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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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要拉着淑雅走的國立，聽了旁邊幾個農民的對話再也不敢挪動半步。
“他媽的,天都快黑了,還會再來車嗎？
“說不準,在平常不會再來了,現在正是過年，生意好，可能三輪都跑的時間晚一點。”
“再晚也到時間了,再來也頂多是最後一輛，就是爬到車頂上也要走。”
“萬一就來一輛車我們幾個可坐不下啊….”
“萬一來了車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好不好寶貝,以火箭般的速度沖上去,要不我現在就背着你,等車來了我都不用再操你的心了,直接跑就行,相信這些老家夥都跑不過我。”
國立蹲在淑雅面前把後背給她。
淑雅掩着嘴咯咯笑着捶了一下國立：“讨厭,我才不讓你背呢,象逃荒似的，我自己跑,這次我拉下臉了,反正天黑沒有人看見我臉紅。”
“來了來了寶貝,快。”
正在和淑雅說話的國立遠遠的看見一輛車，拉着淑雅撒腿就跑。
也許是借着天黑的掩護，淑雅這一次确實沒有害羞，象那些農村婦女一樣，拉下了臉和那些身強力壯的男人争,國立更是一個健步直接蹦了上去,然後迅速轉過身去拉還沒有上來的淑雅。
淑雅這一次是上了車,但是腦袋卻被車棚撞了一個大包,疼的她捂着腦袋眼淚直往下流。
國立又高興又心疼的，摟着淑雅哈哈大笑的給她揉着。
“就剩我一個了,讓我擠擠吧司機兄弟,我到劉樓都下來了。”
司機正要發動車離開時，一個身材和國立差不多胖瘦的老頭，站在司機面前苦苦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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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再擠往哪兒擠啊,除了趴車棚上去了。”
司機一邊發動車一邊不耐煩地嘟囔着。
“那就讓我趴車棚上吧兄弟,我也不能大過年的在大街上過吧。”
司機冷笑一下：“你想趴我還不願意呢,萬一摔死算誰的事。”
“就讓他上來吧司機,鄉裏鄉親的,天都快黑了,我估計不會再有車來。”車裏有人看不下去幫那個男人求着情。
淑雅趴在國立耳邊壓低聲音：“還上啊老公,我都快被擠扁了。”
國立笑了一下湊到她耳邊：“忍忍寶貝,劉樓離這不算太遠,讓這位大爺上來吧哥們,我讓我媳婦坐我大腿上。”
國立對司機喊了一句,司機拿手電筒照了照車廂,沖老頭不耐煩的擺擺手：“上去吧老頭。”
嚴重超載的車子，搖搖晃晃的就像喝醉了酒一樣，浩浩蕩蕩的象高低不平的柏油馬路上出發了。
雖然淑雅腦袋疼,肚裏又渴又餓,可是總算擠上了車子。
但是對面近在咫尺的男人口臭，卻讓本來就有點小潔癖的淑雅忍無可忍。
淑雅想轉身對着國立坐卻根本擠的挪不動身子。
沒辦法，淑雅只有盡量轉一下頭捂住鼻子勉強撐着。
可是那個口臭大王還是個話痨,一車的人加到一塊都沒有他的話多，說起話來手舞足蹈吐沫星子都噴到淑雅臉上去了。
最可氣的是，時不時的不知道從哪兒飄來的一股比口臭還要難聞的惡臭味，和口臭遙相呼應着在車裏來回飄蕩。
這種不知道從哪位大神屁股後面冒出的不響之臭，是最讓人生氣的，它不但奇臭無比，而且它不像口臭，你能明确方向，知道到底是誰做了這種臭死人不償命的惡事。
長這麽大都沒有暈過車的淑雅，在這個後面大敞開着的三輪裏，惡心的一陣陣想吐出來。
還好那個最後被塞上來的老頭沒有坐幾公裏就下了車,淑雅慌忙坐在國立身邊，把鼻子藏在他後背上長出了口氣，湊進國立耳邊。
“你對面那個男人嘴臭的象公共廁所的味道,你寶貝老婆這麽長時間都快窒息了,下面該輪到你遭罪了親愛的老公,借你的後背用一下,隐藏我的小鼻子。”
國立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拍了拍淑雅的肩膀低下頭捂住鼻子。
頂着頭上隐隐作痛的大包，口臭，還有偶爾不知道哪兒傳來的無名之臭，淑雅象做了一場噩夢般熬到了下車。
回鄉 2
“哎喲,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啊老公,那破車子象跳舞一樣一路亂蹦，颠簸的我岔氣還不說,車裏的人還那麽多,還那麽臭,這哪兒是回家探親啊,簡直是兩萬五千裏長征啊。”
淑雅下了車長出了口氣對着天上的月亮大叫着。
國立哈哈大笑着抱起淑雅轉了一個圈：“跟着老公讓你受罪了心肝寶貝,對不起,我愛你。”
淑雅微笑一下拍了拍國立的臉：“我也愛你老公，剩下的二十多公裏路怎麽走老公？也沒有個路燈。”
國立指着天上的月亮對淑雅笑了一下：“這不是燈嗎寶貝,又大又圓,又環保又省電。”
淑雅笑着拉起國立的手：“好,象目的地進攻陳總。”
盡管走了沒有多遠，淑雅就被腳底下坑坑窪窪的路，折磨的幾次都差點趴下，淑雅還是忍受着痛苦，盡力在國立面前保持笑臉。
因為淑雅明白，面前的這個男人一直都在為了她拼盡全力。
在淑雅的心裏，只要國立能為了她努力，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覺得嫁給他是值得的。
被國立的胡編亂造逗的咯咯大笑的淑雅，暫時忘了饑餓和寒冷。
可是沒有想到路越走越難走,深一腳淺一腳的淑雅，累的兩條腿直打轉。
月光是省電環保又很浪漫,可是和路燈還是沒有辦法比,伸長脖子也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路況。
淑雅在國立精心呵護下還是不小心栽了一個狗啃泥。
在走了大概一半路程的時候，實在是走不動的淑雅趴在了國立背上，繼續摸索着前行。
不知道到了哪兒，也不知道離家裏還有多遠，甚至國立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走錯了回家的路，四周除了他們的腳步聲靜靜悄悄的。
又累又餓的國立，已經無力用貧嘴逗背上的淑雅咯咯大笑，淑雅也好像睡着了一樣趴在國立背上默不作聲。
知道國立肯定和她一樣又累又餓的淑雅，猛然想起來自己包裏還有一大半買的幹燒餅沒有吃，慌忙掏出來塞到國立手裏。
在怎麽塞國立也不舍得吃的情況下，兩個人就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喂着。
多年以後的淑雅和國立，每當想起這次半夜回家的事情時，眼前總會浮現出兩個人一替一口，在月光下吃幹燒餅的幸福往事。
這個時候的國立給淑雅的，對從小沒有受過一點委屈的淑雅來說，簡直就是要飯。
可是淑雅卻很幸福快樂，甚至沒有感覺這些日子，比和建東在一起要什麽有什麽的日子壞到哪兒去。
因為在愛情至上的淑雅心裏，只要有愛，對她來說，什麽苦都不能叫苦。
這在以後一年，國立更苦的日子裏，更能顯現出淑雅的賢惠和讓同齡女人想都不敢想的忍耐力。
這也是國立視她為珍寶的一個重要原因。
淑雅和國立又靠這半塊燒餅硬撐着走完了剩下的路程,當他們到國立村莊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了。
在城市夜裏十一點大街上還可以看見人，可是在鄉下的夜晚，一到這個時間，村裏靜的除了偶爾聽見幾聲狗叫，就像沒有人一樣寂靜。
淑雅膽怯的緊緊拉住國立的手，望着這個只有在電視劇裏才看到過的小山村。
“要是村裏有電話多好老公,讓爸爸媽媽來接一下咱們,我好害怕。”
國立笑了一下，吻了吻淑雅的頭發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裏。
“最好你的願望能趕緊實現啊寶貝,現在村裏的電剛剛用上兩年,電話也應該快了吧。”
“手機是沒有信號的,到了這兒就等于和外界失去了聯系,最好給我老實點,好好聽話,要不我就把你賣給我們莊的那個駝背叔,他今年都五十了還是光棍一條,一斤紅燒肉我就賣。”
淑雅嗔怪着打了一下哈哈大笑的國立：“讨厭,就知道吃肉。”
“我的娘啊你們終于回來了,我和你奶奶從天黑就求菩薩保佑求到現在了,謝謝菩薩謝謝菩薩。”
媽媽打開門看見國立和淑雅，激動的朝南方跪下，磕頭就像搗蒜一樣。
國立父親看到他們回來，高興的扯起大嗓門跑到後院叫奶奶。
一直坐在床上等待孫子回來的奶奶，聽了國立父親的話，就拄着拐杖颠着三寸小金蓮，從後院快速走了過來,老遠都聽見她聲如洪鐘的大嗓門高叫着：“孫子,小雅,你們終于回來了,奶奶挂念的心都要掉了。”
怕奶奶摔倒的爸爸比奶奶的嗓門還要大：“媽,你別跑那麽快,摔倒了怎麽辦,大過年的。”
“叫這麽大聲幹什麽老頭子？讓小雅笑話，小雅啊，你可不要介意，我們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