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祖宗又落跑
眼睛睜大再睜大,瞳孔縮小再縮小,馬小琥突然間像詐屍一樣推開雨化田整個人咕嚕嚕滾到了老祖宗那邊。
“我……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唯恐雨化田會咔嚓了自己,馬小琥被吓得那個蒼白。
怎麽就吻上去了呢……洩了藥性,發混的頭腦也瞬間清醒了。腦海中幻想着的美女早灰飛煙滅,馬小琥分不清自己是将他當成了幻想中的美女還是自己變态了。又是尴尬又是驚慌,馬小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跳更是亂得要命。
“又忘記了。明天不許吃飯。”雨化田在洗完手之後那軟布擦幹手的表情就好像剛幫完自家發情小狗解決生理問題般泰然自若。倘若馬小琥不幸是一條小母貓,恐怕就不僅僅是撸管而是拿挖耳勺了。對于雨化田來說,皇上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假手于人這點他從未考慮過。
聽到雨化田只是懲罰他明天不許吃飯,小心肝顫顫颠颠的馬小琥長籲一口氣,壓根沒有留意到連袍子都沒解的雨化田懲罰他不許吃飯是因為他說了‘我’字,更加沒有注意到雨化田似乎并沒有在為那個吻而生氣。
只是吻了就是吻了,馬小琥越想當那個吻沒發生過,腦子裏越是回想起當時的觸感。以至于雨化田在馬小琥視線範圍內的時候,他的視線總會不由自主地掃向雨化田的嘴唇,有些時候甚至是馬小琥無意識的。
面對如此視線騷擾,雨化田卻淡定得很,以至于尴尬得想找柱子撞讓自己清醒的就只有馬小琥一個。
“不就是KISS嗎?我至于從初一記到十五,至于嗎?至于嗎?”碎碎念的馬小琥正拿着一條所謂寒鐵鏈往老祖宗身上繞。
“看親老祖宗不也沒事。”在老祖宗冰涼的嘴唇上麽幾一下,馬小琥那顆糾結的心終于不糾結了,誰知麽幾完之後老祖宗嘴唇底下就突然冒出來兩顆又尖又長的僵屍牙,讓皮癢的馬小琥趕緊把皮給繃緊了。
只是連牙都露出來的老祖宗動得越來越厲害,讓馬小琥好不容易纏繞上去的鐵鏈從肚臍掉到腳脖子。
“乖啦,今晚別亂跑嗯?這裏跟廣州不一樣,地方太大了,你要是跑丢了我就沒辦法找你了。”小小聲哄着老祖宗,馬小琥趕緊蹲下去在鐵沉鐵沉的一坨裏找鏈條的頭來重新把老祖宗繞好。
“皇上,”冷眼旁觀馬小琥把老祖宗繞成蠶蛹的大檔頭終于破功了,看到被馬小琥綁着的老祖宗竟然動了起來,他第一個反映就是唰拉拔出繡春刀。
“進良,過來幫個忙,這鐵鏈太沉了。”馬小琥對大檔頭那把明晃晃的刀視若無睹招他過來幫忙捆老祖宗。
“怕個啥,又不會咬你,這點兒膽識怎麽能夠跟廠公出生入死?”
被馬小琥這麽一激,冷面大檔頭還真把刀收起來走過來輕易從幾百斤重的鐵鏈堆裏抽出鏈條頭然後将老祖宗當棒槌一樣從腳跟纏到脖子,還順帶打了個蝴蝶結作ENDING。
“那個,那個,借你的面具用用。”瞧見大檔頭直盯着老祖宗的牙齒看,馬小琥問大檔頭借面具,那只伸在大檔頭眼前的手伸得太理所當然了,以至于看僵屍牙看得眼都直了的大檔頭掏出懷裏的面具給了馬小琥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麽知道他有面具。
“咔嚓。”老祖宗那兩顆僵屍牙太長直接把面目猙獰的面具刺破了兩個洞伸了出來。
“還真挺襯的。” 嘴巴裏誇着老祖宗戴面具好看,弄壞了別人的面具還厚臉皮欺負老實人的就數馬小琥了。看他樣子好像還不準備将面具還給人,至于賠……那可能嗎?
“面具賠我,我只答應借給皇上。”手一伸,大檔頭竟然一本正經地問馬小琥要賠償。
“小氣……記賬。”馬小琥摸了一下身上發覺自己沒錢,當皇帝當成他那樣也太苦逼了。這也堅定了他必須要有自己的小金庫的決心。
最多把馬小琥當同僚的大檔頭還真很認真把這筆帳記下來,有借有還再借才不難。
“這是做什麽?”雨化田進來就看到一個身上繞滿鐵鏈的面具人在扭來扭去,那姿勢看起來還挺像馬小琥發情的時候,只是馬小琥正好好地站在旁邊做着更古怪的動作。
“沒什麽。外頭月色不錯,準備出去曬曬月光。”嘴巴裏說着沒什麽的馬小琥還在做着熱身運動伸展伸展筋骨。
“督公,它會動,而且還長了一副獠牙。”對雨化田忠心不二的大檔頭當着馬小琥的面一一彙報皇帝觀察日記盡數戳破馬小琥忽悠人的話。
“少見多怪。”裝淡定的馬小琥眼睛則在偷瞄動得越來越厲害的老祖宗。
“哦?願聞其詳。”雨化田坐進椅子裏翹首看着馬小琥搞怪。
“那就是……那就是……啊!幫忙追啊!”看到老祖宗身上號稱無刀能斷的寒鐵鏈竟然炸開,馬小琥立即追着老祖宗出去,誰知才跑到宮殿門口他就傻眼了,因為那老祖宗竟然比油一聲跳上了屋頂,這讓他怎麽追?就算他的速度能趕得上劉翔,但是他的彈跳力能比得上蜘蛛俠嗎?
“雨。”什麽武功都不會的馬小琥哀怨地扭頭看還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雨化田。
“總不能讓進良的面具丢了。” 雨化田抿完一口茶放下茶杯後站了起來,簡單一句話讓兩個人都激動了。別看大檔頭面無表情還眼珠子呆木,不代表着他眼睫毛抖了一下就不是激動,至于那個什麽表情都寫在臉上的呱噪馬小琥,大檔頭決定無視他。
“進良,你找的那條真是寒鐵鏈嗎?”大檔頭不理會馬小琥可不代表馬小琥不會找茬。
“……”側了一眼旁邊那被廠公抱在懷裏的馬小琥,大檔頭後悔剛才沒有堅持住由他來抱馬小琥的立場,要不然現在可以假裝不經意地失了個手讓馬小琥滾落屋頂試試。只能說再一根筋的人遇到了馬小琥也會被氣得變态的。
“它竟能掙脫寒鐵鏈,是不是也意味着它的武功在我之上,随時能夠帶皇上走?”犀利如雨化田一下子切中要點,雖然他的初衷是要壓制馬小琥那狐假虎威的氣焰。
“它只在每個月圓之夜才會動……”急着解釋的馬小琥忘記了自己曾經告訴過雨化田老祖宗龜息的借口。仰頭看雨化田,目光剛好掃過近在咫尺的嘴唇,那自然勾起的嘴角讓馬小琥不自在了。
“那就是不聽話了?不聽話的要來做什麽,它想走就讓它走。”雨化田竟不追了。
“不行!朕這輩子都離不開你,可也不能離了我哥!”眼看着老祖宗要離了視線之外,馬小琥急得掙脫雨化田的手臂往前追去,可他忘記了他們這是在屋頂上,才跑了幾步路就一個急剎車差點兒掉了下去。
雨化田這算是在趁人之危逼迫馬小琥,他要的是馬小琥全身全心順服于他,容不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排在他之前。
“雨!”在屋頂上前進不得又下去不得的馬小琥越是着急就越是激發了雨化田要解決掉老祖宗的念頭,看月光底下雨化田無動于衷的冷酷臉孔,有苦說不出的馬小琥皺緊了眉。
“你,”馬小琥疼苦地閉上了眼,當他再度睜開眼時,平時的嬉皮耍貧全然不見。
為了剝下馬小琥不盡忠心裏頭的隐瞞,雨化田對那雙黑眸裏閃過的掙紮坐視不理,只是當他看到馬小琥接下來豁出去的舉動已來不及阻止。
“以魂為信,以血為引,血輪咒。”
只見馬小琥用身上藏着的小刀在右手腕上劃了一刀,汩汩的熱燙血液噴灑而出。那血竟不是往下滴而是順着風往遠處飄,在月光底下竟能看到一條細長反着詭異紅光的血線,而線的那一頭就是遠去的老祖宗。若是雨化田他們開了天眼就能看見那條紅色的細線有着詭異的龍的身形。
“我準許你這麽做了嗎?”雨化田猛然抓住馬小琥的手腕,如此大的力道幾乎要掐斷他的骨頭,可那血卻怎麽也止不住,仍舊往外飄出去。
“以後不會了。就這麽一次,原諒朕吧。”慘白着臉的馬小琥又恢複了以往的輕佻。只聽遠方一聲屍嚎,老祖宗已經循着血液的味道回來了,馬家的血脈---它生前對陽間的最後一絲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