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風小賤的複仇
第36章 風小賤的複仇
正所謂禍害遺千年、反派終不死,那個身受重傷還中劇毒的常言笑果真沒死,竟一路逃回了曹少欽那兒。
“督主,屬下原本還不是很确定,但若這個雨化田是假的,那麽裏頭那個就肯定是真的。”一身是傷的常言笑連站穩都難,因為身上中的毒他嘴角禁不住溢出泛黑的血絲,卻仍舊站在曹少欽身邊給他彙報有關龍門客棧的情報。而且他已經不需要再去驗證馬小琥的身份,因為雨化田出現在龍門客棧裏只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馬小琥非常的重要。
見着常言笑吐血,曹少欽白眉一皺,掌風已經襲上了常言笑的胸口,接連幾掌快得看不見的掌法收畢,頓時漫天血霧噴灑。
“把傷養好了,咱家不留廢物。”曹少欽收回掌。
“謝督公。”瘀血散去不少的常言笑捧着胸口跪謝。
“你說這一步棋該如何走?”
“屬下愚鈍,還請督公明示。”常言笑努力平息着肺腑間那霸道的內力。曹少欽素來喜怒無常,縱是常言笑這般七竅玲珑心也不敢輕易揣測他的心思。
“你若是愚鈍,能從雨化田手中活着回來?這雁蕩谷雖寬,可容不下兩幫人馬。”手掌輕拍着扶手上的金色虎頭,曹少欽那雙陰戾的冷眸将夜幕盡數收進。
“屬下明白!”常言笑是聰明人,立即對曹少欽的打算心神領會。
所謂雁蕩谷是距離龍門這裏50公裏外的一條戈壁峽谷,真正的黑旗軍大部隊此時正與雨化田的人馬僵持在那裏。雨化田有派人攔截阻撓的先見之明,曹少欽也有孤身犯險的骁勇霸氣。即使現在被雨化田占了天時和地利,只是這人和他恐怕是占不了了。
“把這個吃了。”在常言笑領命正要退下之際,曹少欽扔了一個小瓶子過來。
“謝督公!督公對屬下的悉心栽培,屬下沒齒難忘!”常言笑接過小瓶子就毫不猶豫地把藥丸吃了。
……
曹少欽給的解藥确實很霸道,原本常言笑那青黑的中毒臉色很快就被壓制下去,吃完藥才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外表看起來已經無恙地出現在臉色蒼白的風裏刀面前。
“這等病容,可不像是那武功極高的雨化田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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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還能活蹦亂跳,兄臺天賦異禀啊。”正忍着痛疼自己穿衣的風裏刀回敬之。心知自己暫時還能茍且偷生,風裏刀只得提高警惕在這才遇豺狼又落虎穴的夾縫境地中求存。
“哦?”常言笑後知後覺身上還沾着剛剛吐出的瘀血,他淡然笑之地擦拭掉嘴角的血絲。
“吃掉它。”常言笑發揚有藥一起嗑的原則,把剩下的一半藥給了風裏刀。
風裏刀不作無謂掙紮吃掉了常言笑遞過來的藥,只感覺那咽下去的藥丸像烈酒一半燒疼了他的肺腑,極霸道的藥性摧枯拉朽之勢席卷全身筋脈,在風裏刀以為自己會爆體而亡時那股灼燒的感覺又漸漸消退下去,經過這麽一番折騰之後,竟感覺體內有股不弱的內息在游走,而蒼白的臉頰也終于紅潤起來。
“若不是昨晚我在龍門客棧裏看到過這張臉,我還以為你就是雨化田。”看着風裏刀穿上雨化田的衣服,常言笑就算才在龍門客棧裏被店小二雨化田暗算了也依舊搞不清化身成店小二的雨化田和店小二風裏刀假扮的西廠督公雨化田。
“我只求一件事,讓我親手殺了他。”踩镫上馬,化身為雨化田的風裏刀扭頭對常言笑說道。
“這個容易。”常言笑戴上面具僞裝成那被殺死的二檔頭跟随在風裏刀的旁邊,就這樣率領着十幾人的小隊伍往回飛趕至形勢嚴峻的雁蕩關那兒。
雁蕩谷,真正意義上的易守難攻之地。此時西廠大檔頭馬進良正背面着龍門客棧的方向,率領西廠鐵騎嚴守雁蕩谷峽谷口,使得後續而到的東廠黑旗軍一直被他阻擋着無法前進一步。但大檔頭并沒有想到那個曹少欽竟然也學雨化田那般丢下大部隊率先越過了雁蕩谷,直到他收到雨化田寄過來的飛鴿傳書,那冒充了西廠督主的風裏刀也已經從背後敢回了雁蕩谷。
“督主!”
“是督主!”
“參見督主!”
別人在下跪,大檔頭卻一臉狐疑地看着風裏刀,并未将督軍的工作交回給假督主。
“進良,辛苦了。”風裏刀學着常言笑給他緊急普及的知識來假扮雨化田,假惺惺地大度原諒了眼前這眼神兇煞的大檔頭那已經以下犯上的行為。
“衆将士聽命,撤退至雁蕩谷外。随本督主共同抵禦外敵,将那入侵的鞑靼蠻奴殺個片甲不留!”龍門客棧那兒的那片濃霧恰好成為了鞑靼入侵的天然屏障,善學善用的風裏刀忽悠起人來不償命。
“我只接到一個命令,那就是嚴守雁蕩谷。”與其他将士的義憤填膺相反,大檔頭這個超級忠犬紋絲不動。
大檔頭那公然與‘雨化田’作對的忤逆讓旁邊的西廠同僚們面面相觑不知該如何是好。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所以他們都是聽大檔頭的,可現在督主已經來了,大檔頭公然違抗督主的命令又是怎麽一回事?
“進良,你這是要造反不是?好好好,給本督主拿下!”狐假虎威的風裏刀支使着常言笑去當打手。只是他耍威風過了頭,并不知道西廠裏頭武力值最高的就是眼前這大檔頭馬進良,至于二檔頭,他看都沒有看在眼裏。
“我從來只聽督主的命令,而我的督主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打得贏他的那個才是雨化田督主。
快如閃電的身形像彈簧一樣突然離地,這大檔頭竟然對‘雨化田’揮刀相向,駭得風裏刀臉色驟變,若不是常言笑之前給他喂了增進功力的毒藥,在馬背上的風裏刀根本就沒辦法施展輕功急速後退躲開他那一刀,但大檔頭的綿密攻擊就像夏天的驟雨完全不給人任何的喘息機會,毫無空隙的接連進攻讓風裏刀吃力不少。
“馬兄弟,你反了不成!”喬裝成二檔頭的常言笑及時用劍阻撓了大檔頭的進攻。
少言寡語的大檔頭不理會常言笑的糾纏,繼續猛烈進攻風裏刀,直到他膝蓋中了一箭。
‘咱家要看到活生生不缺一根指頭的大檔頭來龍門客棧恭迎聖駕回宮’腦袋中仍舊緊緊記牢雨化田在出宮時交代過他的話語,眼睛被鮮血染紅了的大檔頭繃着剛毅的臉竟徒手将膝蓋上的冷箭硬拔了出來,以手臂為弓朝風裏刀大力掄出那帶血的箭頭的同時他人已經飛身到駿馬上狂奔出百米之外。
雁蕩谷這邊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東廠黑旗軍大部隊不可能察覺不到動靜,看他們按兵不動,風裏刀自然是知道這常言笑肯定已經與黑旗軍那邊取得了共識。
“炸峽谷!”在僞裝成二檔頭的常言笑無法明着阻攔的情況下,風裏刀先斬後奏地把峽谷炸了,期望能夠把黑旗軍拖得一時是一時。
“你膽子夠肥的。”常言笑以只有風裏刀聽得到的聲音在他旁邊說道。
“若不炸峽谷,那些黑旗軍追上來,我是下令殺還是投降?裝也要裝得像樣點。”風裏刀佯裝不知常言笑與黑旗軍大部隊的暗中勾搭。
“沒想到不僅是樣子長得像,腦袋也一樣聰明。”
哪裏哪裏。
……
“那個雨化田還真會選地方。”曹少欽依舊凝視着眼前這一片濃霧,瞧着常言笑終于回來,他才終于揚手停止了對濃霧的試探,讓戰戰兢兢站在他旁邊的倒黴手下們感激涕零。
嫡親的果然是嫡親的,他們這些當地軍雖然也是隸屬東廠,但是怎麽都比不上身後那一大片黑壓壓的正統黑旗軍,看曹少欽讓他們一個一個進去濃霧裏送死起來一點兒也不含糊,這一整天下來都死了百來個兄弟了。
不對,這怎麽是西廠鐵騎?而且領頭的那個還是西廠督公雨化田?!
腳軟的附屬軍們想逃又不敢逃,兩腿抖啊抖地看着他們那氣定神閑的東廠督公曹少欽以及竟下馬獨自朝這兒走來的雨化田,對他們來說那濃霧算得了什麽,眼前東西廠督公和睦相處才是最恐怖的。
“鞑靼蠻奴竟用巫法招來鬼霧借以掩蓋大軍意圖入侵我大明國土,着實該殺。”僞裝成雨化田的風裏刀看着那濃霧說道,如果他眼睛裏不流露出對龍門客棧的擔憂,風裏刀的确把雨化田演得不錯。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麽?”曹少欽鷹眼含諷地瞟了眼這以假亂真的風裏刀。
在曹少欽的注視中,假扮着雨化田的風裏刀心情糾結地揚起那象征權勢的手勢,腦海中紛紛跑過顧少棠他們的臉孔、那假扮了他身份的雨化田對他的殘忍虐待,最終咬牙下令。
與此同時,龍門客棧那兒正在嗑瓜子的雨化田突然擡頭看向左前方,他那突兀的動作引得正在打包烙餅的馬小琥也跟着看過去。
“怎麽了?”
“有不太好的預感。”雨化田竟然難得皺着眉。
“有什麽不好的預感?這濃霧說散也是會立即散的……”滴溜溜轉着眼珠子的馬小琥加上後面半句。
“倘若我沒辦法帶你安全離開,”之前雨化田也身系繩子出去試探了一下,結果就是他自己也沒辦法能夠在濃霧裏找到正确方向,即使把繩子繃直了,他腦袋反映出來的感覺竟不是與龍門客棧大門成一條直線上的。
“我帶你走咯。”馬小琥又沒有說過他會迷路。