看起來還不錯，至少度過了最初階段，現在就看他能不能戰勝病毒了。”曲笑看了看躺在那裏的莫非，或許在這個末世他應該注重身體的修煉，至少不能連累別人，那怕他是研究員，以前的觀念應該抛棄了。

“我想他一定能。”邱奕有些感慨的說了一句。

轉過頭看着邱奕“他是你的犯人，為什麽對他那麽有信心？”

“他雖然觸犯了法律，可打心眼裏說，我也覺着他那麽做很解氣，用古人的話來說，他就是替天行道了。”實際上他心底還是很敬佩莫非的。

“你真的是警察嗎？”

“怎麽這麽問，就算我是警察維護法律主持正義，可我也是一個人，恩，我在道義上是支持他的。”

曲笑忍不住笑了，“你知道嗎？我老爸以前也是警察，他也是這麽想，有些時候人們犯罪并不是他們心中有惡，只是法律是公正的，不能因為任何理由亵渎。”

“哦你老爸，他叫什麽？說不定我認識呢。”邱奕意外的問。

曲笑搖了搖頭“他不在這，你肯定不認識他。”曲笑說完就低下頭吃飯，不再說話了。一想到親人心裏就悶悶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家，面對這樣一個世界，回家路更加難行。

邱奕愣了一下，也沒再說話，他以為曲笑的父親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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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有什麽消息？”米樂看見奇奇回來，站起身問。

奇奇搖搖頭，“還沒有，火星基地也無法算出他們在什麽地方，而且笑笑也沒有任何信息傳回來。”

曲凡拉着米樂坐下，摟着他的肩膀安慰道“笑笑那麽聰明他一定能躲過去，而且要相信你的感覺，他不會有事。等那裏的風暴小一點，我進去探一探。”

米樂點了點頭，笑笑已經失蹤一年了，（曲笑在蟲洞中的時間并不是他以為的幾日）還是無法靜下心來。他和曲凡這幾年一直住在碧水星上，那個星球環境優美，靈氣充足，他們還在那裏交到幾個朋友。笑笑出事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感覺到了，與曲凡隐約的感受不同，他是十分清楚的，笑笑的那個護身符是從他身體上分出的一朵玉蓮，他感應的很清楚。

兩人快速的趕回來，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對笑笑的感應突然不見了。

如果不是血脈的羁絆讓他知道笑笑還活着，他怕是要崩潰了。曲凡去過笑笑失蹤的那片星域，只是那裏的宇宙風暴很強烈以曲凡的實力也沒有辦法進去，更何況去尋找笑笑了。唯一讓他們意外的是，笑笑的飛船是怎麽過去的。那裏和太陽系隔着幾個星系。以現在的技術根本無法過去。兩人探測無果後，回來，還想看看這裏有沒有什麽消息，可惜讓他們失望了。

“我們還是回碧水星吧。然後在風暴區最近的地方架設傳送陣，碧。”米樂提議。既然地球這邊不能有什麽結果，他們還是自己做吧。

曲凡點了點頭，看向奇奇“你留下來，這邊要是有什麽消息就去碧水星聯系。”

“嗯，我知道了老爸。你們要是進風暴區一定要小心。”他并不認為地球這邊能得到什麽消息，笑笑和華雲失蹤，基地實驗室不亂套就不錯了。這剛一年時間，基地的很多課題都停下了，他們也應顧不暇了。

曲凡又交代幾個孩子一些事情，還有幾個徒弟，這個時候一定要穩住。

對于笑笑他還有另一番擔心，米樂對孩子感應是很強的，現在感覺消失了，雖然還是能知道他是平安的，但是對他坐在方位的感覺完全沒有。或許笑笑處在一個他們無法去的地方。別的倒還好說，就怕那個地方有什麽危險，幾個孩子中，笑笑的修煉跟其他人不同，就連貓兒現在也是心動期的修真者了，笑笑卻不一樣，他修煉的精神力雖然強大，可他根本沒有戰鬥意識，整日搞研究，他那精神力都被他用來開發腦域了。真跟人對上連武者都不如。所以必須快點找到他。

不得不說當父親的對自家孩子還是蠻了解的。

屋子裏是安寧的，只有曲笑不停敲動的鍵盤，離災難開始已經過去十二個小時了。現在的網絡電源水源還正常，曲笑和華雲趁着這個機會收集資料。

“怎麽樣打通了嗎？”看見邱奕走進屋子問。

邱奕先看了一眼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莫非，然後點了點頭“打通了。”聲音有點沉悶，“我兒子找到了，她媽媽變成喪屍，他藏在櫃子裏，以前我們經常玩這種捉迷藏游戲，沒想到救他一命。方強把他帶走了。我必須快些回到B市，那裏情況現在很糟糕。”

“你有一個好兄弟。”這種情況下還能這麽做，這個方強還真是不錯。

邱奕笑着點了點頭，他也沒想到方強真的能去。

B市是擁有數千萬人口的，人口衆多也就表示喪屍更多，那怕那裏是國家首都，軍事力量強大，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穩定的。要說起來大城市還不如他現在所在的小山村安全些。

“我們一起走，我也去B市。”事情有了變化，可是B市還是要去的。“我想你應該跟你同事商量一下，會合的辦法，雖然現在手機信號還沒有斷，可是網絡已經不太穩定了，電力供應也是問題，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斷了。手機也不是那麽把握，如果信息不通以後想找就不容易了。”而且現在的天氣也不正常，外面就跟七八月一樣的熱度，華雲剛才通過衛星監測查看了一下，太陽黑子及其活躍，有大量爆發的預兆，萬一産生強烈的電磁風暴，那麽衛星也會不保。這個只是他們對于災難的最壞預測，可一旦形成後果不堪設想。必須提前準備。

邱奕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我剛才到門口看了一下，還有三四個喪屍在那徘徊，其他喪屍都散了，我想出去看看還有沒有幸存者。這些喪屍行動很慢，只要不被圍住，問題不大。”喪屍的速度不快，以他的身手只要不被包圍就沒有問題。

“喪屍現在只剩下極少的智慧，只能依附本能，尋找食物，走動，而且他們應該有一些領地意識，我想在沒有食物引誘的情況下，喪屍應該在自家附近徘徊。”曲笑站起身，透過窗子看着外面，偶爾聽見拍門的聲音。隔壁的門已經被撞到了，喪屍并沒有找到他們，早上的時候離開了一大部分。“車裏的汽油不多，我們要弄些，路上汽油不好找。”

“我知道了，另外食物和水也要多收集些，這才是生存的根本。”作為一個警察，他非常明白現在的情況，知道該怎樣生存下去。邱奕看了看莫非“你看着他，如果他變成了喪屍，不要猶豫，不能讓他成為鄭國那個樣子。”邱奕有些黯然的皺了皺眉，當初鄭國隐瞞了傷口的事情，使得他失去了最後的機會，雖然他也感受到這種方式成功率根本不高，可是那總算是一次機會呀。可惜人心難測。

曲笑點了點頭“你小心點。”

“放心我先去周圍幾家，不會走遠。”

看着邱奕全副武裝的離開，曲笑拿起電腦，現在的網絡快要瘋了。到處都是關于這場災難的消息，華雲利用自己的能力在這些消息中尋找有用的資料。經過兩人的研究，網絡和電力或許支持不了多久，這樣華雲趁着這段時間要下載有用的資料。

等邱奕回來，曲笑已經将一些資料進行彙總了。邱奕出去不到半個小時，抱回來一個孩子，只有四五歲的一個男孩。“他被母親藏在米缸裏。”小孩子滿臉迷茫。

曲笑嘆了口氣，“怕是吓着了。”說着伸出手，摸了摸小孩子的腦袋，小家夥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似乎衡量什麽，過了一會伸出雙手，曲笑接了過來。抱在懷裏。他身上帶着安寧的氣息，更能安撫孩子的心情。

“嘿，剛才我抱他還掙紮一會，倒是認你。”邱奕說着笑了一下，“我兒子跟他差不多。不過讓他媽給養的跟個胖墩似地。”邱奕臉色暗了一下，想到前妻，心裏也挺不好受，而且孩子現在不在身邊他心裏也惦記，可是想要順當的回到B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曲笑看他的表情轉移話題，起身給小家夥找食物，“喪屍的大腦退化了，他們的身體強度卻增加了。這也算是一種進化，人類的大腦沒有辦法承受這種病毒，最終大腦退化，只剩下本能，成為喪屍。”

“那如果大腦可以承受病毒，會是什麽樣子？莫非也是？”邱奕本準備再次出門，可聽到曲笑說話，停下了。

“也許迎接新的生命，身體素質各方面都會變強，我想在未來一段時間內會有很多人發現自己力氣大了或者跑的快了，身體素質得到大幅度提升，更有甚者發現自己有一兩項異能，精神力增加。

病毒在空氣中傳播每一個人都會接觸，弱者會有各種各樣的情況，像是感冒，症狀明顯，這些人都成為喪屍。剩下的人分成幾類，一部分在昨夜病毒爆發的時候突然失去生命跡象，網上有不少這樣的記載，他們失去生命跡象大約三分鐘，然後變成喪屍。這部分人什麽樣的人都有，所以還不能确定他們有什麽共通性。最後就是沒有喪屍化的人。原本我還猜測是身體各方面素質好的，現在看來就不是絕對了。”他說着看了看他懷裏的男孩。還有邱奕的兒子，他們都沒有事，“或許跟精神力有很大的關系，這一點還需證明。”這個小男孩眼神很清明，雖然很害怕卻沒有迷失神智，而且這一會他稍微探測了一下他的精神力，比成人還要強些。不過這樣也好，孩子是未來的希望，精神力強大對他未來的發展很好。

“照你這麽說，我體內也是有病毒存在的？”邱奕詫異的問。

“放心你不會變成喪屍，這種病毒的潛伏期差不多一個星期，所以幾乎全世界一起發動，任何事情都有顯性和隐性兩個方面，現在既然沒有爆發，以後也不會爆發，病毒在你體內已經形成穩固狀态。以後再次傳染也不會通過空氣，血液傳染可能更大，所以小心點不要被喪屍抓到和咬到，被抓到，還有一定幾率存活，被咬到那肯定沒救。”網絡上有很多的留言，甚至有一些視頻，他和華雲經過一番統計才得出這樣的結論。

“那你說的進化呢？”

“這些病毒在人體體內達到某種穩定狀态，經過一段時間，這個我無法确認具體時間，病毒完全被人體接受，這個時候人體的各項素質都會提高，從而達到進化的目的，人類整體素質将會提高至少兩倍。有極小一部分人因為精神力強大，他們的進化時間會縮短，如果有什麽事情催化一下，進化空間還會更大。至于催化劑麽，還不清楚。”這些并不是他胡亂猜測，他可能是世界上最早爆發病毒的人，雖然他的情況只能當做特例，但是足夠他了解病毒情況。

“就像莫非？”

“不，莫非情況有些不同，他是直接感染，體內病毒瞬間增到最強，從病毒進入體內到爆發只有很短的時間，或許只比咬到的人慢一點，我使用的那種方法很極端，正常人或許只有十萬分之一的機會不變成白癡，只能說他的意志力很強。求生力也強。”

邱奕看着曲笑站在廚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手忙腳亂的找東西，幹脆上前，“我來吧。”曲笑抱着小男孩往後退了一步，他本來就不擅長這些。

坐在廚房的一張小矮凳上，仔細觀察了一下小男孩，長的一般，眼睛黑亮黑亮的，讓他想起貓兒小的時候，皮膚顏色有一點暗，看起來經常在外面跑跳，雖然不胖，捏一捏，胳膊上的肉挺實誠的。

小男孩吃了東西有了點精神，曲笑問了半天，只知道小名叫東東。吃了飯，就靠着曲笑坐着也不說話，還是有點吓着了。

邱奕出去幾趟，把他們一趟房子都搜了，沒有另外的幸存者，他在屋子裏碰到喪屍，多是老年人，估計村子裏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農村物資還是很多的，他身手不錯，只要小心不被抓到咬到，就很安全，在頂頭的一家小賣店裏收了很多東西。雖然村子裏糧食都挺多的，可在野外方便面巧克力更方便。

“你歇歇吧，我看莫非也要醒了，等他醒了咱們開車過去拿。”邱奕搬着幾箱子東西，從隔壁的牆上跳下來，曲笑看他頭上都是汗水。

“閑着也是閑着，莫非要醒了？”邱奕放下東西問。

“恩。”曲笑點了點頭，他已經感覺莫非氣息平穩了，總算是度過去了。

還沒等邱奕說話，兩人就感覺屋子裏有了東京，快步走進屋子，，莫非已經醒了。他們倆進來的時候看着莫非一手火球一手水球的。

“這就是異能？”邱奕很吃驚的看着莫非。

曲笑也挺意外，之前感受過莫非身體內好像有兩股不同的力量，卻沒想到是火系和水系。緊接着皺了皺眉頭，“你感覺到那裏不舒服嗎？”他放下一直抱着的東東，走向莫非。

莫非笑了，那是一種很開朗的笑容，似乎很長時間沒有這樣了。“沒有一切都很好。”

曲笑上前搭着莫非的胳膊，感受一下他體內的精神力，然後用一種看怪物的目光看着他，“你竟然将這兩種精神力融合了。”要知道以前在基地不是沒有水火雙異能，但是這兩種異能相克，一般人只能放棄一種，很少有水火雙休的，不然只能傷人傷己。他這裏竟然融合了怎麽不讓人感到吃驚。

“讓我在檢查一下。”說着從腰間的背包裏掏出一個注射器，也沒看他怎麽動作，注射器就紮在莫非的胳膊上，他感受到這次針頭紮入身體後，有很強的阻力，莫非的身體強度也增加了。一股鮮紅的血液被抽了進來，“很顯然你現在的血液很新鮮。”可以再次檢測一下，看血液變化。或許還能提取抗體。

莫非無奈的看了一眼曲笑，他們似乎遇到了一個科學狂人。接着看到曲笑身後的小男孩，“幸存者？就這一個？”

邱奕點了點頭“我只找了這一趟房子，就這一個。”

兩人都暗自嘆了口氣，照這樣看來，他們以前對幸存者的估計還要減少。希望城市裏能多些吧。幸存者越少說明喪屍越多，世界末日真的到了。

曲笑在莫非身上取樣結束，并沒有那麽多感慨，世界已然如此，感嘆是沒有作用的，生存才是最主要的，只要人類能度過這次劫難，人類将會有更好的發展。

“好了，快到中午了，我們還是搜尋一些物資然後出發。”

“我們準備去B市，你呢？”聽到曲笑的問話，邱奕點着一顆煙，遞給莫非一顆，莫非搖了搖頭，半眯着眼睛看着牆外的喪屍，現在這個世道，世界的秩序被打亂，莫非的罪行也随着世界末日的到來消散。

莫非看了看他，把目光又移到收拾電腦的曲笑，“我沒什麽牽挂了，我跟你們一起去B市吧。走一步算一步，人總是要活着。”

“是啊總是要活着。”邱奕扔掉煙頭，“走一步算一步吧。”順着莫非的話，邱奕感嘆了一下。

有了莫非，物資收集的很順利，并沒有像曲笑說的開車過去，那樣動靜有點大了，他們二人還是從牆上走，這樣也安全。

他們找到三輛車，最後選擇一輛皮卡，九層新，不是什麽好車，六七萬就能買下來，唯一的好處就是後邊車廂能拉不少東西。

“先這樣吧，路上看有沒有好的，再換。”邱奕和莫非用找到的帆布将後面的物資蓋好，蓋了三層，又用鐵鏈子鎖好，一方面防止喪屍拉扯，另一方面他們也得防着點人哄搶。現在是亂世了，雖然他們沒有害人心，可也要防着別人心有不軌。

車裏邊是雙排座，車座中間放着礦泉水方便面火腿腸罐頭這些打開就能吃的東西，曲笑帶着東東都沒地放腳，好在他靈巧，直接盤腿坐在車上，東東這個小東西更沒什麽，橫躺着都行。

出門的時候邱奕加大火力直接撞上去，一路上喪屍攔截，硬是被他撞出一條路來。邱奕特意開着車在村子裏轉了一圈，甚至按了按喇叭，沒有幸存者出現。

離開村莊，曲笑眉頭一直沒有展開，情況比他們預計的還要嚴重。

作者有話要說：末世危機剛剛爆發，人性并未泯滅，随着時間的推移，人類的一些劣行開始暴露，最後是進化還是被吞噬，全靠人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