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祖宗能動了
“虎嘯龍吟真龍升天太平盛世的好兆頭。”非虎非獅的仰月屍嚎震懾人心,瞧見全京城的人都被老祖宗吵醒,馬小琥粉飾太平地輕松笑笑,可西廠督公雨化田并不是那麽容易被糊弄的,只聽痛痛痛的低聲慘叫,割脈的手腕被雨化田握得生疼,只見馬小琥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了。
“舒服日子過久了,皇上這是忘記自己是誰了。”雨化田緊緊盯着馬小琥的眼睛,再多的把戲于他眼前都無所遁形。厲眼如刀,那雙冷傲無情的眼眸讓表面輕佻的馬小琥心裏像被射穿了個大窟窿瞬間沒了個底。
“忘記了忘記了,你要朕是皇帝,朕就只是皇帝。”疼得馬小琥呲牙咧嘴的。以前老爸就給自己批過命,什麽一生榮華富貴福禍難辨該享受就享受沒得圖來生了,說得好像吃飽了好上路一樣今天看來還真像那麽回事。
“真忘記了?皇上把陽奉陰違演示得不錯,又或者臣得給皇上配一副遺忘前塵舊事的藥,這樣也省得皇上每月都往外跑忘記自己還是個皇帝。”雨化田對馬小琥再好,他也是個能夠翻臉不認人的終極反派。
“不勞您麻煩了,它以後都不會亂跑了。”臉色益發蒼白的馬小琥快分不清是痛還是暈,但總還惦記着自己這條小命,要是讓雨化田喂了藥成為沒有思想的傀儡,那他還不如讓老祖宗咬了當永生不滅的僵屍。誰都想吃喝玩樂多活幾十年啊親!他也不是沒事找事拿一魂一魄去喂老祖宗啊親!
“皇上剛才做了什麽?”不喜歡被瞞着的雨化田并沒有放開馬小琥的手腕,那修長的手指能把馬小琥的手腕整圈箍斷。
“血濃于水,哥雖然不認得朕了,但他還認得朕的血。”一次餓肚子就永遠都記得了朕這個字。低頭瞧着那精氣化作的血龍還在往外洩漏,心裏苦哈哈的馬小琥不得不說這回真是虧大了。
雨化田見他傷口怎麽都止不住血才放了手讓旁邊的大檔頭給他上藥,上了藥之後才發現馬小琥那用手掐住血脈着也止不了血的傷口确實詭異。
“那個,還是朕來吧。”瞧見完不成任務的大檔頭有想把他傷口劃拉開抽出兩條斷掉的血管然後将之打個死結的念頭,馬小琥在雨化田和大檔頭都沒辦法之後才弱弱地征詢他們的同意自己來解決止血問題,活像一個被公婆妯娌欺負的小媳婦。
只是馬小琥絕不承認自己是受氣包小媳婦的,在他的阿Q思想裏雨化田就是那逼問自己‘她和媽媽掉水裏你先救誰’的‘她’,雨化田掌握的是自己現在的性命,老祖宗掌握的是自己未來的性命,而那未來還不定是未來一秒還是未來十年,缺了哪邊自己都得死,所以先救誰有什麽區別?
得到默許的馬小琥又是古怪地比劃了一下手勢,手指往傷口上一抹,這血竟真的止住了。血止住了,老祖宗可不高興了。追着血龍消失的末尾倒回來,要不是因為它臉上還有個鐵面具真差點兒就咬在馬小琥的手臂上。
“乖哦,不許咬,要不然的話就算是祖宗也鋸掉你的牙齒。”馬小琥眼疾手快地掀開面具将不知道什麽東西抹在老祖宗人中上,被擋住了氣息的老祖宗就立即安靜了下來,溫馴得讓人不可思議。
作為雨化田的忠犬下屬,大檔頭為廠公急所有能急之事殺所有要殺之人,瞧見馬小琥又是裝神弄鬼的舉動,他當即就發難了,樣子比綠眼獠牙的老祖宗還兇神惡煞。
“你問塗的是什麽?”正摸摸老祖宗後背安撫它的馬小琥有些為難地皺皺眉。
“朕上次問你幫忙弄來的成了親的侍衛或者抱過女人的侍衛的X液。”料想大檔頭不敢向雨化田如實彙報,馬小琥湊過頭在大檔頭的耳朵邊低聲說。
早料到自己有這麽一天,馬小琥像是在準備後事一樣做好準備。而這皇宮裏就只有他一個男人還要是處男,跟大內總管雨化田說那不等同于找死,所以只能偷偷拜托幾乎能飛天遁地的大檔頭幫忙了。至于那X液的效果他早就驗證過,也不怕做事一板一眼的大檔頭會弄些處男X液糊弄他,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XX是來自眼前這尊黑臉神的。
一臉無辜的馬小琥并不知道他此言一出,估計想劈了他的人除了凡事都親力親為的大檔頭之外還有旁邊那智商日漸高漲的老祖宗。
……
“張嘴。”
“不問臣喂的是什麽嗎?”見馬小琥很聽話地把那甜甜的藥丸嚼嚼吞了,正在給馬小琥的手腕上着膏藥的雨化田那問話像是不需回應的随意閑談。
柔和的夜明珠光線把雨化田那張原本就陰柔的臉映照得更加溫柔細膩,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總避不可免看到雨化田臉頰的馬小琥那雙眼睛像是被裝了磁石似的轉來轉去總會不知不覺停駐在他們的臉上。思及自己好似又變态了,馬小琥才将眼睛牢牢盯在自己受傷的手腕上,可看着看着視線又被那纖細修長的手指給牽走了,真真是被雨化田那讓人捉摸不透的心思弄得不知如何應對。
“不怕狼一般的敵人最怕豬一樣的隊友。高明如廠公您不會要一個豬頭一般淨給你闖禍的皇帝。”後知後覺一直沉默着的雨化田在問他,已經有什麽事都要聽領導的話覺悟的馬小琥不會去問那是什麽藥丸,反正問了也于事無補,還不如拍好領導馬屁哄他開心興許能原諒他今晚追老祖宗的不聽話行為然後再過多幾年好日子。反正現在老祖宗也不亂跑了,在雨化田卸磨殺驢之前馬小琥也就安心享樂當他的傀儡皇帝。
“真是有意思的一句話。不怕狼一般的敵人最怕豬一樣的隊友嗎?”雨化田細細念着這麽一句話,溫柔得就好像他正在給馬小琥上藥的手,一點兒也看不出之前他是如何将馬小琥的手腕掐得烏黑青紫腫成一圈的。
“要不然以XX那麽牛逼哪會XX死在沙漠裏。”馬小琥自我消音地小聲吐槽。看着電影就匪夷所思了,為了迎合光腚總局的審美,硬是讓非常牛叉的雨化田嗝屁了。有人還調侃誰讓雨化田不信春哥,人家趙懷安那邊的人馬沒一個死的死了還原地複活,就廠花這邊好計謀被沒腦子沒眼力的蒼蠅痣攪黃了,好武功被那亂玩危險武器的訊哥迷戀者給連頭削了,最後反派還全都死幹死淨。
“微臣不得不說皇上頭裏裝的不是豬腦袋。既然不怕臣,之前的畏懼裝給誰看?”試探得夠多了的雨化田幹脆撕破臉皮挑明。和豬頭說話得一板一眼,和裝豬頭的聰明人說話也是如此,不給他任何裝瘋賣傻的機會。
“以前人生地不熟當然會怕,你沒事也別亂往沙漠裏跑,那風沙多割人……”失血過多又少了一魂一魄的馬小琥困乏地耷拉着眼皮倒頭黏在枕頭上就起不來了。
“沙漠,死……皇上這是在說臣麽?”捕捉到關鍵詞的雨化田敏銳察覺到馬小琥話裏似有玄機。一同躺在床榻上,看見馬小琥胳膊往他身上擱,雨化田以為他是在跟自己湊熱乎而微眯起了眼。
卻不知這是他自己的緣故,因缺了魂魄引得平日裏在雨化田周邊環繞着的冤魂對馬小琥蠢蠢欲動,馬小琥不得不親自驅趕這些不知死活的冤魂,若不是因為他此刻困乏想睡,顧及早操家夥讓它們全都去投胎轉世了,在這連皇帝都戰戰兢兢的時代,投胎做只豬還快樂點。
而很快這睡得憨樂像豬的皇帝馬小琥就被雨化田弄醒了。
“皇上得早朝了。早朝回來記得解釋一下為什麽皇上所謂的兄長還未安靜下來?”雨化田一句話讓睡眼惺忪的馬小琥立即清醒過來。
順着雨化田的手指,馬小琥看到原本被五花大綁着的老祖宗此時已經掙脫了身上的束縛正繞着偌大的乾清宮機械地走來走去,身後還跟着個大檔頭,徹夜防備着就唯恐這來歷不明實力不明的老祖宗會對在龍床上酣睡的廠公不利。
“朕……先早朝。進良,辛苦了。”馬小琥呻口今着撫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